第一節


    賀南泓將他一把抱起,壓到了一旁的假山上親了個夠。


    禦花園的景色甚是美好,但這時候卻無人有心觀賞。


    兩人分開時,湛槿初的眼角微微泛紅,喘息聲有些急促,眼神卻一直黏在賀南泓身上。


    賀南泓努力壓製住自己的欲望,將人的頭冠和衣裳整理好,壓身而上又親了一口,這才舍得放開。


    “走吧,迴去。出來的時間長了,小起子他們該找你了。”賀南泓的聲音低沉的不像話,每一個字都像要將湛槿初就地拆吃入腹。


    湛槿初看著明顯就已經染上qing 欲的賀南泓,乖乖走到了前麵,不敢再招惹他。


    果然,兩人剛走到禦花園門口時,小起子就帶著禦林軍過來尋人了。


    一看湛槿初這紅潤的臉色,還有那雙微微泛紅還有些濕漉漉的雙眸,還有什麽不清楚的。他給了身後的人一個眼神,一條路讓了出來,等湛槿初和賀南泓走過了之後眾人才跟上。


    賀南泓又陪湛槿初用了晚膳才出的宮,要不是怕人說湛槿初的閑話,他早搬了東西住進宮裏去了。


    ————


    平靜的日子仿佛過不長,一封急報打亂了湛槿初想緩緩肅清朝臣的計劃。


    “皇上,江南軍營秦將軍急報!”侍衛跪地呈上奏折。


    小起子接過呈到了湛槿初麵前,湛槿初接過後便翻看起來,越看臉色越沉。


    “月國軍隊竟公然入境,這是不把我大荊放在眼裏!”他放下奏折,語氣陰沉。


    奏折裏,秦將軍將月國的所作所為寫的十分詳細,早在一月前就開始有船隻在在大荊海境線旁轉悠巡察。


    湛槿初登基的那日,他們的船隻便試圖侵入,甚至用上了火藥。


    雖然有防備,這戰況依然十分焦灼。因為月國似乎是調遣了其國內三分之一的兵馬直攻而來。


    “既然他們毀約在先,我們也不必再把他們當成昔日那俯首稱臣的附屬之國。


    傳令下去,命秦將軍不必留情,將人趕迴月國!”湛槿初當即便做出決定。


    這事明擺著不能善了,月國定然已經和撫溪國聯手,趁著大荊帝王更迭朝政不穩時動手。


    若是不采取雷霆舉措打迴去,這月國肯定會更囂張。


    既然他們先不仁,敵人都要入侵大荊國門了,大荊是該還擊了。


    “去,宣泓將軍進宮!”等傳令的侍衛出去後,湛槿初吩咐道。


    很快,賀南泓便入了宮。


    “泓哥哥,撫溪定然已經不想再偽裝了,南境路途遠,消息傳遞並不快。如今江南大營已經和月國交起手來,我想南境的境況也不容樂觀。


    南境地處多國交境之處,十六國之戰便是在此處。如今這境況,或許,南境又會變成眾矢之的。”


    湛槿初的神色並不好,現在他並不能確定究竟有幾個附屬國與撫溪聯手。


    賀南泓皺了皺眉頭,竟然是月國先動的手,這是他們商量好的戰術嗎?


    “可要調派人手去往江南?”賀南泓所說的,是西北大營的兵馬。


    “江南是水師,西北是陸師,恐怕難以幫忙。難道,要派京城城北大營的人手過去?” 湛槿初思慮了一圈,目前來看隻有調派京城的人馬最合適。


    賀南泓想了想,“不對,若是京城的人馬少了會很危險。京城離江南最近,他們這樣動手定然是想調開京城人手對京城動手。別忘了,奉王究竟想幹什麽我們還不清楚。


    他囤積那些武器,又將武器賣給撫溪人。他一個大荊皇室子弟,為何要幫助撫溪攻打大荊?”


    “你是說,他與撫溪有交易?”湛槿初有些不解,“可若他想要這皇位,靠他自身的力量也拿到。”


    當時隻要將他和賀南泓阻擋在露昶,賀南辰也迴了南境,明德帝已經被奉王的人下了藥陷入昏迷。


    如此境況下,以他的能力定然能坐上皇位。


    賀南泓冷聲道:“他是有能力,可他更想要名正言順!


    多年前,縱使奉王深得康益帝喜愛,能力學識都讓人讚不絕口,但還是因為嫡庶有別美能得到那個位置。


    現如今他想坐上皇位,定然想讓眾臣推他上去。我們如果被困與露昶任何消息也傳不到京城,久而久之京城的大臣會作何想?會認為我們已經被撫溪人殺害,還是投靠撫溪人?”


    “我想,會是第二種。”湛槿初的臉色越發黑沉,這奉王果然老謀深算,幾乎算足了他們的每一步。


    第二節


    賀南泓朝湛槿初點了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我們叛變,淑妃下毒導致瑞王不可能再上位,肅王又因去年之事失了民心,靜王被終生禁足與王府,到最後,就隻剩七皇子。


    隻要在找那麽一個由頭,七皇子也不能再上位。所以那時候登上皇位最好的人選,不就是一直謙遜仁義的奉王嗎?”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那麽這些猜測就變得合情合理。


    “這些天林斯他們一直盯著那宅院,從那進去的人均是隻進不出。他們又找機會尋著那密道而去,所連接的地方,確實是屬於奉王的私宅。


    不過與那宅院情況一致,其地契登記所有人也是楊明佑曾經的下屬。”湛槿初把今日剛收到的密信內容說予賀南泓聽。


    果然如此,賀南泓對此已經猜到了,這奉王肯定有所察覺,所以一定會緊急避險,將這些通通轉到一個將死之人身上。


    湛槿初登基後大赦天下,但各地牢刑獄中的罪犯隻針對了一些情節較輕的犯人。那些判了死刑的人也隻是延後處置,並無寬恕。


    畢竟這些人通通是十惡不赦之人,不可放鬆警惕。


    楊明佑便是如此,本應該秋後問斬,也因為湛槿初想給明德帝積點福報,再加上留著他暫時還有用,所以延後處置。


    “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懷疑他許諾了撫溪什麽條件以得到撫溪的支持,或許便是金脈!”賀南泓繼續猜測道,這些事情一旦統一來看,便會發現它樁樁件件都有連續,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著整個大荊。


    湛槿初閉了閉眼睛,平複了一下心情,他看向賀南泓,“所以你說城北大營不可動,便是怕他趁機逼宮。


    畢竟,我們破壞了他原本的計劃,我們迴來了,父皇也還暫時好好的。如此,隻能調配西北大營而去?”


    賀南泓搖了搖頭,“先調配西北大營的隊伍走水路到京城,但明麵上,要讓他人相信他們是出發到江南。在調配京城城北大營的人暗中去往江南,兩方人馬,必須同時到達真正該去的地點。”


    “如此一來,月國就不會多有忌憚,畢竟他們都知道西北大營的將士不擅水戰。


    可是如此大動幹戈,這行蹤實難隱藏。”湛槿初拿出了輿圖,將各條路線標注出來。


    奉王的人肯定在暗中盯著幾個軍營的情況,如此聲勢浩大的調派,很難不讓人注意到。


    賀南泓笑了,他直指輿圖上的一個地點道:“那就需要這個地方作為混淆視線了。”


    這個地方位置很是巧妙,它位於兩條線路的交界點上,隻要一個軍營出發慢一些,一個快一些就能匯合到此處。


    湛槿初盯著那個地點,眼睛漸漸亮了起來,好主意!


    兩邊人馬在那換了衣裳便能瞞天過海,真是個絕妙的主意。


    湛槿初和賀南泓默契抬頭,相視一笑。


    “明日早朝,定要吊足了人胃口。我想,原先在我宮裏潛伏的人,也該露出馬腳了。”湛槿初沉思了一下,將自己的計劃給賀南泓說了。


    原先在康新宮的宮人他一個也沒換,全都帶到了王府,現今又全都帶迴了宮。現今已經找出了隱藏最深的奉王,那他這宮裏的人,或許就是奉王的人。


    “影一和影七最近可有什麽發現?”賀南泓問道,他有些擔心這隱藏的人一旦被發現會狗急跳牆。


    湛槿初搖了搖頭,自從那次進過一次他的書房未召尋到東西後,這人就徹底隱匿了自己的行蹤,就是是何人到如今也還未曾有半點馬腳露出。


    “明日可要我留下陪你。”賀南泓擔憂地看著湛槿初,他不放心張靜初以身涉險。


    “不可,你若在他肯定不會出現。我身邊有林文、林斯,還有影一影七,你就放心吧。”湛槿初眼裏的笑意流出,他明白賀南泓的擔憂,但他確實不能出現。


    賀南泓沉默了,他盯著湛槿初的眼睛,有些委屈。


    湛槿初摸了摸他的頭,笑著道:“怪你太厲害了,你要是不那麽厲害,他們就不會因為怕你而不敢出現。”


    賀南泓抓住了他的手放在臉上,又漸漸滑到唇邊親了親,“我得厲害些,才能保護你,還能讓你開心。”


    他語氣轉換的有些快,後麵一句帶上了些輕佻。眼睛深情又帶了笑意,讓湛槿初莫名紅了臉。


    “閉嘴。”湛槿初嗔了他一眼,這人還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這還正說著正事呢。


    “遵命,皇帝陛下!”賀南泓趁著湛槿初不注意又偷了一口香,把湛槿初羞得眼裏起了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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