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秦睦見他真走了,扁了扁嘴,把那衣服散開,想一件件往身上套。可他沒想到的是,那裁縫做的那麽全套,他拿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條紅肚兜......真是要命!


    “你進來,我不會。”秦睦想想這東西要穿在自己身上,羞恥感直接讓他的臉紅成了猴屁股。


    宣潤平複了一下心緒,轉身推門而入,看著眼前的人拿著的東西,心跳漏了一瞬。


    他眼神從那東西上移開,火熱的盯向秦睦的臉,他咽了咽口水,喉結隨之一動。


    “我幫你。”他壓抑著心裏的火,清了下嗓子開口說道。


    接過那藕粉蓮花繡樣肚兜,秦睦已經把上衣脫好了背對著他,光滑白皙的背上頭發散落在上麵,宣潤舔了舔嘴唇,隻覺得口渴得很。他慢慢的幫秦睦穿上,如墨的黑發下紅色的係帶若隱若現。他又拿過其它的,一件件幫他穿起,包括那雙繡花鞋。


    穿完後,宣潤已經出了一身的汗,秦睦扭扭捏捏的扯著衣裳,他紅著一張臉抬頭看宣潤,正好撞上了宣潤那熾熱的眼神。


    “你,呃,好看嗎?”他盯著眼前的人,小聲問道。


    “好看。”宣潤的眼神亮晶晶的,笑意浮現出來。


    “快走吧,把我大氅拿過來,這衣服太薄了,凍得很。”秦睦避開那眼神,催促著宣潤。


    兩人很快到了大理寺,偷梁換柱把那女子帶到了另外的牢房,把秦睦送了進去。


    “你還不打算說嗎?”賀南辰看一切準備就緒,進了關昭陵堂主的牢房。


    昭陵堂主沒有說話,閉上了眼睛。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問問對麵那位姑娘了,她跟了你那麽久,應該要知道些什麽。”


    賀南辰邪笑了一聲,轉身就直接出了牢房朝對麵走去。


    昭陵堂主聽到他的話,眼睛動了動,但還是沒睜眼。


    “唔,唔唔!唔!”對麵,秦睦見要開始了,先捂上嘴喊了幾句。


    賀南辰看見他的裝扮,憋著笑在一旁顫動。宣潤擋住了他的視線,看著坐在木床上的秦睦。


    宣潤把外衫脫了後,賀南辰把剛剛進來關上的牢門打開來。


    那邊,昭陵堂主聽見這邊的聲音,睜開了眼睛。他就見賀南辰沉著臉在那說著什麽,似乎在詢問。紅衣身影被獄卒往後拉去,昭陵堂主知道,那後方有床榻。然而,再往旁邊一看,那大理寺少卿竟然在脫衣服!!


    他眼睛睜到了最大,手上開始掙紮。宣潤伸手把那紅衣外衫被脫下扔到了後麵,秦睦開始發出驚恐的唔唔聲。因為怕出聲露餡,幹脆就演被堵住了嘴拚命掙紮發出當的聲音。


    昭陵堂主見自己心愛的女子衣裳被一件一件脫了往後扔,繡花鞋也被扔了出來。那大理寺少卿把女子的腿分開,就解著自己的褲腰帶。女子拚命地掙紮著,唔唔聲越來越淒慘。


    “畜生!別碰她!別碰她!”昭陵堂主再也忍不住,喊叫了出來。他臉上青筋暴起,身子不停的掙紮著想往外走,奈何被牢牢綁在了架子上。


    “我倒沒想到堂堂大理寺卿,竟如此做派!讓人惡心!”他朝著宣潤大喊道。


    “這麽美麗的女子,誰不想沾染,你倒是高看我了。哈哈哈哈,是吧姑娘,嗯?”宣潤背對著他迴了一句,壓到秦睦身上,直接把他裙下的褻褲脫了去,往後一扔。


    秦睦瞪大了眼睛,不敢聲張,小聲道:“你怎麽??!”他試圖攏住腿,但宣潤接著就把他的腿往上一抬,潔白細直的小腿漏了出來。他沒辦法,隻能又唔唔了幾聲。


    昭陵堂主被那白皙激得掙紮得更厲害,眼睛已經紅成一片。


    賀南辰冷笑了一聲,“你要是現在替她說,我就讓我這兄弟饒了她,當然,要是你不說,那我這兄弟用完我就可以接著用。這地牢裏的人見者有份,到都期待著呢。”


    昭陵堂主越聽臉越漲得通紅開始發青,他見宣潤已經把外褲脫了下來,壓了下去。他再也忍不住大喊道:“不要!我說,我說!別碰她,別碰她!”


    賀南辰朝正演的上頭的兩人使了眼色,自己往昭陵堂主牢房走去,“那說說吧,你要是沒撒謊,那那姑娘就還是冰清玉潔,要是撒了謊,那我就不能保證了。”他冷著臉湊到昭陵堂主麵前說道。


    “鶴月主堂在寧城,我們都沒見過教主。一直以來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一個帶了麵罩的中年男子出麵,包括建立主堂的時候。”昭陵堂主緩緩說道。


    “寧城的哪個位置?”賀南辰轉頭看了一眼對麵,宣潤還保持著那姿勢,但沒有繼續動作。


    “城隍廟。”昭陵堂主眼睛一直盯著對麵宣潤寬厚的背和被他壓在身下的那襲紅裙,咬牙切齒的說道。


    賀南辰觀察了一下,見他不像撒謊,“希望你說的是實話,否則,哼!”他說完看向宣潤那邊:“兄弟,讓姑娘自己平複一下,你穿上衣裳先出來吧。”


    宣潤 看了一眼身下的秦睦,見他也一直盯著自己,他沒忍住摸了一下他的腰,低聲說了句:“老實點,別招我。”


    秦睦紅著臉收迴眼神,提了提那紅肚兜,終於結束了,羞恥的很。宣潤這身材正好,那肌肉,肯定很好摸。


    賀南辰讓昭陵堂主親眼看著宣潤穿好衣服轉身,才出了牢門。看見關上他那邊的牢門後,秦睦一下子直了起來,一腳踢向旁邊的宣潤,指著地上的衣服讓他給撿起來。


    宣潤猝不及防被他一踢,扶住了旁邊的牆才穩住身體,這人可真是不留情麵啊。


    等秦睦穿完衣服,三人便一塊出了地牢,那女子也被換了過去。


    出了地牢,秦睦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出來了,裏麵真的太難聞了。走走走,快迴去,把這身衣服換了,憋屈死了。”他提起那裙子,穿著繡花鞋就要大步往外走。


    宣潤連忙追上,把大氅給他披上:“不冷嗎?傻子。”說完一把把人抱了起來,遞給了後麵的賀南辰一個眼神:“我們先走。”


    賀南辰看著前麵那兩人倒映在地上的影子,抱著人的那個穩穩當當,而他臂彎上的身子和腿在不停地撲騰著,打鬧的聲音在安靜的大理寺院中顯得十分明顯。他不禁歎了口氣笑出了聲。


    宣潤抱著懷裏的人躲過了家中巡夜的家仆,很快進了自己的屋裏。懷裏的人怕丟人進了宣府就沒敢發出聲音。這下子進了屋,懷裏的人又一陣撲騰拍打。宣潤直接給人放到床上壓了上去,“別動。”


    秦睦被他這一操作驚到了,眼前的人臉已經隻距自己不超過一拳,他沒敢動,眼睛瞟向了別處。


    第二節


    宣潤見他乖了,他伸手摸了摸秦睦的臉,薄唇往人臉上直接吻了一下,然後就直起了身,坐在了床邊。


    秦睦瞪大了眼睛,他有些驚慌的看著宣潤,抬手捂住了剛剛被親的地方,“你......你幹什麽......親我,惡不惡心啊。”他越說聲音越小,小到直接讓人聽不清。


    “我喜歡你。”宣潤看著那人,深情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他。


    秦睦:“......”救命,我的好兄弟跟我說他喜歡我!還,還親了我。。我,該怎麽辦??


    “你先別急著迴應,好好想清楚,我不想隻跟你做兄弟。”宣潤幫他理了理頭發,眼裏的深情就快溢出來了。


    “我......我.....”秦睦腦子糊成了漿糊,沒有了思考的能力,結結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宣潤見床上的人一雙鹿眼都快瞪出來了,沒忍住笑了出來:“你緊張什麽?不該是我緊張嗎,我這還等著你迴應,你摸摸我這心跳。”他直接拉起了秦睦的手放在自己左胸,那裏麵咚咚咚一下下撞擊著秦睦的手掌心。秦睦仿佛被燙了一下,縮迴了被抓著的手。


    他一下子直起了身,翻身下床就往外跑,跑出兩步又折了迴來把自己來時穿的衣服通通拿上,沒敢看宣潤一眼,穿著那雙大號繡花鞋就往外跑,那身形像極了被大灰狼追的小白兔。


    宣潤沒去追,站在屋門前看著那逃跑的身影,心中一片落寞。


    ————


    湛槿初他們收到京城來信時已經在熙禾待了將近一禮拜,這期間他們向之前那樣走遍了所有的河防及海防地段。讓人值得開心的是這熙禾縣做的十分到位,看得出每一道防洪防潮關卡都精心維護著,甚至還專門安排了人時不時巡察著。隻要有一個地方被上來的水衝歪了,馬上就有人拿上家夥來修繕。


    湛槿初和賀南泓走在那旁邊親眼看到了這場景,十分欣慰。


    “這熙禾倒真是做的好,縣令是用了心的。”湛槿初感歎道。寒風吹著,湛槿初出來時被強行加上了好些衣裳,圍脖和帷帽都給安排上了,湯婆子也灌了給他捧在手裏。


    賀南泓幫他整理了一下大氅,保證透不進風才肯罷休。“這縣令心善,人也踏實。要不是因為家中遭了變故隻剩他一獨子,律令不許他再上戰場,否則他還是那騎在馬上守疆衛國的好兒郎。”賀南泓想起七年前最後一次在南境見熙禾縣令時,他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軍中弟兄們告別。那時候的熙禾縣令應該也是三十有幾了,如今應該都過了不惑之年了。、


    “林斯他們的查訪也沒發現什麽情況,倒也可以放心了。”湛槿初看向賀南泓,看著他那雙眼眸中此刻蓄滿的對南境的懷念,心中暗暗一想:泓哥哥一直是向往自由的鷹,他在南境率領將士是多麽的威風瀟灑,自己從沒有見過。


    此次巡遊已經過了兩月有餘,等迴京也差不多到了年末,也許,過了年他又該迴到南境,那才是他真正喜歡的地方。湛槿初心中未免有些酸澀,那就意味著兩人將要分隔兩地,久久不能相見。


    “今晚我想去探訪一下孔知縣,你可要一起?”賀南泓沒注意到湛槿初的感傷,他伸手攬住了對方,湊到跟前問道。


    “你去吧,你們好好敘敘舊,就是那酒得少喝些,你本就不擅飲酒。”湛槿初掃去心中的感傷,溫柔地笑著迴道。自己便不去打擾他們,讓他們好好聚聚。


    賀南泓也想著不讓湛槿初出現在人前,也就沒有強求,“那你在客棧等我,若是困了就先睡。讓林文多給加床絨被。”看著湛槿初漏出來的一張臉,那清澈的笑意直達眼底,他收緊了手臂,把人圈在了懷中,朝人額頭親了一口。


    湛槿初怕四周有人,忙推開了他,“走了,別在這,被人看見了。”說完自己便上了一旁等候的馬車上。


    ————


    用過晚膳,湛槿初便獨自一人在房中看起話本。這是這麽多日子以來自己獨自一人用膳,這沒了那粘人的人,這屋子反而顯得空落落的。湛槿初看了一會兒便看不進去了,他走到那鏤空雕窗前,輕輕打開了一扇,寒風瞬時灌了進來。湛槿初看著外麵那被染了墨似的陰沉沉的天,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慌亂,就如同之前在同昔遇險的那次。


    他關了窗往屏風裏麵的床走去,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亥時已過,賀南泓還未迴來,他躺倒了床上,卻毫無睡意。客棧不像宮裏有地龍會暖和,縱使燒了碳抱著湯婆子,他還是有些冷。他盯著那燃燒著的蠟燭,聽著它時不時發出的滋滋聲。


    這時,不知為何四麵八方的狗和雞突然叫了起來,他覺得眼前的蠟燭似乎在晃動。他立即起了身。安九和林文已經從旁邊的屋子衝了過來,直接推開了門。


    “主子快走,地動了!”安九大聲喊道。


    湛槿初當即往外跑,鞋子也沒顧上穿。屋子搖晃的越來越厲害,他隻覺得自己快被搖翻了,出去的路似乎長了。出了屋,安九和林文便直接帶他從二樓直接到了庭院。這時整個客棧的人幾乎都起了身,大聲喊叫著:“地龍翻身了!地龍翻身了!快跑!”


    安九跑出來時隻來得及拿過湛槿初的大氅,落到實地上後立即給湛槿初批了上去,然後和林文又一起快速帶著湛槿初往城中空地較大的地方去。


    在幾人出來不過幾秒的時間,客棧就坍塌了下來。他們一路躲著濺落的瓦片和屋子的殘骸,伴隨著從家裏跑出的百姓,一起往城東麵那專門留著的空地去。這空地本是留著建庇護所專門收留孤兒和無家可歸的流民的,暫時還沒開工。如今倒是真成了“庇護所”,湛槿初三人到時,已經有好些百姓在這了。


    他們一起看向後麵,地動依舊再繼續著,向這邊跑來的人越來越多,房屋坍塌的越來越快,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


    湛槿初凝望著眼前這已經快成為廢墟的熙禾,心中驀然一片悲涼。突然,他心裏慌亂了起來,賀南泓,他還沒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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