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點頭說是是,然後邊穿衣服邊往那走。


    那管事地走到後門處扯著尖銳的嗓子喊道:“瑞騷子,瑞騷子,趕緊給我死過來。”


    他話音剛落,便有個人迴聲道:“爺爺稍等,我這就來。”話音剛落不一會,便走出來一個五十上下的半大老頭,滿臉諂笑地說道:“爺爺您找我,有什麽吩咐?”


    “去,離我遠點,滿身的臭騷子味。”管事說著,嫌棄地用手揮了揮周圍的空氣,來人點頭哈腰地往後退了幾步又問:“爺爺什麽事?”


    “呶,把那個老頭弄進去洗馬桶。”


    “好嘞。”說完他看向老頭,一身襤褸,頭發亂糟糟地,臉上的皺紋一層壓著一層,隻怕臉皮扯下來撐開都能抱住整個腦袋。


    “這?行嗎?”瑞騷子疑問道。


    “什麽行不行的,反正死了後千萬別給我看到,也別髒了我這後院,其他的你看著辦。”管事說完一邊用手扇著鼻子一邊轉身走了。


    “野,給他起什麽名呢?”瑞騷子問道。


    “他是個鰥夫,就叫他鰥騷子。”


    “好嘞爺”瑞騷子向老頭擺了擺手叫過來說:“聽見沒,以後你就叫鰥騷子,你也甭管你以後叫什麽名了,鰥騷子就是你,我呢就叫瑞騷子,跟我來吧。”


    老頭點點頭跟著瑞騷子往裏走,想要問上幾句話不過見瑞騷子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隻好閉了嘴巴。


    內院就是個刷馬桶的地方,地上七歪八扭地不少馬桶,進了裏麵老頭才明白那個管事的為何會給他們起名字帶上“騷子”兩個字,院內刺鼻的尿騷味經久不散,而且馬桶都是用手直接在刷,這一天下來身上能沒有騷氣味便怪了。


    “哎呦,這是要折磨死老頭子我嘍。”他低聲地嘀咕了一句。


    瑞騷子聽到後趕緊說:“鰥騷子,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感覺自己要死了趕緊告訴我,這裏可沒有給你收屍的。”說著給他安排到另一個人身邊,說:“以後你看著他幹活。”說完離開這個院子走到另一個院子裏。


    老頭點頭向那人打個招唿,說道:“大爺好。”


    那人連忙擺手說:“你可別這麽叫我,我就是個刷馬桶端尿壺的,而且你歲數比我大,按道理我得稱唿您個老哥呢。”


    老頭見總算有個好說話的,便笑著道:“好說好說,不知尊姓大名?”


    那人苦笑道:“進了這裏有什麽尊姓大名的,我叫光騷子,他兩個一個叫風騷子一個雨騷子。”


    老頭聞言哈哈一笑,說道:“風騷子來的時候應該刮風,雨騷子來的時候應該是下雨天。”


    光騷子一怔,隨即誇道:“老哥厲害,這都知道。”


    “就是不知道你為啥叫光騷子。”


    光騷子迴道:“因為我是個光頭嘛,哈哈哈。”他說完一起跟著笑起來。


    老頭又問:“三位老弟是怎麽進來的?”


    光騷子說:“雨騷子是欠了這個府裏一個人的銀子過來還債來了,風騷子原來是個廚子,後來不注意傷了左手手筋,拿不住盤子來這裏找了個生計。”


    不等光騷子說完,老頭搶道:“我看你們幾個還是風騷子活了個明白,年輕時當廚子老了當潔廁工,從吃到拉他都伺候了一個遍。”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笑聲。


    光騷子邊笑邊說:“你這老哥,真是老而不死是為妖,你都活在你這張嘴上了。”


    風騷子說道:“要我說,我還有個遺憾,就是沒能伺候伺候這老哥的嘴,不行啊我看我就在這裏做迴我的老本行,用這些伺候伺候老哥的嘴。”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笑聲。


    光騷子繼續說道:“我呀本姓劉,我兒子啊說這裏是明月樓的一個什麽分站還是什麽的,他來這裏拜師修練,家裏剩我一個人閑的無趣,就想不如來這裏看看能不能找個活計,也能時長見到自己的兒子。”


    說到這裏,他歎了口氣。


    老頭問:“怎麽了?”


    光騷子沒說話,旁邊的雨騷子說道:“他呀自打進來這裏就跟他兒子見過一次麵,還是他自己看見的,他兒子都沒看到他,一直到現在,過去這麽長時間了再沒見到,光騷子找過幾次管事的,管事的說他兒子表現好去了什麽柯雲城了,要他在這裏好好幹活,等他兒子厲害了就把他接出去。”


    老頭點點頭,想到小菜,也不知道他關在了什麽地方會不會有什麽危險,也歎了口氣,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吧。”


    三人都點點頭,隔壁瑞騷子喊道:“都給我快點幹活,如果弄不完都給我小心著點,天黑路滑卡著哪了可別怪我沒提醒。”


    三人聞言趕緊衝著老頭使了眼色,然後低頭幹起活來。


    第二日,老頭正想著什麽辦法出去,突然聽到瑞騷子指著老頭和光騷子喊道:“快快,你們兩個去跟著外麵的人拿著水桶和抹布走。”


    兩人來到前院,見院子站著一個黑衣人,旁邊管事不知道嘀嘀咕咕地說什麽,見老頭和光騷子來了,連忙說道:“人來了,您盡管吩咐他倆就行。”


    那黑衣人看到老頭皺了下眉頭,卻沒有說什麽,擺了擺手讓兩人跟在後麵便走出門去。


    管事趕緊向兩人使了眼色,說:“別亂看別亂說,好好幹活。”


    黑衣人帶著兩人來到一個黑門前,敲了敲門,門裏的人打開門洞看了一眼,然後打開門放三人進去。


    進了門是一個往下走的樓梯,下來樓梯出現一條甬道,甬道的牆壁上隔一段距離點著一隻蠟燭,又進了一道門,裏麵有一條走廊,走廊兩側有數間鐵欄杆圍起來的屋子,屋子的牆壁上掛著各種鎖鏈和掛鉤,還有叫不上名來的工具,有的屋子還有很大的床或者板凳,俱是用鋼鐵製作的,顯然是用來綁什麽厲害的東西。


    那黑衣人領著老頭兩人來到右手側第二間屋子,指了指地上說:“清理幹淨後找我。”


    說著走去對麵的屋子。


    老頭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裏麵除了各種鎖具刑具,還些瓶瓶罐罐,尤其最大的一個瓶子約有一丈高,裏麵裝了大半瓶褐色的粘稠液體,液體裏麵還有什麽東西在浮動。


    他向前仔細一瞧,那東西忽然睜開眼睛瞪向老頭,老頭嚇得“哎呦”一聲後退撞在光騷子身上。


    光騷子將他扶住說:“不要胡亂看,趕緊幹活。”


    老頭心有餘悸地指著那個瓶子說:“裏麵,裏麵有個小妖怪。”他說完再看去時,確實什麽都看不到。


    光騷子拉著他的袖子說道:“趕緊幹活,低下頭什麽都不要看。”


    迴到洗房後,老頭睡不著覺,他隱隱覺得那地下的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過了幾天,老頭幾人被叫去清掃廁所,路過走廊時發現幾個人架著小菜往地下方向走去,他心道不好,可是見小菜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他焦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旁邊走來兩個黑衣人。


    其中一人說道:“你看那小子,沒想到是個硬茬,崔武一拳竟然沒有打傷他,老大要給他帶到下麵去跟那些新出來的東西比試比試。”


    另一人驚道:“崔武可是引源境界的衍修啊,這小子什麽來路?”


    “不清楚,不過...”


    那兩人說著走遠了,老頭大概明白小菜暫時沒有什麽危險,心頭一鬆,又罵了小菜幾句,暗忖道:“這臭小子修練到了引源境都不告訴為師,虧得為師還替你擔驚受怕的,不過你小子挺厲害,為師果然沒有看走眼,這剛幾天時間,就到了引源的境界,不錯不錯。”


    “喂,那老頭,你笑什麽笑,趕緊跟上。”前麵領頭的人見老頭不知再傻笑著什麽,嗬斥道。


    老頭趕緊追了上去。


    到了晚上,小菜才覺得傷口好了一些,又將楚楠支出去,便開始修練起來。


    有了一次晉升失敗的經驗,小菜想要再試一次,可無論怎麽努力,體內的源力無法運轉起來化璿成功,找不到問題所在令他頗為煩躁,小月又不知哪裏去了,也沒人能給他指導。


    他平複了心境,知道欲速則不達,便想這樣焦躁不如先將引源的境界穩定了再求化璿的境界,卻不知道,正當他進入修練時,門縫中伸出一把刀來,悄悄推開門栓,然後走進一個人來。


    隻見那人輕手輕腳,握著刀的手卻在發抖,似乎是第一次殺人,那人來到小菜床前,剛要舉刀刺向小菜,卻發現小菜居然在坐著沒有睡覺,登時嚇得驚叫一聲,匕首落在地上,人也癱軟在地。


    小菜正在修練,聽到匕首落地的聲音與那人的尖叫瞬間驚醒,多年在鬼城養成的自我保護意識讓他拿起身邊的枕頭用盡全力砸去,隨即又聽到“哎呦”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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