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將衍力控製在眼時,耳中消失了一切聲音,鼻子與嘴巴似乎也沒有了知覺,但視覺被瞬間放大放遠,清晰異常,那遠處牆壁上泥土顆粒看的清清楚楚,散在空氣中的灰塵仿佛變成了一個一個小石塊,隨著空氣中的氣流不斷遊動,偶爾還會撞在牆壁之上,使得更為細小的灰塵簌簌而落。


    更為奇異的是,由雙眼散發在空氣中的衍力變成了無數極其細小的靈點,存在於無和有之間,那些靈點附著在什麽東西上麵,小菜便看到那東西什麽樣子,即便是流動的風他也能分辨出來,衍力仿佛化作了無數雙眼睛,在空中不斷地遊走,替他觀察著所有的一切,無一死角。


    他將衍力化作的雙眼穿過門縫向外去,果然“看”到楚楠站在門口,低頭不知道在沉思著什麽,然後他想在離開的遠些,可突然感覺到頭發暈,他趕緊將衍力收迴來,才覺得好些。


    小菜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說道:“怎麽迴事,怎麽會感覺頭發暈?”


    小月說道:“你剛剛學會控製衍力,尚且還不熟練便想要跑,哪有那麽美,即便你的衍力再強大也要一步一步來,何況你現在受了傷而且還隻是個引源的小修為,能這樣快便將‘衍覺識微’摸到了‘衍力化睛’門檻,已經不錯了。”


    這可是小月第一次誇讚小菜,雖說隻是個“不錯”的評價,不過小菜心中還蠻有得意之情。


    他趁著心情大好,感覺腦袋舒服之後,又開始修煉起了其他識竅,小心翼翼地將衍力控製在鼻子和嘴巴之中。


    當以鼻識修練“衍覺辨物”時,他發覺衍力化作流動的靈風,能將散在空氣中的氣味能一一分別出來,隻要留下的氣味不散,即便是幾天前的也能分辨出來,此刻他雙眉微蹙,空氣中竟然會有淡淡地那在血池中被他殺掉的變異怪獸的氣味,不過他並未多想,又開始修練起嘴識“衍覺吞陽”。


    而施展“衍覺吞陽”時,衍力猶如一條靈絲,不管是桌椅板凳還是茶杯床單,其口感和酸甜苦辣鹹的味道都能感受出來,他甚至感覺若是自己願意,似乎嘴識“吞陽”可以將所有被其碰觸到的東西都可以“吃掉”一般。


    看著小菜沒有將這“七竅一覺”的衍力化識當做正兒八經的口訣來修練,反而手舞足蹈玩的不亦樂乎,似乎當成了他好玩的玩具一般,小月直搖頭,心想:“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七竅一覺’本事卻被這人拿來開心,真是天理不容了。”


    小月不禁想要打擊他一下,說道:“先不要高興的太早,你現在隻是修練了‘七竅一覺’皮毛,等著以後你境界提高修練的更加精煉的地步,自然會明白其真正妙用,不過我要提醒你,千萬不要將這些用在比你修為高的衍修身上,尤其是衍力比你強的衍修,否則容易被他們反噬。然後輕則變成傻子重則性命不保。”


    聽小月提醒的語氣很是嚴肅,小菜點點頭說記住了,他問道:“說是‘七竅一覺’,現在‘七竅’我知道指的是耳識、鼻識、眼識,還有‘一覺’呢,‘一覺’該如何修練?‘一覺’的修練口訣還未傳我。”


    小月搖搖頭說:“這個我無能為力了,‘一覺’沒有口訣。”


    小菜不解道:“什麽意思,難道你也不知道嗎?”


    小月說:“不是不知道,而是‘一覺’確實沒有口訣。”


    小菜更是一頭霧水,問道:“那我該怎麽修煉?難道一點經驗或者提示都沒有?”


    小月迴道:“別人的經驗或者提示對你來說沒有什麽意義,這‘一覺’是全憑自己感悟,所謂的經驗或者提示都隻能是自己的,便如同你的指紋一樣,‘一覺’能不能修練出來,修煉出什麽屬性,隻有自己感悟,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衍覺。”


    小菜奇道:“你的意思是‘一覺’沒有口訣沒有修煉方法,需要自己靠感覺來找出‘一覺’?”


    小月點點頭,說:“是的,不要急於求成,若是真有機緣自然會觸發這種‘一覺’的效果,當然若是你無此機緣或者福分,‘一覺’的本領或許永遠也無法觸發。”


    小菜心想:“怎麽這世間還有這樣奇怪的本領,還要靠機緣觸發,算了,眼下先將其他的修煉好了再說吧。”想著,便要站起身來伸伸懶腰,突然想起自己還光著身子,他囁嚅道:“好吧,不過...你,能不能先消失一下?”


    小月奇道:“你要做什麽?”


    小菜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我穿件衣服,你是個小姑娘,先迴避一下。”


    小月白他一眼,說道:“這有什麽的,我隻是個玄靈,何況你還蓋著被子,再說你蓋著被子養傷便好,為何還要穿衣服。”


    小菜迴道:“那也不行,我還沒有在女孩麵前穿過衣服的習慣,而且我習慣穿著衣服睡覺,萬一出現什麽狀況我也好有個防備。”


    小月哼了一聲,便消失在眼前。


    小菜忍著疼痛穿好衣服才放心地蓋上被子,在鬼城時隨時會有一些強盜半夜闖進家裏,穿著衣服拿著防身家夥睡覺是他改不掉的習慣。


    “也不知道那個老頭怎麽樣了?”小菜躺下後,想起來一起抓來卻分開關著的那個老頭,雖說他不承認老頭是他的師父,可畢竟能修煉到引源境界成為一名衍修可都是那老頭的功勞。


    小菜突然想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他還要將老頭救出來,隻是不知道老頭被關在哪裏了呢?


    卻說那老頭,在與小菜分開後被帶到一處偏房後,轉交給一個長著三角的人,那人捏了捏老頭的身子骨,又讓他轉了幾圈,然後說道:“這老家夥隻剩下個骨架子,留我這裏有什麽用,萬一死在這裏我還得給他收屍,去給別人吧。”


    送老頭來的人說道:“這是三爺的安排,你不要的去跟三爺怎麽說?”


    那人一聽“三爺”二字,便點頭說道:“那...先留下吧,不行再說。”


    見那人走了,長著三角眼的人背著手慢悠悠走進屋裏,然躺在一張長椅上翹起二郎腿不斷的晃動著,一直也不說話。


    老頭站那裏左瞧瞧又看看,還時不時地問道一股尿騷氣味,想走可外麵還有來迴走的人守著,正不知道如何做時,聽到屋裏的那人吊著嗓子喊了句道:


    “老頭,太沒眼力價了吧。”


    老頭聞言趕忙快走幾步剛要進屋,那人立馬道:“哎哎哎別動,誰讓你進來的,在門口站著就行,這哪是你能進來的地方,一群的騷子們。”聲音尖銳而又刺耳,如母雞捏住了脖子。


    老頭一聽音就知道眼前這人是沒種的騾子,聞言趕緊將邁進去的一腳退迴來,然後站在門口點頭哈腰地說:“爺爺您罵的是,我們就是一群騷子,您可是幹淨的人,您看,我就是一個將要死掉的老頭,可別讓我這帶著騷子的身體玷汙了您老人家不是,求您高抬貴手放了我這老頭子吧。”


    “放?”他說著話,冷哼了一聲:“這裏哪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有騷子咱不怕,切了去便幹淨了。”


    老頭聞言下身忽覺一涼,然後夾了夾雙腿趕忙說道:“爺爺說笑了,我這土都埋到額頭的人了,就有著這幾根頭發吊著活命,您要把我給嘁哩喀喳嘍,那,那您還不如直接給我添一把土埋了好呢。”


    “你這老頭怎麽說都有理了不是。”那人一瞪眼。


    老頭趕忙解釋道:“我哪有什麽理,都是爺爺有理,爺爺說怎麽辦就怎麽辦,我一個老頭子聽著就是了。”


    “哼,你記得了,我是這裏的管事,後麵是洗房,不幹淨的東西都拉到咱們這裏清洗,來到咱這裏的人幹的活都不一樣,有收馬桶的有刷馬桶的、有刷鞋有洗襪子的,還有做個清閑活點點數的,活嗎怎麽分我這都有數呢。”說著手指不斷比劃著。


    老頭一看便明白,渾身上下摸索了一遍,最後臉色一狠好似做出了極大的決定,便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那管事的一看這老頭衣服已經退到腰間,連忙止住道:“哎哎哎,你做什麽你,這光天化日下的怎麽這麽不害臊,虧地活力一輩子的人了。”


    說著,還坐起身來往裏靠了靠,外人見了還以為老頭要對他不軌似的。


    老頭苦著臉說道:“爺爺,我沒有錢也沒有好東西孝敬您,隻有這麽一身衣服還算值錢,我隻能把這身衣服獻給您呀。”


    “呸,快穿上,誰要你的破衣服,就你這衣服過水都得囊了一看你就是個有騷子卻沒用的鰥夫,你去那邊站著”他指了指院子的一角繼續說道:“站那等著,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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