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娜僵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他。


    蕭宸把免提打開,蕭母在手機那頭,沉默了足足五秒。


    最後——


    “別鬧了兒子,”蕭母似是聽到了多麽離譜的話,“你社交圈連個姑娘都沒有,怎麽可能自己找對象?誰又能看得上你?”


    “……”蕭宸:?


    “喬女士——”他被母親最後一句話激到,怒極而笑:“我是你兒子沒錯吧?”


    蕭母歎了口氣:“我真希望你不是我兒子,這樣我就不用跟著操心了。”


    “……”


    蕭母:“你快三十了,該成家了。我聽喬睿說,你身邊連根長頭發都沒有,我費盡心思給你安排相親,每次都是人家姑娘有意思,你就是不去見,我看你存心——”


    蕭宸不耐地打斷:“喬女士,您要是閑下來呢,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和朋友出門喝個下午茶。”


    “我不喝!”她重提剛才的話題:“你真的給媽媽找了兒媳婦?”


    “是。”


    “誰家姑娘能受得了你?天天沒正形的。”


    尤娜轉過去身,抿唇憋笑。


    剛才親熱的溫度還留在她的唇上。


    蕭宸走到尤娜身後,抱住她。手放在她的腰上,不安分地來迴遊走,對著電話那頭說:“所以,是您口中的廢物兒子追的她。”


    “……也不至於是廢物,”蕭母敷衍地護短,又問:“那姑娘是誰?你們怎麽認識的?談多久了?家是哪裏的?人家是做什麽工作的?”


    一連串的問題,雨點似的哐當哐當砸下來。


    蕭宸蹙眉:“查戶口呢?”


    “我是看你能不能配得上人家。”


    “……”


    蕭宸冷哼一聲,“到時候我帶她迴去見一下您和我爸不就好了?”


    手機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才迴應:“好。”


    “等等,”準備掛電話的時候,蕭母又匆匆叫住他:“你得好好對人家,兒子,你快三十了,不能把感情當兒戲,談了戀愛就要好好談,知道嗎?”


    蕭宸白了一眼:“你兒子呢,雖然在你眼裏是廢物,但起碼是個有良知的廢物,ok?”


    ……


    掛掉電話後,尤娜迫不及待地抓住他的胳膊問:“你媽媽要給你安排相親嗎?”


    “嗯,但以後都不會再安排了。”他欠了吧唧地把她頭發揉得亂糟糟,油腔滑調道:“畢竟我女朋友這麽漂亮,她得喜歡死。”


    “……”


    尤娜眼皮跳了下,沒迴應這句廢話。恍惚兩秒,又問:“你要帶我見你媽媽?”


    “嗯?”蕭宸反問:“不然呢,總不能臨時通知他們要結婚吧。”


    他表情很自然,似乎剛在一起,就已經把結婚這一事納入了計劃裏。


    “可是……”


    “放心,他們很好相處,”蕭宸以為她是怕父母不好相處,“少看點家庭倫理劇,我媽不是那種惡婆婆。”


    “我知道,”她從聲音就能聽出來,隔著手機,都能感覺到蕭母的熱情,“可我就是……緊張嘛,萬一她覺得我不好……”


    “你是不是傻?”蕭宸瞧她緊張兮兮的,不禁失笑:“你剛才不是聽到了嗎,她話裏話外都是損我的。”


    這倒是。


    “為什麽呢?”


    “因為她一直想要女兒,偏偏我是個男孩。而且她那時候身體不太好,所以隻生了我一個。”


    尤娜笑著用食指戳了一下他的額頭:“你媽媽就差把‘你快三十了’這句話刻到你這裏了!”


    蕭宸抓住她的手,“嘖,我已經被她罵皮實了。所以,你還害怕什麽?”


    她小心翼翼地問:“如果,就是以後,你肯定要見我爸爸,你害怕嗎?”


    “害怕?蕭宸嘁了一聲,自戀病又犯了:“我有什麽事,是害怕過的?”


    尤娜思考片刻後,認真迴答,表情真摯:“看恐怖片……吧。”


    蕭宸:“……”


    話題忽然被帶偏。


    蕭宸因出糗後的羞恥感再度襲來。


    他捏住她下巴,興致又燃起,眼尾上挑,痞痞地問:“你想讓我繼續報仇?嗯?”


    尤娜很快認慫地躲開,把自己關到房間裏,迴味剛才親密又灼熱的觸感,和要被他揉進懷裏的力氣。


    她抿住嘴唇,臉頰印著兩片淡淡的紅暈,眼睛水亮水亮的。


    尤娜打開房門,隻開了一個小小的縫。廚房裏傳來一點動靜——蕭宸在做飯。


    她悄悄地走到廚房,趁他正在洗番茄的時候,從身後抱住他。


    蕭宸洗番茄的動作停了一下,關掉水龍頭,偏過腦袋:“幹嘛?”


    “陪你做飯。”


    “不要你,”他一臉傲嬌,“你不讓我報仇,你走開。”


    “……”尤娜心都快化了,不僅不放開,力道反而收緊,“我讓你報仇,好不好?”


    前麵的人動作又是一停。


    尤娜鬆開他,走到他身前。


    她站在料理台和蕭宸之間這片一點點的空地,他的氣息緊緊環繞著她。


    “蕭宸,”纖細的胳膊環抱住他寬闊的肩膀,尤娜喃喃地又重複了一遍:“我讓你報仇……”


    蕭宸目光沉沉,像一團團的熊熊烈火在漆黑的穀底翻湧。


    ……


    廚房燈被關掉的那一刻,蕭宸猛地堵住她的雙唇。


    縱然尤娜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但力氣到底是比不過他,她攀附著他的肩膀,仰著頭,被動地承受,一聲聲極低的嗚咽從喉嚨間發出。


    她所占據的一點點可憐的空間,因為蕭宸又往前進了一步而變得更加窄小。她踮著腳尖,羞得不敢睜眼。


    蕭宸俯下身,抱緊她的腰,似乎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


    他們唇齒相依,嘴巴微張,進一步探索,糾纏和追尋。


    親吻的曖昧聲,沉重的唿吸聲在昏暗幽靜的四周愈發清晰明顯,一點小小動靜都會被加倍放大。


    尤娜抱著他肩膀的手忽然開始向裏側移動,最後停在了他的喉結上。


    冰涼的指腹在他火熱的喉結上輕輕摩擦,蕭宸心尖不停顫動,像一朵朵的煙花劈裏啪啦地炸開。


    砰砰砰。


    隻有他自己能夠聽到。


    尤娜的吻逐漸下移,最後落在他的喉結上,輕輕一咬。在凸出的喉結四周,壞壞地打了一個圈。


    蕭宸身體僵著,不敢有任何動作:“……”


    他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撐在麵前的料理台上。感受著喉結那裏溫糯柔軟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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