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麵容精致清雅,身姿嬌小玲瓏,雖然麵色蒼白卻掩不住那一身尋常名門望族女子沒有的氣質,她身上有著上位者從容不迫和淡漠疏離。


    宸王對上她平靜疏冷的目光,似乎能將人看穿,突然背生暗寒。


    “見過宸王殿下。”蘇景寧微微傾身行禮。


    “世子妃不必多禮。本王今日來是要見硯安世子的,可貴府卻百般阻攔,不知是何故?”


    老劉見蘇景寧出來了,連忙快步走至她身旁,神色擔憂。


    “世子妃怎麽出來了,老奴該死,王爺和世子百般叮囑,您寒症未愈,無論何事都萬不能驚擾到您。”


    蘇景寧輕咳了一聲,一張明媚小臉毫無血色,看著十分嚇人。


    “無事。”


    她轉眸望向宸王,麵上帶了歉意:“王爺今日來的的確不是時候,父王和夫君都不在府上,府裏就妾身一人,這兩日犯了舊疾,總是昏昏沉沉,不知是王爺來了,未能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聽劉叔說,王爺是為了太後娘娘遇刺一事而來,妾身今日病的厲害,夫君白日確實在府裏守著妾身,可臨近傍晚是城外禦執營突然來報,說在京郊發現了那兇手的蹤跡,他便匆匆出門了。王爺若不信,便可現在派人去城門查出城記錄。隻是眼下城門關閉,王爺要見夫君,怕是便隻能等明日了。”


    蘇景寧聲音輕淺,似是病的極重,說完了一長串話,麵色又白了幾分,身後的侍女見狀上前扶住了她。


    宸王見她這般病弱不堪,比上迴獵場見時又弱了不少。這位北陽王府的世子妃,鎮國公府的嫡女自幼被護的太好,他對她不甚了解,卻也聽說過,此女先天頑疾,每隔一段時日就得重病一場。


    可他也不能保證她今日是真病還是在為什麽人打掩護。


    “哦?世子當真是去尋兇手了?世子妃可知曉欺瞞本王的後果?”


    蘇景寧見他麵上帶了懷疑,麵上的溫笑頓時冷了下來。


    “王爺莫不是覺得今日是我們王府上下聯合欺瞞王爺?可王爺不過是要見夫君罷了,我們為何要欺瞞王爺?”


    “王爺今日帶了這麽多人,在我府門前如此咄咄逼人,妾身是不是也該懷疑王爺是因為知曉府裏隻有妾身一人,要刻意為難妾身一弱女子,抑或是想要趁機從王府裏打探到些什麽?”


    宸王見她突然改了臉色,頓時心覺不妙,怒聲道:“放肆!王府有什麽值得本王親自來打探的?倒是你們,如此推托,像是在隱瞞什麽?”


    蘇景寧似是被他道厲聲嚇到了,麵色驚惶,朝後退了兩步,眼底含了淚,連聲音都顫了幾分,看向他的眼神低卻帶了幾分冷笑:“王爺莫不要忘了,這是北陽王府,這麽多人瞧著呢。”


    見著遠處疾馳而來的馬車,竟猛咳了一口烏血出來,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


    被身後的雲清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小姐!”


    因為被擋住了身影,又隔了些距離,周圍的人隻看清了宸王厲聲喝人的模樣和突然咳血,麵色慘白的蘇景寧。


    又聯想著剛剛北陽王府世子妃出來時本就病的極重的模樣卻還強撐著身子與宸王解釋,看著不似騙人,況且北陽王世子若真在府裏也沒有理由推脫不見宸王。倒是北陽王府的人已經出來百般解釋了,宸王卻有些不依不饒。


    世人都隻相信自己親眼所見,又會不由自主偏向弱者,眼下北陽王府世子妃為了不失禮數,強撐病體親自與宸王解釋,都咳了血,適才還偏向宸王的百姓眼中都帶了幾分責備。


    “北陽王世子妃都被逼成這樣了,宸王殿下還不相信北陽王世子不在府裏。若此這般,倒真像是來鬧事的。”


    “嗬,這要是北陽王世子不在府上,他若是在,可不知會出什麽事呢,你忘了上迴在北陽王府前鬧事的人是什麽下場了?幽冥使都變成前的了。”


    眾人看著宸王議論紛紛,宸王麵色頓時更難看了。


    “寧丫頭!!”


    身後一聲帶著擔憂的驚喝聲傳來,一身暗色玄袍的北陽王匆匆從馬車上下來,見眾人之間,他走時還好好的寧丫頭慘白著一張臉,嘴邊還滲著血,背身後的人攙扶著與人對峙,驚的魂都要散了,這丫頭若要出事了,那豈不得翻天了。


    “快拿老夫的帖子,快入宮請禦醫!扶世子妃迴府!”


    北陽王看著早上還鮮活著的人,突然麵無血色,搖搖欲墜,頓時也急了,厲聲朝身邊的人吼道。轉身卻見那慘白著臉道人兒,趁人不注意,朝他使了個眼色。


    他愣了愣,讓人將她摻進了府,才轉身寒著臉看向了宸王,他本就常年征伐沙場,身上帶了戾血之氣,不怒自威,眼下絲毫不掩飾身上的怒意,一雙寒眸看著宸王,還未說話,宸王額間便帶了冷汗。


    “若本王今日迴來晚了,宸王殿下是否就要強闖進我北陽王府,親眼看看我兒在不在了是嗎?”


    “宸王殿下手中的線索留下,本王替你轉交給陛下,讓陛下替今日之事做個主如何?”北陽王斂著眸子問宸王,語氣裏卻絲毫沒有商量的意思。


    “不必了,今日之事是本王疏忽了,驚擾了世子妃實屬不該。還請老王爺勿怪。”


    “走!”


    宸王麵上帶了歉意的笑,與北陽王微微垂了一禮,轉身欲走。


    “宸王殿下!”北陽王手揣在袖中,輕抖了抖,突然高了聲音。


    “線索留下,本王替你呈交陛下。”


    宸王頓住腳步,閉了閉眼,眼底帶了隱忍。轉身將手中的半枚玉佩遞給了北陽王。


    “這是當日的刺客留下的,是皇祖母身邊的嬤嬤給本王的。還請老王爺轉交給顧世子。”


    說完便折身準備離開。就聽見身後的北陽王朝他冷聲警告道:


    “畢公公已經移送內廷司,殿下迴府前記得先備好宮裏人來問話的措辭。殿下可千萬記著了,我北陽王府不是什麽人都能來鬧上一鬧的。”


    北陽王說王便帶著人入了府,並在未理會僵在原地的人。


    槐園,北陽王望著麵上帶了妝,還白著一張臉坐在主廳裏的蘇景寧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了口,招了招手將周圍但幾人退下。屋裏隻剩他與蘇景寧。


    “寧丫頭,你可知道硯安中的是何毒?”


    “知道,是血蠱娑羅。能控人心神,毀人心智。”蘇景寧輕聲迴道。


    北陽王了然,既然如此,那硯安道身份她應該也清楚了。


    “硯安的身份他可曾與你提起?”北陽王歎了口氣,出聲問道。


    蘇景寧頓了頓,點頭。


    見她點頭,麵色平靜,眼中並無異色,北陽王鬆了口氣。看著她道神色溫和了幾分,卻還是繼續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既然知道硯安身中血蠱,日後被血蠱控製了,可能連你我都認不出來,甚至會傷害你,為何還願意嫁給他?”


    “還有他的身份,當年的傳言,你應該也有所耳聞,你當真不在意?不怕給你招致禍患?”


    蘇景寧垂眸,似在認真思考他的問題。許久才抬眸,那雙清澈的杏眸裏沒有帶任何雜色,看著天真純粹:


    “我不會讓他被血蠱控製,若當真到了那天,我也會想辦法讓他記得我。至於身份和傳言,我隻在意阿硯,隻要是他便好了。”


    女孩的聲音清冷坦蕩,還帶了幾分獨有的傲氣和從容,不由讓人相信。


    北陽王眼中閃過了滿意,這丫頭雖然體弱多病,但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樣,她並非他們了解的那麽簡單。他並未再提起此事。


    “你派人說畢公公有問題,你是如何察覺的?”


    蘇景寧聲音清和,溫聲迴道:“宮裏突然來人,又在今日召您入宮,本就蹊蹺,宸王又突然上門要見阿硯。我便知曉了他想做什麽。”


    “宸王猜到了阿硯的身份,而且還知道血蠱可能會在今日發作,便想要來驗證自己的猜想。”


    北陽王寒了臉色,宸王知道了硯安的身份,此事還真有些麻煩。


    “他便是知道了又如何,他若是還想保命,就不敢往外吐半個字。”


    宸王剛走出北陽王府前的巷子,便立馬察覺了有人在暗處盯著自己。那人氣息極其強大,似是故意讓他察覺到,那束陰冷的目光一直跟著他到了王府,才隱匿了氣息。


    北陽王府在威脅他!!宸王氣的發抖,看著王府前站著的宮裏到侍衛卻不得不壓下了心底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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