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日暮,墨幽才帶著雲雅匆匆趕迴來。


    雲雅向來穩重持沉的臉上帶著擔憂和緊張,略過了身前的墨幽,疾步走向了蘇景寧。


    “小姐!”


    她匆匆走到蘇景寧身前,仔仔細細檢查了蘇景寧一番,才敢鬆了口氣。


    然後“撲通”一聲朝蘇景寧跪了下去:


    “雲雅護主不利,讓小姐身處險境,還請小姐責罰。”


    蘇景寧看著滿臉愧色的雲雅, 伸手將她扶起,雙眸含笑,輕聲道:


    “好了,快起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罰你做什麽?”


    “可我聽說小姐墜下了青峰崖,青峰崖那那麽高,小姐當真沒....”


    雲雅眼中帶著後怕,她打聽到了小姐和北陽王世子一起墜下了青峰崖,那懸崖深不見底,太嚇人了,還是有些不放心,出聲問道,結果她的話再她的指尖碰到蘇景寧手腕的瞬間就頓住了。


    雲雅指尖感受到了蘇景寧靜脈中的異樣,神色劇變。


    小姐她動用了內力!!


    “小姐!您怎麽.....”她剛想問是怎麽迴事,就被蘇景寧一把按住了。


    她朝顧硯安看了一眼,見他正和墨幽說話,並未注意到她這邊,暗暗鬆了一口氣。


    雲雅神色疑惑的被蘇景寧帶出了堂屋,一路跟在她身後,滿心憂慮。


    直到迴到了蘇景寧的屋中,才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小姐,您動了內力?”雲雅神色嚴肅,眼眸中印著擔憂,向來溫和的小臉盡是急色。


    小姐的師父自封了小姐的內力,那是萬不能解開的。


    蘇景寧神色淡然,點了點頭:“昨日出了點事,就解了。”


    向來穩重的雲雅頓時慌了神,眼中帶了自責:“都怪我,小姐用不了內力,我不該離開小姐的。您切記不可再使用內力了,我這就去尋少淵主!”


    雲雅說著就要急匆匆往外走。


    “等等!”


    蘇景寧喚住了她,走到她身旁,伸出了手,溫聲道:


    “你這丫頭怎麽學了雲晴那急性子了?話都不讓人說完,都說了我沒事!瞧你急的,不信你自己看。”


    雲雅看了眼蘇景寧,眼中的憂色未減,看著麵色如常的蘇景寧,並沒有寒毒發作的跡象,半信半疑的搭上了她的手,細細探查著。


    小姐脈象平穩如常,確沒有寒毒發作的跡象。


    這是怎麽迴事?!


    少淵主不是說小姐萬不能再使用內力了嗎?小姐修的功法與常人不同,她修的霜寒印是至強的內功心法,但這功法極寒且霸道,不易控製,尋常人根本無法修煉,小姐當初修這功法也是因為霜寒印可牽製小姐體內的寒毒,霜寒印與寒毒相互牽製,不僅控製住了小姐的寒毒,還助小姐將霜寒印煉至了最高層。


    可兩年前,小姐隱脈受損,霜寒印突然失控,竟與小姐體內的寒毒相融,小姐差點走火入魔,險些喪了命。


    還好後來小姐的師父替小姐封了隱脈,這才控製住了小姐體內的寒毒。那之後,小姐便不能在使用內力了。少淵主還特意叮囑了她,不能讓小姐動用內力,一旦將封印解開,小姐動用了內力就會使寒症發作,病發後的痛苦是原來的數倍。


    雲雅望著蘇景寧眼中帶著疑惑:“小姐,這是怎麽迴事?”


    蘇景寧收迴來手,斂了斂眸,搖搖頭: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霜寒印被封了兩年好像柔了些,沒有從前般霸道了。我的寒症也沒有要發作的跡象。若真有什麽事,我還有大師兄給的玄雪丹。”


    她頓了頓繼續道:“此事你先別與任何人提。”


    雲雅點了點頭,眼中的憂色漸漸放了下來,她自然是聽小姐吩咐的。


    蘇景寧看著雲雅沉聲道:


    “眼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去做。”


    兩日後,東境涼江城。


    涼江城乃東境十三城中水運最通達之城,涼江穿城而過,可通百丈大傳,涼江河道是大周東部最重要的河道。而涼江城也是東境十三城中離帝京最近的城池。


    太後離開青州後由幽冥衛一路護送,乘船北上,到涼江城再行陸路。


    涼江之上,幾艘百尺之高,撐著穆氏皇族大旗的華麗大船緩緩駛進了涼江城,威風凜凜,盡顯皇家威儀。


    涼江城渡口處站著許多人,陳緒帶著一眾軍士立在岸上,等著大船靠岸。


    皇船上,身穿玄黑鐵甲,麵罩羅刹麵的幽冥衛死死護衛著皇船。


    白嵐站在船頭,抬眸望向岸邊,看了半響,收了眼神,轉身進了船艙。


    “娘娘,已經進了涼江城,船要靠岸了。”


    她走進了船艙,微微彎腰,輕聲喚醒了百鳥紗屏之後倚在梨花雕塌上休憩的太後。


    太後聞言掀起了眼眸,,一旁侍候的沈枝意立馬上前將她輕輕扶起。


    她輕揉了下額角,眼中帶了幾絲疲憊。


    她坐起身,揚了揚手,讓沈枝意退下。


    沈枝意見狀,斂眸退了出去。


    “嗯,船上可安排妥當了?”


    “奴已安排妥當,娘娘放心。”


    太後微微點了點頭:“你辦事哀家向來放心。”


    隨後又朝門衛望了望,問道:


    “暗鬼何在?”


    “迴娘娘,幽冥使在船外候著。”


    白嵐見太後要起身,上前扶住她,低頭道。


    “他在船上便可。”


    太後點了點頭,扶著白嵐走出了船艙,走到了船樓之上設的檀木鳳雕主座之上,才鬆開了白嵐緩緩坐下。


    船漸漸靠近岸邊,緩緩停住。


    太後抬眸望了眼岸邊的人群,有些濁色的眼眸波瀾不驚,沉著算計和野心。並沒有要下船的意思。


    沈枝意站在遠處看著她們。眼底泛著青色,看著有些憔悴,心不在焉。


    太後殺了顧硯安,她本是不願相信的,可是她問遍了那日在場的人,他們都說顧硯安死了。那個矜傲飛揚,才絕無雙的北陽王世子真的死了。


    他那麽耀眼的人,太後娘娘怎麽可以殺他!她心底有怨有恨,可她什麽也不能做,因為她是沈家人。


    她知道太後娘娘今日要做什麽,雖然她們瞞著她,但太後娘娘讓她將陳思思帶到小船上走另一條路的時候她就明白了。


    太後娘娘怕陳緒反悔,背叛與她的約定,所以還是拿了陳思思做要挾要逼陳緒按她的要求去做。


    今日這一切不過是太後為了東境兵權設下的局罷了。太後娘娘布局縝密,陳緒就算是生了心思,也做不了什麽。她沈家今後依舊會站穩大周權勢中央,可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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