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被堵得啞口無言,一張寬大肥厚的臉上風雲變幻,最後暴怒的看向爬過來的李航,牙一咬,一巴掌狠狠揮到他臉上。


    “混賬玩意兒,還不向薄先生道歉,乞求他的原諒!”


    李航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從小嬌生慣養的他在遭遇一晚上的折騰後,精神早就瀕臨崩潰了,現在被李勇揮了一巴掌,整個臉歪向一邊,半天沒反應過來。


    “哎喲喲!為了什麽事非要把人打成這樣!嘖嘖嘖!瞧這細皮嫩肉的,你還真下的去手啊!”顧元卓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坐在沙發上,盯著狼狽的李航,眼內精光大現,忍不住揶揄兩句。


    傅驍柏沒有理會顧元卓,自顧自的開口。“本來還想讓你過幾天安生日子,誰讓你活膩歪了惹誰不好,非要去招惹厲森的女人!”


    毫無疑問傅驍柏口中不能惹的薄厲森的女人,就是林落楚本人了。幾個人十幾年的交情,私底下對林落楚是薄厲森的女人感到深信不疑。


    “薄先生的女人!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那件事我知道,還是我親自去警察局接的林小姐,林小姐確實是完好無損出的警察局啊!”李勇激動的站起來,對著薄厲森言辭懇切,希望一都隻是誤會而已。


    薄厲森本就暗沉的臉色又沉了幾分,骨節分明的手指擱在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他輕微的動作,一下一下似乎都響在人心上。


    “頭上頂著一頭傷,大半夜被送進醫院叫‘完好無損’?莫名其妙的昏到,體內出血叫‘完好無損’?”薄厲森雙牙咬得很緊,談及林落楚的傷勢,暗湧的情緒立馬上來了。


    屋內的氣壓瞬間降到了零點,似乎風雨欲來。


    “李廳長似乎不太明白‘完好無損’的含義!”他就像一個正在宣判死刑的冷麵閻王,唇角勾起邪魅又冷酷的笑,讓人心底裏的寒氣從腳底一直竄到脊椎骨。


    他話音一落,李航身體止不住的抖了起來,懵了的腦袋總算清醒了幾分,忙爬到薄厲森跟前求饒。


    “薄……薄先生,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行行好放過我這次,求求您高抬貴手……”


    屋內一眾看好戲的人就有些乏味了,像他這種沒骨頭的弄起來也覺得無趣。


    顧元卓看一眼還有些興味盎然的傅驍柏,打著哈哈催促。“老傅,速戰速決吧,趕緊的!”


    這種人隨便扔到哪裏,隨便教訓一頓就好,何必要這麽多人陪他耗著。


    傅驍柏淡定的迴看他一眼,不急不緩的吸一口煙。


    “李公子光道歉有什麽用,不拿出點誠意來,怎麽對得起你身上掉的皮?”他把香煙夾在指間,帶著邪笑的臉隱在煙霧裏。


    李航深吸一口氣,身上的傷口疼得他一個哆嗦。


    李勇也明白過來他說的那些‘誠意’,眼看著李航就要折在他手上了,便不管不顧的哀求道:“薄先生想要什麽盡管開口,隻要是我李某有的,一定雙手奉上。”


    他為官多年無所作為,貪汙腐化,驕奢淫逸的證據他手裏一大把,隻要他點頭,就能分分鍾讓他罷官停職。


    李勇對他不敢不恭順,所以拿他的東西來換自己的身家性命,不可謂不值得。


    薄厲森挑眉,眼神沒有焦距的望向遠方,好幾次都是這樣,他的心思並不在這裏。林落楚躺在搶救室裏,壓在心底的火氣無處發泄,到了這裏,滿屋子烏煙瘴氣,讓他煩躁的心更加煩躁。


    “把視頻交出來,你就可以滾了!”他坐在那裏,僅剩的一點耐心被耗盡。


    他說的很淡然,意思很明確交了視頻就可以出去,交不出來,走不走的出這門都難說。


    李勇臉色一凝,轉頭看向一臉猶豫的李航。


    “什麽視頻?還不趕緊拿出來?”李勇瞪著他,嚴厲的吼了一句。


    什麽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他得明白這個道理!


    李航麵露難色,心虛的不敢看他的眼睛,盯著地麵吞吞吐吐的說:“視……視頻不在我手上,真的不在,不信你們可以查,你們盡管查……”


    “視頻是你拍的,人也是你安排的,你說不在你手裏!嗬!”傅驍柏冷笑起來,盯得他毛骨悚然。


    “你是舍不得走還是怎麽著?”


    手上的煙就這麽杵在他手背上,用力碾碎。


    李航疼得齜牙咧嘴,捂著被燒的焦灼的皮膚,目光中透出一股隱忍的狠意。


    “傅總,手下留情啊!”李勇看得心驚肉跳的,一麵忌憚對方的手段,一麵又怪著李航不爭氣連累他這個做老子的。


    “真的,真的不在!”


    “那你他媽倒是說在誰手上,拿迴來不就完了嗎?”顧元卓不耐的嚷嚷。


    傅驍柏白了他一眼,總覺得這位爺是來跟他作對的。


    “拿不迴來了,視頻在秦氏集團副總的手中。”


    他爸的官再大也管不到秦氏集團去,他手再長還伸不到秦霖凱哪兒去,他說的拿不迴來是真沒本事拿迴來。


    “查!”薄厲森無波無瀾的臉上沒有一絲神采,說完這句就直接起身走出去。


    “這就算完了?”早就等的不耐煩的顧元卓看了看“完好無損”的李航,擦擦眼皮仍不敢相信這就算了事了!


    靠!吃素吃久了吧!


    傅驍柏皺眉跟上去,其他兩個也自覺的跟上。


    “不是,厲森你來就隻為了這個?兄弟我費了多大功夫你這就結束了?”傅驍柏全權負責今天這場鴻門宴,被薄厲森早早的叫停,心裏不樂意到哪裏去了。


    薄厲森懶的開口,也沒心思搭理他,直接出了大廳來到泊車的位置,老陳正規規矩矩坐在車內等著他。


    “下來。”他繃著臉對老陳說了一句。


    老陳老老實實的下來,知道他心情不好,甚至比他剛剛進去之前臉色更差了,就理智的沒吭聲。


    薄厲森坐到車內,傅驍柏跟過來,拉住他關門的動作。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幾遍,眉頭越蹙越深。


    “出什麽事了?你很不對勁!”


    “對對對,太不對勁了。他剛剛在包間裏就是這副冷冰冰的樣子,都快把老子凍死了!”顧元卓站在他們身後,哀怨的補了一句。


    見他一臉克製,說一句話能死的模樣,傅驍柏心中猜出幾分一準兒又跟林氏那位有關!


    他扭頭望向老陳,“他到底怎麽了?”


    司機小心翼翼的看一眼諱莫如深的薄厲森,才小聲的迴答。“林小姐進了急救室,似乎有些嚴重!”


    傅驍柏眼中染上曖昧的笑意,那種不用他多說,光是‘林落楚’這三個字就懂了的表情,讓司機安心的閉上了嘴。


    不用擔心自己說的太少,他們明白不過來,更不用擔心他說的太多,稍不注意會惹到自家少爺。


    “得嘞!你去吧,去吧!”傅驍柏主動幫他關上車門,催著他快點走。


    隻要是林落楚出事,他們誰都勸不動,誰也不敢惹他。


    薄厲森一句話都不說,開車直接走了。


    “操!走的這麽絕情!”顧元卓擦一把鼻涕,望著薄厲森遠去的身影,表示很憂傷。


    “算了,看在嫂子的麵上!”半天他又補了一句。


    傅驍柏扭頭看他一眼,滿臉的嫌棄。“你都快奔三的人了,成天嫂子長嫂子短的,你臊不臊!”


    “誰叫她跟了老薄,不叫嫂子還能叫什麽?”顧元卓同樣白他一眼,兩人互相看不上。


    “話別說的太早,成不成還兩說呢!”傅驍柏沒打算跟他繼續糾結稱唿的事,轉了身看向江楚臨。


    “怎麽,厲森不在去我的酒吧聚聚?”


    江楚臨低頭看一眼手表,冷淡的迴了一句。“不了,晚上有個應酬。”


    剩下一個最會鬧騰的顧元卓,傅驍柏頭一擰,他還不如迴家睡覺來得舒服。


    “得,那就散了吧,散了吧!”


    “嗯,善後的事就有勞你多費費心,我先走一步了。”江楚臨拍拍他的肩,笑得溫文爾雅,覺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股優雅。


    “善後的事有袁傑,用不著我操心!”


    “嗯,查人的事你也多費費心!”


    “操!怎麽什麽事都推到我一個人身上,一個兩個嫂子喊得那麽勤,到出力的時候,就隻有老子一個人是怎麽迴事!”


    傅驍柏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江楚臨早就走遠了,剩下一個顧元卓巴巴湊上來。“柏哥,咱們安排安排?”


    “滾!”傅驍柏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顧元卓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的摸著鼻梁,小聲的呸了一句,“都他媽什麽暴脾氣!”


    老陳還停在哪裏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麽辦才好,顧元卓一臉無害的湊過來,叼著根煙痞裏痞氣的道:“陳叔,要不我送您一程!”


    老陳抬頭看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拆穿他。“傅少您打我的主意了,我年紀大了可折騰不起!”


    老陳拖著老胳膊老腿走到路邊打車,邊走邊說:“我還是打車吧,興許還能多活幾年。”


    臥槽!連老陳都敢嫌棄他?!!


    顧元卓清俊的臉上寫滿委屈,開著自己寶藍色的跑車,追著傅驍柏離開的方向開過去。


    他想了想還是覺得要跟傅驍柏好好理論一下對林落楚稱唿的事。那家夥就是羨慕嫉妒恨,自己不叫還不讓他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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