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的傍晚,水清淺迴到家裏,看到她這個樣子,心情非常的複雜。餮翕眾說不出是喜還是悲,私心裏是有點不滿意的,覺得她管得太寬了。這樣的大丫,他多少有點不習慣,他印象裏的大丫,可一直都是很直爽很寬容,非常有氣度的,說是巾幗不讓須眉,一點也不為過。


    然而,這段時間她到底咋地啦?咋就變成這個樣子呢?


    唉,她怎麽就對他這麽沒有安全感呢?她的愛太沉重,讓他覺得難以承受,有的時候甚至還覺得唿吸有點困難。


    田田卻跟他邀功:“爹爹,娘的肚子裏又有弟弟妹妹了!”


    “什麽?你娘肚子裏有弟弟妹妹了?誰說的?”水清淺又驚又喜,連忙追問確認。


    田田笑得很開懷:“是華爺爺說的。”


    她口中的華爺爺,正是王府的大夫華淳風。


    水清淺心裏的那點子不滿意,頓時煙消雲散:“你華爺爺給你娘看過了?”


    田田使勁點頭,笑得很燦爛:“嗯,是的,華爺爺親自給娘號過脈了!說小地弟小妹妹已經有兩個月大了!”


    哎呦,大丫的肚子裏又有孩子了!可是,怎麽她自己都不知道啊?對了,就在十多天前,她不是好想來過小日子麽?


    正疑惑間,川江冷不防來了一句:“華爺爺說,娘這段時間思慮過重,前段時間見紅了。說要娘臥床休息,讓我們不要去打擾娘,不然的話,小地弟和小妹妹很難保得住!”


    什麽?!思慮過重?!原來,那不是來小日子,而是見紅了啊?哎喲喂,這不是他造的孽麽?沒事,幹嘛要跟她較勁?那邊關,他可以不去的嘛!雲霧都在邊關,他有什麽好不放心的嘛!


    想他一個大男人,偏偏要為了一點麵子,跟她鬥氣,故意跑去邊關幾天都不迴來。還不跟她好好解釋,讓她誤以為自己去跟女人親熱去了,實在是該死!


    水清淺傻眼了,也後悔極了,走向臥室的腳步沉重極了,差點就邁不動。


    大丫,會原諒他麽?她肚子裏的孩子,還好麽?


    如果有個萬一,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唉,日後,還是老實一點,不要跟她鬥氣了。這段時間,她一定過得很煎熬吧?


    水清淺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期期艾艾的推開臥室的門,走到床前。大丫早已轉開身子,背對著他,閉目養神,仿佛壓根就沒有看到他這個人似的。


    上個月,他一走就是五天,而且不好好跟她解釋,那遮遮掩掩的樣子,實在讓人無法不生疑。這一次,他又一走三天,隻扔下一句話:“我要去邊關,不知道幾天迴來。”


    走的時候,打扮得那叫一個帥氣逼人啊 ,給大丫的感覺就是:這家夥一定是去幽會!不是她多想,實在是他那態度,帶著一種挑釁的味道。


    大丫於是一氣之下就病倒了,初七連忙請了華禦醫過來問診。這才知道她原來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而且,坐胎不太穩,上個月的疑似小日子,應該就是見紅了。如果不好好養著,會有小產的可能。


    這是大丫跟水清淺成親以來,第一次鬧別扭。


    大丫的心裏非常不好受,隻覺得自己火氣特別的大,心裏煩悶不已。以前,她看得特別開,就是知道皇上要給水清淺另娶王妃,她的心情也沒有這麽的糟糕,沒有這麽的易怒。


    然而這一次,讓她覺得自己似乎是更年期到了一樣,無法抑製。對於水清淺夜不歸宿,她表現出來極大的不滿,就跟一個妒婦似的,非常的不諒解。


    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是因為懷孕了,所以情緒難以控製。在得知上一次自己以為的小日子來了,是小產征兆的見紅,她對水清淺的不滿和憤怒,達到了頂點!


    此時此刻,她一點也不想麵對水清淺,生怕自己會一時忍不住,給他一個耳光。餮翕眾


    水清淺見她對自己不理不睬,心裏頓時慌了,就討好的笑道:“月兒,是我錯了,我知道自己錯了!你就原諒我這麽一次,好不好嘛?”說著,還用手去推她。


    不推還好,這麽一推,大丫頓時就怒了,火氣似乎從腳底一直竄到了頭頂。她猛然轉過身子,冷冷的瞪著水清淺:“你做錯什麽了?要我原諒什麽啊?莫非,你出去是跟別的女人幽會,所以需要請求我的諒解啊?!”


    水清淺傻眼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他連忙為自己辯解:“沒有!我沒有跟別的女人幽會,我這是去了邊關的軍營呢!那裏隻有男人,沒有女人!”


    大丫冷哼一聲:“到底去哪裏了,幹了什麽壞事,天知地知你知!我也懶得說你,日後這臥室你就別進來了!又或者,我搬出去也行!”


    水清淺一聽,頓時就嚇壞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除了你之外,別的女人我是碰都沒有碰過一下!”


    大丫:“你這話我不想聽,事實勝於雄辯,你夜不歸宿不算,居然還不跟我好好解釋,很有一種挑釁的味道!也罷,你可是高貴無比的王爺,肯娶我這個村姑為正妻,已經對我夠有仗義的了!你這一生,怎麽可能就我一個女人呢?這說出去,你應該特沒麵子吧?”


    大丫冷冷的說著嘲諷的話,頓了頓,又道:“也罷,日後你想要如何,我保證不說半個字,你愛咋地就咋地。這不,我又有了身孕了,不方便伺候你了!這個時候,正是你收側妃庶妃和侍妾的大好時機,隻要你跟皇上稍微透露一星半點,他就會爽快的給你賜十個八個水靈靈的黃花閨女過來!”


    水清淺:“月兒啊,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你相信我,我沒有對不起你,好不好?”她這麽不相信他,他都快要風中淩亂了!心裏鬱悶極了,有點語無倫次,都不知道該跟她如何解釋的好。


    大丫:“你出去吧,我如今不想看到你!”


    水清淺:“不!我不出去!”


    大丫:“你出去吧,大夫說我不可以激動,你這個樣子,我心裏很煩躁,忍不住想要大吼大叫,想要打你耳光!”


    “好,我出去,你不要激動!”水清淺嚇了一大跳,連忙退了出去,把臥室的門輕輕的帶上了。


    接下來的兩個月裏,大丫私下裏對水清淺基本上不理不睬,也隻有在孩子們的麵前,還有外人的麵前,才會給他一點麵子。不過,眾人還是可以感覺得到,她不太想理睬水清淺。


    這一次,水清淺可以說,是傷透了她的心了。


    出雲明月察覺到了兩人之間有問題,就找了水清淺,問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就把他給狠狠的訓斥了一頓:“你是不是以為你是王爺,就高高在上了?好好想一想你跟月兒當初認識的時候,那個時候你啥都不是,甚至還是一個被人追殺的人。然而,那個時候,月兒對你咋樣?月兒的家人,對你又如何?


    不要找借口,說月兒這是因為有孕了,所以性情才變了,變得多疑了。俗話說得好,一個巴掌拍不成!如果你做得夠好,她能疑神疑鬼麽?你到時好好想一想,你夜不歸宿的前後,你在她麵前是如何說如何做的?如果你做得夠好,以她的心胸和個性來看,怎麽可能會疑神疑鬼,以至於一病不起?!”


    水清淺被罵得頭低低的,迴首往事,他也覺得非常的羞愧和後悔。是啊,他當時的態度很有問題,明擺著就是一種挑釁,就是在無意之中故意誤導了她。這樣的話,如果她都無動於衷的話,豈不是表明自己在她的心裏,一點也不重要?


    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節,水清淺不禁懊惱萬分。


    出雲明月:“想明白了就好,我跟你說啊,這麽好的媳婦可要好好珍惜。可不能就此和她貌合神離,你得想辦法去彌補,去哄得她迴心轉意。餮翕眾夫妻之間的感情,是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的,有了誤會有了矛盾,得及時解決!


    不然的話,有你後悔的時候!我看月兒這孩子跟別的女人不同,她的獨立性很強,是個自強自立的女子,也是個自尊自愛的女子!當初,她獨自帶著三個孩子,來到這一望無際的戈壁灘,還不是一樣可以活得風生水起?


    她沒有了你,一樣可以過得很瀟灑很充實,過得比任何的人都要有意義,有價值。而你沒有了她,到底會如何,是否可以承受?你自己迴去,給我好好的想一想,不要因為一時之氣,導致抱憾終身!”


    如果我沒有了她,是不是還可以過得幸福快樂?


    水清淺聽了外公的話,不禁一愣,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呐喊:“如果我沒有了她,一定不會幸福,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快樂可言!她的音容笑貌,早已烙印在了我的心底;她的喜怒哀樂,早已深深的牽動著我的心!


    如果沒有了她,我的世界一定跟失去了光彩一般,沒有了陽光,看不到美麗的花兒。沒有了她,那漫漫的長夜,該如何過去?沒有了她,他的四個可愛的兒女,誰來疼愛誰來照顧?沒有了她,他就妻離子散,家不成家了!”


    水清淺走出翠柏山莊,來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放聲痛哭了一場。哭過之後,就著小溪裏那快要結冰的水,好好的洗了一把臉,這才大步流星的迴王府去了。


    不料,他大哭的樣子,被出來閑逛的劉香椿給遠遠的看到了。那個時候,她和兒媳夏蘭,以及兩個護院,就在附近的小山上找板藍根。


    水清淺大哭,可把她嚇了一大跳。當即,板藍根她也不找了,應是拉著夏蘭匆匆忙忙的迴家去了。王爺女婿哭了,這可是大事,而能讓王爺女婿哭的人,除了她那個不懂事的女兒大丫之外,壓根就不作他想!


    劉香椿氣衝衝的迴到家裏,跟饒守勤發了一大堆的牢騷:“就是你讓著她,就是你慣的,她竟然有本事把王爺給欺負得哭了!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連王爺都敢欺負啊,這還得了啊!哼!如果不是看在她又有了身子的份上,我非得追過去狠狠的打她一頓不可!”


    說完,也不等饒守勤迴應,她就去了臥室,換了一身幹淨的綢緞衣服出門去了。


    她這個樣子,到底是要去哪裏啊?


    饒守勤想了又想,猜測她是不是去了五弟的家裏,找五弟妹訴苦去了?就連忙去了隔壁的五弟家,可是五弟妹說沒有見到。


    糟糕了,一定是去了王府,去罵大丫去了!


    這麽一想,饒守勤頓時就急了,連忙跟五弟和五弟妹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五弟妹啊,麻煩你跟我一起去王府吧,你大嫂那個糊塗的東西,搞不好又要跟大丫鬧翻了!”


    聽他這麽一說,饒守拙和妻子頓時就急得團團轉,饒守拙連忙道:“大哥,那就一起去吧!”


    到了王府,果然劉香椿正在罵大丫:“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王爺也是你可以欺負的麽?得罪了王爺,我們這一家子都要倒大黴了!而且,得罪了王爺,你自己能有好日子過麽?說不定,王爺一氣之下,就抬十個八個侍妾,到時候你哭的地兒都找不到!反正,我是不會允許你去娘家哭訴的!”


    大丫冷冷的瞅了她一眼,一言不發,把她當成了透明。如今,她不能動怒,不然的話孩子將會有小產的風險。所以,幹脆閉目養神,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劉香椿見狀,氣得七竅生煙,上前一步,揚手就要打下去。大丫是個有武功的,察覺到有掌風襲來,就勢往後一躺,避開了她那淩厲的一掌。


    饒守勤大步上前,曆聲喝道:“糊塗的東西,你再這個樣子,說啥我都要休掉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候?女兒身懷六甲,不能動怒,你竟然還上趕著要打她罵她,是不是成心想要害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如果王爺知道的話,到底會如何的想?你不過是一個草民,竟然對堂堂王妃動手,是不是嫌命太長了?!”


    劉香椿一愣,不敢相信的道:“我可是她的親娘,我打自己的女兒,莫非還犯了王法不成?”


    饒守拙:“沒錯,大嫂,你打王妃,還真是犯了王法!也幸好是在這西北,幸好王爺脾氣好,心地善良。不然的話,換一個王爺,你今天這樣對王妃,指定是要被抓起來的!如果是在京城的話,你每次見了王爺和王妃,都得下跪行禮,知道不?”


    這個大嫂,真是太過分了!不好好的嚇一嚇她,日後她極有可能會變本加厲,或許會闖出什麽天大的禍事來!


    饒守勤:“就是,五弟說的對極了!如果你想要進監獄的話,那就盡管打盡管罵!指不定有一天,王爺或者皇上一怒之下,就將你的頭砍掉!”


    哎呦我的娘喲!


    劉香椿頓時被嚇壞了,全身都在發抖,臉色蒼白極了!這兄弟倆的話,比剛剛饒守勤說要休了她,還更讓她害怕和驚恐。


    哎呀呀,要砍腦袋啊!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她抖索著雙腿,扶著牆壁,一步一步的挪了出去。


    饒守勤連忙安慰大丫:“好孩子,別難過,別聽她的話,她說了不算!你放心好了,爹爹明天就帶她去京城,向西那裏也需要我們去幫一把。明天,爹爹就帶著你娘離開西北,日後她再也不能打你罵你了!”


    大丫連忙搖頭:“爹,京城是個什麽地方?那可是個遍地達官貴人的地方,去了那個地方,萬一娘一不小心說錯什麽做錯什麽,極有可能給向西招來殺身之禍!你跟娘哪裏都不要去,就呆在小清河!”


    饒守勤想了想,不禁黯然神傷:“唉,以前家裏的日子很苦的時候,你娘是個既溫柔又善良的人。而且,也軟弱得很,你二嬸三嬸還有奶奶那樣欺負她,她都沒有反駁沒有反抗。後來,家裏的日子過得好了,也沒有人跟一座大山似的壓在頭上了,她的心思反而多了起來。”


    唉,好懷念那個任勞任怨,話兒不多的妻子啊!


    過了幾天,雲霧沐休迴來,饒守勤跟饒守拙、雲霧關起門來,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久好久。到底說了些什麽,除了三人之外,誰也不知道。


    隻是,饒守勤不聽大丫的勸阻,執意要迴山前村去。就連五叔和五嬸,也要一起迴去。大丫苦勸無果,急得都快要哭了。對於這個便宜爹爹,還有五叔,大丫有著很深的感情。她一心想要給二位長輩更好的日子,讓他們能安享晚年,過著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


    如今,她有這個能力,半年前之前,還給兩家人起了三進的大宅子,一水的青磚青瓦。那後花園,圈了十幾畝地,亭台樓樓小橋流水,應有盡有。


    饒守勤:“月兒啊,別勸爹爹了!爹爹手一把年紀了,這個時候不迴去,等年紀大了再啟程,可就要遭老罪了。”


    大丫:“那爹就別迴去,就在這裏養老,女兒給爹爹養老!”


    饒守勤:“你這孩子,都說落葉歸根!山前村,爹爹總是要迴去的,不可能一直呆在西北。迴去也好,你爺爺奶奶都還在呢,我跟你五叔長期呆在西北,把兩個老人家人在老家不管,也實在不是個事。如今,你大哥和雲霧在邊關也站穩了腳跟,你大嫂和堂嫂在這裏也習慣了,你也在王府站穩了腳跟。


    爹爹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原本打算去京城幫你弟弟看著那個家,好讓他可以安心上差。然而爹爹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不去的好,不然的話,你娘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給你弟弟惹下什麽天大的麻煩。我們啊,還是迴山前村去吧,那裏也有好多鄰居,爹爹沒事的時候可以跟他們嘮嘮嗑,日子也挺輕鬆自在的!”


    五叔也道:“就是啊,大丫啊,你爹說得很在理。我們原本就沒有打算一直呆在西北,總是要迴去的,落葉歸根嘛!我們迴去了,你們兄妹幾個要互相關心,互相愛護,一起把日子越過越紅火,越過越幸福快樂!”


    別的事情,他知道用不著他嘮叨,大丫的心裏比誰都有數。關於王爺的事情,他知道大丫會有分寸,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她跟王爺冷戰,必然有她的道理,他這個做長輩的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唯一祝福她,並為她祈禱。然後,把惹禍精劉香椿帶迴山前村,就是對大丫最大的支持和幫助了!


    劉香椿留在西北,對於大丫的好日子來說,隻有幫倒忙的。而且,還會時不時的刺激一下大丫,給她增添無數的煩惱和憂傷。


    唉,這個大嫂,以前過苦日子的時候,挺靠譜的嘛!怎麽日子好過了,反而折騰個沒完呢?她變成這個樣子,最受罪的,還是大哥啊!大丫這孩子,也因為她,吃了不少的苦頭。


    唉,身為母親, 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苦命的女兒,實在是可恨啊!這個大嫂在他的心裏,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個很高的地位了,如果不是看在大哥的份上,他都有點不想理睬她了!


    這做父母的,不能為兒女遮風擋雨也就罷了,卻也不能老是給兒女添亂,甚至往兒女的心口插刀子吧?他看得出來,侄女兒大丫的心裏頭,一定非常的煎熬,非常的難過,也非常的掙紮,正是需要親人關心愛護的時候。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大嫂卻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竟然對大丫又打又罵的。有一個這樣的母親,還真是大丫的不幸啊!


    饒守拙兄弟二人,不聽眾人的勸告,還是執意踏上了迴山前村的旅程。大丫沒有辦法,隻好吩咐初七,安排了三十個身手不凡的侍衛護送。並且,還跟喬老爺約定好,跟稻香村的商隊一起出發。商隊的人會一直將四人送到葫蘆縣境內,這才分開來走。


    初七也被大丫派去護送,作為侍衛隊的隊長,要把四人安然送迴山前村為止。並且,在山前村停留幾天,休整一下,並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


    饒守勤離開西北的時候,振興和向東還沒有遊曆歸來,田田和川江卻不舍的大哭了一場。二人跟饒守勤之間的感情,還是非常深的。


    大丫摟住兩個孩子,也忍不住熱淚盈眶,揮手再揮手,直到馬車遠去,再也看不見了,她這才一手牽著一個孩子,默默的迴了王府。


    水清淺心疼的看著她,卻不敢上前去安慰,因為每一次見到他,她的情緒都會非常的激動。他隻好站在一旁,默默的關注,默默的守護。


    唉,什麽時候,她才能原諒他呢?


    饒守勤走了,迴山前村去了,大丫的心情更加的鬱悶了。有時候一連幾天,都看不到她的笑容。


    水清淺哪裏都不敢去,連王府的大門都鮮少踏出,就害怕她突然出什麽狀況,那他後悔都來不及了!


    大丫不理睬水清淺,不過得知他一直呆在王府,並沒有出去招蜂惹蝶,她的心情總算平和了一點。不管如何,總得把肚子裏的孩子好好生下來,相對於肚子裏的孩子來說,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忽略不計!


    隻是,生下來之後,要做和打算呢?這個問題,她沒有去想,也沒有心思去想。反正,她也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山前村。


    這一天,二丫和山茶在丈夫的陪同下,悄悄去看了香草和她的兒女。


    果然,香草變了很多。換下了那些華服,穿上布裙的她,多了幾分剛毅和柔和,有點為母則強的味道了。二丫悄悄跟村裏人打聽了一下。


    “哦,你說那個叫香草的啊?她啊,還算勤快,地裏的活她什麽都幹,對一雙兒女也不錯,是個當娘的樣子!”


    “香草啊?為人還可以,人緣還好,對孩子也挺好的!”


    “那個香草啊,別的都挺不錯的,就是愛吹牛,說她有一個當巡撫的弟弟,還有一個當王妃的妹妹。哎呦喂,我就沒有見過這麽愛吹牛的!”


    四人提了禮物去村長家拜訪。


    村長的妻子一見那麽多的禮物,頓時就熱情的不得了:“快快請進,請上座!”


    哎喲喂,這禮物可值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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