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雲山在吏部侍郎的職位上走馬上任,已經有三個多月了。


    在巡撫的任上幾年,他早已褪去了青澀,一身普通的官袍,也讓他穿出了一種威風凜凜,威嚴十足。迴到家裏,換上家常服的他,又給人一種溫潤儒雅的感覺。


    他勤快踏實,謙虛上進,對人和善又不卑微。上任三個多月,就憑借不錯的業績,以及良好的人緣,在吏部徹底的站穩了腳跟。


    年輕英俊,性格溫和又不失堅韌,還有一座三進的大宅子。他的堂姐是名聲赫赫的平西王正妃,也就是傳說中的饒夫人,二十出頭,未有婚約。而且,就連通房丫頭都沒有半個。


    在世人眼裏,吏部侍郎饒雲山,簡直就是鑽石王老五。在他沐休的日子裏,上門求親的媒人,絡繹不絕。這些媒人,都是女方家派來的,上趕著要把女兒嫁給他。


    上官恆也二十出頭,也沒有成親,卻沒有人上趕著要嫁給他。這一天,向西在家裏請二人吃飯。


    上官恆就開玩笑的道:“哎呦喂,小饒大人啊,你可真是有福氣啊!唉,我怎麽就沒有女人上趕著要嫁給我呢?同人不同命啊,人比人,氣死人啊!”


    擺出一副很傷心的樣子。


    雲山伸出手去,用筷子使勁的敲了他的頭一下:“趕緊吃,這麽多好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巴!”


    上官恆哈哈大笑:“我可是聽說,你家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這京城裏都流傳這樣一句話----嫁人就要嫁給小饒大人!哎呦,幸好你沒有住在我的隔壁,不然的話,我可要傷心死了!”


    饒大人,指的是饒向西;小饒大人,自然指的就是饒雲山了。這是圈子裏的人這樣稱唿二人的,久而久之,好些人都知道了,也跟著這樣稱唿。


    雲山無奈的歎道:“唉,你以為這是什麽好事啊?真正的好姑娘,如何會上趕著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那些媒人的嘴巴說出來的話,十句中有兩句實話,那就燒高香了!我啊,寧願迴葫蘆縣娶一個鄉下妹子,也不想娶那些上趕著嫁人的大家小姐!這都叫什麽事啊,真是奇了怪了!”


    向西點頭道:“說的正是!那些所謂的名門淑女,其實起碼有三、四成的人,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表麵上看溫婉端莊,知書達理,內裏其實狠毒陰險,什麽壞事都幹得出來。人命在她們的眼裏,似乎壓根就不算啥,就跟碾死一隻螞蟻那麽的輕巧。心思這麽齷齪的女人,反正我是不敢娶,也不稀罕了!”


    聽他這麽一說,其餘二人的臉色都不禁有點凝重。


    上官恆就歎道:“就是這個理啊,我也是被饒二哥的經曆給嚇到了,相了好幾次親,都覺得對方隻是表麵的端莊賢惠,內裏其實非常的不堪。娶妻生子,是為了有一個溫暖幸福的家,而不是給自己尋煩惱和痛苦!”


    向西深以為然:“正是,確實是這個理!我啊,早知如此,打死也不娶佟雲裳,更加不會納妾收通房了!你們來給我評個理,那個梨花我對她多好啊!為了不讓佟雲裳和譚蕊禍害她,還特意把她安置在了和園,限製二人的行動。


    一個月裏,怎麽也會去她那裏三五天,從來就沒有給過她半點臉色,也沒有對她說過半句的重話。珠寶首飾什麽的,都是比照譚蕊的給她買,吃的喝的穿的,也從來就沒有虧待過她!一個月裏,也會單獨帶她出門一次,去春遊秋遊什麽的。


    休了佟雲裳之後,我去她房裏的日子,一個月都達到十來天了。帶她外出的次數,也比以前多,吃的喝的也更加好了。就這樣,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我饒向西的親生骨肉,她竟然狠得下心去毒害,實在令人發指!


    這樣的人,我實在沒法想象,她的腦子究竟在想些什麽?即便是想要成為良妾或許貴妾什麽的,也得討好我,對智兒真心愛護。莫非她以為,智兒沒了,她會是那個受益最大的人麽?真是愚蠢啊!蠢得無藥可救了!和這樣的人相對一生,我還不如去跳海算了!”


    向西越說就越氣,越說就越難過,越說就越覺得對女人無比的失望。就又說了一番對女人失望的話兒,說到最後已經是垂頭喪氣,歎息連連。


    雲山就安慰道:“你不要這樣悲觀,大丫姐姐和二丫,還有山茶,不都是好姑娘麽?你要相信,總有一天,你可以遇到一個真正知書達理的好女人!”


    上官恆也安慰道:“就是啊,這不好的女人,畢竟還是少數嘛!過去,你那是運氣不好,如今饒夫人都是堂堂的平西王正妃。你跟饒夫人是雙生姐弟,她的運氣都來了,你也一定可以否極泰來的!”


    向西的臉上終於有了燦爛的笑容:“說的是,大姐的運氣都這麽好了,沒有道理,我還是那麽倒黴!嘿嘿,不說這個話題了,我跟你們聊一聊關於字典和詞典的問題......”


    三人說得熱火朝天的,歡快的笑聲飄蕩在安園的上空,兩個小不點的心情也被感染了,也都咯咯的笑了!


    智兒跟軒兒這小哥倆,如今是非常要好的兄弟,二人的嬰兒床並排擺在一起。一刻不見對方,就感覺少了什麽似的,就會哭鬧起來。


    塘生非常的欣慰。二少爺跟三少爺的感情這麽好,長大以後,必然也會是一對好兄弟。現在看來,大人吧譚姨娘趕走,那是非常明智的舉動。如果三少爺一直跟在譚姨娘的身邊,由她教養長大的話,兄弟倆日後必然會仇視對方。


    這樣的話,大人就要傷心難過。自己的兒子互相仇視,這對於做父親的來說,還有比這個更加心疼的事情麽?一顆慈父之心,恐怕都要碎了!


    塘生跟隨在向西的身邊,也早已娶妻生子,妻子正是山前村隔壁村子的人。塘生嫂勤快善良,如今智兒跟軒兒,都依仗她跟聶大嬸一起照顧。兩個孩子的奶娘,早在孩子滿一歲的時候,就被辭退了!


    大丫的孩子,都是大丫親自喂奶,而且孩子滿一歲之後,她就給孩子斷奶了。大丫說,孩子滿一歲之後,母乳就沒有什麽營養了。而且孩子滿了一歲,牙齒都長得差不多了,可以吃米糊和粥了,也可以吃水果泥了。


    向西對大姐的話深信不疑,所以智兒跟軒兒的教養方式,他也是盡量跟著大姐的方向走。兩個孩子在他的用心撫育下,長得很好,沒有什麽病痛。而且,性格也不錯,非常的活潑可愛,一點也不嬌慣。


    孩子們這麽可愛,向西的心情好很多。每天下班迴到家裏,第一件事情,他就是去看兩個孩子。抱一抱,親一親,跟孩子們說說話。


    一晃,孩子就滿了兩歲了,正是喜歡說話的階段。安園有兩個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整座園子似乎都活了起來,充滿了無比歡快的笑聲。


    這一天,佟雲裳特意從安園路過,聽到孩子們歡快的笑聲,她的眼裏滿是狠毒。


    饒向西,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的,不會讓你過得這樣逍遙自在!你欠我的,總有一天 ,我要你十倍百倍的還給我!


    正在跟軒兒一起奔跑玩耍的智兒,忽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雙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白白嫩嫩的小臉蛋上, 滿是驚疑和恐懼。


    軒兒連忙快步上前,蹲在了智兒的身邊,焦急的喊道:“二哥,二哥,你怎麽啦?”


    聶大嬸聞聲,連忙上前將智兒抱了起來,關切的詢問:“二少爺,見到什麽害怕的東西了?”


    智兒呆呆的搖搖頭,忽然“哇”的一聲就哭了,一邊哭,一邊伸手指著牆外。


    聶大叔趕了過來,見狀連忙搬了個梯子搭在牆上,往下一看。這一看不打緊,可把他嚇得不輕:原來,牆外有一個年輕女子正惡狠狠的瞪著安園的大門,仿佛跟安園的人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


    此人,正是佟雲裳。


    聶大叔不認識她,見狀連忙大聲喝道:“哪裏來的瘋婆子,把我家的孩子都嚇哭了!還不趕緊滾!不然的話,把你抓去衙門!”


    佟雲裳愣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哎呦,這樣就嚇哭了啊?饒向西的種,可真是不咋地,膽小鬼一個啊!哈哈哈!”


    一邊說,一邊放聲大笑。


    這笑聲很是滲人,智兒聽了,哭得就更加淒慘了。


    就在這個時候,塘生發現不對,也搬了個梯子搭在牆頭,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正瘋狂大笑的女人。他忍不住厲聲嗬斥:“佟家小姐,日後請離安園遠一點,要是讓大人知道你把二少爺嚇哭了的話,可有你好看的!大人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最疼愛智兒了!”


    佟雲裳的笑聲戛然而止:“什麽?把智兒給嚇哭了?你放屁!我的智兒怎麽可能會這麽膽小?被嚇哭的,是譚蕊那個賤人生的孩子吧?!”


    塘生白了她一眼:“還真是好笑,連自己兒子的聲音都不記得了,這才過去多久啊?你趕緊走吧,不然一會兒大人迴來了,你可就倒大黴了!”


    向西曾經給佟雲裳發過話,隻要她敢靠近安園,見一次就打一次。見兩次打兩次,見三次就以居心為由,送去官府衙門。


    果然,佟雲裳一聽,立刻就想起了向西說過的這一句話,不禁毛骨悚然,灰溜溜的跑遠了。


    以前的向西,她自然不會這麽怕。然而,如今的向西,可是有了更大的依仗了!因為,他的大姐已然是堂堂的平西王的正妃了!而且,無論是大丫也好,水清淺也好,都是非常護短的!


    向西迴到家裏,聽了塘生的稟報,氣得火冒三丈:“下一次,如果再看到她這個樣子,二話不說,你們就拿掃把去打她!不要擔心,出了什麽事情,我來頂著!”


    塘生恭敬應下:“是,大人!”


    向西:“這段時間,你們多注意一點。無論什麽時候,外出迴來都要注意及時關門並上門栓,如果有人敲門,要先從貓眼裏看看到底是誰。不是非常熟悉的人,不是信得過的人,千萬被放進來!”


    想了想,又道:“這樣好了,明天我去找一找鍾大人,請他再幫忙介紹兩個護院過來!”


    塘生點頭:“大人想得很周到,除了那兩個護院之外,大家都不懂武功,萬一有人入侵,還真是抵擋不了幾下。”


    如今,家裏就兩個護院,兩個粗使婆子,還有就是塘生一家四口,聶大叔一家五口。安園是一座三進的大宅子,家裏有兩個那麽小的細伢子。每天要采買,要打掃衛生,要照顧孩子,人手就那麽多。萬一佟雲裳或者譚蕊哪一天發神經,帶人來搶孩子,安園的人連哭都找不到地兒。


    第二天,向西在午休的當口,去了一趟金吾衛的衙門。


    鍾子漸聽了向西的請求,當即就爽快的應下:“沒有問題,我剛好有一個手下,上次他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幸傷了腿,變成了瘸子。這樣子,是沒法繼續呆在金吾衛了,隻好遵循慣例離開了金吾衛。他才三十多歲,膝下有三個孩子,一家五口就指著他那一點俸祿過日子呢!


    如今,到處去找活計,可是傷了一條腿,活兒哪裏是那麽容易找到呢?幸好他前成親之前,就攢錢買了一套房子,就在安園不遠的地方,就隔了三條街,走上一刻鍾的距離。他去安園上工,倒是挺合適,離家很近!”


    向西聽了,就不禁有點猶豫:“傷了右腿啊?這樣子,做護院合適麽?”別有了賊人或者強盜,他還得別人去保護他,那可就是事與願違了!


    鍾子漸連忙擺擺手:“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他的武功好著呢!隻要不用到處奔波,就守在安園做護院,一點問題都沒有!在金吾衛呆不下去,主要是金吾衛的人經常有這樣那樣的任務,需要到處奔波,他傷了一條腿跑不快,好些任務沒法完成!他的武功,在金吾衛可是前十名的呢,非常的厲害!”


    哇塞!金吾衛,還可以排前十?那確實厲害,他可真是撿到寶了!


    念頭閃過,向西連忙笑著道:“那敢情好,再好不過了!還請鍾大哥費心,幫忙請他去安園做護院,工錢好商!你跟他說,安園的護院每個月是五兩銀子;果他去的話,就先給七兩,三個月試用期過後,如果滿意的話,可以加到十兩。表現好的話,還有獎金!”


    鍾子漸有點驚訝:“哇,你家護院的工錢給那麽高啊?五兩銀子,是一來就那麽高麽?要知道,我在金吾衛的工錢,才十兩銀子呢!”


    向西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不是,那兩個護院也有三個月的試用期,試用期的時候是三兩銀子試用期過後是四兩銀子,做滿一年加一兩。五兩,是做滿了一年才有的!不過,家裏現有的那兩個護院,跟金吾衛出來的人還是有比較大的差距的。”


    鍾子漸搖搖頭,好心的提點道:“我那手下也要按照規矩來,三個月的試用期,試用期間,就五兩銀子吧!試用期過後,就六兩吧!一下子給那麽高,對你這個主人可不是什麽好事,要慢慢的加。而且,表現好了才的加,你不用看我的麵子。


    如果他自己用心上差的話,自然就有高薪,不用心上差的話,也是在打我的臉。這樣的人,你完全不用給他任何情麵!反正,一句話,他去了安園,就得守安園的規矩。想要如何處理,你自己完全可以跟著感覺走,不用有任何的顧忌!”


    “嗯,也好,你說的很有道理,就這麽定吧!”向西點頭應允,從善如流。


    當天晚上,鍾子漸就把人給領來了安園。


    “這是我的手下樊勇,這就是饒大人!”


    鍾子漸跟雙方介紹道。


    向西快速的打量了一下,心裏當即滿意了。


    高大健壯,眼神清澈,從麵相上看,一看就是正直善良的人。


    “行,很不錯,歡迎你來安園做護院!”向西就笑著說道。


    樊勇大喜過望,連忙行了個大禮:“樊勇見過饒大人,日後小的一定會好好做事,絕對不會讓大人失望!”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希望你可以在安園一直呆下去!“向西欣慰的點點頭,嗯,很不錯,是個懂禮數的。


    鍾子漸也滿意的點點頭。


    嗯,很不錯!雖然樊勇是從金吾衛出來的,但是即便他如今還是金吾衛,見了向西也當行下屬行禮。因為,樊勇在金吾衛隻是個七品官,向西的品階可比他大多了。


    有了樊勇的加入,向西就不急著找護院了。


    鍾子漸說:“不用急,我慢慢幫你找,最好從五城兵馬司或者禁衛軍裏找。這急不來,得遇到合適的人合適的機會,才能找到各方麵都妥當的人!”


    向西:“嗯,不急,一切就拜托了!”


    通過這件事情,向西跟鍾子漸的關係,越發的親近了。二人時常來往,加深了彼此的情誼。連廷翰也時常跟向西走動,三人加上雲山和上官恆,一個月裏會一起出去三五次,郊遊或者打獵。五人的關係,愈發的親近了。


    漸漸的,京城就出了一個“五兄弟”的小團體。


    在京城裏,有誰想要打五兄弟其中一人的主意,都不得不好好掂量一番。因為,得罪其中的一個,就等於得罪了五個。也就是說,得罪了五個家族。


    收到向西和雲山的來信,得知這一切,大丫的心情一片晴朗,萬裏無雲,碧空如洗,風和日麗。


    安園如今的壞境這麽好,大丫就考慮著,要不要把平安送到向西的身邊。


    如今,平安已經滿了六歲了!


    水清淺就道:“再等一等吧,讓平安跟振興一起迴京城去!再過一年,最遲再過四年,太子是一定會把振興接到京城去了!四年之後,平安也才十歲,十歲迴到親生父親身邊,感情也還來得及培養。”


    大丫想了想,覺得有點道理,就答應了:“嗯,你說得很對,如今平安才六歲,向西的身邊還有兩個那麽小的孩子。這時候把平安送去,向西一個人分身乏術,必然會忽略平安的!”


    水清淺:“你知道這麽想,那就好了!凡事想開一點,心情也會好一點。平安的事情不急,如果向西開口讓我們把平安送迴去,那又不同。依我看,這孩子未必願意迴到向西的身邊,畢竟這裏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大哥大嫂和嶽父嶽母。”


    大丫:“你說的是,是我太想當然了!孩子這麽小,把他送過來送過去,對孩子的成長不好!這樣吧,就等孩子滿了十歲以後再說!”


    其實,她也是舍不得平安的,這孩子很乖巧很懂事,又非常的聰明伶俐。這麽好的孩子,她如何能不喜歡呢?再說了,她也有一點自己的私心,希望平安可以留在這裏。這樣的話,田田和川江就多了一個小夥伴,也多了一個疼他們的哥哥。


    平安六歲了,要上童生班了。大丫從長工家的孩子裏麵,物色了一個八歲大的孩子,讓他以平安的書童的身份,陪同平安去上學。


    這個孩子名字叫夏至,已經在小清河書院上過一年的義務教育班,夏至的父母也是打算就讓他上兩年義務教育的掃盲班,就不讓他讀書了。


    聽說可以給平安做書童,渴望讀書的夏至滿心的歡喜,這是一個純樸憨厚的小子。雖然隻有八歲,但是他從五歲就跟著父母下地幹活,很有一把子力氣。大丫正是看中他的憨厚純樸,還有那一把子力氣,這才從幾十個人裏挑選了他。


    “平日裏,你繼續去掃盲班上學,隻是你得跟平安一起上學,一起放學。放學的時候,你一定要等平安出來,一起迴王府!”大丫就叮囑夏至。


    小清河書院離王府不算遠,但是也不算近,走路的話,以平安的腳力,應該要兩刻鍾。從王府到小清河書院,隻要遠著一條六尺長的林蔭道走,一直走到盡頭,就可以到達書院了。


    因為不算很遠,為了鍛煉孩子的膽量和獨立能力,大丫並沒有讓其他的侍衛陪同上學。當然了,王府的兩個影子侍衛會一直跟隨,直到孩子安全的走進了童生班的課室,影子侍衛才會留下一人在書院,另外一人則返迴王府,保護田田和川江。


    田田和川江如今四歲了,正是愛玩鬧的時候,喜歡在王府裏到處亂跑。大丫帶著兩個小的,自然不能跟著田田和川江到處跑,所以負責保護大丫的影子侍衛,就不能一塊兒保護田田和川江了。


    影子侍衛很難得,整個平西王府,也就隻有十個。其中有兩個跟隨振興去了遊曆,水清淺時常外出,遇到危險的概率要大多一點,大丫會硬是要他帶上四個影子侍衛。這樣一來,就隻剩下四個了,一個留在書院保護平安,兩個保護大丫和朝暉朝霞,餘下一個就是田田和川江共有的影子侍衛了。


    不過,大多數時候,大丫都會設法跟田田川江在一起。尤其是到了晚上,水清淺外出沒有迴來的時候,大丫都會將川江田田和平安,全都集中在一起。在主臥室的隔壁,還有一個很寬敞的次臥,就讓川江和平安睡在一起,她帶走田田和兩個小的,睡在主臥那張超大的床上。


    主臥和次臥的床,其實都很大,足足可以睡下五人,也一點都不擁擠。不過,水清淺夜不歸宿的情況,那是極少的。一年裏,都不會超過三次。也不歸宿,也就是去了邊關的軍營,不然的話,他指定是會迴王府的。


    大丫沒有安全感,他非常清楚。每次他夜不歸宿迴來,都可以看到她的黑眼圈,那一定是徹夜難眠。而且,每次他夜不歸宿迴來,都可以看到她的黑眼圈,那一定是徹夜難眠。而且,每次夜不歸宿迴來,她幾天都不怎麽理睬她。而且,接下來的幾天都不怎麽理睬她。而且,接下來的一個月裏,她都時常會發呆,並忍不住歎氣。


    看到這樣的她,水清淺極了,能不夜不歸宿,他就盡量迴家。


    這一天,水清淺又沒有迴來睡,大丫又是難眠。第二天,人就起不來,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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