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武官主持辨別筆跡後,當眾宣布由娛暢園伎媨室內搜繳的垢州州衙官員非法信箋上的文字全部為眾官員親筆真跡,無一偽造。宣布畢,黑袍武官向垢州州衙眾官員正色道:“此時,眾官認罪於民。若待本官上奏大王,彼時,眾官將認罪於大王!大王登基之日,即已宣告天下,國以君主,君以民主,順民者昌,逆民者亡!這認罪於民與認罪於君,孰重孰輕,眾位皆明。本官限眾位一刻之時,書寫認罪書。過時未寫認罪書者隨本官入都麵聖,由大王聖裁!”


    黑袍武官見垢州州衙眾官員無一動筆,便向司法參軍墨功正色道:“墨功!你施害百姓的罪證已經落實。你是自己脫褲子呢?還是本官命人脫你的褲子呢?”司法參軍墨功眼露懼色,向黑袍武官道:“下官有罪否,須在刑部與大理寺內由要員先審後核,方能落實。大人無權宣布下官有罪,更無權羞辱下官!”黑袍武官鄙笑道:“你算個什麽東西?本官想對你怎樣,就能對你怎樣!即刻,本官就讓你知道本官不騙人!”


    黑袍武官向自己屬下兵士朗聲道:“禦遣軍聽令!來幾個人將垢州州衙司法參軍墨功的褲子脫了!本官要驗證墨功屁股上是否有紅記,娛暢園伎媨的口供是否真實。”眾禦遣軍齊應一聲重諾,旋即衝進法威堂,七手八腳將司法參軍墨功撲翻在地,脫了褲子。司法參軍墨功怒吼道:“我是國家官員!你們怎敢對我無禮!我要上告,治你們的罪!你們誰也好不了!”“大人!此人屁股上有紅記!”一禦遣軍向黑袍武官稟報道。黑袍武官行近司法參軍墨功,看了看司法參軍墨功的屁股,向其譏笑道:“墨功啊,墨功!你屁股上長這片紅記幹什麽?多耽誤事啊!你別怪娛暢園伎媨,也別怪我手下的兵,隻怪你自己害自己!”轉而,黑袍武官向眾禦遣軍嚴肅道:“將罪徒墨功的官帽摘下,官服扒下,官靴脫下,用繩索捆了!”文朔見大堂上眾官員鬥法,實是驚心動魄,眼界大開,迴視自己行舉,自覺渺小幼稚。此時,文朔自知本案已無須自己推動,自己隻須默默地靜觀事態轉變,就好了!


    垢州州衙大堂上,司法參軍墨功被眾禦遣軍當眾扒下褲子,實是出乎大眾的意料。垢州州衙眾犯法違紀官員見況,有的低頭,有的抬頭,有的搖頭,有的點頭,動了一番昏頭後,陸續寫下認罪書,上交黑袍武官。黑袍武官看了看手中的認罪書,讓刑部法通務轉給主審官荊詵。主審官荊詵與輔審官尚簽核議後,由主審官荊詵當眾宣布垢州州衙官員之罪。


    犯法的垢州官員已被定罪,其後,那些犯法的垢州吏員與公員的罪就定得輕鬆了。至此,主犯壑繞山匪首朱黑與娛暢園伎媨左黛、垢州巨賈墨勁、垢州州衙司法參軍墨功、娛暢園伶監闕限及垢州州衙眾犯法違紀官吏公員皆一審定罪。等候刑部與大理寺審核後,最終定罪。垢州州衙內罪犯審畢,主審官荊詵並不罷審。他即刻讓刑部外事法衛擒捉施害娛暢園民女的垢州豪紳大戶、市惡郊劣,以徹底結案,還民全公道!


    “好啊!家父想做的事,我做到了!犯罪的認罪,犯法的伏法。哈哈哈……”犯女左黛向眾犯笑道,“往日,你們以害人為樂,可曾想過今日?”犯女左黛轉向文朔道:“小步快!你真讓我痛快!我這輩子就屬此刻最痛快了!你能解救這麽多女子,足可見你是個憐香惜玉多情多義郎!我一直以為這世上沒人救我,沒人懂我,沒人憐我!可在墨勁家宅地室內,你以為我要服毒自殺,立即奪走了我手中的酒杯,勸告我不能死!你真的感動了我!我盼了二十年,終於等到了救我,懂我,憐我之人!”


    “錯!我豈會憐你!”文朔當即否定了犯女左黛。犯女左黛訝道:“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子無辜落難於娛暢園,受盡百般淩辱,生不如死!你怎就不憐我呢?”文朔道:“正因你知道落難於娛暢園生不如死,還故意施害數百良家女子落難於娛暢園,毀滅數百良家女子的幸福人生,毀滅數百家庭的幸福生活,你才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憐憫!此案可見你心何其毒,你行何其狠!我怎會憐你!我若憐你,天下還有正義麽?你今世之罪,百世莫贖!”“好!……說的好!……好!……好義士!……好!……好!……好!……恩人啊!……大恩人啊!……救苦救難的大恩人啊!……大仁大義的大恩人啊!……”民眾聞聽文朔慷慨陳詞,紛紛向文朔深情和讚!


    犯女左黛眼望文朔,落淚道:“你不僅不憐憫我,你還詛咒我!”文朔側目道:“此非詛咒,而是事實!你懺悔罷!你向眾民認罪謝罪罷!若能得到大家的寬恕,你的罪業將會消減。若你父親是清正法官,定不希望你帶著不悔惡心去見他!”犯女左黛沉默一時,向民眾跪拜謝罪道:“我有罪!我被仇恨折磨成了惡魔。我不應該將自己的苦難轉施給你們!我誠心向你們認罪謝罪悔罪!我不指望你們寬恕我。我隻是向你們認罪謝罪悔罪!嗚嗚嗚……為什麽沒有人早來解救我呢!為什麽等我變成惡魔呢!嗚嗚嗚……”犯女左黛止不住悲聲,慟哭起來。法威堂內外,眾聲大動。


    “法威之地,禁止喧鬧!”主審官荊詵高聲道。待法威堂內外安靜下來,主審官荊詵向黑袍武官道:“大人!一審完畢。眾案犯如何處置?”黑袍武官道:“將眾案犯羈押於垢州州衙監獄。由我率領來的禦遣軍監押。”主審官荊詵應諾後,黑袍武官向身邊禦遣右副督軍道:“你率領一百禦遣軍在垢州州衙監獄監押眾案犯。”黑袍武官再向身邊禦遣督軍道:“你率三百禦遣軍鎮守垢州州衙,以免叛軍造反。”言畢,黑袍武官將眾垢州州衙官員看了一遍。法威堂內眾垢州州衙官員“有事的”、“沒事的”,誰敢此刻與黑袍武官對視?眾官皆垂首而立。


    “喔,喔,喔……”州衙外響起了陣陣雄雞啼明聲。天邊曙光已現!黑袍武官向禦遣右副督軍一揮手,禦遣右副督軍即率一百禦遣軍挾押著“垢州娛暢園案”罪犯朱黑、左黛、墨勁、墨功、闕限及垢州州衙眾犯法官吏公員前往垢州州衙監獄。黑袍武官向主審官荊詵道:“荊禦史,你必須將本案內犯法的垢州豪紳大戶、市井惡徒、郭郊劣輩全都緝拿歸案,完結‘垢州娛暢園案’拓展案事,徹底鏟除垢州黑惡勢力!”主審官荊詵拱手應諾。黑袍武官再向輔審官尚簽道:“尚禦史,你讓吏部眾公員在垢州城內好生安排眾百姓食宿,等待都城刑部與大理寺、禦史台的核議結論,最終判決結果。”輔審官尚簽拱手應諾。黑袍武官轉向刑部眾公員與吏部眾公員道:“刑部與吏部眾公員一日突審,即將垢州重案審畢,足見本朝新任官署公員精幹盡職!今日,本官將呈本上奏大王禦曉眾公員盡忠之行!”刑部眾公員與吏部眾公員齊聲道:“立誓為國盡忠!為王盡忠!為民盡忠!”


    黑袍武官看了看堂內垢州刺史與垢州長史、垢州司馬道:“三位為官多年,可知公員的三盡忠麽?……我不命人監押三位,因為大王讓我給你們留些情麵。”此時,黑袍武官的文吏攜一錦匣匆匆步入垢州州衙,行至黑袍武官近前。黑袍武官取出錦匣內的聖旨,先讓垢州刺史、垢州別駕、垢州長史、垢州司馬跪拜,繼而宣道:“垢州刺史鞠炘嚴重失職,以致垢州政亂。孤甚失望!今,孤特派禦禁統將魯盎攜垢州刺史、長史、司馬入都述職。垢州政務暫由垢州別駕邊匈代理。欽此!”


    聞畢垚王聖旨,垢州刺史與垢州長史、垢州司馬皆已明白垚王早有整治垢州幕署之心,今事不過是個由頭罷了!三官亦明白自己的權是王賜之權,王隨時可以收迴。將來自己為官,為民,為犯,亦不過是垚王一念而已!此三官可謂是費盡一生力,爬上高官崖,國王一口氣,吹落萬丈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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