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朔與四男衛將所帶物品搬入知客寮後,再出廟門,文朔卸下雪獅身上的鞍緝,四男衛栓好各自馬匹,卸下馬鞍,而後,五人打水放料,飼喂自己的馬匹。文朔五人小忙一時,見群馬皆安穩飲水食料,方才向廟祝借廟裏的爐灶簡單做了一餐。


    文朔與善虎、善熊、善豹、善犳、柱子吃飽喝足,同在知客寮內閑話。文朔向柱子問道:“柱子哥,你說的行擂走武者是何來曆?怎樣情況?”柱子道:“臨夼村村正向我們告知那些武者是坌州口音,應是坌州人。其眾共有五人,皆甚兇悍。並且以比武的名義訛詐了臨夼村百兩銀子。”文朔道:“那五個武者武藝很高強了?”柱子道:“臨夼村有許多會武之人,但全被那五個外鄉武者打的大敗,還輸了銀子。唉!我們一匠村裏全是匠人,哪裏會武啊!所以我們村正讓我到村東交銀避難。”


    文朔見提及行擂走武者,柱子立時滿麵愁容,即轉換話題道:“我見村東口大石上雕刻的圖文甚是精美,可見貴村工匠技藝高超啊!”柱子聞聽此言,登時滿麵笑容,得意道:“我們村的工匠可全是師承堂匠師啊!那堂匠師可是普天下第一等的匠師啊!那匠作工藝可是普天下第一流的工藝啊!”文朔向柱子拱手笑道:“敬仰!敬仰!”柱子開心地笑了。


    文朔想起一事,即向柱子道:“我有一套銀飾圖樣。不知貴村可做得?”文朔取出幾張圖樣展示給柱子。柱子接過圖樣,仔細觀看,不禁讚道:“這銀飾好華美啊!我們村工匠雖然可以製作,但做起來很費時的!”文朔問道:“多久可製成?”柱子想了想道:“三個月。”文朔道:“這麽久啊!”柱子道:“你想多久取貨?”文朔道:“我半月許,迴返此地時,便要取貨。”柱子不假思索道:“時間太短,我們村做不到。”文朔聞言,便收起了圖樣,不再提及製作銀飾。


    翌日天明,一匠村村正跑進小廟,尋到柱子,惱道:“柱子,你怎麽在這裏?”柱子道:“您讓我在這裏的啊!”村正道:“我讓你在村東口用一百兩銀子哄走打擂的歹徒。你忘了?現在歹徒都在村東口設下擂台了。你還在這裏悠閑自在呢!”柱子訝道:“這才天亮啊!我這飯才吃兩口。他們也太敬業了。”村正惱道:“你小子別和我貧嘴。你有話對歹徒說去。快點兒拿上銀子走啊!”柱子怨道:“這些歹徒都是財迷。為了錢財也是拚了。”柱子放下碗箸,拿起裝著一百兩銀子的布包,忿忿而去。


    在路上,村正向柱子道:“傻小子,你帶著一百兩銀子和那幾個外鄉人過了一夜?”柱子隨口應了一聲“啊!”村正道:“你不怕他們搶了銀子去?”柱子道:“他們不是壞人。再說,他們的姐妹還在我家呢!”村正道:“木頭,不開竅的木頭。他們一夥若是壞人,連你家都一窩端了。”柱子突然覺悟道:“七叔,您這是明裏暗裏都在害我啊!不!這不僅是害我。這是害我全家啊!”


    村正聞言,張大了嘴,幹眨了兩下眼睛,提高嗓門道:“這都怪你自己。你把他們帶進村裏,還主動把你家獻出去。你反賴我害你。還賴我害你全家!你這混小子!我一天不打你,你就變狗咬我。”語聲未落,村正一巴掌打在柱子後腦殼上。柱子惱道:“你這老家夥總有理。我說不過你。可今天,你別惹我。要麽你就自己拿銀子見那些歹徒去。”村正聞言,登時癟了嘴,用手指了指柱子,梗著脖子與柱子繼續前行。


    文朔見村正來尋柱子去對付行擂走武的“歹徒”,便向自己四男衛道:“咱們快些吃飯。莫讓歹人逞狂。”善熊笑道:“公子是上天派來拯救世人的大神啊!您不論是看見的,還是聽見的惡人壞事,隻要趕得上,摸得著,便沒有不出手的。哈哈哈……”善豹笑道:“咱們若將公子的故事講給旁人,恐怕旁人還會說咱們胡說。他們豈知公子若不是這般逢事必管,遇難定解,怎會步步有事,天天遇難呢!”


    打掃庭院的廟祝聞聽眾人之言,心有所感!待文朔眾人餐畢,出屋後,廟祝向文朔眾人道:“一花一世界,一人一生境。老朽為眾位施主境內人,眾位施主亦為老朽境內人。同理,眾位施主與那些武者亦互為境內人,因緣蜚淺啊!但願眾位施主多結善因善緣,後成善緣善果。”文朔向廟祝道:“俗生謹記大師教誨!隻結善因緣。”廟祝雙手合十道:“善哉!善哉!”


    文朔與四善男衛步行至村東口,見五個大漢用白灰圈起一塊平地。平地邊立一布幌,上麵歪歪垮垮書有“行擂步武”四個字。一匠村眾村民遠遠地望著五個大漢,布置擂場,無人敢近前觀看。六善女衛與花綴見文朔與善虎等人到來,即會聚一處。


    此時,柱子正抱著裝有一百兩銀子的包袱,遠遠地圍著擂場打轉兒。“柱子!你拉磨呢!快辦正事!”村正遠遠地向柱子喊道。柱子聞此一喊,險些嚇掉褲子。柱子轉頭看了看村正,村正向柱子揮了揮拳頭。柱子再轉頭看了看擂場邊,五個大漢正在掄拳踢腳,準備開打呢!“噗通!”裝著一百兩銀子的包袱由被嚇傻的柱子手中滑脫,掉在了地上。柱子在原地跺腳捶頭,呲牙咧嘴,折騰了一番,沒有想出好路來。柱子垂頭喪氣地提了提褲子,緊了緊褲帶,喘了喘氣,拍了拍臉,拾起地上的包袱,蹙著眉,閉著眼蹭向五個大漢。


    “嘿!打擂來了!”甲大漢高聲重氣向柱子喊道。柱子隻覺得頭頂炸了一個響雷,一個激靈,一陣呆懵。“不,不,不……”柱子睜著一隻眼,側目偷覷甲大漢麵色,伸出雙手遞上包袱,顫聲道,“我是給你們送一百兩銀子的!嘿嘿……嗬嗬……哈哈……”此刻,柱子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笑了!甲大漢看著柱子的怪模樣,不悅道:“你這是做什麽?我們是強盜麽?”柱子膽怯道:“不,不,不!您眾位都是好漢!”


    甲大漢又道:“我們又不打死你們,你們怕什麽啊?”乙大漢道:“你們村裏全是病秧子麽?”丙大漢道:“你們是沒有手腳啊,還是手腳都縮到殼裏去了?”丁大漢道:“你們肚裏沒長膽啊?你們全不是爹娘生養的麽?”“呔!狂徒們!你們安敢如此羞辱俺一匠村!俺與你打這一架。”一青年見眾狂徒欺辱本村,實是怒不可遏,挺身而出。戊大漢笑道:“好!我就喜歡有血性的漢子。”


    戊大漢整了整衣褲,先跨入白灰圍成的擂場。一匠村發怒青年隨後步入。戊大漢向青年拱手道:“請!”青年根本不會武藝,隻憑一身的氣力攻擊戊大漢。戊大漢左躲右閃,偶爾被青年打中一拳,踢中一腳。文朔與十衛皆看出那是戊大漢在戲逗青年,並未施展本領。


    青年與戊大漢“比擂”一時,突然戊大漢“不小心”被青年打出界外。戊大漢站在擂場外,向青年拱手道:“鄙人甘拜下風。”繼而交給青年十兩銀子。戊大漢向一匠村眾村民道:“鄉親們!我們有言在先,誰輸了,誰就交出十兩銀子。我沒有食言啊!”一匠村村民未曾想到,這比擂並不是隻賠不賺的。待外鄉眾大漢再次約擂時,竟有數名壯漢應擂。從此比擂,五員行擂走武的大漢輪番上場,打得一匠村村民橫躺豎臥,叫苦不迭。眾村民打紅了眼,那為父的,為兄的,為弟的,豈能忍心自己的兒子、弟弟、哥哥被人暴打。於是陸陸續續進場比擂。


    文朔見一匠村村民既不會武藝又不懂擂場內的玄機,無謂送打,在第一位“贏擂青年”後,已有二十一位一匠村村民在擂場內挨打,敗擂輸銀,實是於心不忍。隻見他向眾人高聲道:“我來比擂!”“小肆,你又要做什麽?”花綴向文朔急言道。善鸝向花綴輕聲道:“姐姐莫急!那五個傻大個不是我們公子的對手。你安心看好戲罷!”花綴將信將疑地問道:“小肆那麽利害?”善鸝誠然道:“我們公子的武藝不是‘那麽’厲害……”花綴道:“小肆的武藝不是那麽厲害!那你還阻攔我製止小肆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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