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九一樓的名字徹底在揚州城打響。


    “聽說了沒,有個叫九幺公子的,把知府家公子打了,還讓武將軍在怡春苑爬了一圈。”


    “這誰還不知道啊,有小道消息說,他是九一樓的金牌打手。實力深不可測……”


    “什麽金牌打手,你從哪聽的,那個是揚州府的新參將。名叫玉憐生,錦州來的,好像是錦州大總管的獨子。”


    “那難怪了,原來是那口菩薩蠻……”


    隨著怡春苑的事情傳開,還有章禾與林桁的努力。


    短短兩天,那些被拖欠的賬目已經通通收了迴來……


    姬夏看著玉憐生收上來的賬目,不由得再次豎起大拇指。


    還得是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


    本來一萬四千多兩的銀子,玉憐生足足收了十七萬三千五百兩迴來。


    逆天……


    “玉將軍,你踏馬是不是直接上門敲詐了?你好沒有素質啊。”


    謫仙少年看到這個賬目,內心隻有一種想法。


    玉憐生沒有反駁,而是想起那天那個名叫林桁的富家公子,“是啊,還遇到個特別不要臉的。上來就叫我爹。”


    “啊?竟然還有這種人?!”


    謫仙少年驚了,竟然有人比他還沒下限?


    換做是他,他肯定做不出來!


    玉憐生哈哈大笑:“是啊,和你差不多。”


    “你這是什麽話?!我是什麽很賤的人嗎?!!!”


    謫仙公子怒了,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


    “我的,我的,姬哥,不要生氣。我的問題!”


    高大青年親自倒酒請罪,這才讓那少年哼了一聲,麵色緩和不少。


    “接下來,咱們要整合整個十裏秦淮,特別是那些欠嫖資的人,一定不能放過。”


    “啊?秦淮兩岸數百家青樓呢!兄弟你沒在開玩笑吧?”


    玉林生聞言驚了,這秦淮兩岸。數百家青樓,這些個產業,誰能拿下來啊?


    姬公子聞言嗤笑:“別管,好好當你的金牌打手就是。”


    “什麽打手,哥們現在是九幺玉公子。有文化的!!!”


    高大青年聞言急了,這幾天。幾首他們一同創作的‘菩薩蠻’流傳了出去。


    現在揚州文壇,還有無數青樓,都在傳唱。


    懂不懂九幺玉公子的含金量啊?!


    “嗯……是是是。”


    謫仙公子十分敷衍的點點頭,然後喚來淩嬌嬌繼續添酒。


    “話說,在揚州這邊你要待多久?”


    玉憐生打了個哈欠,他其實並不想在這揚州城裏待著。


    他覺得跟姬夏闖蕩江湖,還有些意思……


    反正明年開春才去大雪州赴任,有的是時間。


    “兩三個月吧。”


    姬夏想了想,把這些詩詞傳唱下去,掙完錢交給那位皇帝陛下就好。


    到時候自己就去贛州,幫莫觀找迴赤霄的劍尖。


    畢竟那個東西,可是死老頭的第二條命。


    自己這個徒弟,總得幫他出頭找迴來……


    “對了,那個贛州的王將軍,和你爹熟不熟……”


    “王將軍?贛州姓王的將軍這麽多,我怎麽知道是哪個?”


    玉憐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嗤笑一聲。但是隨後他又忽然想起那個人,“你說的,不會是贛州杜預吧?”


    “嗯,就是他。”


    “不熟。”


    玉憐生仔細迴想了一下,他爹玉昭和杜預平日裏基本沒什麽往來。也從來沒聽說過這兩個人有什麽交集。


    “好吧。”


    謫仙公子仰天長歎,本以為若是玉昭和杜預有交情,可以通過玉昭去拿迴赤霄……


    看來還是得他姬公子親自出力啊……


    “怎麽了?你跟他有什麽仇嗎?”


    玉憐生看到姬夏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便推測出來是否與杜預有些不愉快。


    “你說有仇,也不算有。你說沒有,多多少少也有一點。”


    “算了,你別管了。好好在揚州當你的參將大人吧。”


    謫仙少年揶揄一笑,讓玉憐生這個死瓢蟲治理揚州。簡直就和讓孫猴子看蟠桃園如出一轍。


    “我可不想待在揚州,所以才問你要在揚州待多久的。”


    那位玉將軍對於自己兄弟看扁自己的想法十分失落,隨即大聲斥問:“我踏馬像是那種隻會在女人肚皮上睡覺的人?”


    姬夏聞言,難得的沉默片刻。


    “不像……”


    聽到這個迴答,玉憐生的臉色才緩和些許,“我就知道,還是你懂……”


    “你就是……”


    謫仙公子捏了捏下巴,給出中肯迴答。


    在金陵城待著的那段日子,玉憐生去得最多的地方,便是釵鳳樓。


    踏馬的現在比他姬公子還能立牌坊,說自己不是那種人。


    好……好好好……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臭味相投了屬於是。


    “我真不想啊!兄弟!!”


    “嗯,我知道。”


    “你知道你嗎了個比。”


    酒勁上頭的玉憐生抓住姬夏衣領。“小兒安敢如此辱我,敢不敢手底下見真章!”


    “你認真的?”


    被揪住衣領的謫仙公子看著玉憐生的眼睛詢問道。


    “來!都是悟道,本將軍還能怕了你不成?!”


    “明天吧,我覺得你剛喝完酒不清醒,我允許你收迴這句話。”


    少年拿下那隻拉著自己衣領的手,“你打兄弟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去豫州打那小和尚啊。”


    姬夏再次提起明不詳,想到那一頓毒打。


    他是真沒想到,玉憐生嘴這麽硬的人,竟然能被那個慫包小沙彌打服。


    “去就去!”


    被戳到痛處的玉大將軍,將腰間菩薩蠻拍在桌上。“到時候讓你看看,本將軍是怎麽將那死禿驢打得滿頭包的!”


    “行……”


    見到玉憐生終於放過自己,姬夏終於鬆了一口氣。


    “嬌嬌,過來。”


    謫仙少年對著淩嬌嬌招手,“我前兩天讓你送出去的那幾封信,都送出去了吧?”


    “都送出去了公子……”


    小花魁乖巧迴答,這位公子昨日給她和樂悅各自畫了一幅肖像。畫得那叫一個栩栩如生,還是拿木炭作的。


    本來她和樂悅都不抱有什麽希望,


    沒想到竟是得了這般巧奪天工之作。


    到如今她們才知道,為何那位謝大家會思念過度,香消玉殞。


    若是換作她們得了那曲《鵲橋仙》,怕是也要難忘終身……


    “那就好……”


    謫仙少年聞言信都寄出去之後,抬頭望著天空明月。


    “再等等我。”


    少年閉上眼睛,享受著這片刻的安逸與心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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