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泉山,寒冰洞中,自他們從神樂宮迴來之後,風墨雪便一直呆在裏麵,霜葉紅在外麵不由得著急起來:“大師兄一直在裏麵不出來,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沐初平雖然也很擔心,但還是安慰道:“不會有事的,大師兄,應該是在裏麵修煉,他從小不也是在這寒冰洞中長大的嗎?”


    霜葉紅依然很擔心:“可……”


    話還沒說完,陌掌門就走過來,對他們道:“墨雪自有分寸,我會去看看他的。你們先迴去吧,再過幾日便要去焱龍門了,你們總得做些準備。”


    霜葉紅見掌門也過來了,不由得出聲詢問道:“掌門,大師兄不會有事吧?”


    陌掌門道:“不會的,有我在,他不會出事的。”


    沐初平於是趕緊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迴去了。”


    趕緊拉著霜葉紅就離開了寒冰洞,霜葉紅雖然擔心,可是掌門都已經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再留在這裏。


    陌掌門走進寒冰洞,就見風墨雪正在寒冰瀑布之下修煉,試圖用這洞中的寒冰之氣來控製自己的元氣,陌掌門歎息一聲,出手協助他加購了丹田處的封印,風墨雪原本灼熱躁動的身子,也漸漸平息下來……


    陌掌門將它從瀑布之下拖了出來,席地而坐,助他調息,總算是讓他恢複了過來。


    風墨雪恢複了意識,見是掌門師父幫他逃過了一劫,感激道:“多謝師父……”


    陌掌門收功,緩緩道:“看來下山一趟,你體內的元氣又要不受控了。”


    風墨雪道:“是弟子太不小心了,好在有師父幫忙。”


    陌掌門起身道:“為師也隻能幫你壓製一時。看來要另想辦法來解決你丹田這個麻煩了。”


    風墨雪虛弱道:“師父不必如此費心,弟子苟活這麽多年,已是賺到了,若是真的控製不住,還請師父給弟子做個了結。”


    陌掌門轉頭看向他,悠悠道:“此話不必再提,為師將你抱迴來,就不是讓你去去送死的。”


    風墨雪道:“那請師父告訴我,究竟是在哪撿到弟子的?最近有人告訴弟子,弟子的丹田是有人故意改造的。”


    陌掌門定定的看著他,才道:“就在南境邊緣的一戶村莊裏,原本收到弟子來報,南境邊陲有邪祟作亂,而且派出去數名弟子都有去無迴,所以才過去查看,就發現了你,當時知道你與常人有異,卻沒想到你天賦如此卓絕,若不是要壓製你體內的元氣,你現在的修為肯定還要更高。”


    風墨雪又問道:“那當時就沒有其他人在嗎?我父母也不在?”


    陌掌門道:“除你之外別無他人,村莊早被洗劫一空,連具屍體都沒有,更別說你的父母了。”


    風墨雪神色黯然,而後起身道:“師父,弟子已經沒事了,再過幾日便要去焱龍門了,師父可有什麽消息?”


    陌掌門道:“各門各派都收到了請帖,此時已經紛紛趕往焱龍門共商對策,可花林澗還沒有任何消息,花林澗本就神秘,與仙門百家修煉之道有所不同,但一直封閉其內,近些年倒是不斷壯大,卻依舊無人知曉它的入口。”


    風墨雪道:“弟子明白了,此去焱龍門定會查到花林澗的意圖,至於焱龍門內部,弟子也會探查一番。”


    陌掌門點頭道:“那是最好不過,近來焱龍門動作頻繁,已是令玄門議論紛紛,我擔心他們的應掌門是否有所企圖,天泉山一向與事無爭,可如今暗流湧動,隻怕也難以置身其外。”


    風墨雪拱手道:“弟子明白……”


    焱龍門請帖發出,仙門百家伺機而動,皆是討伐花林澗之聲,對焱龍門所作所為也頗有微詞,七日時間,已足以天翻地覆……


    遂心樓內,碎心聽著這些消息,倒是一片平靜,手中拿著一個冊子,便是焱龍門的請帖。


    飛螢說完之後,有些憤憤不平道:“主人,他們是不是傻的?別人說什麽都信。”


    碎心好笑道:“你管人家怎麽說,花林澗與其餘修士修煉之道有所不同,又避世不出,玄門唯一聽過的就是花林澗所做惡事,也難怪會有如此議論。”


    飛螢又看著這請帖,問道:“那主人,我們應該去焱龍門嗎?”


    碎心放下請帖,道:“去,自然要去,我想看看,他們這迴又在搞什麽名堂,況且那五神器我還是很感興趣的。”


    飛螢道:“既然如此,那主人可知道,其他的五神器在哪兒?”


    碎心飲了一口茶,緩緩道:“找了這麽多年,也隻知道天泉山有一枚玄天靈石,十月宮的九轉箜篌,已落在我們手上,嬴女大神所造上古神器,身上都有禁製 輕易試探聽不到它的下落的,但具近來消息,如今次元空間的封印已經逐漸減弱,魔神既出,五神器和玄天靈石,也會現身的。”


    飛螢聞言歎息一聲道:“看來麻煩又找上門了,辛苦了這麽久,才一顆靈石,一件神器,這集齊五顆靈石和五神器還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呢。”


    碎心無奈一笑:“你幾時這麽怕麻煩?放心吧,既然事已至此,時機不會太久的。”


    手中拔下白玉花簪,微微一拂手,玄天靈石便出現在他們麵前,飛螢道:“好在那時提前把玄天靈石給藏了起來,以這發簪的力量,他們是擠破腦袋都找不到的。”


    碎心道:“這靈石力量強橫,不愧是上古靈石,贏女大神身為創世之神創造的寶物,果然不同凡響,不知道集齊了五顆靈石,會有什麽效果。”


    飛螢道:“那到時候肯定能住主人功力更上一層樓,還能幫助主人突破,畢竟是能打敗魔神的寶物,肯定能讓主人如願以償的。”


    費了那麽多心思,就是為了得到這些寶物,或許它真能給我想要的答案,望著熠熠生輝的玄天靈石,碎心升起一股希冀,這麽多年,終究可以有個想要的結果了……


    幽暗空間內,一男子正在療傷,想到當時被人打傷的那一幕,心中滿是憤恨,原本冷峻,棱角分明的臉,也變得猙獰起來,差點真氣走岔,吐出了一口鮮血……


    身旁一女子淡定的走過來,譏諷道:“怎麽,身上有魔尊的鱗甲,竟然還會失敗,就連魔尊賜予你的鱗甲也給毀了,章洮,你還真是沒用。”


    這男子生的奇形怪狀,一看便知不是常人,章洮捂著胸口,想起鱗甲被擊碎的那一幕,咬牙切齒:“在無盡之海那麽多年,就是為了以鱗甲提升魔氣,為魔尊補充魔氣解開封印,鮫人一族被罰,早已忘卻魔尊對他們的厚待,竟還勾結玄門害我,此仇我早晚要報。”


    那女子妖豔魅惑,紅唇欲滴,在他身邊遊走,神情好不痛快,見他這般不適,譏笑道:“我看你還是想想怎麽隻好身上的傷吧,玄天靈石連魔尊都會吃些苦頭,更何況你一隻醜章魚,也就是魔尊對你寬厚,竟將鱗甲都給了你,你卻讓他失望了,不如早點兒請罪,離開這裏。”


    那章洮憤然起身,怒聲道:“魃槐,你又有什麽資格說我,一隻老樹精,隻怕頭上幾片葉子都已經冒煙了吧,難怪魔尊不待見你。”


    魃槐被他激怒,咒罵幾聲,道:“嘴硬,我看你現在這副樣子,還能不能擋住我的紫藤鞭。”


    說著就將紫藤鞭甩向章洮的臉蛋,章洮身受重傷,難以招架,竟被她連翻擊打,滾地逃竄,最後終於找到機會抓住紫藤鞭,罵道:“你瘋了,竟這般不留情麵。”


    魃槐大笑道:“與你並無情義可講,今天就為魔尊除掉你這個沒用的東西,省得他眼見心煩。”


    趁著章洮重傷未愈,她這一出手,便隻想取他性命,但關鍵時刻,天雷阻擋,魃槐後退幾步,避免被擊中,一絲魔氣自次元空間而出,渾厚的聲音傳入耳中:“魃槐,你是要將人打死嗎?”


    魃槐趕緊跪地求饒:“魔尊息怒,魃槐隻是在為魔尊清理門戶,章洮辦事不力,魔尊盡可降罪與他。”


    那魔氣中一雙紫眼邪氣極重,隻聽他又開口道:“此事我已知曉,不能怪他,章洮先養好傷再說,你們二人為我補充魔力,收效甚微,要想解開封印,還需要五神器和玄天靈石,嬴女想要我永遠留在這裏,我偏不讓她如願,你們二人盡快找到五神器和玄天靈石的下落,封印破除之日,整個天元大陸自然都會在本座掌控之中。”


    隨後用出魔力,助章洮療傷,章洮更覺自己好了許多,急忙拜謝:“多謝魔尊,屬下一定為魔尊尋來玄天靈石和五神器,助魔尊鏟除嬴女。”


    魃槐還有些不服氣:“可是,魔尊……”


    不等她說完,暮沉便沉聲道:“魃槐,我知道你不服氣,可如今破除封印要緊,這些時日吸納的魔氣雖然可以讓本座的元神暫時離開這裏,但想要徹底走出次元空間,就必須要你們拿到五神器和玄天靈石,切記,不要內亂。”


    魃槐隻得道:“是,屬下明白了……”


    暮沉這才滿意道:“嬴女自以為能夠永遠困住本座,可本座會讓她明白,誰才是天元大陸真正的主人,你們去吧,焱龍門可有五神器的蹤跡。”


    “是……”魃槐和章洮二人,這才出了次元空間……


    很快便是焱龍門請帖所說的日子,自仙盟大會之後不過數月,玄門又熱鬧起來,四處可見趕赴焱龍門的修士,但同時也因為請帖所說的花林澗的事二人心惶惶,一向被成為魔道的花林澗,此時卻毫無動靜。


    茶肆之中,更是多了不少說書人,講述著仙門這段日子發生的趣事,風墨雪三人一路走來,已經聽了不少閑言碎語,此刻在這件茶肆裏,他們剛剛坐下,拿起茶水點心,眼見著說書人又要開講,霜葉紅好奇問道:“大師兄,小師弟,你們說這位說書人口中又會是什麽話本子?”


    見他們沒有迴答,自顧自猜測道:“是青麵獠牙的花林聖尊將三大宗門首座打得屁滾尿流,無言以對,還是花林澗抓童男童女修煉邪道,又或者是花林聖尊之所以如此神秘,是為了躲避仇家?”


    沐初平好笑道:“是什麽不知道,這些普通人比我們這些玄門中人還要清楚裏麵的彎彎繞繞,這一路上聽了不下十個版本了,不過門派之爭,竟被他們傳的如此邪乎 簡直聞所未聞。”


    風墨雪道:“世事如此,因為不知,所以妄加揣測,置之不理即可。”


    霜葉紅見他如此雲淡風輕,忍不住調笑道:“也是,不過若是說著我和大師兄的婚事,我還是很樂意聽的。”


    風墨雪一口清茶險些吐出來,嗔怪道:“師妹莫要開玩笑。”


    霜葉紅淡然一笑:“開個玩笑嘛?不必當真,若是真有那麽一天,沒準我還不願意呢。”


    風墨雪這才鬆弛了些,沐初平看在眼裏,有些尷尬道:“師姐還真是喜歡大師兄,大師兄可不要辜負了她這份情義。”


    風墨雪一時啞口無言,不知如何應對,就聽霜葉紅揪著沐初平耳朵道:“什麽情義?會不會說話?我不都說了嗎?我還不一定嫁給他呢,你湊什麽熱鬧?”


    周圍許多人,沐初平可不想丟人,於是求饒道:“我錯了,小葉子,我以後不會這麽說了,你趕快鬆開,這兒還有這麽多人呢。”


    霜葉紅這才饒了他,笑道:“算你識相,你師姐我可是手指一抬,收拾你輕輕鬆鬆。”


    沐初平合掌道:“是是是,師姐最厲害了,我甘拜下風。”


    二人一陣嬉鬧,風墨雪見他們氛圍如此之好,忍不住打趣兒道:“我看,你們二人倒是很合適,最起碼,在一塊兒很是般配,不如迴去後就告訴掌門師父和五長老,讓他為你們主婚吧。”


    二人不由得看了風墨雪一眼,停止了嬉鬧,霜葉紅臉上泛起了紅暈:“大師兄你怎麽也學會開玩笑了,我們哪兒有……”


    沐初平也急忙道:“就是啊,大師兄,你就別開玩笑了,師姐怎麽可能和我成婚呢?”


    風墨雪眼含笑意,二人這含羞待怯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冷俊不禁,說不定他們兩個還真是挺好的一對璧人……


    三個人,不,準確的說是隻有霜葉紅和沐初平兩個人一陣尷尬,正好這時候說書人也開始評書了,三人的注意力便轉向了看台那一邊。


    就見那說書人眉飛色舞的開始講起了近來仙人之中發生的大事。


    “話說呀,百年之前,花林澗前任聖尊在魔域之中得到了一部號稱玄門最強的修煉功法,自此以後,開宗立派,是無人能敵,花林澗也是名聲大噪,可那修煉功法與其他宗門卻是天壤之別,是以仙門百家都稱其為邪魔歪道,欲除之而後快,奈何這聖尊實力強橫,又避世不出,所以仙門百家也拿他沒有辦法,至今為止,還無人能去花林澗走上一遭啊,出了其門人每隔十年,會來外界尋找根骨奇佳的弟子加入花林澗外,幾乎無人會出來,如今大家隻知道血衣聖手夜溟和幻音娘子陰姬為聖尊使者,其餘一切都籠罩在謎團之中。”


    仿佛是為了故意營造氣氛,那說書人刻意停頓了一會兒,接著又道:“可最近焱龍門收到了花林澗的拜帖,恐怕這傳聞中的魔頭要血洗焱龍門呐。”


    語氣抑揚頓挫,恐怖的氣氛達到了極點,在說書人刻意的渲染下,似乎人們眼前已經浮現了那血流成河的場景,有人幾乎要尖叫出聲,再加上這茶水四麵通風,時不時一陣冷風吹過,更是令人心裏發毛,或許是受不了這緊張的氣氛,有人便出聲詢問道:“既然這樣,那焱龍門是否有辦法對付花林澗?”


    說書人就等著有人問,當即便迴答道:“這焱龍門已經下了請帖,特邀各門各派共商對策,想必各位今日也見過不少玄門修士,他們就是為此事而來的。”


    “怪不得,今天可有不少修士住進了客棧,說不定就是為了對付花林澗。”


    “也難怪他們這般緊張,花林澗可不是好對付,聽說就那個血衣聖手,手上沾了不少人命,幻音娘子也是千變萬化,詭計多端,他們二人一直陪伴在花林澗聖尊左右,無論什麽事情都由他們出麵,反而聖尊很少露麵,這一次來搶奪寶物,不會也是他們二人前來吧?”


    “很有可能啊,花林澗都銷聲匿跡這麽多年了,數月前的仙盟大會,血衣聖手卻突然到訪,看來他們是早有預謀啊。”


    說書人聽到底下議論,也摸著胡須道:“依我看,花靈界手上沾了那麽多人命,這一次定要他們血債血償,有來無迴。”


    可話音未落,就有一個聲音突然衝出來道:“好大的口氣,我就不知花林澗手上究竟沾了什麽血案,竟值得你們如此討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仙門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杜若芷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杜若芷蘭並收藏仙門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