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知在韓帥看來,秦檜此舉到底是為什麽呢?其中又隱藏著其他什麽目的呢?”


    李若虛再次出聲問道,打斷了韓世忠的沉思。


    韓世忠當即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嶽家軍調往廬州,也是秦檜的授意?他能有這樣的本事?”


    李若虛點頭應道:“以在下之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想必是秦檜與那張俊在私下裏,也同樣有著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以至於讓那張俊也不惜違背聖意,將嶽家軍私自調往了廬州。”


    “那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韓世忠若有所思的低聲嘀咕著。


    同時他的腦海中瞬時浮現出一幅淮南輿圖,並快速找出了廬州所屬的這個位置。


    廬州差不多位於淮南西路的中心位置,北有淮河南有長江,東鄰淮南東路西接荊襄之地。


    不過是過淮河和過長江,從廬州出發直北南下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而嶽家軍本來又是從荊襄之地過去的。


    所以若是對嶽家軍還有其他安排的話,那麽就隻能是東走淮南東路了。


    若是嶽家軍後來又走到了淮南東路,那麽這事兒可就大發了。


    韓世忠沉聲說道:“若真如你所說,調嶽家軍到廬州皆為秦檜授意,那麽我猜想下一步很可能會是去往淮南東路。”


    “至於到了淮南東路以後,到底是北上還是南下.........”


    李若虛聞言瞬時也明白了什麽,到底是久經沙場的將帥呀,這對於地勢的把控就是不一般。


    隨即突然說道:“所以韓帥的意思是說,秦檜是要將這嶽家軍給一步一步弄到這臨安城下來?”


    “不,應該不會。”


    韓世忠搖搖頭道:“此時你們嶽帥都還在臨安城中,而且他的性子你難道還不清楚嗎,他在見到這番情況後,又怎麽可能會對此無動於衷呢,以秦檜之眼力他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可若是秦檜在此之前,力勸官家讓其同意嶽帥告老還鄉呢,到時嶽帥就不可能待在臨安城中了,如此也就不存在韓帥您剛才所說的那個問題了。”


    韓世忠聞言,腦海中瞬時閃過一道靈光。


    對啊,這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秦檜他完全可以想辦法將嶽飛也給調走呀。


    嶽飛又不可能一直待在臨安,他是隨時都有可能會離開的,而且說不定還是悄無聲息的那種離開。


    “政變!”


    “政變!”


    就在下一刻後,韓世忠與李若虛兩人不約而同的說道。


    其實這兩個字,他們二人在近期第一次與秦檜聯係上的時候,就隱隱約約有了這種感覺了。


    隻是當這一切幾乎都可有預見性的時候,這心中裏頭就又是另一種想法了。


    李若虛連忙問道:“韓帥,接下來我們應當如何?”


    他剛才在腦中又突然閃過一絲念頭,說不定給嶽帥加衣服的時機就要來了,正好現在天兒也冷了不少。


    任他秦檜如何謀劃,他也動搖不了嶽帥在嶽家軍中的地位,隻要嶽飛能夠隱藏在臨安城中。


    等嶽家軍一到臨安城下,到時秦檜的一切謀劃不都成為了嶽帥的嫁衣了嗎。


    再加上嶽帥的名望,實際掌控大宋朝堂未必就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但這念頭也僅僅隻是一閃而過,嶽帥與宋太祖畢竟還是不同的。


    韓世忠聞言,看了看他剛才來時的方向,又看了看皇宮的方向。


    在這一刻,他的心中仿佛已經下了一個極大的決定一般。


    韓世忠看向李若虛正聲說道:“我們隻需靜觀其變,秦檜他想要當權臣就任由他當便是。”


    “隻要他能夠發動力量支撐北伐,隻要他不在任意胡亂誣陷我等武人,那麽我們支持他一次又何妨呢。”


    “畢竟,秦檜他終歸不過是一介文人,而且,他名望也極差。”


    “所以,他是永遠也坐不上那個位子的,如此我們又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韓世忠說完又不禁在心中暗歎一口氣。


    官家啊官家,將來可不要怪我韓世忠了。


    因為這議和一詞聽著實在是太刺耳了,如今既然又另外有了一絲機會,自然應當爭取一番才是。


    此時韓世忠又突然想起,還記得在靖康恥發生之前,秦檜當時也是少有的主戰派,而且還是堅決主戰派,比之武人的態度都還要更加堅決。


    也就是說,難道是在靖康恥之後,秦檜就已經在開始謀劃著這一天了嗎。


    原來秦檜他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對趙氏官家失去信心了嗎。


    如今想想,可真是讓人感到膽寒呐。


    所以,秦檜他真就如他表麵一般不懂兵事嗎。


    這其中會不會也有著隱藏呢,不過很快韓世忠就將這樣的念頭給拋出去了。


    他秦檜就算是兵書看得再多,但畢竟他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也沒有指揮過大軍打仗。


    韓世忠暗自笑了笑,什麽時候我竟然會變得如此膽小了呢。


    這也怕那也怕的,如何還稱得上是別人口中的韓帥。


    ...........


    ...........


    “張去,朕聽說秦檜最近生病了,不知可有此事?”


    內殿中,趙構在大位上桌案前練習著寫字,一邊兒寫著一邊兒隨口問道。


    雖然如今他的字已經是足夠的神韻超逸了,但也並不妨礙今後可能還會有著更大的進步空間嘛。


    “迴稟官家。”


    張去連忙應道:“隻是聽說今日以來,秦檜就再也沒有出過府門了,至於到底是不是生病了,這可說不好。”


    “哼!”


    趙構微微一笑道:“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這議和的關鍵時候生病,以朕觀之他十有八九是在裝病。”


    “官家英明。”


    對此張去他又能說什麽呢,自然是隻能跟著附和道。


    他總不能直接跟官家說,昨日張夠去見秦檜的時候,看起來還是紅光滿麵的,根本就沒有一絲生病的模樣吧。


    話說也不知這秦檜的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這好端端的裝什麽病呀你。


    你以為你是司馬懿嗎,天天擱這兒裝病,裝病還以年計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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