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爹是秦檜?”


    上京,會寧府。


    宇文府中,膳廳內。


    宇文虛中看著麵前這個如同乞丐一般,渾身上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臉上黑漆麻拱的都看不清此人原本是何模樣了。


    此時這名自稱自己是秦檜之子的‘乞丐’,正抱著手中大碗不停的狼吞虎咽著,那感覺就像是從來沒有吃過飽飯一般。


    “是的,宇文先生,家父乃是大宋宰相秦檜,在下名叫秦熺,在下應家父之命,特地來此尋找宇文先生有大事相商。”


    說完,又開始對著手中大碗開始猛幹起來。


    這一頓飯或許是他人生中,所吃到過的最香的最好吃的一頓飯了,雖然碗中吃食僅僅隻是粟米配野菜。


    “秦熺.......”


    宇文虛中聞言,心中不禁充滿了疑惑。


    麵對這個突然在大門前堵他的乞丐,自然是以懷疑居多。


    不過他究竟是不是秦檜派來的那還兩說,在他國地界上,最為重要的便是謹慎。


    待麵前那乞丐將碗中最後一點吃食都舔幹淨後,宇文虛中便坐在一旁輕聲問道:“你說你爹是秦檜,不知你有何實證?”


    麵對宇文虛中的疑問,秦熺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


    畢竟這本就是預料之中,來時他父親就特地給他交代過的,一個不會讓宇文虛中有任何懷疑的實證。


    秦熺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碗,又拿起一旁的木杯子,一口氣將木杯中的水飲盡。


    咳咳........


    待喉嚨感到有些潤滑之感後,秦熺才開始緩緩述說道:


    “宇文先生,在下來時家父曾說過,在抵達會寧後,第一時間便要找到一位名叫宇文虛中的人,聽說宇文虛中乃是大金國師,極容易找到。”


    “待找到時宇文先生或許不相信在下的身份,所以家父就給在下說了一些隱秘之事以證身份。”


    宇文虛中聞言眉頭一挑,問道:“什麽隱秘之事?”


    秦熺答道:“宇文先生分別在紹興元年、紹興四年、紹興七年給大宋朝廷傳了密信,密信上描述了當時金國國內的情況,表示時機尚好,希望大宋朝廷可以出兵北伐,如今那密信就放在........”


    “可以了,不用再說下去了。”


    宇文虛中當即抬手打斷道:“本使相信你是秦檜之子了。”


    宇文虛中他本是大宋的資政殿大學士,乃是進士及第出身。


    建炎二年,大宋皇帝趙構派他出使金國,商議議和並迎迴徽、欽二聖。


    然後,不出意外的,便被金國扣留至今,一轉眼都已經是十來年過去了。


    後來金人觀其儀表堂堂、文采卓然,金人愛其才藝,便加以官爵,宇文虛中隻推辭了一次即受之。


    這也讓同樣被扣留在此的大宋使者,洪皓與朱弁等人都對他顯得極為鄙視。


    宇文虛中對此隻能表示,你們這些人懂什麽,光是這樣一直下去有什麽用,隻有走得更高才能夠真正的幫助大宋。


    金國自建國以來,特別是自上一任皇帝完顏晟駕崩以後。


    金國內部的鬥爭就幾乎沒有斷過,除了現任金國兵馬大元帥的完顏宗弼以及他那一脈人以外,其他金國的大將基本都已經在這短短十來年的時間裏逐漸死去,死於兵亂的鬱鬱而終的應有盡有。


    所以宇文虛中每次見金國內部發生有動亂的時候,就有派人暗中給大宋送信。


    如此天賜良機若不北伐,又更待何時呢。


    但可惜的是,送了三四次密信,均是石沉大海了無音訊,白白錯過了這些好機會。


    每到深夜想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宇文虛中都止不住的歎息著。


    看來,我宇文虛中這輩子是等不到大宋北伐的那一刻了,這如何能不讓人悲痛萬分呢。


    可是誰曾想,就在今日他竟然意外見到了秦檜派來的人。


    更重要的是,秦檜竟然還將他的兒子給派過來了,可見南方那邊對此事是何等的重視。


    隻不過........眼前這般模樣的秦熺。


    看著著實是有些慘不忍睹,比之逃荒的都多有不如,但眼下可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


    於是宇文虛中迫不及待的詢問到:“秦檜他派你到此究竟是何目的,可是大宋即將要準備北伐了?”


    “嗯........”


    秦熺不太確定麵前的宇文虛中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反正父親讓他過來找人,他就過來了。


    期間一路坎坷自不必多提,這一定是他一生中最為黑暗的時候,簡直不堪迴首。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一切的磨難都已經安然度過了,現在是需要說正事了。


    對於身上的汙垢和惡臭味,秦熺早已經對此習以為然了。


    畢竟這些都是一點一點積累下來的,是有這麽一個習慣的過程的。


    秦熺在腦海中簡單的迴憶了一下父親所言後,繼而緩緩述說道:“宇文先生,大概不到兩個月後,那金兀術就要再次帶兵南下了。”


    “金兀術再次南下?”


    宇文虛中聞言頓感詫異,自從今年年初和上一年的兩次大戰之後,金國自己內部都不穩了。


    就這情況都還要想著南下呢,他對此想不太明白。


    “今日金國內部都不安穩,你確定金兀術還要帶兵南下?你爹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


    “是的,宇文先生。”


    秦熺點頭應道:“家父曾說,正是因為如今金國內部不太安穩,所以才會有金兀術再一次南下之事。”


    “隻要金兀術能夠在南下時取得大勝,那麽金國內部反對他的聲音自然就會減少許多,故而也就有了此次北伐。”


    “至於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


    秦熺在停頓片刻後,繼續說道:“這一消息是家父與金兀術手下第一幕僚聯係後得知的。”


    “他們甚至還希望讓家父配合他們演這一出戲,讓我大宋將位於淮南的軍隊都撤走,好讓他們金國軍人在淮南遊走一圈兒。”


    “如此遊走一兩個月後,金兀術取得大勝,聲勢便會大漲,到時金國內容自然也就穩了。”


    “家父說,這便是此次金兀術南下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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