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楊思琦、鄭衛通及楊思瑋、張思恭、宇文中正、西門傲都來到了濟南國。


    楊思琦對劉協躬身一禮道:“我等護衛不周,讓殿下受傷,請殿下責罰。”


    劉協斜了幾人一眼道:“責罰肯定是要有的,楊思琦,你和鄭衛通傳完信後,不知道隨船迴去。張思恭你們四人可將蔡文姬師姐安全送迴臨淄,蔡邕老師的身體可好些。”


    楊思琦暗道:完了,完了,要倒黴了,不知道殿下的責罰是什麽?我隻是客氣一下,怎麽就真要責罰呢!。


    張思恭道:“蔡小姐和蔡大人已經安全迴到臨淄,我們在濟南國接上蔡大人後,同路去臨淄的,蔡大人見小姐平安,極為欣喜,身體就好了一半,加之路上有蔡小姐悉心照顧,蔡大人的身體沒到臨淄就好了。”


    鄭衛通道:“殿下要責罰就責罰我一人好了,楊思琦暈船,到了船上嘔吐不止,黃將軍隻好用小船把我們送迴岸上。”


    劉協道:“楊思琦的處罰是去濟南國的碼頭,那裏有水軍的三艘戰艦,莽氏兄弟在訓練軍士,你不暈船了,再迴來。作為一名將軍,水陸皆可對敵才行。你們其餘的還有暈船的嗎?有的話,就一塊去。我們不可能不渡河、不渡江,上了戰船,腿軟怎麽辦?”


    宇文中正出列道:“殿下,我也暈船。”


    劉協擺擺手道:“你們兩個一塊找莽氏兄弟去訓練吧!暈船是心裏上的事,前幾天,我和華老先生走水路來濟南國,船上有幾人暈船,你們知道華老先生是怎麽醫治的嗎?一人一碗清熱解毒的連翹湯。”說完,劉協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也是忍俊不已。


    劉協轉頭問旁邊的雜役道:“褚牛呢!他跑哪去了,這都多少天了,也不見人影。”


    雜役道:“迴殿下,褚將軍來到濟南國的第三天,曾向卑職打聽去天香穀怎麽走,可能去了天香穀吧,卑職以為褚將軍和殿下說了,就沒有迴稟。”


    劉協“噢”一聲道:“知道了,這個褚牛,天天就知道瘋,兩天不見出雲和火鳳,他就渾身不自在。難道他想找老虎生孩子。”


    眾人哄堂大笑,劉協倒是一臉懵逼,有這麽好笑,劉協到現在還不知道生孩子是怎麽一迴事。


    劉協又道:“鄭衛通,你的流星錘練得怎麽樣了?別光自己瞎琢磨,現在黃將軍在濟南國給黃敘看病,你沒事去向黃將軍討教點東西,黃將軍可是修煉中的大家,我估計黃將軍能和呂布鬥上二百招不敗。楊思瑋、西門傲,你們兩個去洛陽轉轉,不要聲張,不要和人比試,主要是增長你們的見聞和探查消息。看看那些個江湖中人都想幹甚麽?我估計袁紹、曹操等也會派人去。哎!越來越亂了啊!好了,該幹嘛幹嘛去!”


    眾人齊聲應諾。張思恭道:“殿下,那我呢?”


    劉協道:“我身邊總要有兩個人吧!這幾天我都快成孤家寡人了,你和鄭衛通一樣。”


    楊思瑋、楊思琦等人剛剛離開,華佗匆匆來找劉協。劉協驚異的問道:“此時先生應該在給黃敘針灸啊,這麽快就好了。”


    華佗道:“殿下,大喜啊!你那個火紅色的圓珠還有嗎?”


    劉協道:“隻此一顆,怎麽了?不夠用,還是圓珠有問題?”


    華佗道:“皆不是。殿下的圓珠太神奇了,在黃敘發病時,圓珠能主動吸取黃敘身體散發的陰邪之氣,使其不得再迴歸黃敘體內,這也太神奇了。老朽有個不情之請,望殿下答應。”


    劉協想了想就明白了原因,可能是火犀聖丹圓珠在與法陣對抗中不由自主的對陰邪之氣產生了自動反擊。劉協哈哈一笑道“先生有話請講,有什麽請不請的。隻是不知此種變化對黃敘的病是好還是壞。”


    華佗道:“對小敘兒當然是好事了,這樣可能三個月就能痊愈。老朽想借殿下的圓珠參悟月餘,怎麽樣?”


    雖然劉協知道華佗參悟不出什麽東西來,但他仍笑道:“我以為什麽事呢!黃敘的病痊愈後,先生就拿著把玩吧。”


    華佗道:“一個月,就一個月,時間長了也是浪費,還不如研究點別的。”


    劉協對華佗是真的佩服,拿得起放得下啊!


    一個月後,劉協的心脈終於治愈了,但華佗仍讓他服藥擴寬心脈間隙,說他的心脈間隙還是有點小。


    劉協要去臨淄了,齊王老不去封地也不是辦法,去臨淄之前,他還要去趟天香穀,帶走褚牛和出雲、火鳳。


    劉協將想法告訴了華佗,老先生聽說劉協要去天香穀,也要跟著一塊去。


    劉協道:“現在黃敘怎麽樣了,你走了,誰來給黃敘針灸,治病呢。”


    華佗道:“這個殿下不用擔心,經過二十餘日的治療,小敘兒現在七天用一次針灸就可以了,隻要按我開出的藥方煎熬,每日按時服用即可。這次我帶上小敘兒,讓他呆在軍營裏,有殿下的圓珠在,一點問題也沒有。”


    說什麽呢,劉協能說什麽呢,好吧!一起就一起去吧!


    第二天,劉協、黃忠、華佗、張思恭、鄭衛通一行帶著兩輛馬車,在五十名騎兵的護衛下向天香穀而去。


    天香穀有兩個入口。上次劉協已經安排魏自嚴和梁成棟在兩個入口處選適宜的位置建城堡守護,算算日子也該完工了。這次劉協一行出濟南國治所北門,從另一處的一個入口進穀。


    由於有馬車,車上有病人和婦人,一行人走得不快。天色漸暗才到天香穀入口城堡。魏自嚴、梁成棟現在都是中郎將了,每人負責一處城堡的防衛,還要訓練步卒、管理天香穀的馬場,不過,陳天宇給他們每人都配備了兩名從事吏員。


    華佗沒興趣看城防,他就和黃忠的家人隨著從事吏員離開了。魏自嚴帶著劉協、黃忠、張思恭、鄭衛通登上城牆,這那是什麽城堡啊!就是三道城牆橫梗在穀內,從外到內,階梯式的升高。外牆最低,不到四丈,內牆最高,六丈有餘,每牆間隔一箭之地。


    黃忠看了嘖嘖稱奇,聲稱設想奇妙,敵軍若強攻,三千守軍可支撐半年。魏自嚴不認識黃忠,聽他如此稱讚,也忙道:“給我們設計此城的馬大人也說同樣的話,還說,這樣兩側依山而建,能夠節約成本。”


    劉協笑道:“馬大人,我怎麽不知道,那個馬大人會修築城防了。”


    魏自嚴道:“殿下還沒有到臨淄,又一直在外奔波,當然還不知道馬鈞大人,馬大人可是個人才啊!殿下,你看,這磚是馬大人教授燒結的,這牆上的白灰,是馬大人教授的,這路,是馬大人指導修築的,這排水溝,也是馬大人設計的。這……”


    劉協道:“停停停!有的以後再說,我知道馬鈞是個大才了。你先說下天香穀的情況吧。”


    魏自嚴道:“天香穀另一個入口的城防也和此處類似!前麵是防禦城牆,軍營修建在城牆之後的開闊地帶。現在兩處守軍共有五千人,大部分都是訓練半年的新兵。主要是步兵,騎兵有一千左右,還沒有形成戰鬥力。”


    劉協道:“現在馬場有多少匹可以騎乘的戰馬。”


    魏自嚴道:“可以騎乘的戰馬不足千匹。”


    劉協道:“戰馬怎麽這麽少?”


    劉協在想,繳獲董卓二千餘匹戰馬,就藩時從洛陽帶來近千匹戰馬,此次從冀州、濟北國弄來三百匹戰馬。加上青州原有的戰馬,怎麽也該有五千匹戰馬啊!哪戰馬呢?


    魏自嚴道:“殿下青州六郡的戰馬都沒有送來,這裏的戰馬還是從洛陽帶來的。”


    黃忠道:“殿下,這次從冀州、濟北國索要的及俘獲的可騎乘戰馬沒有下船,直接隨徐榮、孔融去了北海郡。下船的是冀州、濟北國給的傷馬三千匹。”


    劉協道:“是我的錯,沒有說明白,以後戰馬要統一調配,組建騎兵部隊。不能是會騎馬就要占著戰馬,就是騎兵。必須得在馬上能衝陣,能殺敵通過考核的軍士才能作為騎兵。隻是誰能擔任騎兵將領呢?老魏,本王就藩時有八百騎兵,中間有沒有能充當將領的。”


    魏自嚴道:“殿下,騎兵在洛陽也是稀奇,將領也不多。何況殿下點兵時要的都是身家清白的農家子和寒門,我們這些人小的時候哪見過戰馬啊!”


    劉協轉頭對黃忠說:“黃將軍擔任騎兵將領怎麽樣?”


    黃忠道:“臣帶著騎兵衝鋒沒問題,真要我訓練騎兵,及操演陣法配合,臣不敢擔當。臣出生於南陽,後在荊州從軍,沒有大規模的騎兵作戰經驗。臣指揮三千騎兵,配合三萬步卒作戰尚可。若是指揮一萬騎兵作戰則把握不住戰機。”


    劉協道:“上次喬嶸曾說,指揮騎兵作戰,要有及其敏銳的戰場直覺和洞察力,我還不信。騎兵作戰時人馬的速度太快,戰陣上的預判很重要。徐榮雖在西涼軍中多年,他也沒有指揮過騎兵作戰。”


    魏自嚴道:“優秀的騎兵將領多出自幽燕、西涼,像公孫瓚、呂布、馬騰、鮮於輔等。目前沒聽說南方有臨陣指揮騎兵作戰的優秀將領。冀州應該有好的騎兵將領,隻是臣孤陋寡聞,不曾聽說。”


    劉協道:“暫不管他,先如此吧,有騎兵總比沒有強。老魏,你兵營裏有二千多人嗎?不像啊!”


    魏自嚴道:“殿下,你不是說黃河岸邊有兩處地方易於登岸,為防敵軍偷襲,在此兩處地方修建堡壘,置烽火台嗎?還讓大虎送來了圖紙,現在營內一半軍士去修建堡壘了。”


    劉協暗道,是白師傅搞得,我什麽時候送的圖紙啊!還是大虎來送的。


    劉協隻好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說:“我都忘了此叉了,現在堡壘修建的如何了。”


    魏自嚴得意的道:“尚需月餘完工,不過,這次修建堡壘可是一個民夫也沒征用,全部是我們的軍士自願修築的,駐守穀內的士卒們半個月一輪換,進度還是可喜的。”


    劉協笑道:“我們的軍士也會修建城防了。”


    魏自嚴歎了一聲道:“此時正值秋收,士卒皆出身農家,不想莊稼荒廢,農家歉收。故此自願前往,再說,我們的士卒沒有拿起武器之前,不也是民夫嗎?隻要有人指點一二,同樣可以做到民夫做到的事情。”


    劉協道:“是本王欠考慮了,這個月軍餉翻倍吧!修築穀內城防的民夫所得錢糧都結算了吧!”


    魏自嚴流淚道:“殿下啊!你不知道那些民夫拿到錢糧時的情景啊!大笑的,有之;慟哭的,有之;下跪磕頭的,有之;高唿殿下千歲的,有之。民心啊!自古官府征發徭役,哪有管吃管住,又給錢糧的,我們青州做到了。”


    劉協拍拍魏自嚴的肩膀道:“老魏啊!你也從軍多年,你知道軍隊和百姓的關係嗎?當兵吃糧,糧從哪裏來?你知道我五百鐵騎衝陣後救下的洛陽百姓嗎?你見到我從洛陽帶迴來的八千青壯嗎?西涼兵將把百姓當豬狗,肆意淩辱與殺戮,知道為什麽隻有徐榮的五百步卒投降後沒死嗎?因為他們的手上是幹淨的,不曾劫掠淩辱百姓,手上沒有沾染大漢百姓的血。那些手上不幹淨的都被老百姓活活打死了,老百姓知道誰對誰錯啊!軍隊啊!是應該保家衛國的,刀鋒麵前應該永遠是敵人,不應該是供養我們的百姓啊!自我大漢立國以來,軍隊向百姓揮刀隻有這次黃巾動亂吧!人心不足啊!蠱惑百姓造反,造成朝廷動蕩,民不聊生。張角該死!那些貪官汙吏該死!那些吸附在百姓身上喝血的世家大族們也該死!但是,都殺了,誰來管理朝廷,管理百姓啊!本王也是夜不能寐啊!現在看似平靜的大漢,各地暗流湧動,個個在招兵買馬,都想幹甚麽?內戰,像春秋戰國,還是像大秦末年,難道這是我劉氏的末代王朝嗎?老魏啊!我們先做好自己,把青州治理好,守護好,不能再讓百姓活不下去了。戰爭,打的就是軍士的生命,百姓的錢糧。一旦內戰,就沒有人會把我當作大漢齊王來看了,所以,我們要趁這有限的時間,發展青州農業、商業、工坊等,使百姓富裕起來;作為將軍,你們要時刻警惕著,現在不是風花雪月的年代,要訓練好軍士,教育好軍士。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啊!我希望青州的好兒郎都能看到大漢藍藍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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