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


    “你還有臉來我們家?你整日帶著他結交些什麽人?如今出了事了,想著讓我兒頂罪?虧你還是他的老丈人!”


    李夫人把積壓的怒火全撒在了許州牧身上。


    許靜嫻一路小跑著衝進了李府的正堂。


    “爹爹,跟我走!”


    “你走開!當初我就不該同意這門親事!”


    許靜嫻趴在爹爹耳邊輕聲細語,許州牧立刻變了臉色,乖乖跟著她迴了家。


    “什麽東西!我要迴晉陽!這京城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李夫人憤憤離去,帶著紅珠迴房收拾行李。


    許靜嫻拉著父親一進門就衝進書房關上了門:“那份錢糧文簿是我改的。”


    許州牧惱羞成怒,一巴掌打在許靜嫻的臉上,許靜嫻當場摔倒在地。


    “爹爹,您應該慶幸我沒把您那本爛賬交上去。”


    她眼神決絕,臉上燒灼著疼,卻沒有一滴眼淚。


    “你說什麽?那陛下手裏的是?”


    “是我對照您那本,理出的正確的賬目,我隻是故意改動幾個數字,引陛下發現端倪,撤了昌彥的職。”


    許州牧心中的愁雲總算散去,立刻扶起了許靜嫻:“為父有個聰慧的女兒,你救了爹爹的命啊!”


    許靜嫻卻開心不起來:“爹爹,下次,就沒這麽幸運了,刀口舔蜜的日子,早日結束吧!”


    她不等父親的迴應,拉開門走了出去。


    看著曾經熟悉的家,許靜嫻不禁感歎:人情涼薄,即便是親人,在利益麵前,也會人鬼難辨。


    鎮國侯府


    林牧在天工手總部忙了一天,剛進家門,就看到蘇槿在跟下人打聽關山月和塵彥的行蹤。


    “別找了,他倆肯定迴蜀地了。”


    “難道是我早上惹山月姐姐生氣了?”


    “她?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主,才不會跟你計較。”


    關山月拉著塵彥從屋頂落下:“林子嵐,你倒是了解我嘛!”


    她走到蘇槿身邊,握著她的手附耳低語。


    蘇槿一臉壞笑地看著關山月:“小妹佩服!”


    塵彥輕咳了一聲,轉身扭到一旁。


    “你們迴來的正是時候,晚膳都備好了,今日都是自己人,咱們好好暢聊一番!”


    林牧瞪了一眼關山月:“我跟她沒什麽可聊的!”


    “林子嵐,你等著!晚上別求我啊~”


    蘇槿專程吩咐廚子,做了蜀地的吃食。


    關山月兩眼冒光:“林子嵐,你這婆娘我太喜歡了,蘇丫頭,你跟我迴蜀地吧,我教你學奇門異術!”


    蘇槿笑著說道:“關姐姐這麽年輕,就想收徒弟了?”


    “可不是嘛,萬一哪天再被抓了,或者死了,這一身本領豈不廢了?”


    林牧端起麵前的酒飲了一口說道:“鬼術營傳承百年的秘術,如今所剩無幾了吧?”


    “林子嵐,你這個人哪哪都好,就是心眼兒小!十幾年了,你還記仇是不是?”


    塵彥握著關山月的手腕道:“山月,不可無禮。”


    “今日趁我這通情達理的好妹妹在,好好給咱們評評理!”


    “關姐姐,你和他之間難道還有舊怨不成?”


    “當年,林叔叔把我救迴家,偏偏趕上沈舟望在選徒弟,原本定了林子嵐,可我比他聰明,三兩下就破了沈舟望的玲瓏鎖,沈舟望就提議收兩個徒弟。”


    “然後呢?”


    “然後他就不幹了唄!”


    林牧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關山月,麵色冷峻。


    蘇槿笑著應道:“所以沈門主收了你做徒弟?”


    “他當時抓著林叔叔的手哭鬧,林叔叔就兇了他,直接讓沈舟望把我帶離了西北。”


    蘇槿不相信林牧會因為技不如人而跟關山月置氣。


    她抬起頭看了林牧一眼,見他淡然自若地飲酒,毫無反應。


    這件事壓在關山月心裏許多年,尤其是林懷安死後,林牧生死未卜,關山月為此愧疚了許久。


    關山月繼續追問:“你怎麽不說話?”


    林牧重重地放下杯盞:“鬼術營秘術,誰學都可以,我根本不在乎。”


    “那你在氣什麽?”


    “我氣得是當年你們都在蜀地,以鬼術營的本事,救下他輕而易舉,可是,你們卻由著他刎頸歃血!”


    關山月愣在了原地,林懷安死的時候,她才六歲。


    “這件事我也不清楚,當時沈舟望說帶我去城裏逛逛,結果我看到林叔叔的人頭掛在蜀郡城樓上,嚇得哇哇大哭。”


    關山月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


    “你是說沈舟望帶你去的?”


    “是,他當時告訴我,要永遠記住林叔叔的模樣。如今沈舟望已死,沒有人知道真相了。但當時我年紀太小了,若我有能力,一定拚死救下林叔叔!”


    林牧心裏清楚,鬼術營一定藏著他不知道的秘密。


    蘇槿端起一杯酒起身說道:“原來是誤會,今後你們倆可不許再敵對了!”


    關山月挽著塵彥的胳膊說道:“我答應過塵彥,要知禮數,不管當年真相如何,如今我既然是鬼術營門主,沈舟望的錯我替他擔了!林子嵐,對不起!”說罷彎腰鞠了個躬。


    “哎,真是空有才能,毫無城府,鬼術營傳承五百年的密檔,輕易被毀,你就沒有懷疑過嗎?”


    “我親眼看他燒的!而且他那時候瘋瘋癲癲的,我見到他就怕!”


    林牧真正擔心的是鬼術營內部潛在的危機,而關山月一身本領,卻不懂得知人善任。


    “塵彥大哥,我有一事相求。”


    塵彥笑著應道:“你想讓我替山月管理鬼術營?”


    “是!”


    塵彥牽著關山月的手說道:“山月是我的妻子,她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幼年無人教化,自然不通情理。此番迴去,我定會助她重整旗鼓,恢複鬼術營往日生機。”


    關山月緊緊地迴握塵彥的手,內心感動不已。


    “那咱們明日就走?”


    林牧舉著酒杯說道:“關山月,其實那天我哭是因為,我已經三個月沒見他了,我每天勤學苦練如何解開玲瓏鎖,根本就不是為了做沈舟望的徒弟,我隻是想讓他高興,可是他帶了你迴來,那一整日,他被你的天賦吸引,一整天哄著你,沒有看我一眼。”


    關山月也紅了眼眶,哭著說道:“可他也隻陪我玩了那一天。”


    蘇槿連忙起身,走到林牧身旁,捏著他的耳垂安撫:“侯爺醉了,早些睡吧。”


    塵彥勾著手指為關山月擦去臉上的淚:“走,帶你去散散心!”


    他背起關山月,縱身一躍上了屋頂,腳踏紅牆黑瓦,來到了京郊的哨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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