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一拿起藥方火速趕迴春風居,蘇槿還在房中製作神捕索。聽見急促上樓的腳步聲,便猜到是淩一迴來了,便提前將房門敞開。


    “乖徒兒,我遇到了一個神人!”淩一衝進房間情緒十分激動。


    “小師父,你別急,慢慢說。”說罷起身給淩一倒了一杯茶。


    淩一將藥方遞給蘇槿,蘇槿打開一看,上麵寫著:十年以上的雪蓮花,雪山無根之水,金環蝮蛇脂、白玉龜甲、大鯢、霍山石斛、 紅血竹靈芝、黃柏、冬珊瑚、熟半夏、番紅花為引。


    “這藥方是?”蘇槿有些疑惑。


    “這藥方能解林牧哥哥的毒。”淩一幾杯茶下肚,這才平複激動的心情。


    “這些藥材,已非錢力所能輕得,甚至要靠機緣。雪山之水尚能尋得,可這白玉龜從未聽聞,金環蝮蛇更是難得一見。”


    “不打緊,隻要有解藥的法子,藥材總有一日能尋齊。”淩一激動的說道。


    “嗯,我拿去給青老板,他這幾日情緒不好,這個藥方雖不能立即治愈他,但總算有了希望。”


    淩一卻一把拉住蘇槿,“還是先別告訴他,如今這藥材大半都沒著落,隻怕沒有希望,全是失望了。”


    蘇槿猶豫片刻,小心將藥方收入錦囊。


    “小師父,今夜你能否替我照看一下青老板?我有些私事要辦。”


    “嗯,你去吧!”


    “小師父最好了。”蘇槿笑著說道。


    常家大院


    一位年過七旬的老嫗躺在竹椅上,丫鬟在一旁撫扇。


    蘇槿隔著院牆,遠遠的看了許久,眼中含淚,仍不敢進去,見到外祖母身體康健,便轉身離去。


    迴去的路上,腦海中閃過幾年前與姐姐在荷花池賞魚,父親抽查二人功課的畫麵。流年曆曆,如今物是人非,心中愁緒萬分,於是買了二壇女兒紅迴了客棧。


    燥熱的慶州,總算迎來了一場大雨。


    急風唿嘯,雷雨交加,蘇槿側坐雕欄,抿了一口酒,望著客棧後院的魚塘,思緒卻早已飄去了常家大院的荷花池。


    “女子當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常老夫人拿團扇敲了敲蘇槿的膝蓋,臉上卻是慈祥的微笑。


    蘇槿下意識地將蜷縮的膝蓋從雕欄上放下,眼角濕潤,追憶之餘,心中甚是煩悶,索性將手中的女兒紅一飲而盡,不久便倚著欄杆睡去,衣衫被雨水打濕了大半也未察覺。


    林牧在房中心煩意躁,這場雨於他而言真是正中其懷。


    林牧將門窗敞開,走到廊下涼快。餘光瞥見二樓熟睡的蘇槿,被打濕的裙擺垂在欄杆上,便疾步下樓,一把將她抱起迴了房。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將蘇槿的囈語隱去了大半,林牧隻聽見一句“淒風苦雨入愁緒”。


    他將蘇槿打濕的外衣褪去,拿起帕子為她擦去臉頰和脖頸處的雨水,蘇槿卻翻身將他的手攬入懷中,輕輕喚著“爹爹,爹爹。”


    林牧想起了母親去世那夜,也是雷雨交加,弱小的自己坐在母親的遺體旁,那幾年的他時常在半夢半醒時喚著母親。


    他將手貼在她臉頰處,任憑她緊緊摟著,粉嫩的小臉在他手背的骨節上輕輕蹭著。


    蘇槿已睡得深沉,林牧將她的外衣掛起,粉色的錦囊卻掉在他的腳邊,他撿起來,發現錦囊濕了,於是將裏麵的紙團取出,打開一看,竟是一個藥方。


    他隨母親習醫多年,迴頭望了望酣睡的蘇槿,了然於懷。


    翌日,林牧起身,想起蘇槿昨夜的醉態,便沒喚她侍奉,獨自下樓吃茶。


    淩一已坐在大堂等著吃飯,瞧見林牧下樓,高聲喊道“林牧哥哥快來!我幫你和蘇丫頭都點了餐食。”說罷抬頭目光搜尋著蘇槿。


    “讓她多睡會兒。”


    “不行,她得陪我去練拳!”


    淩一說罷上樓去找蘇槿,敲門許久無人應聲。


    淩一感覺不對勁,破門而入,蘇槿滿臉通紅,蜷縮在單薄的被子裏打著冷戰。


    “乖徒兒?”淩一推了推,卻不見反應,他小心地拿手一探額頭,湯燒火熱般,便立刻去找林牧。


    林牧給蘇槿搭了脈,開了方子遞給淩一說道:“讓小二去抓三天的藥。”


    淩一心急如焚,“還是我去吧!我跑得快!”說罷拿著藥方飛速離開。


    林牧守在床榻旁,想這三年來,蘇槿照顧他的衣食起居,勤勤懇懇,心細如發。


    方才探她脈象沉澀,左寸微伏,呈虛緩無力之症,這是憂傷證的脈象。


    這丫頭平日裏笑臉迎人,一副積極做派,如今瞧來多半是裝的。林牧心底泛起一絲惆悵。


    “憂傷證傷脾肺,怪不得修煉內力不見精進。”林牧念念有詞,遂起身又寫了一張方子。


    小二送來了水和帕子,林牧守在一旁悉心照料,淩一則乖乖守在後廚煎藥。


    蘇槿感覺灼熱的皮膚如春風拂過,帕子擦過之處,似故鄉的毛毛雨打在臉上,微微涼的感覺,舒適又安逸。


    不一會兒,淩一端了藥進來,見林牧拿著帕子為蘇槿擦拭脖頸,便立即上前打斷,“先別擦了,先吃藥吧!”


    這兩人,一個是嬌生慣養的少爺,一個是有貼身丫鬟侍奉的當家老板,如今照顧一個小丫頭,望著昏睡的丫頭,二人都發愁如何給她喂藥。


    “林牧哥哥,你不是會針灸嗎?給她來兩針,先讓她醒來吃藥!”


    “她患有憂傷證,加上此次風邪入體,若強行促醒,恐傷及心神。”


    “那如何是好?整天樂嗬嗬的一個人,怎麽會有憂傷證啊?”


    “桌上有張治療憂傷證的藥方,你先去抓十天的藥,這裏交給我,我自有法子。”


    淩一得知乖徒兒得了憂傷證,憂心如焚,便立刻去抓藥了。


    林牧將蘇槿扶起靠進自己懷中,一隻手摟緊她的肩膀,另一隻手端起藥碗喝了一口,手指輕輕捏起她緋紅的頰,向著粉嫩的唇吻去,藥液雖苦,可林牧的舌卻探到一絲甜味。


    他感到手心潮熱,心悸氣短,但見蘇槿已咽下些許藥液,顧不上許多,端起藥又喝了一口,再次將藥液借著濕熱的唇緩緩送入她口中,如此反複,約三四個來迴,才將藥盡數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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