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殺組的人頓時大感不妙,鞏泰河更是直冒冷汗,剛才是他爬下去,自然是知道下麵有多少赤麵蛇。


    鞏泰河咬牙沉聲道:“我,明明剛才已經用岩石擋住了啊?”


    白修平咧嘴一笑道:“被我移開了,總要找點東西吃不是嗎?”


    陸德明見狀,認為白修平是完全不知道赤麵蛇的危險性,連忙解釋道:“少教主,要是被赤麵蛇咬到的話,不出半刻,五髒六腑都會因毒性而腐爛,毒液會散布全身,絕對會致死的。”


    雖然他的確對白修平有很多的不滿,但萬一白修平真的死在這裏,到時候不僅是執殺組,整個劍淵宮都會有麻煩。


    盡管手上的赤麵蛇還在嘶嘶的叫著,白修平仍是不為所動,伸手說道:“行了,別嘮叨了,先拿根繩子給我。”


    陸德明呆住了,但還是遞了根繩子過去。


    白修平用繩子捆住赤麵蛇的頭,說道:“什麽赤不赤麵蛇的,說到底,毒蛇都是從毒腺製造出的毒液,再通過牙齒釋放出來。”


    “隻要捆住它的頭,咬不到人的毒蛇,毒性再厲害也沒用,而且捆住頭後,毒腺就沒辦法再製造毒液,原本的毒液會全部排出,去除幹淨後,它還能成為一道營養豐富的糧食呢。”


    說完,白修平用力拉緊繩子,“噗嗤”一聲,赤麵蛇流出大量血液後,就這樣被處理掉了。


    “不過味道不太好就是了。”


    這一幕連在戰場上廝殺已久的執殺組都忍不住後退一步,忍不住作嘔道:“竟然要我們吃那種東西?”


    白修平一口生咬赤麵蛇的蛇尾,嚼著說道:“怎麽,怕了?”


    輸人不輸陣,場子可不能丟。


    要是他們害怕,那不就顯得還不如白修平這個嬌生慣養的少教主了?


    鞏泰河冷哼一聲,連忙說道:“我們怎麽可能會怕,力雄,你快點下去抓蛇。”


    華力雄一愣,怎麽就是自己下去了,搖頭說道:“我又不餓,不吃也沒關係。”


    “閉嘴,全都給我下去抓蛇,你們這群臭小子,這可是加餐!”


    鞏泰河大聲嗬斥道。


    執殺組的人抄著家夥一窩蜂地就衝進坑洞裏,白修平嘻嘻一笑,說道:“這可是營養豐富的一餐,大家要好好享用啊。”


    翌日。


    “從現在開始,我們要攀上岩壁。”


    徒手爬山他們首要完成之事,陸德明說道:“少教主,你要是覺得累的話,不如幹脆鬆手算了,至少這樣我還畢竟省事。”


    白修平也不客氣,直接鬆手說道:“好啊,就這麽辦吧。”


    攀岩需要眾人一前一後,以繩子綁在一起,隻有步調相同才能省力,一旦白修平體力不支,跟不上前麵的陸德明,他後麵的其他人也會因此受到影響,步調大亂。


    陸德明原本是想諷刺少教主,好讓少教主拿出鬥誌,跟上自己的步伐,誰知道白修平直接躺平,等陸德明拖著自己上去。


    “早知道你這麽配合,我也就不用費力帶你迴劍淵宮了。”


    前後都有人在發力攀爬,白修平像個大爺一樣,雙手抱胸,橫走在山壁,他問道:“怎麽,你想取消掉我的婚約?”


    “這是當然,不管宮主大人是怎麽想的,我都無法接受柳青和你的婚事,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委屈。”


    “這樣的話我倒是要謝謝你,因為正合我意。”


    陸德明原本緊抓山壁的手有些抖動,他沉聲道:“你現在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早就說過不記得有婚約,來劍淵宮就是向宮主提出取消婚約的,哪知道和宮主說完之後,他說需要時間考慮,讓我暫時待在劍淵宮。”


    白修平聳肩道:“所以我才會留在這裏,不然你以為呢?”


    “為什麽?”


    陸德明沒有再往上爬,停下來說道。


    白修平淡然道:“她不適合我。”


    陸德明聞言大怒道:“你在開什麽玩笑?你除了少教主的身份以外還有什麽?”


    “竟然敢對我的妹妹挑三揀四,柳青可是天賦與努力都……”


    白修平打斷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說她不適合我,我就是一個荒唐的少教主,有名無實,我們之間也沒有感情,她嫁給我也不會開心,何苦互相為難呢?”


    陸德明低頭瞪著白修平,他沒有想到少教主會這樣評價自己,他的評價太合理,但放在少教主身上就不合理了。


    少教主什麽時候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了,而且就算是取消婚約,也不能是他妹妹被取消。


    陸德明冷哼一聲,轉頭繼續向上爬,說道:“這不是少教主你自己能夠決定的。”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白修平搖搖頭,依舊是輕描淡寫地往上走,陸德明則爬得像條老狗。


    “那就隨便你們吧。”


    對白修平而言,他需要道歉的是兩位訂婚對象。


    一位是昔日武林盟之時的訂婚對象,因為自己的離世,也不知道這樁婚事會變得如何,但於情於理,白修平都覺得自己該向她道歉。


    另一位則是如今以明教少教主身份,所訂下婚約的陸柳青,自己畢竟不是李一清,對她完全不認識,也沒有任何感情。


    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情,也不適合讓她參與其中。


    話雖如此,但取消婚約再怎麽說,都是對人家的一種傷害,所以也必須要去和陸柳青鄭重地道歉。


    一想到這,白修平不由得搖頭苦笑,看來自己這輩子是注定孤身一人了。


    忽然,白修平瞪大眼睛望著左方的山峰,一陣山風從那邊席卷而來。


    “陸德明,那邊是有山洞嗎?”


    陸德明一愣:“不曾聽過,你是從哪裏聽說的?”


    他不理解少教主為什麽會這樣問。


    如果不是山洞的風,那可就麻煩了,白修平說道:“快爬。”


    “啊?什麽意思?”


    “別問了,快點爬啊!”


    白修平連忙大喊道。


    山風突然變成狂風,猛地吹向執殺組的眾人,攀山最怕遇到狂風暴雨這種突然的狀況。


    “現在明明還不是吹斷崖風的時候,怎麽會這樣?”


    “都這種時候,還管這個做什麽?還不快爬?”


    斷崖風的狂暴是完全不講道理的,陸德明緊抓著石壁,即使是他,也隻能勉強撐住。


    往下望去,執殺組的人已經被吹得東倒西歪,再這樣下去,所有人怕是要一起掉下去。


    他身後的白修平連忙撐住,嚴肅喊道:“你撐得住嗎?”


    陸德明沒有迴答,死死地抓住山崖上的石頭,白修平頓時就明白,陸德明一人是絕對可以撐得住,隻是要他以一己之力撐起整個執殺組的人,顯然是不現實的。


    但隻要替他減輕,撐下來是沒有問題的。


    隻是眼下還有更麻煩的事,眾人的晃動,加上狂風一直吹,繩子不斷在山壁摩擦,再這樣下去,就算繩子再堅固,也會斷掉的。


    事到如今,隻剩下一個辦法了。


    白修平一咬牙,從腰間取出一把小刀,朝著身下的繩子割去。


    在白修平身後的淩正誌,見狀大慌道:“少教主,你這是在做什麽?”


    “你難道是想要拋棄我們嗎?”


    淩正誌臉色非常難堪,這種所有人綁在同一根繩子上的攀爬,為首之人是最為重要的。


    如果割去繩子,隻剩下陸德明和少教主兩人,陸德明自然有能力帶少教主爬上去。


    但是隻靠淩正誌,是根本沒有辦法撐得住。


    白修平一臉壞笑,毫不猶豫割斷繩子,執殺組眾人全部立刻向下掉。


    “少教主,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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