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魚聽此一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道衣頓時明了。


    此人原來是覬覦他的寶衣,眼光倒是不差,可惜他平生最恨強盜惡霸,便向其迴道:“我不想徒造殺孽,你們扔掉手中武器,自己去官府自首吧,我可饒你們不死。”


    那賊首頓時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麵上轉而陰沉起來。


    “好小子,竟敢在我麵前口出狂言,你是不是瘋了?”


    “你說呢?”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老子這就送你一程,弟兄們,上!”


    其他賊匪頓時蜂擁而上,張小魚已今非昔比,渾然不懼,後發先至地一腳蹬開衝過來的一人,力道之大直接把那賊匪踹飛出去,胸骨斷裂,鮮血噴出。


    接著張小魚又擋在揮舞鋼刀砍過來的賊匪手腕之處,賊匪手腕上的劇痛使得鋼刀不由自主地掉了下去。


    未及落地被張小魚腳背一碰,飛了出去,隨即插在了一個賊匪的胸口之處。


    這時背後幾個賊匪一齊殺來,張小魚如同遊魚般靈活穿插,施展分筋錯骨手。


    幾個賊匪骨斷筋折,以不忍直視的扭曲程度絞在了一起,這幾個賊匪頓時跪地慘叫不止。


    張小魚把他們幾個蹬了出去,又側身躲開斬來的鋼刀,拿住其手臂,哢嚓一聲臂骨碎裂,鋼刀也掉在了地上。


    這時冷不防射來一支箭頭烏黑的鐵箭,張小魚毫不驚慌,真元一催之下胸前道衣鼓蕩而起,形成一層護體罡氣。


    鐵箭射在身上發出一聲叮響,張小魚低頭一看真元六重境的護體罡氣將鐵箭擋了下來,而道衣亦是絲毫無損。


    那頭領見此震驚不已,放下弓箭心道:“如此寶物,穿在他身上簡直是浪費,我一定要奪過來。隻是此人兇猛,我這些弟兄死光了怕也是拿不住他,得想個辦法。”


    他看了看如虎入羊群般的張小魚不斷摧折弟兄們的身子骨,眼皮跳動不止,再次箭搭於弓,拉成滿月,箭頭直指張小魚眉心。


    張小魚早已注意到這個在遠處放冷箭的家夥,隻是暫時無法顧及到,此時一股淡淡危機感湧上心頭,頓知又有一支鐵箭要射來了。


    張小魚仍然不懼,隻是心中有些無奈,自己盡管已邁真元境六重,但實力未完全恢複,且分心之下依舊有被弓箭射傷的可能,必須先解決這個家夥。


    張小魚一念生起便毫不猶豫地運使身法,快速接近一個賊匪。


    那賊匪終於知道了害怕,但為時已晚,張小魚臂肘一撞“咚”的一聲,賊匪胸骨應聲碎裂。


    張小魚抓拿住失去戰力的此賊放於身前,疾速奔向方才放箭的賊首。


    那個賊首見此立時知道他要做什麽打算,一咬牙抓住鋼刀當頭劈來。


    那失去戰力的過命交情的弟兄頓時被劈砍成了兩截。


    張小魚扔掉殘屍與匪首戰了起來。


    隻見賊首刀光閃耀,揮舞之間飛出的刀氣撲麵而來,張小魚藝高人膽大,一身本領並不使出,隻管靈活閃躲,時不時還擊幾下。


    張小魚赤手空拳隻是不想讓神月劍沾染這些野匪汙血,所以並未使拿出來。


    而不使出全力將這殘惡的賊首打死也是存了領教世俗武者的心思。


    那賊首交手數十來迴便知自己不是他對手,塗了毒藥的刀刃竟不能沾身絲毫,賊首雖心生退意,奈何不能當即脫身。


    其眼中狠毒之色一閃,趁張小魚躲閃之際邊跑邊摸出一隻琉璃瓶,咬開瓶塞衝著追來的張小魚扔去。


    琉璃瓶旋轉飛去接著被一道掌印打碎,撒出來一蓬白色粉末。


    張小魚早知真元武者別有手段,趕忙躲閃一旁,但手上仍是沾了些微被風吹來的粉末,頓時一股劇痛傳來,皮肉竟被這粉末腐蝕而爛。


    張小魚躲避腐骨粉不及繼續追趕,於是掏出一個瓷瓶,倒出白色粉末敷在傷口處。


    “大意了,沒想到吃了‘大虧’,這賊人武功不如我,但是手段陰險毒辣,再遇此類敵手定要小心提防。”


    張小魚眼看賊首飛逃而去,追趕數十步後抽出神月劍,一道凜然劍氣穿空而去,將那賊首切成了兩半。


    張小魚收起劍轉身看去,剩餘的賊匪早已沒了蹤影。


    張小魚無心再追,將殘屍死匪焚燒後繼續朝著廬江城穿梭疾行。


    張小魚在廬江城休整一番接著馬不停蹄地趕路,不到半日時間便進入了歸雲山山門。


    踏入宗門內的那一刻,張小魚心中生起一股安穩踏實之感。


    盡管還在山川之間,但不必再擔憂有人襲殺向他。


    張小魚迴至住處之後心神徹底鬆懈了下來,隨即心底又湧起深深的疲累之感。


    張小魚忍著睡意將靈玉收放好,身子一軟便倒在了榻上,接著上眼皮不戰而勝,張小魚雙眼一合便“昏迷”了過去。


    ……


    “誰啊?”


    “是我,張師弟開一下門。”


    張小魚步伐有些飄忽地走至門前將屋門打開。不料來人“噗”的一下一柄利劍刺進了張小魚胸口。


    “呃——淩師兄,你……你……”


    “張師弟,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若沒有你,我便是外門劍道第一人,沒有人能超越我,也沒有人阻我修道之路。”淩雲麵目猙獰地說道。


    接著淩雲把劍一抽,鮮血隨著劍身一齊抽了出來,張小魚隻覺劇痛之餘渾身的氣力與生機也似被抽了出來,連眼皮也沉重了起來。


    但他還強自掙紮著往後退去,一邊退一邊手臂擋在前麵虛弱道:“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然而淩雲豈能被他一言退走,一邊麵露兇狠之色一邊持劍逼來,口中獰聲道:“張師弟,不要掙紮了,你就認命吧,下輩子投胎時記得學聰明點,不要入山修道,好好做個凡人不好嗎?”說著一舉寶劍道:“受死吧!”


    “不!不要!不要!……”


    張小魚拚命掙紮,“唿”的一下從榻上猛然坐起,胸前劇烈起伏,口中急促地喘著大氣,驚得滿頭大汗。


    張小魚又猛然轉首看去,屋內空空如也,再往胸前摸了摸亦是完好無傷,頓時放心下來,原來隻是個夢。


    張小魚正兀自氣喘籲籲時突然敲門聲響起。


    “誰!”


    “哎媽呀!你嚇死我了,至於那麽大聲嗎?”宮琚仁被張小魚驚悸又淩厲的聲音嚇得身軀一震。


    張小魚聽著這道熟悉的聲音驚魂緩緩平靜,慢慢起身打開屋門,敲門的果然是宮琚仁。


    “張師弟,你這幾日去哪裏了?怎麽沒有與我們在嶽陽城匯合?傳訊符沒接到嗎?”


    “此事一言難盡,宮師兄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嗐,嶽陽城出了大事,煉氣境修道者爭鬥,有一個師弟還因此丟了性命,我們哪還有出行的心思。”


    “原來如此。”張小魚神色有些恍惚地說道。


    “我說這日頭都升得老高了,你怎的還在睡覺呢?”


    宮琚仁看了看張小魚的滿頭大汗和蒼白的臉色有些詫異地繼續說道:“張師弟你這是怎麽了?睡個覺怎麽睡成這樣?身體也太虛了吧!”


    張小魚露出十分難看地笑容說道:“此事一言難盡,宮師兄離宗找尋機緣如何了?”


    “唉……別提了,我來此有一事想與師弟商議。”


    “有什麽事師兄請說。”


    “也不是什麽大事,我最近丹藥有些不夠用了,你看能不能再給我幾顆?當然我拿靈米換,不白拿。”


    “原來是這樣,宮師兄且稍待,我這就拿幾顆給你。”張小魚點點頭說道。


    “張師弟我看你麵色不大好,你沒事吧?”


    “多謝宮師兄關心,我沒事。這是六顆真罡丹,你看可還夠。”


    “夠了夠了,再多我也買不起了……你既然沒事那就是陽氣虛啊,師弟不可大意,該好好補補!”宮琚仁欣喜地接過丹藥說道。


    張小魚啞然失笑道:“論體格我確實不如師兄壯些。”


    宮琚仁聽此有些尷尬,“師弟莫要取笑於我,該付的靈米我待會兒送過來,張師弟我修煉繁忙,這就告辭了。”


    “師兄慢走。”張小魚望著宮師兄離去的背影緩緩鬆了一口氣,轉身迴至屋中。


    距離門中大比隻有一個月了,本來張小魚還有希望在大比前突破至真元七重,但經此一遭,若是按部就班地修煉隻能接近境關而已。


    要想趕在大比前突破,還得想想辦法。


    張小魚迴了迴神看著宮琚仁送來的靈米,重新打起了此物的主意。


    入門至今張小魚已積攢了十餘袋靈米堆放在一間屋內。


    此事若是讓其他弟子知曉,定會讓他們吃驚不已。


    真元境記名弟子大多靈玉嚴重短缺,早就開始用靈米換丹藥了。


    一袋靈米可抵二十枚靈玉,但張小魚總覺得這靈米價值遠高於二十枚靈玉,此物服用起來效用遠超培元丹,卻又讓人痛苦難忍。


    張小魚想起來真元境四重時為了破境,服用靈米的情景仍是心裏直打哆嗦,但為了早日破境,他隻能咬咬牙再次嚐試用此物修煉。


    張小魚將一顆晶瑩剔透的靈米托於掌中,端坐於蒲團上開始打坐調息。


    待神寧氣定後,將靈米放入口中咀嚼,單論靈米的滋味倒是十分香甜可口,但靈米化作的熱流和絲絲靈氣煉化起來就一言難盡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仙凡一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高歌的飛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高歌的飛鳥並收藏仙凡一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