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弟手中這把劍當真不錯,那日門中大比,我與你比試完畢心中頗為失落,又見你手中之劍折斷,更是心中遺憾。今日再見你這柄新劍,又令我羨慕不已。”


    “淩師兄這把劍亦是不錯,看去並不比我這把差,淩師兄之劍從何得來?”


    “此乃家傳寶劍,原已跟隨我父親多年,自我入山之後便贈予了我。”淩雲麵露迴憶之色說道。


    “原來如此,令尊想必也是劍道高手了。”張小魚有些羨慕地說道。


    “我入山時父親已是宗師之境,隻可惜……”淩雲點點頭又遺憾地說道。


    張小魚知他未盡之意,武者境界再高亦是凡人,而凡人有其限礙,不能修道則終有觸頂之時。盡管如此,也是凡俗高手了,張小魚想到自己身患肺疾的父親,心下歎了一口氣,張小魚倒不是奢望他的父親也是一個武道高手,隻不過是另有所求……


    兩人再交談一番便互相辭別離開演武場。


    外門比試已畢,張小魚可繼續安心修行,如今破境的期望更加強烈,張小魚對劍道進境緩慢猜測與修為境界有關,同時對真元境五重之後的修練有些擔憂。真元境五重突破已有些困難,真元境六重破境又該是何等艱難,而且後麵還有真元境七重……


    張小魚憂愁了一會兒又覺現下想得太多也無甚用處,按下雜念先是翻了翻《無影劍道》無聲劍的後麵幾式,張小魚又掌托丹藥開始打坐煉化。修行漫長枯燥,但破境之驚喜變化又非凡俗之樂可比。


    這日,張小魚出門試驗劍招,外門比試時小試無聲劍劍招,觀其效果還算差強人意,隻是麵對秦鑄剛這樣的對手,僅能初次出其不意之下奏效,再與其爭鬥時,他已心有防備,再故技重施隻是徒勞之舉。張小魚欲將這無聲劍境界再邁進一步,待細細參悟其中奧妙之後張小魚方才出門。


    林中鬱鬱蔥蔥,草木生機勃勃,張小魚挺立石前,輕閉雙目,氣息平緩,細細感受周圍風勢。《無影劍道》雲:“劍隨長風去,落花飄無聲。”


    “順勢而行,動中守靜。”


    張小魚在清風拂麵之中對無聲劍的參悟不斷邁進,同時又另有一個感悟:枯坐室中,費心勞神,不見增益,當了悟天地之理而助己道。


    張小魚屈臂抬劍,催用真元,向前一刺,一道劍氣化虹隨長風飛去,響動微微,隨後刺在了大石之上。殘破不堪的大石再遭刺客一擊碎石立時崩散,石麵上留下一個手掌大小的孔洞。張小魚見此十分滿意,但醞釀此招依舊十分緩慢,即便是在山中也無甚用武之地。張小魚並不急躁,繼續反複磨練,劍招與大石一同被反複磨練,而張小魚施展此“劍隨長風”之招也愈發熟練起來。


    一個時辰之後,一陣煙塵之中張小魚一邊揮散石煙,一邊被嗆得咳了幾聲。張小魚在施展無聲劍招時,吹拂不定的清風把劍氣揚起的石粉吹了過來,張小魚被吹得有些灰頭土臉,隨後收劍離開此地。此次習練劍招真元消耗也不少,張小魚感受了一下黃庭之中的真元咧咧嘴不再揮霍。


    十數日後,張小魚服下一顆真元丹徐徐煉化後已感破境之機漸近,這讓他大鬆了一口氣,自己已停留此境不少時日,不免對自身天資擔憂起來,好在如今破境之機漸近。張小魚按下心中興奮之情,一連數日除去前往雜役院用膳,皆在住處打坐蘊煉真元,而黃庭之中積蓄的真元逐漸又有了滿溢之感,這讓張小魚大感振奮。


    張小魚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拿出一顆真元丹來,不料丹瓶皆已空空蕩蕩,頓時讓他鬱悶不已。張小魚起身拿出幾枚靈玉,出門去向宮師兄住處。


    張小魚發覺自己已有半月未見宮師兄了,也不知他在忙些什麽,想必應是和自己一樣破境時機已近,沒準此刻正在閉關突破,若是如此自己就不便攪擾了。


    張小魚邊走邊思索著來到了宮琚仁的住處,隻見宮琚仁屋門緊閉,但並無莫要打擾的示牌,便走向前去敲了敲門,屋內傳來一道有些虛弱的聲音“誰呀?”


    “宮師兄,是我。”


    宮琚仁打開屋門,頂著兩個黑眼圈說道:“原來是張師弟,你找我可是有事嗎?”


    張小魚先是一愣,接著迴道:“最近一直不見宮師兄,你這是怎麽了?”


    “我沒什麽,師弟平日莫要熬夜打坐,此舉實在傷身體。”宮琚仁一副掏空了身體一般的虛弱模樣說道。


    張小魚聽聞此言心下生起敬佩之意,往日自覺勤奮用功,與宮師兄相比卻差了許多。


    “多謝師兄提醒,師弟此來想要拜托師兄替我換幾顆真元丹來。”說著張小魚拿出了五枚靈玉。


    宮琚仁見此並未一口應下,而是麵露猶豫之色說道:“張師弟不知,最近真元丹十分緊缺,以至於此丹價格貴了不少,現在一枚靈玉隻能換一顆真元丹了。”


    “竟漲了這麽多……那宮師兄可知現在通脈丹價格如何嗎?”張小魚一驚,想了想又問道。


    “通脈丹現在價格同樣漲了一些,需五枚靈玉才能換來一顆。”宮琚仁懶洋洋地迴道。


    “多謝師兄告知,師弟就不打擾你修行了,師兄可要保重身體。”


    “不修了,扛不住了,我要趕緊睡一覺,師弟慢走。”


    張小魚點了點頭離開了宮琚仁的住處。待迴返至居處後張小魚心下幽幽一歎,眉頭緊鎖地想著辦法。


    正當張小魚要把靈玉放迴去時忽然靈光一現,自己這裏還存放著許多靈米,倒不如……張小魚隨即又想起來自己之前服用靈米時的情景又冷靜了下來。但為了盡快突破至真元境五重,張小魚還是打算再冒險一次。


    張小魚把靈玉放迴原處,再從袋中取出兩顆晶瑩玉潤的靈米。此米當真是好物,剛一拿出香氣便讓他饞了起來,但他知曉自己萬萬不能莽撞。張小魚端坐於蒲團之上,小心翼翼地將一顆香氣四溢的靈米放入口中,靈米咀嚼起來十分可口,入喉之後便化作滾滾熱流進入體內,同時絲絲縷縷的靈氣正刺激著血肉與經脈,讓張小魚一陣齜牙咧嘴。


    此時已邁入真元境四重月餘的張小魚體格自然不是真元境三重時可比,隨著熱流被張小魚控製著周轉全身,肌膚之上開始泛起血紅之色,而灼熱之感讓他已額頭見汗。張小魚顧不得感受身軀狀況,又控製著絲絲縷縷的靈氣繼續進入血肉之中。張小魚隻覺自己仿佛掉進了油鍋之中,血肉被靈氣“煎炸”之下越發強勁。張小魚牙關緊咬,額頭之汗一滴滴順著略扭曲的麵龐落了下來。


    待把靈氣徹底煉入血肉之中後,張小魚“哎呦”一聲癱倒在地上,一顆紅心“咚咚”地錘著胸口,令其跳動不止,不知是張小魚渾身氣血大補所致,還是方才的一番折騰使然。


    張小魚躺在地上忍受餘痛之時感受了一下身軀狀況,在靈米的大補之下氣血再增了許多,張小魚手裏依舊還拿著一顆靈米。吃還是不吃,這是個問題。


    但張小魚並未躊躇多久,毅然再次端坐於蒲團之上,先是繼續蘊煉真元,待兩日後已覺自身無礙,一狠心又把剩餘的靈米吞入口中。


    隨著滾滾熱流與縷縷靈氣再次進入體內,張小魚覺得自己的神魂似已離體而出,飄然欲仙,又似在油鍋之中待了待再進入了水鍋,張小魚覺得滾燙的熱軀似是熟了一般,自己隱隱聞到了香味兒……


    許久之後滾燙之感方才平靜下來,張小魚睜開雙眼一看,自己已不知何時再次癱軟在地,而身軀被煎煮出香味兒自然也是錯覺。


    張小魚長舒了一口氣,掙紮著再次坐起,再向身軀之上一看又覺渾身都脹大了一圈。張小魚把身上的汗泥清理一番後,徐徐進入打坐狀態中,不斷把絲絲縷縷的真元匯聚於黃庭之中。


    而在張小魚把自己折騰得夠嗆時,宮琚仁正戴著黑眼圈唿唿大睡。宮琚仁睡了一日一夜方睡夠,爬起來繼續打坐蘊煉真元。而日夜打坐的張小魚此時卻是心力交瘁,倒在榻上酣睡起來。


    宮琚仁打坐一番先是去往雜役院填飽肚子,再迴至住處取出來剩餘的最後一顆真元丹,坐於蒲團之上待稍作調整便一口吞下,開始衝擊真元五重境關。


    宮琚仁正痛苦不已地衝擊境關之時,張小魚睡了一大覺隻覺渾身舒爽,氣血澎湃,雙手一握“哢哢”作響。張小魚對身軀此時的狀態和感覺無比滿意,待用膳之後繼續開始打坐。在靈米的大補之下,張小魚蘊煉真元的速度快了些許,這也讓他在無真元丹之助下自信數日之後便可嚐試破境。


    三日後頂著貓熊眼的宮琚仁渾身大汗淋漓,如潮水一般的痛苦緩緩停歇,隨之而來的是渾身的暖融舒爽。宮琚仁躺地上開始沉醉於“遨遊溫泉”。


    又過幾日後張小魚隻覺黃庭之中真元似溫暖的池水向上漫延將溢,精神一振,開始準備衝關。張小魚平穩心境,凝神靜氣,先是迴憶了一下《培元功》第五層功法。隨後黃庭之中平靜的真元忽地翻滾起來,逐漸凝聚成一條長蛇在經脈之中奔湧,在四條經脈之中順暢無比地穿行後,蛇頭一轉衝向陽維脈。


    長蛇蓄勢一頭撞在陽維脈境關之上,張小魚有些麻木地繼續調運真元衝關,頗有“不到陰維心不死,不破境關不罷休”之心。而陽維脈在長蛇衝撞之下被一點點拓寬,伴隨而來的是身軀之上的抽搐與痛苦。


    長蛇碰撞之下散作團團真元,又在張小魚意念導引之下重新凝聚,似有不死之身的長蛇繼續衝向陽維脈境關,如疏河道,如決江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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