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也適時的開口,“本官定然會秉公執法,老婦人也休要再胡鬧。”


    他之前在京城做官的時候,各種的勢力盤根錯節,自然是少不得考慮到方方麵麵,但做的不是父母官,皆是朝政六部的事宜。


    倒是給旁人一些麵子,大家都好看。


    方便他人也就是方便自己,要是這點靈活都沒有,那這官路根本也做不長。


    就被上峰、同僚、下屬給孤立了,什麽事都辦不成。


    可是他自從來了這平江城做起一方的父母官之後,還真是沒有徇私枉法過,今日之事,如果查下來,確實是趙景然逼人致死,那麽他也不會因為趙家就網開一麵。


    這事已然鬧大,不過趙府如果能安撫住死者的親屬,自然是可以從輕發落的。


    曹大人一直以來的人品和官德還是有目共睹的,所以那老婦人在兒媳婦的輕聲安慰之下也平靜了下來。


    表示不再幹擾知府大人辦案。


    曹知府這才重新端坐好,將桌上的驚堂木拿起,重重的拍下


    “趙景然你可認罪?”,驚的跪在地上的趙景然一哆嗦,也讓趙景然迴了神。


    他自從被人從馬車上拽下來之後,就被衙役給押著來了知府衙門。


    然後就一直跪著,腦子都沒有轉過彎來。


    主要也是趙老太爺將這個小孫子保護的太過,一直都是成長於溫室,沒有受過一丁點的驚嚇與磋磨。


    就連剛才趙老太爺進了公堂,趙景然都沒能魂魄附體,還是遊魂的狀態。


    “爺爺,我沒有做過,爺爺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過啊。”魂魄歸位的趙景然也不麵相曹知府了,直接就轉身抱住了趙老太爺的大腿。


    從小受的良好的教養還在,並沒有哭的不成樣子,即使雙眼通紅,也沒有半滴眼淚,隻不過急急的去跟祖父解釋。


    嘴唇都已經是緊張害怕到幹的發裂,抱住趙老太爺的雙手也是不停的發抖。


    看到自己的嬌嬌乖孫被嚇成的這副樣子,趙老太爺心疼不已,大手就摸上了趙景然的頭頂。


    聲音算不得輕柔卻是十分的有分量,“不是你做的,你就拿出趙家人的樣子來,青天在上,誰也不能冤枉你。你自己首先要穩住,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猶如驚弓之鳥,任誰見了不都會覺得你是做賊心虛?”


    “爺爺,我........我沒做過,真的。”


    趙景然重重的點頭,雖然還是說的同一句話,但是嗓音已經是穩了下來,堅定的述說。


    說完這句後,人也重新的跪好,迴答曹知府的話,“曹大人明鑒,學生不認罪。”


    那老婦人的哭嚎聲又大了起來,曹知府不得不又拍了一下驚堂木。


    趙景然沉著下來之後,知道爺爺是來了,可是爺爺不可能擾亂公堂去說什麽,他要想辦法自證清白,他努力的迴想跟那撞車之人相關的事。


    裴清晏看似關心則亂的低低問了身側的楊朝峻一聲,“咦?不是說那個人生死不知,拉去醫館了嗎?不知救活了沒有。”


    這樣小聲的話,曹知府跟兩個婦人聽不到,楊朝峻肯定是不需要迴答的,因為他知道師弟這是說給趙景然聽的。


    自己不過就是個幌子。


    因為裴清晏站的位置正好是趙景然的側耳,這句話讓趙景然耳尖一動,抬手就拱手問向曹知府,


    “曹大人,不知那人在醫館可救活了,若是他還能說話,學生一定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其實就是到了現在,趙景然都不知道為什麽跟他就隻有過一麵之緣的人會撞死在他的馬車上。


    而且之前見的那一麵,還是他苦苦想了很久才想起的。


    可是那兩個婦人不會覺得趙景然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隻當是趙景然貓哭耗子假裝慈悲。


    “我兒剛才已經是沒了氣息,你說他還活著嗎?他還能活著嗎?你還我兒子命來!”老婦人再次的控製不住的爬起來,衝向了趙景然。


    不怪她會如此的肯定自己兒子已經去了,就是曹知府也沒見過撞的頭破血流當場就沒了氣息的人還能救迴來。


    這除非是遇到神仙了,否則那人定是已經死了。


    “曹大人派人去醫院一問便知,就算是人已經死了,那他在撞車之前就未曾說過為何要如此嗎?為何會認為是我逼他,我逼他什麽?”


    趙景然不笨,相反遺傳了祖父聰明的腦子,現在理智和冷靜迴籠後,開始弄清楚這事情的原委。


    雖然曹知府慢慢的詳查最後也能查出來這事跟他並無關係,可是少則幾日,多則月餘。


    他就隻能在知府大牢裏度過,這是趙景然不能接受的。


    他既然沒有做過此事,那今日在公堂之上他就要弄清,證明自己,當堂釋放。


    否則一個進過大牢的學子,如何再去科考,即使是被冤枉的,也會讓人詬病,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有些事不是因為你做了你錯了才是罪,就是被冤枉了也是一種無形的罪。


    若是自己不能科舉,那在趙家他就是個無用之人,無論是父輩還是堂兄弟中,是唯一一個沒有功名在身的人。


    他這輩子可以不做官,但是不能沒有功名。


    趙景然問像老婦人的這番話,讓老婦人神情更加的激動,


    “我兒子怯懦不善言語,遇到什麽事迴來也不敢說,他要是之前就跟我說了,不用他去撞車,我老婆子的命給他,我去替他撞。你現在就是在狡辯,要是你沒有欺負我兒子,沒有逼迫他,他好生生的能不要命了去誣陷你嗎?”她充滿恨意的雙眼死死的盯著趙景然。


    說到誣陷,趙景然低下眸子,然後看向了趙老太爺。


    但是趙老太爺卻是微微搖頭。


    曹知府再次喝斥了老婦人,讓她安靜,正準備著人去醫館問話,就聽衙門外通報,


    “平江城東安巷於氏與臨城縣裴家村陸時求見。”


    這下堂上所有人都愣住了,最為震驚的就莫過於裴清晏了。


    他本想今日上午一別,再見夫郎應該是在家中,卻不想在這公堂之上也能偶遇自家小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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