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裏,我每天還是找工作,滿大街逛,雨晴時不時過來找我,每次她話裏話外都在勸我迴去。


    我感到雨晴也慢慢的不理解我了,在她看來,隻要我跟在華哥身邊,我們就一定會幸福。有人罩著,能賺到錢,真有事也不用自己人扛,她覺得沒什麽不好。


    漸漸的,我也不知道和雨晴說什麽了,她看我依然執拗,也漸漸灰了心,找我的次數和頻率都越來越少。


    終於,在我搬出來後的一個星期左右,雨晴發來了信息:


    ——“我們分手吧,我哥說的沒錯,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去追逐你的陽光大道吧,我陪著我哥走我們的獨木橋。珍重。”


    這一刻,我的愛情又如雲彩一般飄走了……


    我迴到了最初流浪一般的狀態,每天在街上東張西望,看著滿眼的繁華,無邊的茫然、落寞、神傷。


    很多時候,我也在懷疑,自己的選擇到底對不對,可迴到過去,似乎又會做同樣的選擇。


    人在茫然的時候,總是會陷入自我懷疑之中。我在這樣的痛苦中掙紮著,但每天仍舊滿懷希望的奔跑著。


    眼看著口袋裏的錢越來越少,我的心也愈加焦灼,此刻,我全無方向。


    就在我滿心都是焦慮和茫然之時,許久沒有聯係的方婷卻打來了電話。


    電話裏,方婷依然難掩對我的愛,滿滿的關心。我不想她知道我的現狀,刻意迴避著她的問題,我不知道她是否發覺了什麽,她告訴我,過兩天她要去南寧辦事,她想帶我一起去。


    我猶豫了許久,不敢答應,方婷堅持著,說她會先來深圳,到時讓我到寶安機場接她,隨即她就掛斷了電話。


    對於方婷,如今,我的情感是複雜的。她大概率也已經和對方結婚,而我也經曆了和雨晴的愛,現在重新聚首,我實在是不知該怎麽麵對。


    但她執意要見麵、帶我去南寧,而我現在也正四處晃蕩,一片迷茫,想了想,幹脆就決定陪她去一趟算了。


    第二天,我去找了一趟雨晴,雖然雨晴說了分手,但我還是覺得要對她負責,不能因為她說分手,我就隨她。


    我是抱著想讓雨晴等我的心態去的,我希望她冷靜一段時間後多站在我的角度以及長遠的角度想想,我希望她理解我,支持我,等我。


    也想順便和她說一聲,我要出去一趟,我甚至想和她說同行的正是方婷,我不想隱瞞。這趟行程,我會謹守本分和原則,我並不想和方婷發生什麽,她已是人婦,而我,也有雨晴。


    這一趟南寧之行,一來方婷強烈要求,二來,我很迷茫。方婷學識、閱曆都比我高很多,我想,她能給我一些建設性的意見。


    然而雨晴卻很決絕,哪怕我到了樓下,她也不讓我上去,而且電話裏語氣還極為冷漠,一如剛認識的時候一般,無比的陌生。


    我實在不理解,曾經那麽相愛的人,為何一夜之間就能那麽的決絕,就像當初的情意和纏綿都像是一場夢一般。


    雨晴不讓我上去,還謊稱她和華哥早已出門,不在家中。但我很了解他們的作息,沒什麽事一般都要接近中午才出門。


    我固執地來到了家門口,但我不敢敲門,還是彬彬有禮的按著門鈴。


    裏麵沒有聲音,我再次按了幾下,這時裏麵傳來了腳步聲,不一會,門突然之間猛的拽了開來。


    是華哥。


    “你想幹嘛?我們已經恩斷義絕!雨晴也已和你分道揚鑣!怎麽?你還要賴上我們?”


    華哥滿臉怒意,語帶不屑,早已沒了當初的慈和。


    我呆立當場,看了華哥一眼後,我羞愧的低下了頭,尷尬無比。


    “我警告你!以後再來騷擾我們,休怪我不客氣!”


    華哥此時已抬起手指指著我,斥責著。


    “對不起…華哥…我…我知道了,打擾了……”


    說完,我再也不敢停留,當即轉身逃也似的走到電梯間,迅速按下電梯按鍵。


    走入了電梯轎廂,裏麵隻有我一人,門關上的一刹那,我的眼淚就流了出來。我感到非常的委屈,心裏像被抽掉了一塊肉一般痛苦。


    如今的局麵,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怎麽也想不到,曾經我當作親哥一般的人、曾經和我那麽相愛的人,怎麽現在會弄到這樣的地步。


    我想不通!我理解不了!


    可那又能如何呢?事實就已是如此了。


    迴到街上,我想了想,再次撥出雨晴的電話,我覺得既然無緣繼續,那也好聚好散,好好說,以後做朋友也罷、當陌生人也罷,不枉相愛一場。


    但雨晴沒有再接電話。


    在馬路邊呆立一會後,我失魂落魄、行屍走肉一般地在街上走著,漫無目的。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遠,雨晴發來了一條消息:


    ——“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已說過,我們分手了!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彼此尊重,互不打擾!”


    我再次渾身發軟,癱坐在了街邊。其實一開始,我是覺得雨晴是受了華哥的影響,才那麽絕情,我以為她內心依然是柔軟的、愛我的,但如今,似乎不是那麽迴事,她更像是自己下定了決心。


    我在街上魂不守舍的晃蕩著,直到夜幕來臨方婷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她明天下午3點左右到深圳,我才控製住悲傷的情緒,坐上公交車,迴到了那個如同地下室一般陰暗潮濕、肮髒不堪的賓館房間。


    在床沿呆呆的坐了大半個小時之後,我給雨晴迴了一條消息:


    ——“我知道了。雨晴,你給我爸媽的錢,以後我會還給你…那些書暫時寄放在你那裏,等我有了落腳之處,我會第一時間來搬走。謝謝你,雨晴。”


    發完信息,我出外麵打包了一份炒粉,買了一瓶啤酒,迴到房間,吃完喝完,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就醒了。


    今天方婷要到了,我必須得把自己收拾幹淨整潔、精神抖擻一些。我到街上角落一個破舊的理發店理了下頭發,然後迴到房間梳洗一番。


    換了身衣服,將換下的衣服洗好晾好之後,我便出了門。


    吃了些早餐後,我開始出發。我決定步行前往寶安機場,反正也是閑著,走走看看,興許還能碰上什麽工作機會。


    我沿著公交路線一個站一個站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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