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裏的仆人在今天被異常的叫起,所有人都聚攏在大廳,這是袁弘琦第一次見到城堡裏的所有角色。


    其中包括:女仆長兩名,管家三名,女仆16名,花匠七名,馬夫兩名,廚師12名,算上那男扮女裝的瑪格麗特夫人和晝湫公爵,整個城堡一共有45位。


    粗略的用眼神統計了一下所有人,袁弘琦發現這可不是什麽太好的數字,因為在神選的遊戲當中奇數要比雙數更加的討厭。


    如果當一個副本中的所有npc角色出場並且也把玩家也統計入內的時候,是奇數,那麽就代表了,這裏麵會有一個基數為單位的怪物群體偽裝成了普通人。


    如果是45位,那麽就可能是43位怪物,在能夠確認玩家的身份的情況下那些怪物就很好對付,但如果沒確定,那麽,這將會是一個讓人恐慌的認知。


    相反,如果包含玩家入內的所有人數在內的數量是雙數的話那麽,玩家和怪物的比數就是5:3:2。


    十個人裏,五個是怪物,三個是正常npc,兩個是正常玩家。


    現在袁弘琦能夠確定玩家身份的就隻有晝湫和自己,那麽就說明了,整棟城堡裏,除了他們兩個以外所有人都是怪物。


    袁弘琦的嘴角忍不住牽動,手臂下意識的顫抖,他莫名覺得自己可能活不過這個副本了,光是他們兩個普通高中生的戰鬥力怎麽會從這個滿是怪物的副本中活下去啊。


    等待的時間過於漫長,一開始凝滯的氣氛因為人群中竊竊私語的交談而變得稍微緩和,召集這場聚集會議的並不是城堡裏的兩位主人一起決定,而是他們的小主子,快要成年的公爵大人對管家下達的命令。


    “安靜。”


    年邁的管家聲音肅穆,他的眼睛很有壓迫感帶著年老人獨有的風輕雲淡和深邃,他是完全站在公爵那邊的,而他的旁邊站著另一位黑皮金發的年輕男人雙手插著兜,穿著的襯衣不安分的解開上麵兩顆扣子露出看起來結實的胸膛。


    “安倫管家太嚴肅了吧,殿下竟然讓我們召集會議卻遲遲不肯出場大家會覺得奇怪而討論這難道不是正常的嗎?”


    袁弘琦知道他,對他和公爵管家嗆聲的態度不置可否。


    眼前的這個年輕男人,是瑪格麗特夫人的床伴。


    自從上次晝湫給他透露了這些消息之後,他就開始有意無意的關注到瑪格麗特平時的生活,於是在極快速度內他發現了一些端倪。


    當然,這也是因為主人公們完全都不避諱他人。


    看到那個黑皮男人袁弘琦就想起自己之前忽然撞見的辣眼場景,袁弘琦麵無表情,甚至還想迴房間用眼藥水洗一洗眼睛。


    天知道他之前看到了什麽東西,對一個才上高三的學生來說,有多麽的震撼,多麽的毀滅三觀。


    “托洛爾,公爵是我們的主人,他所有的命令都是絕對的,你這是在對你的主人產生質疑嗎?”


    年紀頗大的管家冷哼一聲,看起來十分瞧不上眼前那吊兒郎當的來自希臘的男人。


    微微攤開自己的雙手,在那雙手落下的瞬間耀眼的金色飾品從袖間滑落,那雙翠綠的雙瞳微微彎起,臉上滿是無所謂的態度。


    “是是是,您說的都對。”


    這是第一次袁弘琦看到整個古堡之中兩方勢力的對峙,瑪格麗特這邊的人看起來有恃無恐,安洛瑟那邊的人看起來沉穩莊嚴。


    想起兩方的領頭人,袁弘琦感興趣的挑了挑眉毛。


    一個不管事的整天睡覺吃飯的少爺和一個每天都浸泡在欲望裏的惡花,這兩方boss的對峙將會是什麽樣子的場景呢?


    現在的場景看來是小公爵這邊的人開始對瑪格麗特這邊產生了對峙,袁弘琦巴不得他們快點打起來才好,這樣兩個人才能在趁亂之中獲得更多的線索快速的逃離這個副本。


    然而,事情總不會隨著人的想法而發展。


    漂亮的少女穿著一身黑色的修身長裙,肅穆古板的顏色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朵生長在寂靜黑夜之中的花,雙眼之中帶著點無神和冷淡被人強拉著登上了古堡之中的王座。


    袁弘琦的瞳孔微縮,他看到了一條黑色粘膩的細長觸手牢牢的綁住少女的雙手,另外還有三條,一個扣在腰間,一個環住脖子,最後一個細細的鐵鏈圈在少女消瘦的腳踝。


    漂亮的少年身上的衣服看著微皺,那頭蒼白色的頭發在燈光的照耀下仿佛會反光一樣,紅色的眼睛一直半合著看著格外的困倦,然而圈住少女腳踝的鐵鏈的另一端卻被少年綁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黑色的皮革和白色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袁弘琦看到,白發的少年公爵眼神帶著自然的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蔑視和傲慢,他讓少女坐在了王座上自己卻隻坐在椅子的扶手上麵翹起二郎腿。


    “抱我。”


    當著所有人的麵安洛瑟毫不羞恥的哼哼,他像是一隻傲嬌的白色小貓微微揚著下巴,觸手自動變成兩個,左手被扣在座椅上,而右手被強製的拉到了少年的腰間扣住。


    舒服的向後倚靠,安洛瑟嬌氣的將腦袋放到晝湫的鎖骨上眼睛也微微眯起看著下方的所有人。


    “公爵大人…”


    安倫管家有些不滿的出聲,他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雖然地位仍然是仆人但在某些層麵上也可以說是公爵的長輩。


    他不讚同,身為城堡的主人,至高無上的公爵竟然被一個奴隸環住了自己的腰。


    安洛瑟一旦確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就迫不及待的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就像個炫耀自己得到最新玩具的小屁孩。


    連看都沒有看年邁的管家,漂亮的少年唇瓣咧開笑容輕蔑,但在安靜的大廳之中他的聲音擲地有聲。


    “從今天開始,桑橘將被冠上卡姆依之姓,瑪格麗特那個老變態不再是古堡之中唯一的女主人,現在所有人,向我宣誓效忠。”


    他才不管對身後的人到底是占有欲,是食欲,亦或者是隨性而起的興趣,安洛瑟隻明白自己在與對方接觸的一刹那身上就起了永遠都滅不盡的貪欲。


    就像是走在沙漠中的旅人看到了一口泉,又像是久旱的大地得到了些許的甘露。


    無論如何,這種寶物都該被人珍藏,不是嗎?


    “臥槽,同桌怎麽迴事?”


    袁弘琦的聲音盡在耳邊,但是他人明明就站在人群裏麵,晝湫緩慢的眨動了一下雙眼,鼻尖是安洛瑟身上甜膩的蛋糕果點味,袁弘琦這才反應過來晝湫在神選裏麵還是個純萌新,所以一時之間不知道有隊友聯係這個東西。


    “這是神選副本中的一種特性,如果確定了所有玩家的身份,兩方就可以對接隊友契約可以在副本裏短暫的用大腦交流。”


    袁弘琦跟她解釋。


    “不過是有距離和時間次數限製的,大概十分鍾之後就不能用了,每次刷新時間要過三天。”


    “我之前在臥室把他殺了一遍,沒死。”


    晝湫簡潔的解釋了,袁弘琦震驚之餘不忘給她鼓掌。


    “牛哇同桌,他這是有受虐傾向嗎,你都把他殺了一遍,他竟然還想娶你?”


    “……我現在有點懷疑,眼前的這個副本到底是不是真的。”


    王位上的少女沉默了一下,然後默默的轉移話題。


    顯然她也沒辦法知道這種尷尬的問題的原因到底出在哪。


    “什麽意思,副本當然是真的,我們不是已經把任務都觸發出來了嗎?”


    袁弘琦有些疑惑,在之前他和晝湫兵分兩路,一方探查廚房一方探查那些隱秘的密室成功得到了兩個支線任務。


    {支線任務:血海之花。


    任務概要:請找到那朵在屍山血海之中搖搖欲墜,卻盛放的墮落之花。}


    {支線任務:少女的哀嚎。


    任務概要:永葆青春的秘訣是什麽?是秀發嗎?不!是日以灌溉的愛。}


    兩個支線任務沒一個看起來靠譜的,但詭異的是隻要完成了這兩個支線任務他們兩個人就可以從副本中脫離。


    但如今晝湫說了懷疑這不是真正的副本世界,可如果這個世界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那麽他們的任務是怎麽做出來的呢?


    “因為我現在都是呆在安洛瑟的房間,那是整個城堡的最頂端,我能看到很多東西其中就包括了……”


    正在低頭思索的袁弘琦發現晝湫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抬頭就看到漂亮的少年響亮又清脆的親了一口他同桌的嘴。


    然後環住少女的脖頸整個人都坐到了他的懷裏傲嬌的衝所有人抬起頭宣誓自己的主權。


    袁弘琦看到,晝湫在顫抖。


    被綁在椅子上的手已經握起了一個拳頭,那張一直風輕雲淡的臉蛋上終於起了波瀾帶著些許情緒。


    袁弘琦覺得,如果在這個時候安洛瑟將同桌放開的話,這個副本boss可能今天就交代在這裏了。


    就連站在下方的這些仆人們都已經感覺到了晝湫身上的殺氣,可偏偏安洛瑟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跟個二傻子一樣,活脫脫一個傲嬌的小公舉。


    別說袁弘琦了,就連499都沒見到過晝湫有這麽激烈的情緒波動,這還是頭一次晝湫從臉上表達出了‘想把這個人打死’的情緒。


    499一直不明白晝湫的能力到底是些什麽,不過他認為是和空間有關的,又或者說在某些特定的時候,能夠觸發某些自身特殊的能力。


    就比如之前晝湫和其他人打架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的散發一種精神力上的壓製,這種技能在星際稱之為霸體空間。


    又或者是憑空而出現的道具,閃現到另一個人房間裏的瞬移。


    可如今看到這個毫無還手之力的晝湫499產生了巨大的疑惑,以他的看法以及這麽長時間的相處晝湫現在最有可能的做法是。


    笑眯眯的從不知名的角落裏拿出神秘的粒子武器,一炮將這個冒犯她的少年轟死之後再利用和挑動他人的情緒,將整個空間玩到崩壞。


    而不是,如此的受製於他人,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柔弱無助的普通人一樣。


    也就是說,這代表了晝湫也是有弱點的。


    思及至此499整個人,不是,整隻鳥都忍不住有些興奮的在原地踱步,他化成小男孩的模樣肉嘟嘟的小胳膊上還長了不少原先顏色的羽毛。


    現在,隻要找到能夠牽製住晝湫的辦法,那麽,對他的複仇之路來說,就一定更加的順利。


    他早就被長久以來的仇恨以及憤怒填滿了整個腦袋,就像是一根綁在溺水在洪水之中人的手腕上的細繩,纖細但又維持著一線讓他堅持下去的生機。


    這根細繩讓他在敵人的大本營裏麵掙紮翻滾,最後終於得到了能夠自保的能力,在茫茫和他同等陣營的人之中選擇了這位,纖細詭異又充滿神秘感的少女。


    安洛瑟又當著眾人的麵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耳垂,看著她的眼睛之中已經蘊含了微微怒氣的深情心髒卻莫名其妙的滿足和酸澀。


    強硬的宣誓完了自己的主權之後,安洛瑟想了想還是以公主抱的姿勢把晝湫給抱在懷裏麵離開了。


    那張漂亮的臉蛋上莫名饜足,唇角不自覺的勾起露出小巧尖銳的虎牙。


    “我看到了很多東西,其中就包括了城堡之外那永遠散不盡的迷霧以及迷宮的布局,我會在今天晚上將迷宮的地圖放到門口的花瓶下,你看看能不能讓城堡裏的其他npc看到。”


    在離開之前晝湫還在盡職盡責的向袁弘琦傳達最後的話。


    她之前在迷宮裏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現在必須要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讓別人成為自己的小白鼠來探路。


    袁弘琦敬佩的在腦袋裏麵喊了一聲牛批之後就冷著一張臉離開了這裏。


    至於道德?


    對她的遭遇而感到憤怒?


    袁弘琦甚至沒有絲毫情緒,晝湫是他的隊友,是和他站在同一戰線同一陣營同一地位的人,無論遭遇什麽,無論發生了什麽動不能改變他的看法。


    他抬頭看向永遠灰蒙蒙的天空,眼中湧動著憤怒的火焰。


    這個該死的遊戲,早就把所有人逼得麵目全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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