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臨走時的眾人還體貼的為兩人關上了大門,整個房間黑暗又寂靜,少年潔白的睫毛輕輕顫動,他抬頭語氣帶著些許的不滿。


    晝湫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還是走了過去,離床還有半米遠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少年忽然起身貼近。


    不是把晝湫給拉過去,而是自己變成趴在床上整個人身體向床邊傾斜地貼過去。


    這個動作可以說得上是有些恐怖了。


    “好臭…你噴了和那個人妖一樣的香水嗎,哦,我怎麽忘了,你是他帶過來的。”


    兩人個人之間的距離不過20厘米,少年聳了聳自己的鼻子隨即厭惡的皺起眉頭後退了些許。


    “把衣服脫了,味道好臭。”


    語氣裏帶著命令和漫不經心,少年把身子縮迴去又躺在了被窩裏靠到床上漂亮的臉蛋滿是惡劣的神情。


    這下晝湫是真的確定了,眼前的少年不是那個連話都說不明白的觸手怪。


    “那把你的衣服給我穿。”


    晝湫挑了挑眉毛,朝著床上躺著的少年伸手。


    像是受到驚嚇過於害羞的貓,安洛瑟的雙手攥住被子狠狠的往下壓身子都被嚇得半彎起來,那張雪白的臉蛋通紅,漂亮的紅色眼睛閃爍著光芒。


    “你你你!”


    “如果公爵大人實在是想看我的身體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少女好像很委屈一樣緩緩的垂下雙眼,她的眼睛本來就長的又軟又潤眼睫毛掩蓋住眼尾的時候,顯得乖巧又委屈。


    細嫩的手指緩緩伸到胸前的紐扣上,少年公爵哪裏見過這種場麵,眼看那黑色的服裝下已經露出了少女粉白的肌膚雙手一揚就把身上的被子甩到了少女的臉上。


    伸手抱住馬上就要滑落的被子,晝湫歪了歪腦袋看著床上的安洛瑟。


    或許白色的肌膚上麵出現其他的顏色的時候總是很顯眼吧,尤其是安洛瑟這種,連腦袋一直紅到脖頸像是被人煮熟了一樣。


    他站在自己的床上呆呆的看著被自己用被子砸亂女孩,在大腦意識迴籠的一瞬間眼神止不住的亂飄。


    “您不是說要我脫衣服嗎,可是脫了就會生病,為了不傳染到您,必須要給我衣服穿才對,不是嗎?”


    說的好像在理,安洛瑟一時之間無法反駁。


    確實是自己讓對方脫的衣服,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那張臉安洛瑟從腸胃到大腦裏就湧起了一種渴望。


    “好了!我不嫌你臭了,快點把我的被子還給我!”


    漂亮的少年坐在床上,長手長腳的模樣,歪著腦袋臉上一副懊惱的神情。


    厚重的鵝絨被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飛起來將人蓋住,安洛瑟在被子裏麵掙紮了半天才爬出來因為激烈的運動眼眶染上了一層紅。


    “大人,晚飯來了。”


    門外響起敲門聲,安洛瑟這才有公爵的架勢,臉上帶著一種厭倦的表情緩緩的抬眼。


    “進來。”


    巨大的豪華的餐點車被侍從帶到豪華的房間,那上麵琳琅滿目的食材充斥著貴族的豪華與奢侈。


    被填充了各色果實的鴨子與火雞,誘人的肉食和香甜的甜品,這輛豪華的餐車就像是火車版的食物王國,一點點的填滿整個房間,瞬間房間裏麵充斥著食物的香氣。


    單手支起下巴,安洛瑟眼神微微掃過這些食物,然後像是不經意間看了過來,帶著滿滿的壓迫感。


    他下了床修長的身形透著一股子少年感的消瘦和別樣的優雅感,伸長的天鵝頸在忽然明亮的房間裏麵顯得格外的脆弱,他含住一旁侍從遞過來的漱口水。


    喉結滾動,唇瓣因為得到濕潤,變得更加的殷紅。


    最後別著二郎腿做到了一張鑲嵌著寶石與刺繡的布料的座位上,白色的綢緞睡衣掐出了他纖細的腰線,身上明明不是多麽華麗的衣著卻更加襯托了他優雅又強勢的氣場。


    如果不是因為右手還舉著一大塊草莓蛋糕,嘴邊還有擦不幹淨的奶油就更好了。


    像是貪吃的貓咪一樣,少年眯了眯自己的雙眼露出一副舒坦又慵懶的表情,像是想起一些什麽他偏過頭看向這邊拿著餐刀的手指,微微向內劃了劃。


    “過來。”


    這是讓自己過去,晝湫麵上帶著得體的笑容走了過去。


    修長的手指慢悠悠的抬起了她的下巴,大拇指伸出,帶著一絲曖昧緩慢的摩擦了一下她的唇瓣。


    年輕且漂亮的少年公爵長了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來,眼波瀲灩,仔細打量著晝湫像是在打量什麽上等的美食。


    “從剛才就想說了,東方人的麵孔…看起來真好吃。”


    舌尖掃過唇瓣舔掉嘴角那一抹殘留的奶油,晝湫的鼻尖是甜膩的蛋糕味也是誘人的肉香味,安洛瑟微微向她的方向仰著身子紅色的雙眼中迷蒙又充滿了吞噬的欲望。


    “你覺得,你會好吃嗎?”


    晝湫麵無表情,哪怕麵對這種活色生香的場景也像是個不懂情愛的木頭。


    “如果得到了合適的烹飪,我想我會是好吃的。”


    後頸帶來壓迫感,安洛瑟的手臂環住晝湫的脖子讓她整個人都往自己的方向壓過去,兩個人的距離甚至隻能放下一個拳頭,晝湫近距離觀看到了公爵的那雙紅色的晶瑩剔透的像寶石一樣的雙眼。


    聲音輕的就像是曖昧的呢喃細語,安洛瑟舔了舔唇瓣。


    “真是動人的說法,讓人很想吃掉。”


    一旁的仆人和侍從像是根本沒有看到這幕一樣依舊保持著嚴肅站立在原地,兩個人的腦袋相互依靠,晝湫清楚的感受到安洛瑟像是在聞自己的脖子。


    “離得近了,一點都不臭啊。”


    身上的汗毛已經豎起來了,這是身體本能的危機感也就代表眼前的少年是真的很想很想把自己給吃了。


    “好餓…”


    磨了磨自己的牙齒,安洛瑟鬆開被自己禁錮的少女轉而大口大口的瘋狂的進食著。


    這豪華的美食火車像是根本就填不滿少年那沒有盡頭的胃口,晝湫看到,安洛瑟的雙嘴張的格外的大從一開始的優雅進食最後變得狼吞虎咽。


    如此多的食物哪怕是整個城堡的人來似乎也吃不下一樣,三個小時,整整三個小時的時間安洛瑟從來沒有停止過。


    無論是燒雞,燒鵝,燒鴨,還是整隻的烤乳豬,烤全羊,水果,甜點,麵包,都進到了纖細瘦弱的少年嘴中。


    哪怕這樣了對方的身體卻沒有絲毫的變化,那張臉上依舊是欲求不滿的憤怒。


    本來麵無表情的侍從們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刀叉與陶瓷相碰撞發出刺耳的鳴叫所有人都站在那瑟瑟發抖的看著。


    安洛瑟就像是一隻吃不飽的怪物,一直到吃到盡頭,顫抖著上前的老管家緩緩伸手。


    “公爵大人…你已經吃的足夠多了。”


    嘴唇上是油膩的紅光和奶油,鮮紅的舌頭微微舔了一下嘴角,少年伴倚靠在座位上撐著臉頰鼻尖發出一聲輕哼。


    “滾。”


    得到嗬斥的眾人像是被釋懷的罪犯,在撤退的時候甚至都有些慌不擇路起來,修長的手指朝著他右側的少女勾了勾,少年的唇角扯起露出了一副惡劣的神情。


    “喂,現在該做什麽你不知道嗎?”


    哦…吃完食的小豬該擦嘴了。


    手中的錦帕仿佛還帶著一種玫瑰花的香味,看著仰著腦袋乖乖讓自己擦臉的少年晝湫莫名有一種想把手帕扔到他腦袋上的衝動。


    隔著一方手帕,晝湫一點點的擦拭起少年臉頰上的奶油,肌膚的觸感很軟很滑就像是一顆剝了殼的雞蛋一樣。


    安洛瑟的身體自帶一種奶油蛋糕味的甜香,他的一雙眼睛在燈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幫他擦拭臉蛋的晝湫。


    手掌捧住安洛瑟的臉蛋,晝湫的眉眼下垂的時候看起來格外的認真和蠱惑,犬齒在不安分的癢動下巴忽然感受到一陣濕潤感。


    安洛瑟下意識抬手去接忽然觸碰到一陣滑溜溫熱的液體。


    ?


    他這是饞到流口水了?


    手指張開又合上,安洛瑟看著已經退開了的晝湫輕輕眨動了一下自己的雙眼。


    “你叫什麽名字?”


    忽然軟化的語氣暗藏著少年些許的別扭,安洛瑟微微偏過頭看著被紅色布料掩蓋住的窗戶。


    “桑橘,我叫桑橘。”


    晝湫表情正常的報上了原主的名字,安洛瑟從座位上起身,走到厚重的窗簾前一把將窗簾拉開。


    月光傾灑而下,像是給房間的地麵上鋪上了一層水光,少年皮膚在月光的照耀下白的幾乎透明更何況他有著一頭蒼白的短發。


    極致的白和耀眼的紅填充著人的眼眶,就像是從月光中走出來的精靈一樣安洛瑟迴頭看向她笑聲低沉。


    “桑橘…我是卡姆依?安洛瑟,這棟城堡的主人,最年輕的公爵。”


    東方人的名字被西方人念出來的時候,總是有一種古怪的腔調,像是纏綿的粘糊不清的情人之間的床笫對話那種曖昧不清的感覺。


    消瘦的腳踝緩緩的提起踩到了窗戶的邊緣,安洛瑟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一隻展翅欲飛的白色蝴蝶,那樣的脆弱蒼白,那樣的美輪美奐。


    他眯起眼睛,白色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層陰影像是格外沉醉於此時此刻,他一個人在月光下起舞卻絲毫不顯落魄。


    在月光下他一個人和影子跳完舞蹈就走迴了床上躺下,看著往門口走的晝湫他有強撐著下巴笑眯眯的開口。


    “你要離開我這嗎?城堡在晚上可是很危險的。”


    房間的大門已經被打開,映入眼簾的卻不是昏暗的走廊而是茨木的血跡。


    房間的大門好像隔絕了外麵的慘叫,等到被人打開的時候,一場名為恐懼和血腥的盛宴就像是禮盒一樣緩緩開啟。


    到處奔跑逃竄的人們以及他們身後被傷害到淩亂飛濺的四肢,渾身漆黑的怪物緩緩迴頭如同幽魂一樣,鎖定了門口的晝湫。


    收迴腳,晝湫哪怕衝著這種怪物也依舊笑得完美溫和優雅,房間的門在怪物快要衝過來的時候狠狠關上晝湫甚至還能聽到那怪物撞到房門上發出咚的一聲脆響。


    “所以,你剛才是看著花園裏的死亡在跳舞?”


    晝湫沒有迴頭看他,她在思考房間的這個門是不是足夠結實能夠抵擋住怪物的攻擊。


    “那是很優美的伴奏不是嗎?”


    安洛瑟並沒有直麵的迴答這個問題,他半靠在床上反向提問。


    在矯潔的月光下,華麗的花園中盛開的鮮血和四散奔走的人們像是由地獄的惡魔譜的一首淒美的曲子。


    “為什麽不來到我旁邊睡下,那些畫麵真的是太醜陋了。”


    身後的聲音暗含著誘惑,晝湫依舊沒有迴頭,麵前厚重的大門已經被外麵的生物撞的砰砰砰的作響,仿佛下一刻,外麵的怪物就會衝進來將兩個人撕碎。


    白嫩的手掌握住門鎖晝湫哢嗒一聲反鎖住房門,然後轉身朝著安洛瑟的床邊靠近。


    安洛瑟臉上的笑容帶著隱隱的得意,身上的絲綢睡衣在他的動作間領口已經下滑到胸部露出了大片光潔的肌膚。


    他躺在紅色大床上,像是一隻誘人的妖精。


    晝湫伸出手指拉住被子的一角,安洛瑟口中已經開始分泌口水,眼中帶著些許的期待和肆虐的欲望。


    拉伸,卷疊,裹緊。


    漂亮的少年就像是一隻摸不著頭腦的蠶寶寶一樣被自己的被子裹得緊緊的,安洛瑟甚至來不及收迴眼裏的惡意就被晝湫用被子裹成了一長條。


    為了保險起見晝湫甚至還扯了一條床單把被子連帶著人一起捆的結結實實。


    一腳把漂亮的少年踢到床底下,晝湫從一旁的櫃子裏又爆抱出了一床白色的鵝絨被。


    “看來你的房間很安全,晚安,公爵。”


    腦袋上的倒計時還在繼續,但是晝湫必須要先休息才能繼續下一步的計劃,無論延長生命的條件是什麽都應該一條條的試下去。


    躺在地上的安洛瑟瞪著床上的身影,等他開始感受到困倦的感覺時卻發現本來躺在床上的少女忽然起身。


    早就已經將身上白色的圍裙給脫掉,晝湫看著床對麵擺在牆壁上漂亮的西洋劍,神色央央的踩著壁櫥拔出了那把劍。


    劍光一閃而過,整體的健身偏纖細窄長,揮舞的時候會有破空的聲音響起,隨手甩了幾個劍花晝湫看了一眼在地上扭動掙紮的安洛瑟又一腳把人踹到了床底下。


    再次打開房間的大門,這次外麵的怪物數量已經比之前更多,晝湫扭動了兩下手腕確定自己能夠靈活的使用這具身體之後腳下一個用力就彈射了出去。


    先用最簡單的方法,看看死亡,能不能延續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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