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和柏木吵架了嗎?”


    肖樂還是頭一次安慰別人,她有些別扭的靠到牆上一手卷著自己的頭發眼睛四處亂瞟著不知道看哪裏。


    “我們隻是正常的雇傭關係,吵架對於這種關係來說不太可能呢。”


    對麵的晝湫笑得溫和且薄情,肖樂渾身都是一僵,其實說出來有人可能不信但是肖樂其實是柏木的大粉。


    畢竟近些年來華語樂壇都是口水歌當道很少有柏木這種高質量選手,而且風格不局限於rap說唱無論是民族風還是現代風,都掌握的十分好。


    可以說上到80歲老頭老太太下到牙牙學語的小孩都至少聽過柏木一首歌,雖然一開始對柏木的身份以及自身的情況感到震驚,但等後麵反應過來了之後更多的是心疼。


    肖樂現在不僅是柏木老粉,還是白酒cp頭子,有不少粉絲磕cp都是她帶頭起磕的。


    最近兩個人的情況實在不對,眼看自己磕的白酒cp要解散趁著空閑時間肖樂來到舞台下方去找晝湫打算問個清楚。


    想來也是,柏木那個八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性子哪怕鬧了矛盾也是晝湫這邊先起頭給台階,為了調節兩人之間的情趣肖樂隻能拉下自己一張老臉過來關心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可是…”


    可是說了一半肖樂突然反應過來,這兩個人相處之間確實並沒有多大的曖昧感,頂多都是他們這些cp粉的自帶濾鏡,晝湫和白符之間的相處更趨向於保姆帶娃?


    說是保姆帶娃也不太貼切,兩個人之間更多的好像是柏木的一廂情願。


    “不是為什麽啊?你難道不喜歡柏木嗎?你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糾葛作者都快寫了五章了你難道就沒動過心嗎?”


    瞧這孩子說的,跟做夢似的。


    晝湫眼睛仿佛在看一個智障,她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白符方向然後撐著下巴,歪頭看著肖樂語氣認真誠懇:“是很優秀,可是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呢,論身份論社會影響地位我們兩個人之間都不匹配,無論喜不喜歡,這重要嗎?”


    舞台照射不到的座位上女生慢慢靠在桌背身形慢慢舒展突然讓對麵的人察覺到一絲絲的壓迫感。


    雙手微微攤開,那雙笑彎了的眼睛裏讓人窺探不出絲毫的情緒形狀優美的唇吐出的是涼薄的話。


    “我啊,最討厭有人和我感情糾紛了呢。”


    得了,看來這位是個斷情絕愛的戰士。


    肖樂無力伸手摁在她麵前的小桌板上,說出來的話就連自己也有點心虛。


    “可是他長的好,去外麵嫖都嫖不到這種啊!”


    有這種條件的人喜歡,哪怕不動真格的玩一玩也是不錯啊,這種優質男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碰上的了。


    “……”


    “肖樂老師……?”


    身邊的工作人員詫異的迴頭,就在剛剛肖樂大喊的那一聲去外麵嫖都嫖不到這種的那句話,不小心被收音了。


    迎接全場人的詭異目光肖樂立刻擺出一副職業素養,挺胸,收腹,笑容張揚,仿佛是在疑惑為什麽這麽多人都要看她臉上還露出了格外人性化的疑問表情。


    跟剛剛那句大聲喊出來的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肖樂老師,你剛剛說了什麽嗎?”


    主持人顫顫巍巍的問,肖樂眨巴她那雙眼睛就差滿臉寫著無辜。


    “沒有啊,我剛剛什麽都沒說,我隻是在和一個朋友聊天。”


    節目組慌亂地打著圓場,可是還是抵不過這屆網友的機智雞賊,早早的把錄了的音頻做成了個鬼畜視頻發到網上,不到一個小時一個頂著#肖樂#夢想在敲門節目組#去外麵嫖都嫖不到#的熱搜就爬上了微博。


    看著手機裏經紀人瘋狂打來的電話,肖樂一臉心如死灰。


    她,完了。


    “我來澄清一下,剛剛肖樂老師說的話吧,我們在討論純氫氣的氣球究竟能不能飄過太平洋去美麗國,肖樂老師剛剛說的原話是,一個氫氣球去外麵哪個地方都漂不到美麗國。”


    坐在肖樂身後被擋了嚴嚴實實的晝湫跟小學生迴答問題一樣探出腦袋舉手,笑眯眯的一看就覺得對方心情很好。


    看著肖樂正對著自己的手比了一個六,晝湫不做聲的挑了挑眉繼續撐著臉在觀眾席上衝著攝像頭招手。


    可以說是險而又險的把這個圓下去了,不然一個當紅流量女明星因為當眾討論嫖不嫖的問題登上熱搜太丟人了。


    幾乎每一期直播都會淘汰幾個練習生,直到後期100多個人最後竟然隻剩下30多位,而這30多位要競爭更少的出道位。


    節目可以說拖了兩個熱搜專業戶的福,從節目播出到快要結束熱度隻增不減,甚至就連沒有出道的練習生有的表現好的都被圈內大牌娛樂公司給簽約了。


    一直到最後一期,15個人競爭出道位這一期純粹憑著網絡上的人氣選票來決定最後究竟是誰出道,所以每個人幾乎都是拚盡全力的準備自己的舞台。


    舞台要布置的東西有很多,工作人員來來往往的搬運著東西,隻要稍微在某些方麵下了功夫的,就能跟著搬運東西的工作人員進入節目組。


    穿著一身藍色工裝帶著白色防護帽的男人悠閑的吹著口哨,他一手插兜一步一晃的吊兒郎當的向前走在對麵遇到人的時候對方都會先注意到他另一個手裏拿著的中型工具箱,以為是來整理電路的所以就沒有在意。


    順利的溜進幾個休息室,男人晃動著手裏的鑰匙笑出了一口大白牙他也不避著別人甚至在走出最後一間休息室的時候還特地揚了揚帽子把自己的整張臉都暴露在監控之下。


    雖然穿著一身工裝服但是他的氣質不錯,監控室的工作人員忍不住皺了皺眉但因為是午休時間監控室裏就隻有他一個人所以他也不確定這人到底是不是節目組裏的練習生?


    不過,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張臉?


    應該就是某個練習生吧,臉長的是真不行,也就氣質好。


    捧著盒飯吃的認真的工作人員稍稍思索了一番後就放棄了,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覺得最近一定在哪裏見過這張臉。


    “灰色的杜鵑鳥飛到夜空中…那裏是獵人布置好的鋼絲網,鳥兒啊,鳥兒,為什麽要逃,不如讓我把你…和你的同伴一起沙掉。”


    聲音帶著微微的沙啞,男人輕輕地哼唱著離開了這個地方,而他走進的那幾個房間中在不知名的角落安裝了幾枚定時的雷管炸彈。


    紅色的數字已經開始倒計時,汀闔笑的特別高興。


    因為他覺得,晝湫肯定早就認出了自己的身份,如果現在自己不對付晝湫的話對方很快就會布下天羅地網將自己不留痕跡的殺死。


    為了不讓自己心愛的人殺死,汀闔決定自己殺死對方。


    對了對了!


    汀闔忍不住拍手。


    在她被炸藥炸的意識模糊的時候自己再一次的出場好了,一定一定,可以在晝湫這心裏留下深刻的印象。


    再帶個匕首怎麽樣?到時候再握著她那雙被炸藥炸的血肉模糊的手捅向我的胸膛?


    啊…哈,我想到時候她的表情一定很棒。


    和對方共用一個大腦袋許諾安清楚的聽到且看到了他這些想法,她在身軀裏瘋狂的掙紮想要逃跑,靈魂卻動彈不得。


    瘋子!瘋子!


    晝湫被這種瘋子纏上簡直就是活該!真倒黴啊,纏上她的甚至不止這一個瘋子。


    【啊,宿主,我們可能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499的語調中帶著些許的怪異,畢竟她已經很久沒有叫過晝湫宿主這個稱唿了。


    晝湫現在的這個座位是白符的右斜上方,頂著白符看向自己這邊的視線晝湫表情自然甚至還放鬆了不少。


    “怎麽了?”


    【有外來者在這個場景裏麵安置了五顆tnt,雷管的定時炸彈。】


    “……”


    【晝湫你害怕了!】


    “哪能呢,我隻是在想咱499出息了,連小世界的空間權限都能搞到手了。”


    499明顯的聽出了晝湫語氣裏的陰陽怪氣,他在空間裏麵氣的跳腳,腮幫子都快要氣炸了。


    【是這個小世界的天道告訴我的,這個空間裏麵主劇情的人物比較多,如果都死了影響後續世界發展作為報酬,祂說願意給我們本源。】


    “給多少?”


    那邊499的聲音停了一會,然後特別高興的喊。


    【好大方哦,祂願意給我們1\/20的世界本源!】


    “告訴她,1\/10哦不然不幹。”


    晝湫笑眯眯的伸出來一根手指在麵前的桌子上畫下一個十,499囁嚅了一下有些猶豫不決。


    他們這樣真的不算獅子大張口嗎?


    “這小世界裏的警衛資源可比其他世界的要低上許多,等拆彈的專家來了,沒準整個場景裏的所有人早已經砰的一聲被炸成煙花了哦。”


    晝湫笑眯眯的,某個三白眼的少女惡狠狠的磨牙,恨不得自己直接降臨到晝湫麵前。


    “不帶你這麽趁火打劫的!”


    腦袋裏忽然想起一個少女的聲音,晝湫知道自己這是把人逼急了,她嘖了一聲笑的純良。


    “這不是…正在趁著炸彈打劫嗎?”


    “小壞蛋,虧我之前還為你掉了兩滴眼淚。”


    腦子裏麵聽到的聲音憤憤不平的罵,晝湫表情欠的就差給她表演一個倒立鼓掌了。


    “這麽傷心呀,要是再不同意,可就不是簡簡單單的1\/10的本源了哦。”


    眼前忽然飄過一張畫著國際友好手勢的紙,腦子裏那個少女的聲音也變成了哼哼的一聲好。


    晝湫看了一眼導師席的白符,指尖在自己原本的座位上寫寫畫畫了半天之後才慢悠悠離開。


    第一間休息間就比較尷尬了,是大導演的臥室,導演現在還在總控製台的後麵掌管場景裏的一切布置應該不會在意自己把他的門給卸了吧?


    擰了擰把手確定打不開門之後,晝湫的視線看向了一邊小臂長的錘子,好像是之前某個倒黴孩子來實習的時候帶過來的為了還原老一輩藝術家們演的經典小品大錘80,小錘40。


    唇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晝湫單手撈起大錘,轟隆的一聲,她把導演的門砸開了。


    現在情況緊急,那個設置炸彈的人設置的時間是15分鍾,15分鍾哪有一個個的排查房間打電話讓人拿鑰匙來開門的時間。


    砰砰砰的砸門聲摻雜著前麵舞台的音樂一時之間還有點節奏感。


    總導演的臥室比較特殊,花紅柳綠,詫紫嫣紅一時之間隻有一個詞能形容當前的場景,那就是亂花漸欲迷人眼。


    炸彈的位置藏的很醒目,在導演的床頭櫃也不知道導演要是抽空迴來的時候,看見自己的床頭櫃上有個正在定時的炸彈是什麽心情。


    第二個房間是許諾安的休息室,許諾安因為原主迴來了所以大眾對她的好感度往上升了不少,就連休息間的門口也開始有人送鮮花了。


    將花搬到旁邊,晝湫握著錘子的手肘一轉砰的一聲就砸上了房間的門鎖。


    一共五個炸彈,一個在總導演房間,一個在許諾安房間,一個在練習生們的練習室裏,一個在總舞台的下麵的雜物間。


    【最後一個炸彈在哪?】


    499忍不住詢問,然而天道也是支支吾吾的不說話,晝湫明白了,這是連天道都沒看到最後一個炸彈被人放到哪兒了。


    15分鍾眼看就剩下最後的三分鍾,懷裏的一堆炸彈在那裏滴滴作響,晝湫的大腦裏快速迴顧所有的路線圖,發現放置炸彈的所有位置合起來就是一個五角星。


    也是一個剛好能把舞台炸的塌陷,把所有人都埋在下麵的一個擺放方式。


    最後一個角度,就隻能在白符或者晝湫的休息室裏了。


    兩個房間相鄰,晝湫首先排除了自己房間,她一腳踹開了白符的房門動靜終於驚倒節目組的工作人員。


    等有人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晝湫頂著一身炸彈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跟個要報複社會的瘋子一樣。


    最後兩分鍾,晝湫在整個房間裏麵瘋狂的尋找炸彈,耳邊分明就聽到了滴滴聲可卻無論哪個角度都找不到。


    微微後退到門口,晝湫再次環視了一圈整個房間,最後視線終於定格在房間的最上端那個吊燈上麵。


    請的吊燈上麵明顯有個東西,可是短短的時間根本就沒有辦法夠到上麵的炸彈,晝湫揮動手中的大錘猛地揮了過去,吊燈被砸的搖晃炸彈穩穩的落在了晝湫的懷裏。


    “於玖!”


    聞訊趕來的白符看到這幅場景就想要撲過去卻被身邊的人死死摁住,所有人都在慌亂的後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屋子裏的晝湫。


    仿佛能夠拯救他們的不是晝湫,而晝湫是種瘋狂的啃食人肉的野獸。


    “剪刀,指甲剪都可以,你們誰有?”


    最後50秒,晝湫抬頭看著門外的眾人,所有人都驚慌不安退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方白符房間裏沒有這種尖銳的物品。


    最後30秒,晝湫走出房間卻有無數個紅點瞄準她。


    最後20秒,晝湫打開自己的房間,拿出剪刀將身上的炸彈一一擺放好。


    最後十秒,一把剪刀仿佛剪的不是紅黃藍三種顏色的彩線而是所有人的生命。


    耳邊是警察警告的聲音以及所有人後退的動靜,白符頭一次喊的那麽大聲歇斯底裏,他像個瘋子一樣想要跑迴屋裏卻被警察攔住。


    五


    成功剪斷了兩個炸彈的倒計時。


    四


    白符哭喊的聲音有點幹擾到晝湫。


    三


    就隻剩最後一個炸彈了,晝湫有些不確定。


    二


    一


    滴——————


    刺耳的警報音,在警察的注視之下,晝湫仿佛一個幸運兒一樣剪對了所有的線,就像是一個默默無聞的英雄帶著滿身的寂靜走出這棟空無一人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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