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符的休息室在四樓,晝湫住在他隔壁身為一個經紀人長時間離開自己的雇主這是格外失禮的行為,尤其是在雇主條件特殊的情況下。


    敲了敲白符的房門卻發現裏麵並沒有傳出丁點聲音晝湫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手機亮起顯示幾分鍾前白符給她發了個貓貓問號的表情包。


    當時晝湫還在把外來者的靈魂排出許諾安體內根本就沒時間看手機,還好白符的手機是特製的可以顯示他的定位在哪。


    年少失去父母,家中產業有如此龐大白符免不了被不懷好意的人綁架囚禁,為了能夠第一時間掌握自己弟弟的動態白勒舟特地給他定製的這種可以定位的手機。


    打開軟件係統晝湫發現白符的定位竟然還在舞台那邊,這種時間就連裏麵的工作人員恐怕都已經撤出來了因為剩下的鏡頭都是給練習生的,他們這些導師也就隻有在指導的時候會露麵。


    而晚上的這些時間練習生們有的會選擇鍛煉,也有的會選擇去練習自己的舞蹈或者是音樂才藝。


    出事了。


    今天的節目錄製很順利,雖然淘汰了幾位不太幸運的練習生但無論是流量還是關注度都在往上漲,在錄製完最後一段之後眾人紛紛離去。


    白符掏出手機斟酌的發了個表情包過去,節目組的人是知道他的特性的所以一般都不會輕易靠近招惹。


    白符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總是很慢,他的手機屏幕並不是很亮但能剛好照出他的臉麵前突然出現一個人的身影,白符及時刹住車站在那。


    對麵是個一臉興奮的女生,捧著一個相機臉上還帶著口罩大口大口的喘氣帽子下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白符。


    “柏木!我是思繩伐,老公,你看我,我今天是特地來找你的,這什麽破節目組,老公,你跟我迴家好不好?”


    整條小道很長,就連腦袋上的燈也格外有氛圍的一閃一閃白符仿佛能聞到對麵女生身上的汗味,她一步步的緊逼一臉狂熱又期待的看著白符想要得到迴應。


    白符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色的冰絲襯衣下擺塞在西裝褲裏看著慵懶又帥氣。


    少年站在原地一手握著手機臉上沒有絲毫害怕的感覺,麵無表情的看著格外冷漠。


    “柏木,你說話啊!你為什麽不說話?!連你也瞧不起我嗎!我都混進來了,我好不容易進來看你,你就是這麽對待你的真愛粉的嗎?”


    自己說了那麽多對麵的少年卻沒有絲毫迴應,女生急的很甚至直接伸手去拉白符,心裏麵還惡劣的想。


    就該把他的衣服扯掉讓所有人看到他這副狼狽的樣子,明明自己這麽愛他,這麽喜歡他甚至不吃不喝也要買機票來看他,他憑什麽不理自己?!


    後退一步躲過那女生的手,白符微微蹙眉表情帶著幾分嫌惡和討厭。


    他這種舉動徹底把那個私生粉給惹毛,雙手舉著攝像機就要朝著白符身上砸過去,白符猛的轉身就跑,攝像機和牆壁碰撞的聲音格外響。


    “柏木!柏木!你怎麽不去死,我家裏人都不要我了因為我喜歡你,你憑什麽不喜歡我,你憑什麽不和我講話!jr!jr!”


    身後那私生飯癲狂的追,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一樣,死死的瞪著一雙快要突出眼眶的眼睛追著白符。


    此時整個舞台間的燈光都是半昏暗的,身上粘膩的汗味,身後瘋狂的瘋子,那私生飯邊走還邊瘋狂的亂砸東西劈裏啪啦的聲音,仿佛把白符拉迴了多年前的那天。


    身體因為過度緊張忽然被暫停,白符眼睜睜的盯著對麵瞳孔的眼神卻是渙散的,眼眸顫動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安和驚恐。


    不遠處的逃生門忽然被打開,晝湫幾乎是飛奔過來一手撐在觀眾席的座椅上一腳踹到了那私生飯的肚子上。


    趁著私生飯沒有站起來她直接跨過去一手按住那人的頭,另一隻手將雙手都扭到肩膀後麵,死死的牽製在地麵上。


    私生飯一直在發出意味不明的怪吼偶爾還夾雜著幾句光是聽著就覺得反胃惡心的髒話,晝湫嗤笑一聲聲音迴蕩在整個空間裏,不輕不重:“嗨呦喂,畜牲還會講話呢?”


    “剩下的話不如一會兒去警局再講,嗯?”


    本來夢想在敲門的治安是不錯的,但是誰讓許柔,許家二小姐想走個後門見的還不是頂流明星所以節目組疏忽了一點把這個私生飯當成一人給放了進來。


    其實一察覺到有不對的地方晝湫就立馬聯係了節目組讓他們報警,自己則是抄近路直接跑到這邊。


    等警察趕到的時候那個私生飯已經被晝湫用隨手扯的尼龍繩給綁起來了,結結實實的綁住胳膊和雙腿。


    白符似乎進入到了應急狀態裏誰都不讓靠近,晝湫歎了口氣輕輕地走過去一遍一遍的喊對方的名字。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隻剩下半米,白符腦袋慢慢的轉過去,最後猛地撲過來一把抓住晝湫的手就放到嘴裏咬。


    身邊的人連忙上前攔住卻被晝湫給阻止,白符其實也就剛開始下嘴的時候咬的很重到後麵就越來越輕。


    自閉症的小孩子嘛,在麵對這種極致的情緒變化時總是不安惶恐中又摻雜著極強的攻擊性的。


    “對不起,我來晚了。”


    微微抬頭,晝湫坦然的衝著白符道歉做錯了就是做錯了無論找什麽借口開脫都在火上澆油。


    “姐姐,我好害怕。”


    直接被人抱住脖頸,晝湫頭一次沒有推開他,輕輕的迴抱在麵對導演組的抑喻的視線也隻是輕輕揚了揚下巴讓他們把監控調出來給警察。


    “發生什麽事情了?”


    溫吞的女聲說話的時候慢慢的,眾人抬眼看過去發現是許諾安的時候不免表情有些詭異,畢竟從之前許諾安無論是在直播的時候還是在線下表現的都不是很好所以眾人對她都有些排斥。


    被這樣對待的女生微微一愣,她雖然平時反應慢性格溫軟但是對外界他人的情緒感知還是很敏感的,察覺到眾人的不喜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睫毛輕輕顫動,她咬著唇最後還是一言不發的離開。


    晝湫拉著白符離開這裏,少年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方手帕輕輕的擦拭剛剛自己咬下的齒痕。


    “疼嗎?”


    聲音是小心翼翼的詢問,晝湫沒有迴答一直把人拉到房間裏,之後才繼續開口。


    “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是我的失職,我稍後會將一切告訴白總。”


    “一定要這麽對我嗎,姐姐。”


    白符坐在沙發上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伸手拉住晝湫的衣角一雙眼睛裏盈滿了水光。


    “我不會糾纏你,不要這麽…這麽冷淡的對我。”


    有的時候白符的表現真的不像個自閉症患者現在他的表現更趨近於正常人許多,兩個人最開始相見的時候他那副謹慎中又帶著我行我素的思考方式才算比較正常。


    晝湫並不認為是自己帶來的影響,更多的是因為白勒舟對自己弟弟的上心和白符身邊的人對他的善意。


    “白符,為什麽不願意看看自己應該對他好的人呢?”


    說到底兩人相見不過幾個月,白符哪怕是一見鍾情也不可能為她做出這麽大的改變,晝湫一向覺得人最應該愛的是自己,白符沒必要強迫自己做出這麽大的轉變。


    “好,我聽話。”


    沉默了幾秒之後白符捧著她的手掌放到了自己的臉頰邊,晶瑩的淚珠砸在掌心就像是白符為疾而終的愛戀。


    灰暗的工作間裏頂著汀溪洲皮子的汀闔在著名學校官網上發布了自己的一篇論文,學術界的感情比較純粹隻要你寫的論文牛批就會有一堆人籠罩氣運。


    看著點擊閱讀量逐漸增加,評論區裏麵的評論都在誇自己,汀闔忍不住有些厭煩,他操控電腦用的並不是鼠標而是貼在腦袋上的兩個小貼片。


    “汀闔!她迴來了,她來了!”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瘋狂的嚎叫,汀闔耳朵差點都沒被吵聾他不滿的抬頭卻對上一道虛幻的身影。


    許諾安就像是鬼故事裏講的那種漂浮的靈魂滿臉驚恐的看著對麵的汀闔,雙手環臂打著冷顫像是還沒從之前的遭遇中緩過神來一樣。


    “什麽?”


    汀闔對這種場景並沒有表示絲毫的驚訝與害怕反倒有點無趣,他眼皮半掀懶懶散散的吐出兩個字。


    “於玖!氣運之子他親弟弟身邊的那個經紀人!於玖是晝湫!於玖就是晝湫!!!”


    許諾安的靈魂張牙舞爪,她剛剛碰到汀闔靈魂就忽然被吸了進去。


    再次擁有真實的肉體許諾安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皮和脖子,借著電腦的反射她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一時之間都有些呆滯。


    “啊啊啊啊!汀闔!你快點從我身體裏麵出去!我可是未來太子妃!快從身體裏出去!”


    男人雄厚的聲音卻發出類似於女性一樣的尖叫,汀闔忍不住咋舌不滿,電腦屏幕反射著這一詭異的場景。


    汀溪洲這臉像是從中間分成了兩個部分,左邊驚恐不安右邊帶著隱隱的嫌棄與厭煩,汀闔抬眼看著電腦屏幕裏的自己輕嗤了一聲。


    “丟人。”


    “你罵我?汀闔你竟然敢罵我!!!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是什麽人,我可是你未來嫂子!”


    皇室的密心就這麽在不經意間被許諾安給抖了出來,汀闔眼中的情緒幽深被他這種視線盯著許諾安忽然渾身一抖嘴唇蠕動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你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於玖是晝湫,這不可能,她的……不是已經被掠奪了嗎,現在還是個神經病怎麽可能會穿梭小世界?”


    舉頭三尺有神明,有些話哪怕在自己房間裏也不是可以隨便說的,汀闔在某些重要的地方消了音許諾安卻明白他說的是什麽。


    “被掠奪,你們確定掠奪幹淨了嗎,不然我怎麽會出現在你複印體的身體裏!”


    許諾安尖叫,顯然是想起了兩次被晝湫迫害的經曆,瞳孔都被嚇得放大了不少。


    “安靜點,吵到我了。”


    汀闔用舌尖頂了頂腮眉眼間有些思量,但更多的是喜悅和驚奇。


    他之前就覺得於玖很像晝湫,本來還想在這個小世界把對方打擊到體無完膚再收藏當個藝術品沒想到真的是正主。


    “汀闔,你必須讓我迴去,晝湫那個瘋子她把我的通道給封了!馬上就要到我和你哥的訂婚宴了,我必須快點趕迴去。”


    許諾安開口就是命令,在她這個準皇子妃看來汀闔不過是一個私生子而已活該聽她的話。


    “先別這麽著急啊,你不如和我說說,你是怎麽見到她的?”


    察覺到汀闔語氣裏的詭異和不對勁許諾安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她怎麽都忘了,當初囚禁晝湫的這幾位沒有一個正常人。


    尤其是汀闔是個誰都要咬上一口的瘋狗, 以他那種詭異的占有欲和陰晴不定的情緒來看如果自己真的說了恐怕會死在汀闔的手裏都不一定。


    “不是我主動去找她的,是她,是晝湫自己發現我的存在的。”


    聽到這話的汀闔忍不住笑出來,胸腔帶著共振:“她一向聰明,而且又對人性和規律掌握的很棒你這種蠢貨被發現了也正常。”


    聽到他又罵了自己一句許諾安卻沒有辦法再做出任何情況的反駁,內心屈辱不堪許諾安恨恨的磨了磨後槽牙。


    再聰明又怎麽樣,不還是從一個天之驕子被折磨成了一個精神病?


    就連命定的皇太子妃之位都歸她這個蠢貨了。


    “你還不說你們兩個是怎麽見麵她是怎麽發現你的嗎?”


    察覺到許諾安的分心,汀闔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把散發著幽藍光芒的匕首輕飄飄的對著自己左邊的手指比劃。


    “我說我說,我什麽都會說的!你快把這刀拿開!汀闔,我要是死了,晝湫太子妃的身份就會又會迴到她頭上!”


    許諾安被那把匕首嚇得汗毛直立,隻能強忍著內心的情緒,從兩個人第一次相遇開始講起。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有病請吃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禦之啟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禦之啟零並收藏快穿之有病請吃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