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繭番外———破繭不成蝶。


    是什麽時候意識到自己從未來迴到了過去呢,桑繭不知道,她依稀記得上一世她在一次危險中被玉澤救下,然後被吸引。


    一個傻子的愛,誰會喜歡?


    更何況對方身邊的紅顏數不勝數,昆侖得罪了他,那是在魔族突然降臨之前的時候,大陸上的所有化神之期的修士幾乎都在同一時間內死亡,天地之間僅剩的強者竟然隻有玉澤。


    昆侖的三長老在昆侖殺出一條血河把自己捧上了昆侖掌門之位,然後又將桑繭獻給了玉澤當做‘賄賂’。


    又或者說,討好對方的禮物。


    本來就有幾分喜歡玉澤的自己格外欣喜又天真的投入了對方的懷中,完全忘記了為守護自己而死的父親。


    一雙眼睛仿佛含著血淚,桑繭怔怔的望著天空,她依舊在自己的床上躺著,心髒中翻湧騰升的感情幾乎讓她控製不住的將自己蜷縮起來。


    然而,腦袋裏卻突然閃過一幕幕令人不可思議的畫麵。


    天之驕子的玉澤竟然這輩子如此的落魄,甚至可以說得上可笑。


    恐怕如果是上一輩子的玉澤迴來看這個世界的自己會毫不留情的抹殺整個世界的人吧。


    簡直就像是喪家之犬一樣的狼狽,不同於上一世兩人見麵時的相等地位,這輩子的玉澤竟然是完全靠她一個傻子給捧上來的。


    忍不住捂住肚子狂笑,桑繭的聲音迴蕩在整個大廳,一行血淚從臉頰上蜿蜒而落。


    你也有今天。


    隨即又憤恨地垂向床麵,玉澤,玉澤!那個該死的人渣,兩世為人桑繭似乎終於找迴了丟失的靈誌,腦海裏閃過的畫麵讓她很快的了解到玉澤對這個時間的自己做了什麽。


    現在的時間似乎是群英大會剛結束不久,桑繭連忙跑出大殿去尋找自己的父親。


    然而迎接她的卻是三長老那張虛偽的胖臉,那張臉上麵的哪個表情對桑繭來說都如同在惺惺作態一樣。


    看著浩浩蕩蕩的人群桑繭木著一張臉,做出與平時沒有分別的表情,呆呆的看著對麵。


    “桑繭啊。”


    克製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三長老的嘴角上下跳動拚命壓製著自己高興到幾乎要哼出來的聲音。


    “胖鯰魚,嘻嘻。”


    桑繭咧起一口大牙,眼神也呆滯的看著他,好像根本就沒有恢複神智一樣,三長老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陰沉。


    看到後方蜀山派來的人看過來的目光,三長老又猛然改變了自己的表情,神情哀歎又悲憫。


    “桑繭,掌門他因為被魔族附身去世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讓三師叔我來接管你父親,替她照顧你呢?”


    “爹爹死了?”


    空洞的嗓音幾乎啞然,桑繭渾身都在發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對麵的三長老。


    “好孩子,請節哀。”


    蜀山的掌門也算是和昆侖掌門是摯友,他今天跟過來就是不放心自己這個癡傻的侄女,可如今看來,自己的這個侄女並不像傳聞中那麽癡傻。


    “爹爹,他究竟是怎麽死的?”


    一直瘋瘋癲癲的小傻子安靜了下去,她垂著腦袋周身溢滿了哀傷,明明沒有說話可圍觀的人卻仿佛能聽到她內心的哀嚎。


    “玉澤事先在他身上種下了魔種,魔種生根發芽當他的修為和肉體都吸收了。”


    三長老慌忙補充,隨即攔在桑繭的麵前看著蜀山掌門。


    “風掌門情況你也看到了,桑繭這孩子是個傻的,而全宗上下二師兄在閉關,似乎也就隻有我能做個代理掌門了。”


    風清揚皺著眉頭,下意識的對三長老不喜,但看了一眼還呆愣在原地不知所謂的桑繭,沉吟了半晌。


    “按身份,我是掌門之女,按照修為二師叔要先於你,你來做代理掌門,真是讓人遺笑大方。”


    忽然出現一道嘲諷的聲音,三長老迴頭愕然。


    “桑繭你不瘋了?!”


    “是啊,我不瘋了,你很失望嗎?”


    桑繭勾唇,滿是嘲諷的看著他。


    “凡界之中,受到重大打擊忽然恢複清明的案例不在少數,好孩子,你受苦了。”


    風清揚感慨了一聲,桑繭這恰到好處的清醒倒是能讓他輕鬆一些,如今所有的災難才剛剛過去,他還要幫忙震災救人,並不能經常照看昆侖。


    桑繭自然知道自己的修為實力還有心機恐怕都比不上三長老,蜀山掌門又是一副匆忙的樣子,那麽,所有的希望就隻能寄托於閉關的蜀山二長老。


    “風叔叔,您曾經和我爹爹是摯友,看在這個麵子上,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桑繭直勾勾的盯著三長老語氣堅定:“勞煩您,把二長老的洞府劈開,逼她出關掌管昆侖。”


    這世間鮮少有人知道昆侖的二長老是個女子,也是在上一世三長老不小心惹怒了玉澤,玉澤想要殺光昆侖滿門時才出現過。


    想起那個吊兒郎當的家夥,桑繭隻恨自己無力。


    風清揚愣了,隨即點頭拔出了腰間的長槍。


    一瞬間龍吟隨風動,昆侖最左側的一座雪峰被人劈開,炸毛的嗓音響徹天際。


    “誰啊?一大清早把人家家炸了!”


    “我嗶嗶嗶嗶嗶嗶……去你嗶嗶嗶嗶嗶嗶嗶,真是嗶嗶嗶嗶嗶嗶……”


    所有人都聽她不帶重複的罵了人家半個小時,還是桑繭黑著一張臉仰頭對著天空喊了一聲汀洲二師叔才將對方製止下來。


    了解了大概情況,名為汀洲的女子冷眼看向三長老,扯了扯紅潤的唇角,幾乎是在電光火石間三長老就被人碾成一塊大餅。


    似乎所有人都遺忘了曾經的某一位,那個把玉澤帶迴昆侖的人,似乎也叫汀洲,不過那個汀洲是個男子。


    這還是後來合歡中的某個弟子前來詢問的時候桑繭才想起來,她旁敲側擊了一番宗門裏的其他人但奇怪的是,似乎所有人都認定汀洲隻是他們的二長老,並且是女子。


    那個得了桑繭肯定答案的合歡宗弟子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麵無表情的離開了。


    不久之後桑繭就聽說那個合歡宗弟子似乎飛升了。


    至於對方為什麽要飛升之前來詢問他們昆侖的弟子,桑繭也不得而知,不過,曾經有傳聞說是因為那個家夥想念自己的師傅,但是似乎仙界並沒有他師傅的存在,於是就像所有人打聽。


    不過這些都和桑繭沒什麽關係,她每天都在拚命的修煉甚至選擇了體修,有人之前曾經說過桑繭這個名字是她的父母,希望她能夠破繭成蝶。


    可是蝴蝶太脆弱了,保護不了她想保護的東西。


    桑繭不要成為蝴蝶,她要成為令所有人都恐懼的存在。


    席燈番外:


    亙古不變的世界滿是汙穢,瘦小的魔族瑟瑟發抖的看著自己同伴的屍體,被那名少年一劍捅穿。


    麵無表情的擦去臉頰上的血跡,席燈眼眸深沉的看著地上殘破的屍體。


    這是他在飛升的3000年發現的,魔族的入口其實就在神族廢墟,既然仙姐找不到師傅的蹤影,那麽魔族似乎會擁有師傅的消息。


    “你見過我師傅嗎?”


    被他突如其來的詢問嚇得渾身發麻的小魔族瑟瑟發抖。


    “沒見過啊…”


    喉嚨裏溢出一聲歎息,席燈的眉眼間染上了厭煩,他生了心魔,額角和眉心都爬出了扭曲的魔紋,那一瞬間,整個殘破的魔族似乎都在顫抖。


    魔王宮殿裏,妖豔的女子躺在一白發蒼蒼的男人身上嫵媚勾引,那男子靜默如同一塊石頭沉默不語。


    “陛下,最近突然出現了一個自稱尋找師傅的殺魔狂,最近好像已經殺到這邊來了。”


    正在興致上,女子根本就好不在意這種事情,她捧著男人的臉朱紅的嘴唇如同飲下了人血。


    “不是還有長老他們,讓長老們把那個家夥殺了不就行了?”


    遲遲沒有得到迴應,哪怕自己再不拘小節魔王也有些生氣,她迴頭視線卻被衝天的血色給填滿。


    魔族本就是材質人的屍體而誕生,而眼前的這個家夥是踩在魔族的屍體上而誕生的。


    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鮮血給浸透,隨著他的移動一滴滴的落到地麵上炸出漂亮的血花,隻一瞬間魔王身後的男人就被他踹出十米開外。


    而魔王本人也被他掐著臉頰,女人本來就沒穿多少如今被他掐著臉,身體向前傾著更是暴露了不少肌膚。


    “你也配用她的臉?”


    一雙眼睛血紅,席燈俯視著魔王,那張臉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容貌,可偏偏這個家夥卻隻仿出了媚態,就是個十足十的贗品而已。


    “嗬嗬嗬嗬嗬嗬,我還以為你找誰呢,原來是她。”


    魔王渾身上下都被壓製住了,內心瘋狂想著對策,拚命用已經被捏的扭曲的臉做出嫵媚的表情。


    “你們師徒還真是…一模一樣啊。”


    本來嫵媚動人的聲線因為被人捏著嘴唇聽起來像是鴨子在叫,席燈懶得聽她廢話手中一個用力,便成功扭斷了她的脖子。


    食指貫穿了她的腦殼,席燈半眯起眼睛,開始提取魔王的記憶。


    當他再次醒來卻更加的絕望。


    沒有,師傅也不在魔界。


    他這副樣子,似乎要將全世界都翻個底朝天才肯罷休,天道終於忍不住出現將人帶到了虛空之境。


    “你究竟想要幹什麽,你現在的生活不好嗎,幹嘛非要糾結她在哪。”


    早就已經殺紅了的眼睛忍不住露出迷茫,席燈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炸毛男人。


    他這副樣子好像完全不能和人溝通,天道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終究還是心疼這是自己創造出來的孩子對他解釋。


    “你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已經答應她,從今往後你就是這個世界的唯一的氣運之子,聽話,好好當你的主角。”


    席燈一直望向虛空的眼睛終於迴神,他太長時間沒有動用腦子了,之前動腦完全就是為了殺人。


    空蕩蕩的大腦反應了半天才終於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於是天道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被席燈掐著脖子摁在了地上。


    “我要見她!”


    天道睜著一雙死魚眼,毫無所謂。


    席燈手中更加用力,天道脖梗處的骨頭都被他捏了出來刺穿了他的手掌,然而,這所做的一切似乎毫無作用。


    “求你…讓我見她。”


    一雙眼睛瞪得通紅,席燈抿著唇,用兇殘的態度說出了求人的話。


    “一個世間的運轉少不了核心,你是我所創造出來的核心,你是不可能離開這裏的。”


    突然出現在另一邊的天道冷漠的說完就將席燈一腳給踢了迴去,等席燈再次睜眼,他忽然就躺到了合歡中的草地上。


    “席燈,快走快走,合歡宗的入門選拔就要開始了。”


    一旁的黑皮少年正是少年時遇到的裘繼戎,席燈神情恍惚,裘繼戎本來想觸碰他的手猛然縮迴。


    不知道為什麽,感覺自己隻要現在一碰到席燈那隻手就會消失呢。


    席燈從地上起身,淡漠的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他的眼睛看向虛空,唇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好啊,我們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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