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時間說過去就過去了,席燈…希望如今的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拜入昆侖之後玉澤整個人就如同苦行僧一般的修煉,或者說整個昆侖都是如此。


    道袍是簡單的灰色每個季度有替換的四套,每個月的月奉要靠個人貢獻以及在宗門榜單排行,在沒有修為前玉澤甚至都是幕天席地的活著。


    六年時間!


    整整六年!


    沒有修到金丹通過奇門八卦陣就就不能踏出昆侖一步,這六年來玉澤在資源有限的昆侖拚命努力掙紮終於在第五年突破了金丹,第六年的時間通過了奇門八卦。


    他一步一步一步從昆侖的最底層的外門弟子忍受多少艱辛痛苦爬到了掌門首席弟子,其間的多少心酸和眼淚(算計和殺生)隻有玉澤自己知道。


    人都有貪念,玉澤自認為自己這種為了往上爬所以不擇手段是很正常的事情,為此他和掌門獨女一個癡傻的癡女綁定了婚約,毒殺暗殺借他人之手算計殺害之人不計其數。


    他的欲望在深海裏沉淪,在陰險中生根發芽,被權力纏繞住全身無法掙脫。


    道德一旦淪喪便是最虛偽的。


    整個昆侖就像是一隻會吞人的惡獸,又或者說整個修仙界皆是如此,他們的肉體早就已經死亡靈魂成為惡鬼,權利就是促使這群惡鬼前進的鞭策。


    “夫君嘻嘻嘻,種花花!”


    身上忽然被糊了一坨灰褐色的泥水混合物,玉澤被砸的整個人都是一僵,他本來在入定修煉中發現自己微微突破平靜很高興,誰知道本來高興的情緒立刻就被這個傻子給打破。


    傻子叫桑繭,天生失智,智力如同三四歲的孩子,昆侖掌門給她起這個名字也是希望她有朝一日能夠破繭重生。


    然而桑繭卻是注定會不如他願,如今都已經103歲還癡癡傻傻,整天就知道摳鼻子和泥巴。


    自從背地裏被昆侖掌門強製性的和桑繭拜過堂,玉澤似乎就被桑繭罩到了自己的保護圈之下,本來玉澤成為上門女婿之後還有三年的試煉期可是桑繭那個傻子自從拜堂之後無論玉澤去哪裏她都要跟著,無奈之下昆侖掌門隻好收起試煉。


    “桑繭,你在幹什麽?”


    玉澤直接冷了一張臉,他平日裏對待外人都是溫旭平和的隻有對待桑繭這個傻子的時候才冷漠無情,甚至有時候還會故意刁難苛刻這個傻子。


    “夫君好看花花!寶寶種花花!”


    桑繭小名寶寶,她渾身亂七八糟的隻能用這個形容詞了,身上更是左一塊泥巴右一塊泥巴的,就連頭發和臉上也沾了不少。


    小姑娘白嫩嫩的手心裏還捧了一大坨,說完就直接扔到玉澤身上,玉澤被砸的直接眼冒金星摔倒在地,緩了好半天他才悠悠睜眼。


    “滾!快滾!髒死了,桑繭你真讓我惡心。”


    從來沒有接觸過低層語言的玉澤公子哪怕最過分的話,可能也就是一句惡心了吧,然而這卻對一個心如稚子的癡兒來說卻是最惡毒不過的語言。


    桑繭揣揣不安的揪著自己綠色的衣角,她經常把自己打扮的跟個花蝴蝶似的,顏色運用的又格外奇葩,每件衣服單拎來說都是好看的,然而一到她手上搭配就格外的醜陋。


    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裏凝聚,桑繭卻硬生生的忍住。


    夫君說過,寶寶的眼淚讓他作嘔,所以寶寶不能哭。


    一隻手一下一下的揪自己的衣服,另一隻手就放在腰上一下一下慢慢的拍。


    桑繭寶寶這麽安慰著自己卻忽然委屈了起來,眼淚如同珍珠似的從臉頰上滾下去,桑繭一看到玉澤皺眉直接驚嚇的捂住嘴巴。


    因為玉澤曾經說過,討厭和桑繭講話,隻要和桑寶寶講過話太多太重複他就會死。


    桑繭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娶到的夫君死掉,所以她哭就隻能捂住自己的嘴巴身子一抽一抽的哭。


    “寶…寶寶不髒,爹爹,爹爹說過,寶寶是,是世界上最幹淨的孩子……”


    就連說話的嗓音也是一哽一哽的,玉澤卻沒有絲毫憐惜之情,他的眼尾下垂卻和席燈完全不同,他的嘴角和眼尾下垂時渾身都透露著一股子清冷和憎惡他人的感覺,那是他掩飾起來的本性。


    “你還不髒,看著你我都覺得你是從糞坑裏麵滾了一圈才出來的,桑繭,你這麽髒,真是你爹娘的孩子嗎?”


    聽到他說這話,桑繭直接被驚的連哭都忘記哭,她甚至是帶著恐懼的看了玉澤一眼,便跌跌撞撞的離去了。


    玉澤沒有去攔她,這是對自己最基本的自知之明,他相信桑繭現在整個人都是他所掌控的,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桑繭一直做的很好。


    這也是為什麽玉澤從來不在桑繭麵前掩飾的原因。


    常年的pua和打擊之下桑繭直接從一個說話流暢的小傻子變成了結結巴巴的小傻子,就隻知道坐在湖邊和泥巴。


    玉澤曾經見到過桑繭和泥巴的場麵,她先是堆了一個小人又在小人身上插滿了花花指著那個小泥人說:“這是桑寶寶。”


    又堆了一個小泥人,桑繭猶豫了半天還是在那個泥人上麵用指甲掐出個笑臉小小聲的嘟囔:“這是夫君。”


    她用泥巴蓋了個醜房子,玉澤還沒看完就轉身離去了,不過是過家家而已,這傻子竟然意,淫自己和她真是令人打心底作嘔。


    他走了,桑繭還在堆泥巴,她壘出了一個小房子渾身髒兮兮的泥巴臉上一雙眼睛清澈明亮:“這是桑寶寶和夫君的小家。”


    爹爹曾經說過,他不會永遠陪著寶寶,他說娘親走的早是因為要為了寶寶打下另一個世界的天下,他害怕娘太累所以要早早過去陪她。


    可是娘有爹陪了,爹有娘陪了,那寶寶怎麽辦呢?


    爹說,爹給寶寶找個夫君。


    桑繭問,夫君是什麽?


    爹說,夫君就是除了爹娘外要一直一直陪著寶寶,保護寶寶,給寶寶花好多好多錢,給寶寶住大大房子的人。


    桑繭捏著泥巴想,她桑寶寶不需要夫君給自己好多好多錢,也不需要給寶寶住大大房子的…


    隻要他,多衝自己笑一笑就好啦!


    桑寶寶自己有錢!


    隻要夫君多衝寶寶笑笑,寶寶力氣大,寶寶很能幹活,寶寶以後可以給夫君好多好多錢,也可以給夫君住大大房子。


    其實夫君不知道,早在爹爹介紹寶寶認識夫君之前,寶寶就已經認識夫君啦。


    桑繭迴憶起那天。


    桑繭是個肚子裏麵有壞水的壞寶寶,經常偷偷趁著爹爹不注意偷偷溜到蜀山下層,傻子藏的地方一般沒有人會去,所以她便經常窩在那兒懶洋洋的曬太陽。


    直到有一天啊,桑繭還記得那天天氣格外的好,藍藍的,像是爹爹送給自己的石頭一樣,風也是暖暖的吹的桑繭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她趴在樹叉上想,自己可真是個壞寶寶既然偷偷藏在高高的地方偷看別人,嘻嘻。


    然後她就看到了有人在欺負人,那天天氣真的很好,就連桑繭都說不出當時自己的感覺。


    藍天清風之中少年穿著長衫孤身傲立,唇角的笑容依舊眼睛卻像是桑繭曾經剛剛認識的小貓,警惕又冷烈。


    少年對麵站了一群人,看著格外不好惹桑繭耳朵很尖,她聽到那群人說讓玉澤把什麽東西交出來。


    雖然那個東西是玉澤自己的,不過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有這種寶物用腳趾頭想一想都覺得是偷的。


    少年不肯,卻被他們拉拉扯扯推倒在地上,拳打腳踢之中桑繭從樹上摔了下去,她想要救人但是卻爬太高了。


    而那群本來想搶劫的本來也就是壯著膽子,此時一看這地方還有其他人就立馬四散逃跑。


    桑繭還記得那是玉澤第一次衝她笑,狼狽的少年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將她扶起,溫柔的摘去她頭上的發枝幫她拍打上的灰塵。


    從那以後桑繭就注意到了這個少年,然而一個傻子卻是不懂得隱藏,更何況她是掌門之女,行跡當然有人特意向掌門報道。


    在發現自己的傻姑娘也動了心之後,昆侖掌門一掌拍定,那天晚上就把玉澤給叫了過去。


    本來還想用實力讓玉澤屈服,卻沒想到對方如同那聞到肉味的狼,一竿子打上就咬住不鬆口了。


    為了自己女兒以後的安全,昆侖掌門本來是打算搓磨搓磨玉澤可是玉澤卻被自家女兒緊緊的護著,無從下手的昆侖掌門也就隻好放棄。


    不過有整個昆侖作為後盾,相信日後無論自己出了什麽事玉澤都不會傷害他的女兒。


    可是根本沒料到,他的女兒早就在他還在的時候就已經被搓磨的畏畏縮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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