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各位都已經選到了心儀的弟子,那麽就請速速離去吧。”


    聽到晝湫這句話,本來還暗自慶幸她是不是早就已經把之前說過要脫離席家的事情給忘記的席碧落弄得心梗。


    早在剛剛試煉期間席碧落就想方設法的想要靠近晝湫,一開始他想,區區一個合歡宗女妖精離了他們席家還能活?


    後來他又想,席家家大業大區區一條靈脈也不是給不起,再加上得到靈脈到手的是他親兒子,小子還能打得過老子,還不得認祖歸宗?


    他想說,太祖奶奶,您本身就不檢點不幹淨,是靠著我們席家才在修仙界博得的好名聲,今天這事要是鬧出去了,合歡宗的名聲恐怕又要落下不少。


    他還想找到席燈,那麽大一條靈脈他一個小孩子怎麽能夠享用的完,養他那麽大還從來沒給過他這個老子盡孝,分他一丁點兒,剩下的都給自己這個老子才算孝順。


    誰知道晝湫直接快刀斬亂麻,好不容易搶到好苗苗的眾人本來就忌憚其他人會不會突然衝上來搶人,如今得到主家的允許,自然是馬不停蹄的就離開。


    “太祖奶奶……”


    席碧落這一句話甚至還沒說完,晝湫就直接帶著席燈和一眾合歡宗弟子走了,臨走前還不忘記把自己做下這座本來就是用碎石沙土做成的高山給解散。


    轟隆隆的山體解散聲,席碧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行人遠去,隨即著急忙慌的施法布陣解救自己的的房子。


    “師傅,我們走了嗎?”


    席燈迴頭看著燈火連天的席家,小手拉大手,一向宛如枯井般的眼睛裏映上了明明滅滅的火光。


    “對,走了。”


    巨大華麗的靈舟在半空中以肉眼可見的極速飛馳,晝湫特地拉著小孩站在船尾看席家的慘狀,嘴角的笑容逐漸從固定式的溫柔演變成一種瘋狂。


    “以後還要迴來嗎?”


    席燈沒有抬頭,他直勾勾的盯著那副場景,心中卻依舊沉甸甸的,搖了搖頭,席燈將晝湫的手背貼向了自己的臉頰。


    “不會迴來了,但從此以後我就隻有師傅了。”


    席燈格外憎恨自己的心軟,明明,明明被做過那麽多痛苦悲哀的迴憶如今席家隻是被抽走一段靈脈,一會兒並不嚴重的山災難讓他覺得這家人肯定格外痛苦,不想再有任何複仇的行為。


    所以就這樣吧,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席燈再也不是席家的孩子。


    正在宅子裏麵忙著救火的席夫人忽然心口一慌,她整個人都愣在原地,渾身都空蕩蕩的仿佛失去了什麽最重要的東西。


    “夫人,怎麽了?”


    身旁有奴仆詢問,他們一向嚴肅冷漠的大夫人竟然哭了。


    察覺到旁人的視線,席夫人這才感覺到臉上的溫涼,她緩緩伸出一隻手撫到臉頰上沾到了一手濕潤。


    “燈兒呢?我的燈兒呢?”


    她喃喃詢問,身旁被她偷梁換柱救出來的大女兒冷哼一聲:“母親還掛念那個白眼狼幹嘛,那個白眼狼早就跟那個妖女一起迴合歡宗了吧?”


    一聲清脆的巴掌,席斐斐一臉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臉頰看向自己的母親:“母親,你打我?”


    “你怎麽能這麽說……你怎麽能這麽說!他是你的親弟弟!你一母同胞的弟弟!!我的孩子!”


    此時的席夫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發絲淩亂整個人像是一個瘋子,她口中喃喃心中越發空蕩刺痛,臉上的淚更是止不住的流。


    “孩子我已經給席夫人送來了,玉澤,去。”


    早在一旁看戲的汀洲這才出麵,他的臉上笑容溫旭,將身邊的玉澤推向席夫人。


    已經瘋癲了的席夫人早就控製不了自己的力道,她用力鉗製住玉澤的雙肩,將人狠狠的抱在自己的懷裏,一隻手撫摸。


    “孩子…我的孩子,席燈……孩子…”


    玉澤本來已經被她抱的窒息,聽見她這麽說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逐漸幽深,他緩緩迴抱住席夫人在耳邊輕念:“母親,我是玉澤,沒有席燈,跟著我念,玉澤,玉澤才是你的孩子。”


    席夫人整個人猛然一震,隨即重複著口中呢喃:“席燈……不,玉澤…玉澤才是我的孩子。”


    等到席夫人的情緒穩定下來,汀洲這才領著玉澤走向外麵,他的劍掛在腰側行走時劍卻沒動,雙手抱臂吊兒郎當。


    “真厲害啊,不愧是我徒弟。”


    得到他誇獎的玉澤這是垂下頭,緩緩迴答:“能在師傅身側,是玉澤之幸。”


    ——————分界線君來啦—————————


    整個合歡宗都坐落在棲霞山,顧名思義皆是紅通通一片。


    山花爛漫,群英璀璨,紅綢交織,或濃或淺的合歡花競相開放,百花齊綻,被人們定義為情愛之物的生物植物都能在這兒找到。


    “小師叔,你肯定不知道,我們合歡每日最好看的便是日出日落。”


    “你這不是廢話嗎,小師叔又沒來過。”


    “不過以後肯定能天天看到。”


    合歡宗的弟子嘰嘰喳喳了一路就沒安靜過多少時辰,而這一路歡聲笑語,縱情高歌,無論是山川海流還是人文風景合歡宗的弟子們都能評價上一二這也讓席燈對他們大為改觀。


    一直在靈舟之內修魂的晝湫終於出來,她今天穿了一身大紅衣裳,頭發隻是豎起兩縷挽在腦後,整個人妖豔的就像是一朵牡丹成精。


    ‘席燈’眼睜睜的看到那指若削蔥根這芊芊玉指捏起一杆黑金色的琉璃煙槍,玉白的煙嘴觸碰上豔紅的唇,飄渺的煙霧從紅潤的唇中吐出掩蓋了對方美豔的眉眼。


    “這迴碰巧趕得上日落,席燈,看左邊。”


    晝湫倚在船欄,手中的煙槍遙遙一指,‘席燈’順著她所指的視線看去漫天遍野卻讓人不覺得庸俗的紅整個都籠罩在夕陽的光芒之中散發著金色的光輝。


    仙鶴盤旋於半空中鳴叫,呦呦鹿鳴在森林中躍動,數不清的螢火蟲飛翔纏繞,空中是曖昧的甜香,巨大的金輪緩緩沉入山間,所有的萬物都在為今天鳴唱。


    “歡迎來到,合歡宗。”


    然而這一切都淪為在那一抹驚豔世俗的笑,她是豔壓四方的紅牡丹,更是席燈黑暗世界中的一輪血色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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