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麽快就上來了,我還以為小師叔會堅持很長時間呢。”


    “隻能說是晝顏尊上設置的關卡太難了,我剛剛自己也去萬物輪迴鏡中看了一眼,我都沒擋住誘惑,你別說一群孩子了,不到12歲就能通關的才是變態!”


    “對啊對啊,我也去了,本來我們合歡宗就不是主打攻擊那一類型的宗門嘛,小師叔沒通關也是正常的。”


    合歡宗的人格外會擺爛,身嬌體軟的美人們步伐頻頻,眼波流轉間掀起三分風情,嬌而不媚,媚而不俗,主打的就是一個人生極樂須盡歡。


    上輩子的席燈雖然說也是拜在了合歡宗門下,可畢竟是個陰沉不討喜的家夥又不得上麵的人喜歡,所以合歡宗的人確實對他不怎麽樣,可如今情況不一樣。


    這小家夥可是他們合歡宗唯一的化神期大能罩著的,如今是最小的小師叔,但凡是懂得趨利避害的當然不會把歪心思打到人身上。


    再加上上輩子的席燈其實也就混在了外門下層,甚至混的不好之後就自發脫離合歡宗去當散修去了,所以也沒受多少挫磨。


    要問合歡宗的人難道就沒有看上席燈那一臉皮相的當然沒有,為了保護自己不被變態看上席燈老早的就用瓦片劃破了自己的臉。


    外貌哪能比得上修仙?


    上輩子席燈這人可謂又倔又強,言語之間經常透露著一股子沒被合歡宗的油嘴滑舌汙染過的鋼鐵筆直。


    得罪過不少人。


    “這就是你新收的徒弟,也不怎麽樣。”


    說話的人是一位青年,渾身簡潔黑衣勁裝,發型卻格外繁瑣,他抱著一把纏著黑布的細劍半靠在大廳的柱子上,裏麵還叼了根狗尾巴草,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這不是昆侖困君樓的一見忘憂的劍尊嗎?!這家夥也是師傅的老拚頭?!”


    席燈收迴了自己看黑衣人的視線,低著頭冷冰冰的反駁:“是我師傅,你老叫她老女人不配喊師傅。”


    “咱們兩個都是一個人了,再加上上輩子她也是我師傅我叫她一聲師傅,怎麽了?”


    ‘席燈’嘿了一聲裝似挽起袖子整個魂體都在死海中跳腳。


    然而小少年隻是偏執的睜大自己的雙眼,一雙嘴巴抿的緊緊的:“不準,我的。”


    “什麽你的我的,咱們兩個是一個人,我就喊我就喊!師傅師傅師傅師傅……”


    徹底被金錢腐蝕掉的‘席燈’哪裏還想叫那個合歡宗老妖婆叫老妖婆,這明明就是一個搖錢樹,寶貝師尊!


    “不如你把他送到昆侖我替你教導教導個一年半載,迴來之後別說一個萬物輪迴鏡就是整個妖族都劈給你看。”


    挑起一邊眉毛,汀洲笑眯眯的仰臉看著高桌上的晝湫。


    無論是之前那個莫名其妙的公孫汀還是現在這個偷偷獻媚的汀洲都長著一張無可挑剔的俊臉。


    換一句話說,修仙界哪有醜八怪?


    除非練了邪魔歪道的功法,否則大家都是蒸蒸日上向著美好前進的好青年。


    明明是名震四方的劍尊,汀洲卻長了一張魅惑眾生的臉。


    (汀洲微笑:不然怎麽能被評為修仙第一美男,甚至得到稱號一見忘憂呢。)


    眉峰微挑相比於其他男子汀洲的眉毛偏細長,長著一雙笑盈盈的狐狸眼仿佛含著三江春水,鼻子的右側方還長了一顆小紅痣在眼角處熠熠生輝,雙唇偏厚健康的紅潤,此時一笑左頰上還帶起一個小酒窩,簡直是美色誤人。


    “不愧是一見忘憂的劍尊,果真是容色姣姣。”


    人群中有人不免讚歎,此等美色確實是不愧對[一見忘憂]的美稱。


    “主意都打到我頭上了。”


    抬手把人叫到身邊來,晝湫才轉身迴複這突然冒出來的家夥,她的唇角淡淡頭一次笑容不那麽明顯。


    “哪能啊,誰不知道你席晝顏是從來都不吃迴頭草的。”


    翹起一根腿搭著,汀洲跟渾身有跳蚤一樣一抖一抖的,笑得邪氣。


    “你昆侖不是每年隻招固定弟子的嗎?怎麽在這種關頭有閑心摻和我合歡宗的仙門競選。”


    畢竟是古老門派,昆侖宗主修道講究隨心隨念隨緣,就連他們的弟子也是隨緣收的,哪怕靈根不好,掐指一算。


    誒,這小夥,與老夫有緣。


    就拎著領子帶迴宗門了。


    昆侖中有個紫薇閣每年都會算出固定的弟子數量和地址所在,所以昆侖從來不屑和各大宗門搶人,他們都是自發自主的去找,跟尋寶似的。


    一拔一根小蘿卜,一瞅一個有緣人。


    “想你了唄,還能怎麽?”


    不顧他言語言起的軒然大波,汀洲自顧自的笑彎了一雙狐狸眼,那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晝湫,就跟狐狸見了兔子一樣。


    “師傅人緣真好,好像有很多朋友,席燈…席燈也想要這麽多朋友。”


    晝湫從汀洲身上看到了熟悉人的影子,正打算笑盈盈的迴懟就被人一手扯住了袖子。


    她低頭看去一雙眼睛中的冷淡甚至還沒消減,一看到是席燈便迅速收斂了下去。


    “等迴了宗門見了你大師兄二師兄和三師姐你就能交到朋友了。”


    忍不住伸手去摸席燈腦袋上的馬尾,冰涼涼的發絲觸感繞在指尖格外舒爽。


    下方本來笑眯眯的汀洲神情恍惚了一下,隨即,笑容有些收斂。


    “是嘛,那師兄師姐會喜歡我嗎?”


    像是個沒安全感的孩子一樣席燈兩隻手捧住晝湫的左手,伏在她膝蓋上像是做夢一般的語氣輕輕的問。


    汀洲手指微動,耳朵好像要豎起來一樣,認真的聽向那邊。


    因為如果是席晝顏此時就會發揮合歡宗八麵玲瓏的心思安慰席燈,說,不會的,師兄師姐都會喜歡你的,有為師在。


    但,如果是她迴來的話,就不一定了。


    “這要看你師兄師姐自己的選擇了,每個人都有自己討厭的,喜歡的,我雖然是你們的師傅但也不能強迫你們喜歡每個人,不是嗎?”


    果然……


    青年忽然笑得越發邪性,眼睛微睜露出了裏麵暗粉色的瞳孔。


    晝湫,果然是你。


    這話直白又有點不留情麵,然而席燈卻毫不在意依舊是一副乖巧內斂的模樣:“那為了讓師傅開心,席燈會努力讓師兄師姐喜歡上的。”


    看到這幅畫麵有人莫名覺得不對,但一時之間又覺察不出什麽。


    競選依舊在繼續,因為過早的淘汰所以席燈在撒完嬌之後就和晝湫道別說自己要迴房練功,得到準許後才緩緩離開。


    “晝顏認為接下來誰會第一個通過所有關卡?”


    從自己的儲物袋掏出椅子後汀洲直接就來到了對方的身邊擺好坐下,沒有絲毫顧忌的模樣。


    紅豔的嘴唇緩緩勾起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晝湫抬手讓人給他斟茶,自己緩緩拿起一杯慢慢晃動。


    “乾坤未定之前不可亂言。”


    完美的說辭,標準的微笑,和之前席晝顏同出一轍的語氣動作一度讓汀洲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這關卡不是你定的,既然是你定的那難度究竟能難得了多少人你不是也應該清楚?”


    汀洲也一副笑容滿麵的模樣,一雙眼睛卻在暗中直勾勾的盯著晝湫。


    “汀洲,別惹我生氣。”


    最後這句話讓人徹底確定眼前的人不是某個少女,汀洲像是忽然失去了興趣一樣轉過頭看著山下。


    晝湫慢慢抬起杯子,騰升的霧氣遮蓋住了她的眉眼,那雙本來冷淡的眼睛裏忽然湧起了深沉的惡意,如同曇花一現轉瞬即逝。


    為什麽有的人會認為某些事物是一成不變的呢,僅僅是因為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


    真是可笑。


    這麽可笑又愚蠢的家夥甚至有些可憐了呢。


    山上的競選仍然在繼續,玉澤在萬物輪迴境中看到了玉家幸福的一生,在滅亡沒有來到之前,他親手改寫了這個結局最後毫不留戀,轉身離去。


    “這孩子夠狠。”


    山上有人評價,能夠舍棄自己一手培養的東西這已經不是常人能夠所及的地方了。


    在培養的過程中付出了多少心血與努力,更別說在這其中得到的好處與福利,能夠在權力的頂峰選擇放手,隻能說此子恐怖如斯。


    在通關了萬物輪迴境之後,玉澤皺著眉頭將正在爬問天梯的所有人都看了一遍都沒有發現自己預想中的那個身影。


    難不成席燈那個家夥是提前爬上去了?!


    總不可能是沒通過第二關吧,第二關可是他師傅設置的。


    又或者這問天梯有其他不一樣的地方,讓人看不到領先者,似乎隻有這一種猜想可以實行了玉澤篤定了答案之後也開始往上爬起。


    他千想百想也沒算到,席燈是真的沒通過第二關,早早就跟著合歡宗的弟子去山頂找他師傅撒嬌去了。


    問天梯不難爬,隻不過越往上爬身上的負擔就越重,越往後頭感覺心頭就越酸澀但隻要克服這些還是很好爬的。


    於是等到小蘿卜頭們氣喘籲籲饑腸轆轆的爬到山頂之後,就發現席燈早早的就已經上來,捧著綠豆糕啃的香甜。


    “你是不是作弊了,怎麽能爬的這麽快!”


    小孩子本來就是正義爆棚的存在,此時,更有人直接站出來指著席燈喊。


    瞅了一眼高台發現上麵的人隻顧著交談到底收哪個弟子好,期間根本就沒注意到他們這邊席燈咽下最後一口綠豆糕,才拍拍身上的碎屑起身。


    “我壓根就沒通過第二關。”


    明明是見在小朋友之間認為很丟人的事情卻被他用一種很自豪的語氣給說了出來,‘席燈’得意洋洋的叉著腰:“誰讓我有美人師傅。”


    這種權二代,上頭有人的墮落感讓人直恨得牙癢癢。


    玉澤忽然一愣,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席燈。


    他本來是想把席燈當做自己階段性的對手的,沒想到對方這麽墮落,莫名覺得他有點不配。


    “好了好了,各位小友,不要爭啦!不如先來選一選師門呐~”


    說話的人語氣中不免有些蕩漾。


    廢話,擱誰誰不蕩漾,這次的關卡難度都是有目共睹的,能夠通關到現在的小家夥們個個靈根強硬意誌堅定絕對是修仙界的一把好手。


    這麽多好苗苗擺在自己眼前,就像是一座沒人看守的金山放在這,能不讓人歡喜嗎?


    “小友看我,我是逍遙門的哦,隻要拜我門下直接成為內門弟子,包你到築基!”


    “窮酸鬼,區區築基算什麽?來我上昭門,能夠和小動物們近距離接觸哦!”


    “別聽他胡說,你們這群小蘿卜蛋子跟靈獸接觸還不被一口吞了,跟我萬物門,咱們一起種花花養草草不好嗎?”


    “來我碧落閣……”


    “來我長生門……”


    嘈雜不絕的聲音迴蕩在大廳,都是修仙界的老人了此時卻爭得麵紅耳赤。


    然而合歡宗分外綠茶,美女美男們笑容盈盈,溫聲細語,輕飄飄的誘哄:“要不要來我合歡宗啊,想做什麽都可以哦。”


    “不要臉!”


    “欺騙小孩子!”


    “綠茶b!”


    本來好端端的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大廳此時就像是家門口的菜市場,裏麵全是大爺大媽們討價還價的聲音。


    玉澤在這人群中遺世而獨立,他抬頭忽然看到了在晝湫旁邊坐著興致央央的汀洲。


    雖然自己內心還有更好的選擇,但是玉澤忽然覺得跟著眼前的男人自己似乎有更大的機緣,他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打算上前詢問。


    “請問這位尊上,您還收徒嗎?”


    “小友,他可是昆侖的,昆侖隻講緣不隨便收徒。”


    有人迴頭看到他便隨口勸了一句後就立刻加入了搶人大軍裏,然而玉澤還是不肯放棄,眼睛看著對方滿是認真。


    “我是第一個通過所有關卡的人還是上品天靈根,請問您願意收下我嗎。”


    見到對方還是隻盯著他不說話,玉澤咬了咬牙撲通一聲跪下:“哪怕讓我隻做個外門弟子也行,弟子願意在昆侖修行。”


    汀洲這才懶洋洋的起身將人扶起來:“我還沒收過徒呢,剛才愣住隻是怕教不好你,從此以後你便是我門下弟子了。”


    “是,師傅!”


    玉澤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忽然亮起,笑容爽朗的站起身走道汀洲身旁。


    晝湫看著這幕脫離劇情沒有絲毫表示隻是微微一笑,隨即再不過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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