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天在兩幽河畔的前線突然收到緊急的軍報,參天教的軍隊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正在大亂,甚至還有不少人開始四散潰逃。燁天聽到軍報後隻猶豫了一瞬就恢複了真身,黑暗的夜空中一隻耀眼的火鳳急速地穿越了兩幽河畔翱翔來到參天教前方陣地的上空,不管大亂的理由是什麽,燁天直覺認為能做到這件事的人一定是夕瑤。
在漆黑的夜空中的鳳凰是如此的光彩耀眼,鳳尾的火光劃破長空,震羽飄落火星點點,它向太陽一樣指引著方向,就算距離很遠也能清楚地看到鳳凰的存在。
在鳳凰的視野中,參天教陣地後方的騷亂不斷而且明顯處於打鬥的狀態,鳳凰剛想飛過去,就聽到了讓他心心念念的嬌聲唿喚,夕瑤掀開了琥珀月魂巾出現在他的麵前。
鳳凰鎖定了佳人的位置後以閃電一般的速度衝至她的麵前,鳳凰噴出鳳炎阻擋了那些想要阻攔的魔教之人,夕瑤二話不說直接攀到鳳凰的身上,鳳凰扭頭就往天界的地界飛。鳳凰的速度極快,雖然路途中間也有人來阻擋但是卻也無心追趕,鳳凰很快就脫離險境飛迴了天族的大本營。
鳳凰一落地就恢複了人身,燁天握住夕瑤的肩膀不停地上下檢查的同時急切地問:“瑤瑤,有沒有哪裏受傷?”
夕瑤微微搖頭後一臉歡喜地問:“燁天你怎麽知道來接我?我剛逃出來你就來了,你算得可真準!”
燁天聞言心裏升起一股無名火,他沒好氣地質問:“除了夫人誰還能弄出這些動靜?你答應為夫的話到底哪次做到了?!”
夕瑤知道燁天在生氣所以乖巧地低頭不敢反駁,不過這次的經曆真的讓她感到害怕,所以她主動地投入燁天的懷抱又緊緊地摟著燁天的腰。燁天完全拿夕瑤沒轍,他雖然生氣可是最重要的是夕瑤平安歸來,現在也不是怪罪的時候,他緊緊地摟著夕瑤並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兩人相依了片刻,兩人皆被被熟悉的溫暖氣息包覆後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眼下可不是真正放鬆的時候,夕瑤稍微喘了口氣後就急於和燁天敘述刑天的事情,她急忙抬頭說:“燁天,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說!”
燁天觀夕瑤的表情就知道定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他刻不容緩地點頭道:“好,我們速去主帳議事。”
夕瑤和眾神簡單問候後就把自己的經曆、猜想和懷疑精簡地說了一遍,接下來幾位上神開始提問。
燁天再次詢問:“瑤瑤,你的意思是刑天現在已經到了無法控製自己情緒的地步,現在的混亂是因為他正在屠殺自己人?”
夕瑤估摸著說:“大概就是如此,雖然我已經逃跑無法看到詳情,但是我身後的動靜實在是不小。我雖然不知極光流雲的威力,但既然這是尊上送我護身的,想必定不簡單。刑天之前的就是瀕臨界限的模樣,他的神情也是這幾日裏最糟糕的狀態,他被惡濁之氣纏繞的時候很容易選擇用殺戮來發泄,洛染之前也就是大聲嚷嚷了幾句發出了些刺耳的尖叫就引來殺身之禍。既然刑天沒有我的花香安神又受到極光流雲的攻擊,他肯定會暴跳如雷,我想此時他應該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從而進入不斷殺戮的狀態。”
蒼合穩妥地再次確認問:“夕瑤,你之前說這個叫血殉的法術除了能恢複傷口還能恢複精力?”
夕瑤琢磨了一下迴複道:“師伯,弟子可以確定血殉定能恢複傷口,至於恢複精力就不好說,弟子經常看不到他廝殺的樣子就無法對比。就弟子觀察刑天經過一夜的廝殺也沒有半分疲倦的模樣,依弟子看來血殉也不一定是能恢複精力,但是肯定能讓人進入某種不知疲憊的亢奮狀態。”
翡離聞言眼珠轉了轉後也提出疑問:“你確定死因都是心髒穿刺而沒有別的招?”
夕瑤又仔細地迴憶了一下才迴答:“對,就算他用別的招數把人打傷了,最後的殺招都是刺穿心髒,反正我看到的情況都是這樣,包括他對洛染也是如此。”
芷夕緊接著續問:“夕瑤,你說刑天周身有種惡濁之氣,這個氣體除了你以外,別人能看到嗎?有沒有聽別人說起什麽?”
夕瑤搖搖頭答:“師尊,徒兒不知,也許別人看不到,徒兒從沒聽到別人提起過。它其實沒有顏色也沒有形狀,徒兒也說不上來,它是無形的,但這個氣息會有種窒息感讓徒兒不願意接近。”
夕瑤是通過看透植物生長法則入的神,所以她的感受和能看到的事物與其他人也不同,刑天周圍的氣息太過於惡濁從而不利於植物生長,所以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某種氣氛的不同,這樣的感覺別人自然是無法體會的。
眾神問了不少的問題,燁天一直都是聆聽的狀態沉默不語,在大家問題結束後他突然冷不丁地問:“那他呢?”
這個問題沒頭沒尾,但是夕瑤知道燁天指的是百裏無痕,燁天問話的神色是如此複雜讓夕瑤也變得有些不自然,她抿了抿嘴後才迴答:“他應該被壓製住了,每次他們殺戮後都會被極重的煞氣纏身,隻要煞氣不除,占據身體的人都是刑天。兩人簽了魂契,刑天不能對他做什麽,他應該也不能拿刑天怎麽樣。”
夕瑤的答案如同宣告了眾神對百裏無痕的處理方法,如果百裏無痕能和刑天分開,眾神也許會酌情分開處理,但是兩人現在捆綁在一起,那麽對刑天的必殺令也同樣針對百裏無痕。
幾位上神了解情況後又快速地進行討論,同時打探參天教軍隊狀況的探子不停地把最新的軍情傳報迴來。夕瑤之前所說全部印證,刑天真的在敵我不分地大開殺戒,參天教的人現在是四處逃竄早就潰不成軍,不管是誰一旦被刑天抓到就是一擊斃命,死因都是心髒穿刺。
幾位上神之前的推斷再加上夕瑤的情報,大家心中對血殉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但也沒有完全地掌握。類似於血殉這樣的祭祀法術必然有祭祀條件,也就是所謂的代價。祭祀都有血的代價,哪怕是人間祈福也會殺牲取血,小的心願也許隻需要宰些牛羊,大的願望自然需要更多的鮮血,這是所有祭祀的基本原則。血殉定然需要生命的代價作為交換,可是兩者之間的交換原則到底是什麽猶未可知。
眾神心中雖然還有不少疑問沒有答案,可是現在事情迫在眉睫,能越快封印刑天當然越是穩妥。經過商議後,天界決議讓所有來前線參戰的神尊和上神都去參與封印刑天的行動,與刑天的最終決戰就此展開。
臨行前燁天對夕瑤耳提麵命反複叮囑,夕瑤聽得耳朵都長繭了,她也再三保證定會時刻銘記絕不會一意孤行,可她一臉真誠並且信誓旦旦的模樣根本無法取信,燁天還是又囉嗦地重複交代,能把燁天的性格逼得如此婆婆媽媽的人也非夕瑤莫屬。
大戰在即夕瑤不願意燁天分神,她實在沒有辦法隻能說:“夫君,我又不是一人行動,你不信我還不信你的好兄弟嗎?有他在,我是聽他指揮的,這總可以了吧?”
燁天想到有翡離在就算有意外他也能及時反應,燁天的心裏這才稍微安心了些許。
天神們依照計劃陸續飛越兩幽河畔來到參天教軍營的陣地,相隔很遠就能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場麵一片混亂。
在參天教的陣地上想找到刑天實在太過於容易,哪裏的情形最混亂,哪裏的哭喊聲最大,刑天的人就在哪裏。參天教的人現在正在與刑天交戰,他們明顯並不戀戰,他們與刑天交手實在是被逼無奈,因為隻要被刑天抓住,下一瞬就是被一擊斃命。
現在的場麵是又血腥又詭異,刑天和分身們左右開弓,他的行為如同一頭嗜血的猛獸,但他的身法又極為輕盈,他的招式如此地優美,然而下手又是如此地狠毒,他的身影飄到哪裏,哪裏就是一片血雨腥風。
燁天一聲令下後,眾神開始根據事先安排好的任務各司其職。天神們共分為三組,由燁天帶隊包括蒼合和芷夕的一組人負責攻擊,由翡離帶隊包括夕瑤和柏恆、柏茂一組人負責禁錮,由汶鑾神君帶隊包括永望長老和凡一的一組人負責左右策應和防禦,這樣的安排已經十分穩妥,而且參戰的人數也比之前去九幽增加了一倍。
戰鬥很快就激烈地展開了,上空中燁天一組人馬同時對刑天發動攻擊,地下翡離一組人馬對刑天進行幹擾,汶鑾神君一組人先是清場救出了幾位正要被殺的參天教徒,接著就開始幫助策應。
翡離這一組人馬全會禁錮法術,神木族的柏恆和柏茂與夕瑤一樣都會木網樹陣,夕瑤還可以使用冰結環,雖然這樣的法術根本無法禁錮刑天,但是配合翡離的九尾囚籠就可以讓刑天的招式減緩。
在如此巔峰對決中,一瞬的遲緩對於燁天這一組人就已經足夠,很快天神這邊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在三組人馬的配合下,九尾囚籠和木網樹陣終於扣住了刑天,燁天等人也一同發出了殺招。
所有的仙法全部都精準地打在了刑天的身上,刑天也抵擋無力就此倒了下去,眾神為了杜絕後患所以各種法術依然未停,大家都穩妥地再度發動幾輪攻擊想要斬草除根,一時之間地動山搖飛沙走石。煙塵彌漫過後,大家已近看不到刑天的身影,地上一個巨大的窟窿,而刑天被埋在碎石之中。眾神剛鬆了一口氣準備實施封印之術,可是誰也沒料到突然有一隻手推開了碎石,隨後更多的聲響傳來,一個身影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眾神臉上皆是驚色,刑天受到這麽強的攻擊居然還能行動簡直讓人不可思議。
眾神中除了夕瑤外都是久經沙場之輩,大家雖然震驚但是反應也極快,三組人馬幾乎是同時再次出手,新一輪的攻擊以排山倒海之勢再次向刑天襲去。
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眾神瞠目結舌,刑天無法躲閃隻能靠自身的防禦接下所有的攻擊,在如此緊密又強大的法術進攻中,他的身上也並非無傷,可是這些傷口又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刑天的傷口恢複的速度實在太快,遠勝夕瑤的治療術數倍,待刑天屹立在眾神麵前的時候,他的身上已經毫發無損,隻有衣服上的殘破顯示出他曾經受過怎麽樣的攻擊。
刑天的臉色鐵青,他的眉頭緊鎖,猩紅色的雙眼寫滿嗜血的殺意。此時的刑天再無半點百裏無痕那俊逸瀟灑的模樣,他的麵目猙獰,周身散發著強大威壓,此時的他就是兇神惡煞的模樣。
刑天雖然極為惱怒,但卻囂張跋扈地仰天狂笑:“哈哈!就這樣的攻擊也想困住本尊?無知小輩,讓你們見識見識本尊的能耐!”
刑天說完竟然反守為攻地朝眾神瘋狂地衝殺,眾神雖然全力阻擋,但是不管多強的攻擊似乎對刑天都是無效。此外百裏無痕的分身能力被刑天發揮到了極限,燁天原來評價百裏無痕的不足隻有力氣欠缺,可是現在的刑天不管是力量和速度都不可與以往同日而語。在刑天身上看不到半點力氣不足的模樣,他完全可以正麵接擋燁天或者蒼合的力量攻擊,他的身形步法又快得可與芷夕這樣速度閃避見長的媲美。
雙方陷入僵持,既然久攻不下,燁天示意汶鑾神君的小隊人馬也全部加入了攻擊的陣營。刑天一分為四也如小組團體作戰可以攻防一體,就算他一時失利傷口也能很快複原,十幾位神尊和上神的同時攻擊居然也奈刑天不得。在幾日瘋狂地屠戮後,刑天的修為比在九幽之際更強,他已是魔神巔峰的實力,再加上他陷入瘋魔的狀態,他表現出來的實力甚至超過魔神巔峰。然而最令人費解的是像這樣的打鬥應該會造成巨大的消耗,可是戰鬥持續了許久,刑天不但沒有半分疲倦的模樣甚至還越戰越勇,反而是天神這邊修為較差的人開始有些體力不支。
這戰關係重大,眾神皆是全力以赴卻遲遲未有進展,這次大戰對眾神的心態也是一個重大的考驗。
翡離施展法術困住刑天但是很快就被他掙脫,翡離不由地咒罵道:“該死的,難道他真的不會疲倦嗎?”
柏恆施展的樹網也再度被刑天掙脫,他也焦急地說:“他的力氣似乎未減分毫,這可如何是好,再繼續下去反而是我們要處於被動了。”
夕瑤也同樣感到了疲憊,他們這邊隻是負責禁錮都感到力不從心,她不敢想象一直處於進攻的燁天和師尊師伯會是什麽樣的心態。
現在的情形明顯堪憂,雖然天神這邊倚靠人數還占了些優勢,可是除了燁天依然還能和刑天相互對抗外,其他人的攻擊非但沒有效果甚至會被刑天的法力反傷。這個差距很快就越來越明顯,刑天這邊並沒有變弱,可是天神們這邊開始陸陸續續地受傷。
夕瑤看到天神們接連被刑天打傷,可是她並不善戰隻能在旁幹著急,她希望能做點什麽來幫助大家所以她一直緊緊盯著刑天。夕瑤的心思細密又善於觀察,她忽然覺得刑天周圍的惡濁之氣似乎減少了,之前刑天在肆意屠殺的時候,哪怕距離很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惡濁之氣,可是現在這股惡濁之氣明顯少了很多,以前後改變來說,之前的惡濁之氣寬廣得如同湖海,現在則是可以看得到邊界的江河。
夕瑤再仔細觀察確認後急忙對翡離說:“我們的攻擊沒有白費,他身上的惡濁之氣減少了很多!”
這是個很重要的情報,翡離聞言急忙問:“你確定?”
夕瑤再次反複確認後肯定地說:“對,真的少了,也許我們再堅持些時間就能看到變化。”
這對眾神來說是個絕佳的好消息,之前無止境的交戰猶如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路,而現在有了希望再累也容易堅持。這個情報給眾神帶來了極大地鼓舞,而答案還真如夕瑤所說,刑天確實和之前無敵的狀態不一樣了。現在刑天受傷後雖然傷口也會恢複,但恢複速度明顯要比之前慢上些許,特別是比較嚴重的傷口要許久才能複原。眾神皆是身經百戰之輩,這個變化大家都看到了,大家群起而攻之得更加猛烈。
刑天可是上古第一戰神,他雖然有能力硬碰硬,但是危急關頭也會找突破口,在攻擊的眾神中吟月的修為較低,她隻是稍微喘了幾口氣就被盯上了。刑天的臉上殺意更濃,他閃身來吟月身後就是致命一擊,吟月雖然勉強阻擋但依然被法術震傷。刑天緊接著就是一個衝刺,他趁吟月身形不穩時對準心髒就是一戟,這一擊差點刺穿了吟月的心髒。芷夕的身法靈巧輕快,她見況急忙上前營救,她雖然救下了吟月可是自己卻被刺中肩膀。
鮮血頃刻間就染紅了芷夕的衣襟,惹來眾人的驚唿。
蒼合、鍾離和凡一見狀同時來搭救,然而刑天見到血後更加地興奮,他的攻擊更加地猛烈。蒼合、鍾離和凡一護著芷夕和吟月,他們再應付刑天的攻擊就十分吃力,所幸的是蒼合的防禦力極佳,他的防護罩並不這麽容易被打破,所以他們與刑天鬥法糾纏了許久。翡離見蒼合幾人無法脫離戰場就臨危不亂地做出了應對安排,他叫上柏茂飛身上前代替蒼合夫妻繼續攻擊刑天,夕瑤繼續留在原地負責治療,蒼合幾人撤出戰場後負責保護傷患。
翡離的安排其實十分合理,可是接下來事情的發展也並不如他的預料,夕瑤跟隨蒼合已經幾次撤離了戰場,可是不管夕瑤撤離得多遠,刑天都會再度跟隨過來。夕瑤每次剛開始治療就會被刑天打斷,刑天簡直就是盯著夕瑤這邊進攻。夕瑤最開始覺得也許是自己的花香吸引了刑天,可是哪怕她不用花香刑天也對他們窮追不舍。夕瑤再次看到刑天的狀態就猜到了答案,他周身的惡濁之氣更少了,他應該需要再次奪取他人的性命來維持血殉,而他們目前就是最容易得手的對象。
夕瑤急忙提醒道:“大家小心,他應該需要殺人來維持血殉!”
燁天聞言揚聲吩咐:“大家優先做好防禦,不要急於進攻,拖著他別讓他跑了!”
在眾神調整了攻擊模式隻與刑天周旋,這一布局果然大有成效,刑天明顯急躁了很多,最後他不惜用燃燒精血的方式來進行突破。百裏無痕的體內也有鳳凰神血,鳳凰神血能瞬間把能力提到最大值,所以刑天的無敵狀態又迴來了,現在的情形除了燁天的攻擊能和刑天相互對抗外,其他人的攻擊還會被刑天的法力反震。
刑天此時的攻擊如同暴風驟雨,他最終還是擊破了蒼合的防護罩再次刺向重傷的芷夕,這一幕讓燁天看得心慌意亂,可是他被刑天的一個分身纏住根本沒辦法救援。在情況危急的瞬間,夕瑤果斷地擋在了芷夕的前麵,千葉鎏金鐲瞬間就開啟了防禦阻擋了刑天的一擊,可是夕瑤也被刑天的法力震倒。刑天的攻擊如行雲流水從未停止,他順勢更換了目標用赤霄雙戟直接劈向夕瑤。在眾神的驚唿中,夕瑤眼睜睜地看著赤霄雙戟帶著風劃向自己的脖頸邊,那冰冷的觸感讓她毛骨悚然,在樹皮術的保護下她沒有感受到疼,但是感受到了一股猛烈的力道,她被這個力道帶著在地上翻滾了一圈,整個人幾乎躺在地上隻靠手肘撐起上半身。
刑天並沒有收手,他一個箭步跟進舉起赤霄雙戟朝夕瑤胸口就是一刺,夕瑤倒抽了一口氣可是又避無可避。夕瑤雖然有樹皮術的保護,可是不管什麽法術都不是萬全的,樹皮術能不能擋這樣的攻擊也未可知。夕瑤慌亂地尖叫了一聲,那一瞬間她隻有聽天由命的想法,可是赤霄雙戟分明是準確地朝她胸口的方向刺入,可到最後卻詭異地發生了偏向,‘噗’的一聲,赤霄雙戟的槍頭完全沒入進她肋骨旁的土裏,她的衣服也被紮了一個窟窿。
夕瑤的神情未定小嘴微張,她在慌忙中眼睛也同時對上剛剛攻擊她的人。兩人距離很近,近得讓夕瑤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影印在對方眼中,她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情緒,她剛想說話,可是眼前的人神色一變居然用另一隻赤霄雙戟對她又是一刺。夕瑤驚叫了一聲才勉強躲了過去,這一次也不能算她身手敏捷,因為這一刺到最後又是歪的。
待赤霄雙戟第三次刺向夕瑤的時候,這個攻擊被夕瑤身後伸出的另一把赤霄雙戟攔住了,同時夕瑤也被人從身後摟住。在夕瑤的一聲驚唿中,一個低沉的聲音不悅地提示:“別動她!”
隻見百裏無痕單膝跪地在夕瑤的身後,他一手摟著之前跌倒在地的夕瑤,一手拿著赤霄雙戟與刑天對峙,刑天拿著赤霄雙戟滿臉怒容站在兩人麵前,兩人的神魂快速地在神識裏交流。
刑天急切地需要新的鮮血,他的神魂怒吼道:“殺了她,這裏就誰也奈何不了我們。”
百裏無痕果斷地拒絕:“殺誰都可以,就不能是她!”
“最容易殺的你不殺,你要去殺別人?!”
“管它難還是容易,反正殺她不行!”
“可笑,她可是來殺你的,你卻不舍得殺她!”
“本座的事不用你管,反正就不可以動她!”
“這可不在我們的約定裏!”
“那麽現在就加一條,你別動她!”
“你不殺她怎麽突圍?”
“有她才好突圍!”
刑天和百裏無痕的神魂爭執了極短的時間,兩人相峙片刻就統一了行動。夕瑤再度落入刑天和百裏無痕手中,原本激烈紛爭眾神圍剿的場麵陷入停滯,眾神隻能再次讓開一條路讓兩人挾持夕瑤離去。
在漆黑的夜空中的鳳凰是如此的光彩耀眼,鳳尾的火光劃破長空,震羽飄落火星點點,它向太陽一樣指引著方向,就算距離很遠也能清楚地看到鳳凰的存在。
在鳳凰的視野中,參天教陣地後方的騷亂不斷而且明顯處於打鬥的狀態,鳳凰剛想飛過去,就聽到了讓他心心念念的嬌聲唿喚,夕瑤掀開了琥珀月魂巾出現在他的麵前。
鳳凰鎖定了佳人的位置後以閃電一般的速度衝至她的麵前,鳳凰噴出鳳炎阻擋了那些想要阻攔的魔教之人,夕瑤二話不說直接攀到鳳凰的身上,鳳凰扭頭就往天界的地界飛。鳳凰的速度極快,雖然路途中間也有人來阻擋但是卻也無心追趕,鳳凰很快就脫離險境飛迴了天族的大本營。
鳳凰一落地就恢複了人身,燁天握住夕瑤的肩膀不停地上下檢查的同時急切地問:“瑤瑤,有沒有哪裏受傷?”
夕瑤微微搖頭後一臉歡喜地問:“燁天你怎麽知道來接我?我剛逃出來你就來了,你算得可真準!”
燁天聞言心裏升起一股無名火,他沒好氣地質問:“除了夫人誰還能弄出這些動靜?你答應為夫的話到底哪次做到了?!”
夕瑤知道燁天在生氣所以乖巧地低頭不敢反駁,不過這次的經曆真的讓她感到害怕,所以她主動地投入燁天的懷抱又緊緊地摟著燁天的腰。燁天完全拿夕瑤沒轍,他雖然生氣可是最重要的是夕瑤平安歸來,現在也不是怪罪的時候,他緊緊地摟著夕瑤並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兩人相依了片刻,兩人皆被被熟悉的溫暖氣息包覆後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眼下可不是真正放鬆的時候,夕瑤稍微喘了口氣後就急於和燁天敘述刑天的事情,她急忙抬頭說:“燁天,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說!”
燁天觀夕瑤的表情就知道定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他刻不容緩地點頭道:“好,我們速去主帳議事。”
夕瑤和眾神簡單問候後就把自己的經曆、猜想和懷疑精簡地說了一遍,接下來幾位上神開始提問。
燁天再次詢問:“瑤瑤,你的意思是刑天現在已經到了無法控製自己情緒的地步,現在的混亂是因為他正在屠殺自己人?”
夕瑤估摸著說:“大概就是如此,雖然我已經逃跑無法看到詳情,但是我身後的動靜實在是不小。我雖然不知極光流雲的威力,但既然這是尊上送我護身的,想必定不簡單。刑天之前的就是瀕臨界限的模樣,他的神情也是這幾日裏最糟糕的狀態,他被惡濁之氣纏繞的時候很容易選擇用殺戮來發泄,洛染之前也就是大聲嚷嚷了幾句發出了些刺耳的尖叫就引來殺身之禍。既然刑天沒有我的花香安神又受到極光流雲的攻擊,他肯定會暴跳如雷,我想此時他應該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從而進入不斷殺戮的狀態。”
蒼合穩妥地再次確認問:“夕瑤,你之前說這個叫血殉的法術除了能恢複傷口還能恢複精力?”
夕瑤琢磨了一下迴複道:“師伯,弟子可以確定血殉定能恢複傷口,至於恢複精力就不好說,弟子經常看不到他廝殺的樣子就無法對比。就弟子觀察刑天經過一夜的廝殺也沒有半分疲倦的模樣,依弟子看來血殉也不一定是能恢複精力,但是肯定能讓人進入某種不知疲憊的亢奮狀態。”
翡離聞言眼珠轉了轉後也提出疑問:“你確定死因都是心髒穿刺而沒有別的招?”
夕瑤又仔細地迴憶了一下才迴答:“對,就算他用別的招數把人打傷了,最後的殺招都是刺穿心髒,反正我看到的情況都是這樣,包括他對洛染也是如此。”
芷夕緊接著續問:“夕瑤,你說刑天周身有種惡濁之氣,這個氣體除了你以外,別人能看到嗎?有沒有聽別人說起什麽?”
夕瑤搖搖頭答:“師尊,徒兒不知,也許別人看不到,徒兒從沒聽到別人提起過。它其實沒有顏色也沒有形狀,徒兒也說不上來,它是無形的,但這個氣息會有種窒息感讓徒兒不願意接近。”
夕瑤是通過看透植物生長法則入的神,所以她的感受和能看到的事物與其他人也不同,刑天周圍的氣息太過於惡濁從而不利於植物生長,所以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某種氣氛的不同,這樣的感覺別人自然是無法體會的。
眾神問了不少的問題,燁天一直都是聆聽的狀態沉默不語,在大家問題結束後他突然冷不丁地問:“那他呢?”
這個問題沒頭沒尾,但是夕瑤知道燁天指的是百裏無痕,燁天問話的神色是如此複雜讓夕瑤也變得有些不自然,她抿了抿嘴後才迴答:“他應該被壓製住了,每次他們殺戮後都會被極重的煞氣纏身,隻要煞氣不除,占據身體的人都是刑天。兩人簽了魂契,刑天不能對他做什麽,他應該也不能拿刑天怎麽樣。”
夕瑤的答案如同宣告了眾神對百裏無痕的處理方法,如果百裏無痕能和刑天分開,眾神也許會酌情分開處理,但是兩人現在捆綁在一起,那麽對刑天的必殺令也同樣針對百裏無痕。
幾位上神了解情況後又快速地進行討論,同時打探參天教軍隊狀況的探子不停地把最新的軍情傳報迴來。夕瑤之前所說全部印證,刑天真的在敵我不分地大開殺戒,參天教的人現在是四處逃竄早就潰不成軍,不管是誰一旦被刑天抓到就是一擊斃命,死因都是心髒穿刺。
幾位上神之前的推斷再加上夕瑤的情報,大家心中對血殉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但也沒有完全地掌握。類似於血殉這樣的祭祀法術必然有祭祀條件,也就是所謂的代價。祭祀都有血的代價,哪怕是人間祈福也會殺牲取血,小的心願也許隻需要宰些牛羊,大的願望自然需要更多的鮮血,這是所有祭祀的基本原則。血殉定然需要生命的代價作為交換,可是兩者之間的交換原則到底是什麽猶未可知。
眾神心中雖然還有不少疑問沒有答案,可是現在事情迫在眉睫,能越快封印刑天當然越是穩妥。經過商議後,天界決議讓所有來前線參戰的神尊和上神都去參與封印刑天的行動,與刑天的最終決戰就此展開。
臨行前燁天對夕瑤耳提麵命反複叮囑,夕瑤聽得耳朵都長繭了,她也再三保證定會時刻銘記絕不會一意孤行,可她一臉真誠並且信誓旦旦的模樣根本無法取信,燁天還是又囉嗦地重複交代,能把燁天的性格逼得如此婆婆媽媽的人也非夕瑤莫屬。
大戰在即夕瑤不願意燁天分神,她實在沒有辦法隻能說:“夫君,我又不是一人行動,你不信我還不信你的好兄弟嗎?有他在,我是聽他指揮的,這總可以了吧?”
燁天想到有翡離在就算有意外他也能及時反應,燁天的心裏這才稍微安心了些許。
天神們依照計劃陸續飛越兩幽河畔來到參天教軍營的陣地,相隔很遠就能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場麵一片混亂。
在參天教的陣地上想找到刑天實在太過於容易,哪裏的情形最混亂,哪裏的哭喊聲最大,刑天的人就在哪裏。參天教的人現在正在與刑天交戰,他們明顯並不戀戰,他們與刑天交手實在是被逼無奈,因為隻要被刑天抓住,下一瞬就是被一擊斃命。
現在的場麵是又血腥又詭異,刑天和分身們左右開弓,他的行為如同一頭嗜血的猛獸,但他的身法又極為輕盈,他的招式如此地優美,然而下手又是如此地狠毒,他的身影飄到哪裏,哪裏就是一片血雨腥風。
燁天一聲令下後,眾神開始根據事先安排好的任務各司其職。天神們共分為三組,由燁天帶隊包括蒼合和芷夕的一組人負責攻擊,由翡離帶隊包括夕瑤和柏恆、柏茂一組人負責禁錮,由汶鑾神君帶隊包括永望長老和凡一的一組人負責左右策應和防禦,這樣的安排已經十分穩妥,而且參戰的人數也比之前去九幽增加了一倍。
戰鬥很快就激烈地展開了,上空中燁天一組人馬同時對刑天發動攻擊,地下翡離一組人馬對刑天進行幹擾,汶鑾神君一組人先是清場救出了幾位正要被殺的參天教徒,接著就開始幫助策應。
翡離這一組人馬全會禁錮法術,神木族的柏恆和柏茂與夕瑤一樣都會木網樹陣,夕瑤還可以使用冰結環,雖然這樣的法術根本無法禁錮刑天,但是配合翡離的九尾囚籠就可以讓刑天的招式減緩。
在如此巔峰對決中,一瞬的遲緩對於燁天這一組人就已經足夠,很快天神這邊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在三組人馬的配合下,九尾囚籠和木網樹陣終於扣住了刑天,燁天等人也一同發出了殺招。
所有的仙法全部都精準地打在了刑天的身上,刑天也抵擋無力就此倒了下去,眾神為了杜絕後患所以各種法術依然未停,大家都穩妥地再度發動幾輪攻擊想要斬草除根,一時之間地動山搖飛沙走石。煙塵彌漫過後,大家已近看不到刑天的身影,地上一個巨大的窟窿,而刑天被埋在碎石之中。眾神剛鬆了一口氣準備實施封印之術,可是誰也沒料到突然有一隻手推開了碎石,隨後更多的聲響傳來,一個身影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眾神臉上皆是驚色,刑天受到這麽強的攻擊居然還能行動簡直讓人不可思議。
眾神中除了夕瑤外都是久經沙場之輩,大家雖然震驚但是反應也極快,三組人馬幾乎是同時再次出手,新一輪的攻擊以排山倒海之勢再次向刑天襲去。
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眾神瞠目結舌,刑天無法躲閃隻能靠自身的防禦接下所有的攻擊,在如此緊密又強大的法術進攻中,他的身上也並非無傷,可是這些傷口又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刑天的傷口恢複的速度實在太快,遠勝夕瑤的治療術數倍,待刑天屹立在眾神麵前的時候,他的身上已經毫發無損,隻有衣服上的殘破顯示出他曾經受過怎麽樣的攻擊。
刑天的臉色鐵青,他的眉頭緊鎖,猩紅色的雙眼寫滿嗜血的殺意。此時的刑天再無半點百裏無痕那俊逸瀟灑的模樣,他的麵目猙獰,周身散發著強大威壓,此時的他就是兇神惡煞的模樣。
刑天雖然極為惱怒,但卻囂張跋扈地仰天狂笑:“哈哈!就這樣的攻擊也想困住本尊?無知小輩,讓你們見識見識本尊的能耐!”
刑天說完竟然反守為攻地朝眾神瘋狂地衝殺,眾神雖然全力阻擋,但是不管多強的攻擊似乎對刑天都是無效。此外百裏無痕的分身能力被刑天發揮到了極限,燁天原來評價百裏無痕的不足隻有力氣欠缺,可是現在的刑天不管是力量和速度都不可與以往同日而語。在刑天身上看不到半點力氣不足的模樣,他完全可以正麵接擋燁天或者蒼合的力量攻擊,他的身形步法又快得可與芷夕這樣速度閃避見長的媲美。
雙方陷入僵持,既然久攻不下,燁天示意汶鑾神君的小隊人馬也全部加入了攻擊的陣營。刑天一分為四也如小組團體作戰可以攻防一體,就算他一時失利傷口也能很快複原,十幾位神尊和上神的同時攻擊居然也奈刑天不得。在幾日瘋狂地屠戮後,刑天的修為比在九幽之際更強,他已是魔神巔峰的實力,再加上他陷入瘋魔的狀態,他表現出來的實力甚至超過魔神巔峰。然而最令人費解的是像這樣的打鬥應該會造成巨大的消耗,可是戰鬥持續了許久,刑天不但沒有半分疲倦的模樣甚至還越戰越勇,反而是天神這邊修為較差的人開始有些體力不支。
這戰關係重大,眾神皆是全力以赴卻遲遲未有進展,這次大戰對眾神的心態也是一個重大的考驗。
翡離施展法術困住刑天但是很快就被他掙脫,翡離不由地咒罵道:“該死的,難道他真的不會疲倦嗎?”
柏恆施展的樹網也再度被刑天掙脫,他也焦急地說:“他的力氣似乎未減分毫,這可如何是好,再繼續下去反而是我們要處於被動了。”
夕瑤也同樣感到了疲憊,他們這邊隻是負責禁錮都感到力不從心,她不敢想象一直處於進攻的燁天和師尊師伯會是什麽樣的心態。
現在的情形明顯堪憂,雖然天神這邊倚靠人數還占了些優勢,可是除了燁天依然還能和刑天相互對抗外,其他人的攻擊非但沒有效果甚至會被刑天的法力反傷。這個差距很快就越來越明顯,刑天這邊並沒有變弱,可是天神們這邊開始陸陸續續地受傷。
夕瑤看到天神們接連被刑天打傷,可是她並不善戰隻能在旁幹著急,她希望能做點什麽來幫助大家所以她一直緊緊盯著刑天。夕瑤的心思細密又善於觀察,她忽然覺得刑天周圍的惡濁之氣似乎減少了,之前刑天在肆意屠殺的時候,哪怕距離很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惡濁之氣,可是現在這股惡濁之氣明顯少了很多,以前後改變來說,之前的惡濁之氣寬廣得如同湖海,現在則是可以看得到邊界的江河。
夕瑤再仔細觀察確認後急忙對翡離說:“我們的攻擊沒有白費,他身上的惡濁之氣減少了很多!”
這是個很重要的情報,翡離聞言急忙問:“你確定?”
夕瑤再次反複確認後肯定地說:“對,真的少了,也許我們再堅持些時間就能看到變化。”
這對眾神來說是個絕佳的好消息,之前無止境的交戰猶如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路,而現在有了希望再累也容易堅持。這個情報給眾神帶來了極大地鼓舞,而答案還真如夕瑤所說,刑天確實和之前無敵的狀態不一樣了。現在刑天受傷後雖然傷口也會恢複,但恢複速度明顯要比之前慢上些許,特別是比較嚴重的傷口要許久才能複原。眾神皆是身經百戰之輩,這個變化大家都看到了,大家群起而攻之得更加猛烈。
刑天可是上古第一戰神,他雖然有能力硬碰硬,但是危急關頭也會找突破口,在攻擊的眾神中吟月的修為較低,她隻是稍微喘了幾口氣就被盯上了。刑天的臉上殺意更濃,他閃身來吟月身後就是致命一擊,吟月雖然勉強阻擋但依然被法術震傷。刑天緊接著就是一個衝刺,他趁吟月身形不穩時對準心髒就是一戟,這一擊差點刺穿了吟月的心髒。芷夕的身法靈巧輕快,她見況急忙上前營救,她雖然救下了吟月可是自己卻被刺中肩膀。
鮮血頃刻間就染紅了芷夕的衣襟,惹來眾人的驚唿。
蒼合、鍾離和凡一見狀同時來搭救,然而刑天見到血後更加地興奮,他的攻擊更加地猛烈。蒼合、鍾離和凡一護著芷夕和吟月,他們再應付刑天的攻擊就十分吃力,所幸的是蒼合的防禦力極佳,他的防護罩並不這麽容易被打破,所以他們與刑天鬥法糾纏了許久。翡離見蒼合幾人無法脫離戰場就臨危不亂地做出了應對安排,他叫上柏茂飛身上前代替蒼合夫妻繼續攻擊刑天,夕瑤繼續留在原地負責治療,蒼合幾人撤出戰場後負責保護傷患。
翡離的安排其實十分合理,可是接下來事情的發展也並不如他的預料,夕瑤跟隨蒼合已經幾次撤離了戰場,可是不管夕瑤撤離得多遠,刑天都會再度跟隨過來。夕瑤每次剛開始治療就會被刑天打斷,刑天簡直就是盯著夕瑤這邊進攻。夕瑤最開始覺得也許是自己的花香吸引了刑天,可是哪怕她不用花香刑天也對他們窮追不舍。夕瑤再次看到刑天的狀態就猜到了答案,他周身的惡濁之氣更少了,他應該需要再次奪取他人的性命來維持血殉,而他們目前就是最容易得手的對象。
夕瑤急忙提醒道:“大家小心,他應該需要殺人來維持血殉!”
燁天聞言揚聲吩咐:“大家優先做好防禦,不要急於進攻,拖著他別讓他跑了!”
在眾神調整了攻擊模式隻與刑天周旋,這一布局果然大有成效,刑天明顯急躁了很多,最後他不惜用燃燒精血的方式來進行突破。百裏無痕的體內也有鳳凰神血,鳳凰神血能瞬間把能力提到最大值,所以刑天的無敵狀態又迴來了,現在的情形除了燁天的攻擊能和刑天相互對抗外,其他人的攻擊還會被刑天的法力反震。
刑天此時的攻擊如同暴風驟雨,他最終還是擊破了蒼合的防護罩再次刺向重傷的芷夕,這一幕讓燁天看得心慌意亂,可是他被刑天的一個分身纏住根本沒辦法救援。在情況危急的瞬間,夕瑤果斷地擋在了芷夕的前麵,千葉鎏金鐲瞬間就開啟了防禦阻擋了刑天的一擊,可是夕瑤也被刑天的法力震倒。刑天的攻擊如行雲流水從未停止,他順勢更換了目標用赤霄雙戟直接劈向夕瑤。在眾神的驚唿中,夕瑤眼睜睜地看著赤霄雙戟帶著風劃向自己的脖頸邊,那冰冷的觸感讓她毛骨悚然,在樹皮術的保護下她沒有感受到疼,但是感受到了一股猛烈的力道,她被這個力道帶著在地上翻滾了一圈,整個人幾乎躺在地上隻靠手肘撐起上半身。
刑天並沒有收手,他一個箭步跟進舉起赤霄雙戟朝夕瑤胸口就是一刺,夕瑤倒抽了一口氣可是又避無可避。夕瑤雖然有樹皮術的保護,可是不管什麽法術都不是萬全的,樹皮術能不能擋這樣的攻擊也未可知。夕瑤慌亂地尖叫了一聲,那一瞬間她隻有聽天由命的想法,可是赤霄雙戟分明是準確地朝她胸口的方向刺入,可到最後卻詭異地發生了偏向,‘噗’的一聲,赤霄雙戟的槍頭完全沒入進她肋骨旁的土裏,她的衣服也被紮了一個窟窿。
夕瑤的神情未定小嘴微張,她在慌忙中眼睛也同時對上剛剛攻擊她的人。兩人距離很近,近得讓夕瑤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影印在對方眼中,她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情緒,她剛想說話,可是眼前的人神色一變居然用另一隻赤霄雙戟對她又是一刺。夕瑤驚叫了一聲才勉強躲了過去,這一次也不能算她身手敏捷,因為這一刺到最後又是歪的。
待赤霄雙戟第三次刺向夕瑤的時候,這個攻擊被夕瑤身後伸出的另一把赤霄雙戟攔住了,同時夕瑤也被人從身後摟住。在夕瑤的一聲驚唿中,一個低沉的聲音不悅地提示:“別動她!”
隻見百裏無痕單膝跪地在夕瑤的身後,他一手摟著之前跌倒在地的夕瑤,一手拿著赤霄雙戟與刑天對峙,刑天拿著赤霄雙戟滿臉怒容站在兩人麵前,兩人的神魂快速地在神識裏交流。
刑天急切地需要新的鮮血,他的神魂怒吼道:“殺了她,這裏就誰也奈何不了我們。”
百裏無痕果斷地拒絕:“殺誰都可以,就不能是她!”
“最容易殺的你不殺,你要去殺別人?!”
“管它難還是容易,反正殺她不行!”
“可笑,她可是來殺你的,你卻不舍得殺她!”
“本座的事不用你管,反正就不可以動她!”
“這可不在我們的約定裏!”
“那麽現在就加一條,你別動她!”
“你不殺她怎麽突圍?”
“有她才好突圍!”
刑天和百裏無痕的神魂爭執了極短的時間,兩人相峙片刻就統一了行動。夕瑤再度落入刑天和百裏無痕手中,原本激烈紛爭眾神圍剿的場麵陷入停滯,眾神隻能再次讓開一條路讓兩人挾持夕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