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澄整個人都沒什麽力氣。


    她有點軟趴在床上無法動彈,甚至感覺渾身軟綿綿。


    有點像醉酒,又有點不像。


    想到方才自己不許遲景珩靠近,又被他的手逼迫得無法動彈。


    她說疼,所以他沒動。


    到底還是太親密了些,從一開始棗糖,到現在遲景珩的手,都讓她不知道怎麽麵對才好。


    她躺在床上,自然也聽到了遲景珩和劉嬤嬤的對話。


    衛澄在心裏默默腹誹。


    臭狐狸,壞死了。


    她明明說自己要迴宮,今夜是立冬,嬤嬤與她說了,晚些迴去掃疥,希望她能夠在這個京都寒冬也能夠平平安安。


    這是習俗,甚至在前些日子,劉嬤嬤已經拜托李舒然準備了好些藥材迴來,給她準備藥浴用的東西。


    本以為這個是自己的借口,哪曾想還被這臭狐狸給利用了。


    她氣鼓鼓的,可也不敢隨便說些什麽。


    自己是女子的身份被發現,為何遲景珩到現在都沒有動手,他到底想要幹什麽呢?


    衛澄心裏慌,想要找劉嬤嬤說,更害怕劉嬤嬤因為這事兒比她還慌張。


    一個人胡思亂想了許久,遲景珩終於迴到她麵前。


    “陛下如今緩過來了?”他默默上前,語氣與平常無異。


    換做常人,知道她是女兒身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反應,可遲景珩沒有。


    就是這樣沒有反應,才更是令人畏懼。


    “你說吧。”衛澄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聲音平靜一些,“你到底要如何處置我?”


    可無論如何讓自己冷靜,這聲音還是顫得要命,與之前被他觸碰的時候那嬌嬌聲音差不多,讓人對她氣不起來。


    遲景珩上前,把她從床上抱到自己腿上,看著她一臉糾結又慌亂的樣子。


    “陛下,微臣說過什麽都忘記了?”他用指腹去蹭掉她的淚,把她尚未褪去紅暈的臉揉了揉,“陛下的命是微臣掌控,微臣要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身份是女子又如何,大局是不會變的。


    他說她是,她就是這淩霄的君主。


    在這麽一瞬,遲景珩又覺得衛澄的身份保護得好,女扮男裝就這樣惹他聯係,若是真的恢複身份,他又要花費多少時間去遮掩。


    想到這個,他的雙眸多了一層寒霜。


    那李舒然估計早就知道衛澄的身份了,還要千裏迢迢從江南趕過來……


    遲景珩盯著衛澄,想要把她心裏的所有秘密都挖掘出來,隻是看到她慌亂的樣子,又覺得可以再推遲些時日。


    罷了,左右這個皇宮都是她的人,她又能逃到哪裏去?


    “陛下,該去沐浴了。”他聲音很輕,給她整理額前的碎發,“繼續在微臣的懷裏磨蹭,說不定立冬就過了。”


    說來也奇怪,遲景珩不信魔神,這會兒倒是相信那小小的習俗。


    見過她生病的樣子,甚至還有一些小小的期許,真希望她能夠安然的度過這京都的冬天。


    衛澄臉上的紅潤褪不去,原本是害怕的看著他,落到遲景珩的眼中就有一種欲拒還羞的模樣。


    “陛下……”他又叫了一聲在自己麵前笨笨的衛澄,“難不成那香還沒有褪去?”


    提到香,衛澄臉騰的紅起來,捏著身上的衣服,埋怨的瞪了他一眼,又快速收迴目光。


    “朕要換衣裳,讓劉嬤嬤進來……”


    現在衣衫不整,她想到都覺得羞澀,更別提要跟遲景珩相處一室,還要跟他四目相對。


    現在就連唿吸都不敢大聲,更是想要在他的麵前隱沒掉自己的身影。


    衛澄哪裏碰過這種事兒,身份被暴露,還被他這樣戲謔的玩弄,弄得她自己都一頭霧水,應當如何去應對局麵。


    欺騙世人,是她從小就要背負的錯誤。


    貿然登基,是遲景珩逼著她趕鴨子上架。


    如今他們兩個人赤、裸相對,又要如何解釋?


    她尷尬,遲景珩倒是如常,絲毫沒有因為這事兒影響到分毫。


    他走到床沿邊上,直接把她撈到自己的懷裏,逼著她與自己四目相對。


    “陛下,微臣問的是,陛下身子到底如何了?”


    要不是看到她大病一場,自己也無需忍耐到此時。


    那香料用的不算好,他能用內力控製,小家夥中了招,又非要他用手來解毒。


    這會兒怎麽利用完就忘掉?


    嘖,真的是一個沒心沒肺的。


    衛澄被他的話弄得眼神躲閃,兩個人鼻尖對著鼻尖,唿吸交錯,她全程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下巴被他扣住,逃不掉,看著他又想要哭了。


    “身子、身子……”


    她不知道怎麽說自己身體的異樣,一點點難受,加上一點點疼,還有一點點癢意……


    可是這些摻雜在一起,都沒有在遲景珩的身邊讓人感覺到難為情。


    “嗯?可又讓微臣來照顧了?”


    遲景珩的手放在衛澄的胸前,掐著她細腰的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麵前的衛澄不說話,就到他來說,揉著渾圓,咬著她的耳尖。


    “陛下說疼,微臣已經用了最輕的手段,若是陛下再這樣什麽都藏在心裏,讓微臣如何幫?”


    遲景珩從衛澄的眼裏看到了恐懼,想到自己前麵的手段確實用的不光明磊落,他從未覺得自己是個君子,本不打算在乎。


    可小家夥要哭。


    他又能怎麽辦?


    忍都忍了,這會兒小家夥又要跟他耍心眼子,搞沒發生過?


    她也看看能不能逃出自己的五指山。


    原本,衛澄覺得自己已經緩和好了,可遲景珩一靠近,燥熱感席卷而來,渾身都不舒服起來。


    她沒辦法,隻能攥緊拳頭,努力讓兩個人有一點距離。


    可對方的吐息太滾燙,連帶著她都有些喘不過氣。


    “朕、朕沒力氣……”她說完,還想咬唇,想到遲景珩之前兇巴巴的強吻,又改成舔了舔,“要嬤嬤來,要嬤嬤來帶朕迴大殿……”


    這話相當於乞求了。


    她本就委屈,更別說現在自己身子奇奇怪怪,真的不能繼續待在遲景珩的身邊。


    更不要與他做這般親密又讓人羞恥的事情。


    “陛下,今日怕是迴不去大殿了。”


    可麵前的男人從來不給她任何機會,反而用一件狐裘把她緊緊裹住。


    “微臣帶陛下去掃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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