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恆信中的意思便是如此,告知趙瑾,齊國如今很難, 士兵不受重視,在軍營中被欺壓,加上之前幾年齊國出了太多的物資糧食,導致如今國內百姓怨聲載道,抱怨他的治理不當,他如今失去了鄭受這個智囊星舉步維艱,希望得到趙瑾的幫助。


    齊恆當初被趙瑾拋棄,那段時光曾痛苦過,也想過從此再也不與趙瑾聯絡,即便是後來趙瑾參加了九國合縱,他們二人的交際也並不多。


    但如今,他齊國深陷沼澤難以自拔,仿佛與趙瑾之間的那點私怨也就沒有什麽了......


    趙瑾從字裏行間看出齊恆已經走出過往,心中微微悵然外,更多的,是欣慰。


    他自嘲式地笑了笑,看向重耳道:“我願意與齊國合作。當初九國合縱時,我不是也參加了麽?雖然後來南安國還是投靠了晉國,但這並不妨礙我繼續支持齊國。”


    重耳一臉驚喜,上前用力擁住趙瑾,兄弟二人相視而笑。


    不遠處,盧芳穎看見這一幕,麵色淡淡。


    她的身側的一名婢女問:“長公主殿下,看起來,駙馬爺又要跟那個齊恆湊在一起了。奴婢聽說,之前駙馬爺在季國時便同齊恆在一處鬼混,還得如今民間還有許多人都在傳咱們駙馬爺好男風.....這,這實在是有失我們公主府的體麵.....”


    盧芳穎自然是知道這些,麵色上也悻悻不樂。


    說起來,齊恆與她之間也算是有情誼,而她同趙瑾之間這些年也漸漸多了許多夫妻之情,這兩個男人,其實同她都是有所瓜葛的。


    可如今,他們兩個搞到一起,便顯得她多餘了......


    之前之所以不想,是因為她眼不見心不煩,可如今,很明顯趙瑾要同齊恆聯手了。


    他們兩個如果在一起共事,那以後......


    很多糜亂的場麵在她腦海中略過。


    她忽然感覺有些憤憤不平,憑什麽她給他們兩個撐住了體麵,而她卻成了一個旁觀者?


    想及此,她蹙著眉,用力握住手,心裏頭的怨恨一旦發了芽,就如同被施了魔法的樹苗,攀岩直上,瞬間就變成了攀岩的枯藤。


    她不會讓他們兩個得逞的,絕不!


    女人的嫉妒心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若幹年之後,盧芳穎都想不通,一向冷靜到冷酷的自己,當初怎麽會像個失去理智的妒婦。


    趙瑾幫助齊恆的辦法就是用兵,將五萬兵馬派到了蛟河附近的一座山頭,然後讓公孫月的探子察覺到,他們頻繁跟齊國進行通訊 ,然後齊國那邊也出了五萬兵馬駐守在蛟河下遊的一個山頭。


    粗看隻不過是齊國出了兵馬在參加北軍的駐守,可是如果細看,那就是他們在東西兩邊夾擊,一旦同時發兵,公孫月的十萬兵馬便岌岌可危。


    公孫月的大帳內炸了,每日都有無數迴來稟報的探子和一些憂心忡忡的將領。


    畢竟是南北對峙,如果再加上東西兩側,那他們的大軍可就是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啦!


    拔掉他們,隻是時間的問題!


    這日,公孫月聽完一群人的稟報後 ,頭痛不已,支著手臂坐在木桌後蹙眉。


    而不遠處琅琊躺在躺椅上,正在吃櫻桃,一口一個,然後過一會兒吐出一刻籽,一派悠然自得。


    他這個樣子落在公孫月眼裏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最後索性一拍桌子, 怒道:“你到底還想不想當這個皇帝了?!”


    這話一出,琅琊才懶懶迴頭,問:“決定都你做了,要我做什麽?我覺得,我退位算了,禪位給你,我就當你一個禁臠,晚上給你,怎麽樣?”


    琅琊說到最後賊兮兮的,完全就是一副市井無賴的模樣。


    而看著琅琊這個樣子,公孫月卻忽然間沉默了,停頓了許久,才幽幽問:“那如若讓你來做決定,這次三麵圍攻,我們該當如何?”


    琅琊在一旁又塞了一粒櫻桃嘴裏,片刻後吐出籽道:“不就是他們三家結盟了嘛!哦也不是,南安國也是屬於南軍的,隻不過如今他與齊國聯手罷了。而齊國還是被你給排擠走的。既然他被你排擠走了.....你再給拉迴來,不就行了?還有趙瑾.....他當初好像也參加了九國合縱吧?後來雖然歸屬了晉國,好像.....一直都是自治?”


    說完這話,他又接著把櫻桃扔進嘴裏,一臉的不羈放蕩,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似的。


    往日裏,如若琅琊說這話,公孫月一定會斟酌再斟酌,甚至都不會細聽,便將他打發走了。


    可是今日,他是真的聽了進去,並且在細細打量。


    片刻後,他幽幽道:“或許,你說得對。”


    說完,他緩慢站起來,走到了帳門外,看著遠方。


    琅琊則在後麵眯著眼看著他,唇角銜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一切可能已經都在掌控之中了。”鄭受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後,看著不遠處榻上靠著的人道。


    季越喝了一口酒,偏頭過來,笑了笑道:“還是你聰明,不費一兵一卒,便將公孫月的的銅山鐵壁給挖了一個洞。”


    鄭受笑了笑,沒說話。


    季越繼續喝酒。


    二人還在晉宮,暫住在乾纖宮內。


    鄭受頓了片刻後,忽然抬眸問:“為什麽?”


    “嗯?”季越偏頭看向他,仿佛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麽。


    鄭受也沒躲閃,繼續直視著他的目問:“當初為什麽要殺了趙嶼?你.....你知道,他都是晉王的一顆廢子了,他已經幾乎退出了權力鬥爭了,為什麽?為什麽還要殘辱他?”


    季越繼續喝著酒,一邊喝,一邊淡淡道:“他是晉王的兒子,晉國曾經的太子,他跟你結交,是有目的的。”


    “目的?”鄭受眯了眯眼,眼神中帶著探究。


    季越看向他,見他目光中帶著探究,笑了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個光潔的貝殼。


    他將貝殼往地上一扔,忽然那個貝殼就變成了一麵類似於屏風一樣的物件豎在季越與鄭受之間。


    鄭受遲疑看過去,隻見屏風上忽然出現一個人。


    鄭受一眼就認出,那個人竟然是姬野?!


    “姬野?”鄭受隨即喊出聲。


    季越勾唇笑了笑,又揮了揮手,畫麵繼續。


    畫麵上,姬野與趙嶼二人在野外的一處荒林中相遇。


    姬野跳下馬,快速跑到趙嶼身前,俯身道:“太子殿下!陛下的密令!”


    “太子殿下?我父王的密令?”趙嶼明顯驚疑,頓了一下,才接過姬野手上的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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