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宮殿內。


    公孫月眯著眼看著麵前剛剛從浴桶內走出的男人。


    一身的腱子肉,身形筆挺,長直、堅實,就如同山頂雲端的健鬆,有著千萬年雲露的澆灌,勁風的吹打,終於成樹。


    這樣的鬆柏是最堅實的,也是最令人著迷的。


    一身白衣的公孫月靜默立在原地,麵色癡癡。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像他了,像到每次看見他,他的腿都在顫抖。


    那種狂傲,周身上下透著的力量,無一處不像!


    他蹙了蹙眉,看著祈琊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麵前。


    渾身上下,一絲不掛。


    公孫月哽了哽,偏過頭不去看他方能出聲:“這裏以後就是你的住處了。最近你先不要露麵,等我安排好,你再露麵。”


    祈琊勾了勾唇,幾乎是貼著公孫月道:“好啊,聽你的!”


    公孫月下意識往後挪,結果忘了自己就站在床邊的腳踏邊,這一退,整個人一個跌撞不穩,徑直往後跌去......


    晉宮的一座宮殿內,鄭受從榻上起身,如墨的發披在肩上,如同絲緞一般,而他的白瓷般的麵容被汗濕了,不僅沒有狼狽,還多了許多的性感。不遠處斜靠在塌上的季越看著剛剛從自己身側起身去喝水的人兒道:“以公孫月的為人,祈琊一定會被他當做天佑帝培養,到時候我們隻需要讓祈琊表麵遵從,背地裏給我們通風報信,告訴我們公孫月的作戰計劃和軍事布局、糧草所在,我們伺機將他們的布局打亂,糧草洗劫即可。”


    鄭受撥了撥發,去舀了水洗了把臉,又漱了漱口,擦過臉方才道:“如今隻能靜觀其變。祈琊此人雖然我們查過底細,但到底是一個俗人,麵對一國之帝地位的誘惑,也難保他不動心,最後成了公孫月的人。”


    聽見鄭受的擔憂,季越勾了勾唇,起身,一身黑色長衫略微披在身上,上半身赤裸,露出身上結實的肌肉,光是看看都讓人血脈噴張。


    “靜觀其變?”季越走到鄭受的身後,身體緊緊貼著他的後背,雙臂用力環住他的腰肢,邪魅道,“在我季越這裏,可從來沒有坐以待斃這一說,要麽不出手,一旦出手,那便是你死我活!”


    鄭受聽出這話裏的意思,頓了頓,迴頭。


    “你,你是說,你對那個祈琊做了什麽手腳?他......”


    季越勾了勾唇,冷笑道,“他中噬魂散,已經被散了功力和真氣,如若每個月拿不到解藥,便會疼痛而死,你猜,像祈琊那樣的人,會舍得讓自己去死嗎。”


    聽見這噬魂散鄭受就渾身上下難受得緊。


    他之前就被下過,不但真氣功力被封,身體更是沒力氣,還動不動全身疼痛,根本無法像正常人生活。


    祈琊那個人吊兒郎當的, 確實不像為了某個人某件事就能豁出命來的那種人。


    雖然他對這種用藥物來控製某人的做法不甚讚同,可時至今日,他早已能分清楚裏外輕重,再也不會用一些無用的同情心去同情敵人和惡人。


    因為他們永遠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問題,即便是你給再多的善意,在他們眼中,如果這些不順從他們的心意,或者說,即便是順從他們的心意,也隻是利用,隻是一種手段或者工具,而從無真心。


    認知到這一點後,鄭受就再也沒有濫用同情心了,而是學會用更加理性的思維去考慮問題。


    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博愛。


    甚至,他比以往更加熱愛整個天佑大地的百姓。


    所以,此刻當季越說出他的那些手段時,他可能會反對,但一定是在縱橫考量之後,才做出的決定。


    但是公孫月和祈琊這裏,他保持了中立。


    既然他沒有使出控製的手段,但是季越使了,那就好好地去等候一個結果,看看,祈琊在公孫月那裏,到底會如何。


    果然,半個月之後,消息傳來,說公孫月要帶著天佑帝巡視九軍,北軍那邊鳴鑼擊鼓,堪比過年。


    而巡視的當夜,一個飛鴿傳書來信,來信人自然是祈琊。


    他信中告知,自己已然得到公孫月的信任,他此番讓自己坐上帝位,便是彌補一直以來天佑大朝國君癡傻無法出現理政的荒唐,公孫月要祈琊露麵,並且開始慢慢蠶食九軍的將領,讓九軍隻成為天佑國的軍隊。


    “真是好手段。”晉帝冷笑道,“這個公孫月真當其餘九國是吃素的?即便是如今國與國之間兼並,可是地方依舊自治,真正靠著天佑國吃飯的有幾個?倒是齊恆那邊,每年給其餘幾國的補貼和接濟更實在些!嗬嗬,這麽說起來,這個公孫月還真是天真呐!”


    秦國國君道:“也未盡然。公孫月這些年將這些兵士束在這蛟河之濱,不許他們迴去,久而久之,這些兵將們就在這蛟河的邊上娶妻生子,繁衍生息,三四年的時間,足夠他們娶了媳婦,然後生個娃了!如此,這些兵士們也就自然而然不想迴去,更無原來的拳拳愛故國之心。如此 ,你們還覺得,公孫月是個傻子嗎?”


    晉帝抿唇不語,看向鄭受。


    鄭受點點頭道,“不錯, 這也是公孫月聰明之處。但齊恆也沒有完全縱容他如此。至少齊國衛國還有魯國的兵士是每年一換的,這樣一來,正好削弱了公孫月的屯兵製。所以,我們不必擔心。”


    “但,如今祈琊已然過去了,也同公孫月在一起了,甚至公孫月要讓他假冒天佑國國君,現身露麵。然後呢?接下來我們當如何?總不至於就坐在這裏,看他唱戲吧?”因為鄭受從未細說他的計劃,晉帝隻能忐忑詢問。


    鄭受笑了笑道,“晉王莫急,這後麵的事情,還需要祈琊那邊繼續進行,我們便靜觀其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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