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意得到各國將領的同意,大軍於是東移了百裏,齊齊搬到了燕山。


    而這燕山上如同燕窩一般,有著上千個山洞, 冬暖夏涼,正好可以供將士們過冬。


    並且山洞比帳篷分散的多,易守難攻,即便是北狄再能打,也不敢輕舉妄動。


    鄭受這邊因為身子弱,被分到了一個山腰處比較好的山洞,雖然小,但是很暖,跟天佑帝和齊恆還有公孫月,算是做了鄰居。


    鄭也和孫叔敖借了鄭受的光,跟他住在一個山洞裏,並且在裏頭鋪了厚厚的三個褥子, 三個人大多數時候都是坐在被子裏,一起喝著熱酒,聊著軍事。


    鄭也藏在被子裏道:“這裏待著果然比軍營裏好多了。如今正是十二月,最難熬的時候,幸虧聽了我們世子的話東遷,否則在原來的那個地方,真的不被戰死,也要被凍死了!”


    孫叔敖笑道:“這一個軍令如山,可以是解憂的良藥,也可以是壓垮人的稻草。”


    鄭受笑笑不說話。


    說到這裏,鄭也不服氣道:“結果這個主意最後還要被說成是公孫月的。”


    “誰說都無所謂,關鍵是要事情解決掉。”


    “可是他們是明顯又想用世子的謀略,一方麵又想打壓,不想讓齊國和世子這邊冒頭,到時候戰功全都成了別人的。”


    鄭受笑了,道:“我本就不是為了戰功,所以其他人說什麽,同我有什麽關係?”


    大家都知道鄭受無欲無求,之所以做這麽多都是為了天下百姓,可能做到他這樣無欲無求的,也太誇張了,鄭也有些憋悶,嘟著嘴不說話。


    孫叔敖倒是可以理解一二,淡淡道:“人所有的煩惱都是對於外在的要求過多。而實際上,人每日需求的並不多,所憂的,不過是人的貪念罷了。如果可以拋開這麽多,人也就可以活得很輕鬆。”


    “什麽輕鬆不輕鬆啊?現在就隻有我擔心糧草的問題嗎?”齊恆的聲音。


    從他的山洞走過來很近,看他一身皮毛加身,一身寒氣,麵容卻發紅一看就是去了下頭的軍中了。


    每天正午時分將士們都在下頭操練。


    起初鄭受還下去走走,這兩日身子弱,就愈發不愛動了,每天隻抱著狸貓在被窩裏懶懶躺著。


    齊恆坐下,又習慣性地看向鄭受。


    鄭受笑道:“這件事我還真的沒辦法。我們當初帶的糧草明明是夠的,可是將士們太能吃了。”


    鄭也還補充了一句:“不但能吃,有些人還連吃帶拿,生怕自己吃的不夠多,簡直就是每天餓死鬼投胎一樣!”


    齊恆歎氣:“這邊是九國合縱的弊端,九個國家,每個國家跟每個國家之間要想建立信任,互相歉然,還是需要時間。所以這段時間,大家都唯恐自己的將士們餓著,拚了命的吃,所以把三個月的糧,一個半月就給吃的七七八八了。”


    鄭武這時走進來說:“什麽七七八八,根本就是糧倉空了!我剛剛去看了,來這裏的路上吃的,加上來這裏這幾天吃的,其實都比之前少了很多了,再這樣下去,真的要坐吃山空。”


    “這冰天雪地的,還不能出去種菜種莊稼。”孫叔敖歎氣道。


    這時,鄭受看著附近的林子和,更遠處的河道:“那林子裏有野獸或者禽類嗎?海裏,有魚蝦嗎?”


    這話一出,鄭也眼前一亮,道:“自然是有的!我前些日子還在林子裏發現了一群鹿!對了,還有野雞什麽的,不少呢!河裏結了冰,但是據說冰下麵全是魚!”


    鄭受點點頭,歎氣道:“實在不行,就隻能就此取材了。”


    大家紛紛點頭。


    “不過也不夠,畢竟我們是五萬大軍,光靠捕獵可不夠維持一個半月。”孫叔敖提醒。


    鄭受點頭道:“明白,所以在我們東遷之前,我讓我哥哥和其他幾位將士同時啟程迴齊國、魯國和衛國去調糧了,想必天佑城百姓還算富裕也可以送過去一些,拚拚湊湊,應該夠了。”


    “太好了!”鄭也拍著大腿叫好!


    正好到了午飯時候,孫叔敖和鄭也下去打飯了,隻齊恆和鄭受留在洞內。


    四下裏沒人了,齊恆才敢說:“鄭司徒,讓你為難了。”


    鄭受坐正,束好發道:“這怎麽說的,一切都是我自願,何來為難?”


    齊恆搖搖頭道:“並不是。其實天佑帝是因為我才為難你。他是天佑大朝的國君,自然想要各個諸侯國聽他的。可他自身又不夠強大,隻能依靠我們這些諸侯國,如此矛盾,心態自然也就逐日分裂,他的性情著實不夠好,甚至還.....”


    齊恆皺了皺眉,看向鄭受。


    鄭受知道他在說的是重耳。


    這幾日他還專門將重耳調過去服侍,重耳每次迴來都是一身傷,他跟公孫月說了一次,結果公孫月被氣得走了好幾天,至今沒迴來。


    這樣下去,隻怕所有人都知道天佑帝跟過來了,到時候他的安危......


    “他死倒不要緊,可關鍵是他是天佑帝啊!如今是打著尊王攘夷的旗號來做這件事的,他若在行軍途中死了,到底是會讓天下人猜測我們九國合縱的真正目的,屆時,不知道又是怎樣一場腥風血雨!”


    這一點,鄭受也想到了,皺了皺眉,重重歎了口氣。


    關鍵是,重耳原本是天佑帝指使到自己身邊的細作,重耳一直不給他任何消息,估計是故意做弄他,讓他屈服的。


    他並不知道重耳同自己已經情同兄弟,是怎麽也不會當他的傳信人的。


    “這件事.....我們還需細談,務必經此事好生解決才好!”鄭受思忖著道。


    夜半時分,重耳哭著跑了迴來,衣衫不整的,身上還有一些血跡。


    他這個模樣迴來,所有人都嚇怕了。


    可在看見重耳手中的刀時,所有人就更加心驚!


    “這.....這是怎麽了?”鄭受蹙眉問。


    重耳哽咽不肯說,直到鄭也一再逼問,他才抽抽噎噎道:“我,我殺了天佑帝!”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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