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鄭受蹙眉,迴頭,看向重耳。


    重耳頓了下,看了看四周,抿唇不語。


    鄭受此刻卻已經迴過神來,頓了頓,繼續迴過頭去。


    重耳一邊給他清洗,一邊低聲道:“哥哥,我把你當哥哥,所以,會永遠護著你的。”


    鄭受迴頭望他,二人相視一笑。


    笑後,鄭受道:“總有一天,哥哥也會讓你堂堂正正迴晉國,當你國度的君王!”


    重耳微訝,也很吃驚,但是片刻後,也是重重地點了下頭!


    二人又是相視一笑。


    這一次九國合縱,除了齊、魯、衛、天佑,還有鄭宋、陳、曹、許、朱等國,而這些國家聯合到一起,幾乎就是半個天佑大地。


    實際上,也算是統一了半壁了!


    這樣的規模,竟然能讓齊恆和天佑帝聯合起來,實屬不簡單。


    洗浴過後,孫叔敖也過來了,濕著頭發,身上還披著披風,一副慵懶的模樣。


    而鄭受這邊則由重耳在輕輕擦拭著濕發,隨意地坐著。


    齊恆也來了,卻是已經束發整裝,沒有絲毫不妥之處。


    三人坐到一處,商議著明日接待其餘幾國的聯盟統帥之人的事情。


    “明日你哥哥就來了,你應該是最開心的吧?”齊恆一邊拿起茶杯喝茶一邊笑道。


    鄭受也輕笑道:“陛下又打趣我。我同哥哥剛剛分別不到半月,還沒那麽想念。更何況....”


    “何況什麽?”齊恆笑問。


    鄭受也不打算隱瞞,笑道:“你們可能不知,我同哥哥在一處呆著不能超過半月,否則總要吵架。”


    齊恆和孫叔敖同時笑了。


    重耳也見過鄭受同鄭武吵架,好像是因為菜裏要不要放辣椒,鄭武要多多的放,鄭受卻要一根辣椒絲沒有,最後鄭受妥協了,隻讓放了幾絲辣椒,還把鄭受辣到不行,而鄭武又吃著不過癮,屬實難為了廚子。


    想及此,重耳也不禁笑了。


    齊恆看過去,重耳又急忙斂了笑容,低下了頭。


    齊恆看了後,笑道:“你這奴屬實有意思,怎麽寡人見他,他反而低下頭了呢?”


    鄭受做出不在意的笑意來,道:“不過是見不得什麽世麵罷了!陛下莫要責怪就好。”


    齊恆點點頭,便沒有再追問,而是繼續道:“這九國合縱,屆時需要一個統帥,鄭太師認為,選誰最好?”


    鄭受頓了下,而後抬眸道:“這件事,我們同公孫先生早在數月前已經定了,不是嗎?”


    齊恆挑了挑眉頭,看向鄭受。


    鄭受點了下頭道:“天佑帝癡傻,不堪重任。齊國國土麵積最大, 國力如今也是日漸鼎盛,兵馬糧草充足,陛下,自然是統帥的最好人選!”


    齊恆起初還略有些不太確認自己是否堪當重任,聽見鄭受這麽一說,忽然釋然了,笑著點頭道:“好,我願意去爭一下!”


    鄭受也勾唇緩緩點頭。


    這時,鄭受的頭發也略微幹了,重耳用木梳給他一點一點梳順。


    齊恆再次注意到重耳,道:“你這奴委實好,本王瞧著喜愛得緊,鄭太師可願讓給本王啊?哦對了,本王可以給你十金,如何?”


    鄭受一聽,麵色閃過一絲頓意,再看重耳有些驚慌之色,馬上笑道:“十金都可以買來十幾個成色上好的奴了,陛下何苦來要我的這個?我這個都用順手了,再換恐怕沒有能滿足我心意的。”


    齊恆這一聽,也就沒再追要,點點頭,走了。


    齊恆走後,鄭受才重重舒了口氣,拉著重耳坐到自己的榻旁。


    重耳溫順而柔和地坐下, 看著鄭受。


    鄭受笑了笑道:“放心,在你可以迴到晉國之前,哥哥不會放任別人要走你的。”


    而孫叔敖卻在此時道:“隻怕齊王要重耳不是單單因為喜歡他吧?”


    聰慧如孫叔敖,此刻已然看出了什麽。


    鄭受也明白了齊恆的用意,點點頭道:“是,陛下已經感覺到重耳存在我身邊的危險性, 所以才故意出口要人的。”


    “所以?”孫叔敖看向重耳。


    重耳看向屋外。


    孫叔敖道:“院子裏都是我們的人,你盡管說。”


    重耳這才放心道:“是天佑帝,他讓我監視主人。”


    孫叔敖挑眉。


    鄭受這時接過話說:“無妨。他是帝王,多疑多思,也是應該的。”


    孫叔敖卻不置可否,冷笑一聲。


    鄭宋國的國君可從沒這毛病!


    但他覺得說了也沒用。


    畢竟是天佑帝,除了殺了他,根本改變不了他的心意。


    而即便改變了他的心意又能如何?


    一個隻有一座城的國君罷了,想要北征還要聯合九國之力。


    而這九國聯合,靠得還是齊國的臉麵和實力。


    “以後注意些他也就罷了。在成事之前,想必他不會動我。”鄭受淡淡道。


    但落在孫叔敖眼中,卻覺得這對鄭受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即便是惡劣如季越,也從未這樣對過鄭受。


    孫叔敖隱隱含著怒氣。


    鄭受卻走過來安撫他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此刻我容人,他日,他人必當容我。”


    孫叔敖卻擔心鄭受日後受傷。


    自然,這又是為人處世之道,自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罷了!


    夜晚,鄭受躺在塌上久久未能入眠。


    忽然一隻毛茸茸的東西跳到塌上,鑽進鄭受的懷裏。


    鄭受這些日子都已經習慣了狸貓的存在,沒有它,還確實感覺缺少點什麽。


    並且,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他也感覺到了,這隻狸貓就是單純的裏麵,裏頭並沒有季越的魂魄。


    因而,也不存在監視之說。


    所以他可以坦然抱著狸貓睡覺了。


    “阿狸,你說,我設的九國合縱,是對還是錯?”


    “天佑帝並不信任我,卻想要用我,如此矛盾,唯一的法子就是監視著我,還讓我為他所用。我都知曉了,還當不知道,沒聽見,我是不是很傻?”


    “我曾經希冀與季越可以攜手共治天下,可我卻見不得他的殺戮,棄他而去,他一定很恨我吧?如若我在他身邊,他會不會殺了我?”


    “可我不後悔.....哪怕在我這裏,大事未成,好歹,我為這天下做了,也就無憾了。”


    “隻是,不知道天下之人,是否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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