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齊恆的提問,鄭受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然後冷冷道:“你知道就好。”


    齊恆則麵對性情大變的鄭受,靜看了片刻後,笑道:“好。如若屆時鄭司徒依舊想讓齊恆當的話,齊恆願意擔當!”


    齊恆用的是‘擔當’二字。


    鄭受靜靜看了他片刻,終於勾唇笑了一下。


    卻不深。


    翌日一早,鄭受剛起床,鄭也便從外麵進來,稟報:“世子,公孫大人求見!”


    鄭受怔忪了片刻,剛欲拿外袍穿上,不想公孫月竟然直接進來了!


    鄭受一頓,下意識將外袍擋在胸口!


    公孫月看他這樣,不禁嗤地一笑,道:“我們二人便是一樣的屈居人下之人,做這般遮擋作甚?”


    鄭受起初沒聽明白,但後來一想,頓時麵色一變,咬了咬牙,當著他的麵將外袍穿上了!


    而公孫月則坐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慢慢悠悠斟了茶自喝了。


    鄭受穿好後,一臉憤憤坐在他對麵,也倒了一杯茶喝了,方才怒目問:“公孫大人不知又來找鄭受為何?”


    公孫月斜眼瞧了他一眼,道:“本相知道你昨夜去與太子恆會麵了!”


    鄭受冷勾唇坐正:“那又如何?”


    又倒了一杯茶,喝下,公孫月勾唇道:“在本相的地盤下,想要繞過本相去,鄭司徒,認為如何?”


    鄭受昨夜其實早就打算好了,今日勢必迴去找這公孫月談,隻是沒想到,這公孫月如此沉不住氣,這天還未大亮竟然就找上門來了!


    沉著片刻後,鄭受道:“我願與公孫大人為伍,然,君主,必須換!”


    公孫月眸間微動,捏住茶杯的手指動了動。


    鄭受見公孫月不語,以為他不肯,隻得沉氣道:“皇帝無德無才,甚至連正常的一個人都算不上,如何讓百姓信服?如何讓天下信服?公孫大人,你莫要......”


    話未落音,便看見公孫月忽然凜然道:“好!我答應你!”


    鄭受......


    這答應的是不是太快了點?


    如此就算是定了。


    但鄭受總覺得還有哪裏不對勁,或者說,對公孫月這個人,不了解!


    思忖片刻後,他猛然想起,之前在季越和晉國,季越和晉王都曾經提及過公孫月這個名字!


    心下存疑,不說出來心裏自然是不痛快。


    於是鄭受咬了咬牙,一鼓作氣問:“那既如此,公孫大人是否也應當坦誠相待,告知鄭受,你之前做過什麽?與季國,與晉國,分別有過什麽勾當?”


    一聽鄭受問這個,公孫月當下笑道:“逢場作戲罷了,鄭司徒怎地如此耿耿於懷?莫不是,鄭司徒,亦心悅在下?”


    “你!”鄭受是個正經的,自然受不了這樣的調戲,當下惱了。


    公孫月將他如此,笑道:“愛情果然讓人盲目且愚蠢,區區一個季越罷了,看看把我們心懷天下的鄭司徒折磨成什麽樣了?”


    鄭受額頭迸出一根青筋,握了握手,盡力控製住自己想要打人的衝動道:“本世子如何,與他季越無關!從此以後,我與他,橋歸橋,路歸路,你休要再將我與他一並提起!”


    公孫月見鄭受這真是急了,笑了笑,便不再逗他了,與他詳細說起自己與晉國和季國之間微妙的關係......


    “季國,這季越深陷得位不正弑父謀權之名中,是在下,為他正了名!告知天下,他乃是天佑大朝認可的君主之一。”公孫月笑著時,不自覺捋須,而後忽然想起了什麽,歎然笑笑。


    鄭受定了定,想起好像三年多之前,確實天佑大朝有過一則詔天告書,為季越正名,說他並非弑父,乃是救父!而真正的亂臣賊子是王莽,王莽造反,挾持當時的季王,季越為了救父,以身犯險,不想季王還是被王莽所殺,而王莽也被季越當場斬殺!


    而實際上,鄭受知道,確確實實是季越殺了季國先帝!


    他蹙了蹙眉,問:“那你為何,要替季越正名?”


    公孫月笑了笑道:“自然,是他來求我。”


    “求你?求你,你便應了?”


    公孫月攤手一笑,問:“為何不應?”


    “你......”


    “他給我天佑城送來了當時緊缺了一千擔糧食,夠城中百姓吃三年的了!也正因有了這一千擔糧食,你們才能看見天佑城如今日子還算過得去!否則......”否則,這城中,早就餓殍遍野,這城,也變成鬼城了!


    許是想起三年前這城中鬧饑荒時的情景,公孫月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鄭受倒也記得三年前整個天佑大地上幹旱無雨顆粒無收,他所在的守城因屯糧足夠並沒有挨餓,但周圍的村子卻受害頗多,他還組織大家一起去給附近的村民送糧,也正因此,周邊的百姓才感念他,上一次,在雲中城附近的村落被俘,才得以脫身。


    隻是沒想到,堂堂天佑大朝,竟然也到了為了一口米一口糧折腰的地步!


    沉了一口氣,他淡淡道:“原來如此。那晉國呢?你為何要接受那晉國國君的賄賂,折辱那些扮演雨神之人!”


    “怎麽又問這個!”公孫月一聽鄭受又問這個,徑直從椅子上蹦起來,指著他,又想罵又想打的,可是最後還是舍不得罵舍不得打,還得解釋!


    他漲紅著臉道:“到底是誰折辱誰?!為了當這個‘遺臭萬年’的宰相,我付出了多少!我......”他咬牙,紅著臉,他真的什麽都付出了!


    見他如此,鄭受起先還不明,後來看見他臉色那樣紅,又想起剛他說的與自己相同.....頓時一怔!


    哎?難道他是......


    那樣的話,那這公孫月可真是付出太多了!


    鄭受對他表示深深的同情,結果就是拉著公孫月要同他喝酒。


    結果公孫月與他都酒量甚差,沒喝幾杯就倒了,最後還是鄭也將鄭受背迴了大殿,而公孫月則被傻皇帝抱去了睡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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