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安國位於晉國與季國的關鍵卡口,而百蠻與庸國,也歸入我晉國的麾下!季武國妄圖與秦、齊二國聯手合縱,以來對付我晉國!嗬嗬,寡人就讓他看看,得罪我泱泱大國的下場!他的小情人,寵妃,心愛之人,如今身陷囹圄,被一個他不敢得罪的人正在踐踏!”晉國國君對於鄭受的事情意猶未盡,所以說著說著,便又扯到了這塊去了!


    直到這時,趙瑾才攏袖站直,抹去臉上的悲憤,化為平靜無波的模樣,慢慢走進大殿......


    “父王。”趙瑾上前,躬身行禮。


    晉王對他的這個兒子感情寡淡,看見他進來,也是淡淡的,揮了一下手道:“起來吧!”


    趙瑾則並沒有起身,而是繼續俯身道:“父王,兒臣請求父皇將兒臣賜給南安國長公主為婿!”


    晉王一聽,臉上這才露出稍許滿意的笑容道:“好!不錯!這才是為父的好兒子!”


    而趙瑾這邊則在垂首的時候,斂下眉眼,遮掩住裏頭的一瞬殺意!


    南安國。


    安陸坐在禦書房的龍椅上,神思卻是遊蕩在外。


    他雖然迴來順利登上了皇位,卻並非他所願。


    這個帝位,意味著太多的拘束與束縛,甚至都並不是在他的手中掌握!


    他,不過就是一個傀儡!


    正神思遊蕩著,忽然一黑衣人直直走入禦書房,並且徑直走到他身前。


    並未行禮。


    安陸蹙了下眉道:“這裏是南安國,你就不能稍稍注意些?”


    阿蠻探身過去,用手指勾了一下他的細窄下巴道:“沒人看見的,你忘了,我是幹什麽的?”


    安陸哼了一聲,躲過了阿蠻的手。


    但是阿蠻又豈能放過他?


    他越躲,阿蠻的手越是強硬,最後甚至將他攬入懷裏。


    空氣中帶著潮濕的曖昧的氣息,不住的嬌喘在空曠的房中劃破了清冷。


    最後,安陸含著淚癱軟在寬大的書桌上。


    年輕的帝王不願意求饒,卻因為隱忍將嬌嫩的嘴唇咬破......


    盧芳穎的府邸尚未建好,所以先住在宮裏。


    她也迴來不久,但她知道,自己的弟弟不過就是一個傀儡


    真正掌握南安國的,是那個人!


    想及此,她抿了抿唇,不可抑製地蹙緊了眉。


    “長公主殿下,陛下已經在裏頭很久了。”身邊的婢女提醒。


    這個婢女便是之前在季武國據說已經被殺死的那個,但她此刻還活著。


    盧芳穎此刻眉心皺得更緊了,咬牙道:“清瑤,上前,求見陛下!”


    清瑤一聽,馬上麵色難看道:“可是.....”


    盧芳穎卻已然下定決心,聲音帶著薄怒:“去!”


    清瑤隻好上前。


    門口的小太監其實也聽到了盧芳穎的話,跟清瑤對視一眼後,便進去了。


    不過他是隔著簾子說的:“陛下,長公主求見。”


    身後的動作停止,安陸也被從濕漉的情緒中喚醒,整個人怔住。


    阿蠻穿好衣物,然後步入了後麵的屏風後。


    等了片刻後,盧芳穎進來了。


    安陸也整理好了龍袍,可領口卻有些淩亂,加上空氣中的糜亂的味道,仿佛在昭告著這裏剛剛發生了什麽。


    盧芳穎眸孔鎖緊,蹙著眉,一臉悲憫地上前,道:“陛下,您可知您自己在做什麽?可知自己此刻的身份意味著什麽?季王雖然助您稱帝,卻無權踐踏一個人的尊嚴!”


    安陸坐在龍椅上,粉白的小臉上此刻帶著未消的潮氣,抿了抿唇,下意識往後看了一眼。


    但是後麵並沒有任何動靜。


    他迴過頭來,也皺了下眉道:“長姐,此事.....寡人自有分寸!”


    盧芳穎雙手握緊,麵露怒色,卻並不想如之前那樣妥協,繼續道:“但是陛下乃是南安國的王!是代表我們南安國的臉麵與尊嚴!陛下如果繼續被那奸人淩辱.....隻怕會將整個南安國拖入被整個天佑大地的人嗤笑的地步!陛下,您真的就可以眼睜睜看著南安國淪落到那種地步嗎?!”


    安陸被盧芳穎說的雙眼濕漉漉,一股淚意湧現。


    就在這時,一雙黑色鹿角靴出現,裏麵的人慢慢悠悠走出來道:“長公主殿下,是否太過忌憚在下?在下不過是陛下的一個寵臣,幫助陛下鎮佑南安國的天下的,何以在長公主口中會如此不堪!?”


    盧芳穎早在季國皇宮內便看著這個阿蠻不順眼,覺得他雖然隻是季王的影衛,卻狂傲自大,目中無人,絲毫沒把他們這些王族放在眼裏!


    所以,此刻她長久以來壓抑的怒火終於爆發,怒目道:“你休要大放厥詞粉飾太平!你就是在淩辱我南安國的陛下,淩辱我南安國!但是你可別忘了,我們雖然如今投靠季王,卻也跟晉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你們想要完全控製我們,還不能夠!”


    阿蠻眯了眯眼,一雙鐵鉗一樣的手用力握緊,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響出來。


    眼看著阿蠻露出殺機,安陸忽然站起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不要碰她!”


    安陸如今比在季國的時候更顯柔弱,聲音也愈發清潤,說話時不自覺便會露出一絲媚態來。


    阿蠻看著這樣的安陸才稍稍斂了下脾氣,道:“算了,我便不與你計較!”


    說完,他一個躍身,便消失無蹤了。


    而禦書房內隻剩下盧芳穎和安陸兩人。


    如今在南安國可以忽然依仗的,便也隻有這姐弟二人了。


    盧芳穎上前,未語先泣道:“都怪姐姐!姐姐當初沒有保護好你,讓你陷入季王的圈套將你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安陸咬住下唇輕輕搖頭。


    “姐姐莫要再計較此事了。便是如天人之姿的鄭司徒,不也成了季王的籠中鳥,禁臠之物?我們為今之計便是將南安國國體穩定,至於其他的,便......暫且擱下吧......”


    盧芳穎實在想不到,短短數月,自己那個嬌慣著長大的弟弟如今竟然變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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