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受不理他,徑直走入。


    而趙嶼和鄭也在身後跟著。


    二人進去後,房門關上,屋內不大,站了四個人就更顯得擁簇。


    公孫月看起來已經解了蠱蟲的毒,但身體尚且虛弱,隱隱可看見他脖頸處還流著汗。


    鄭受見後,微微一笑道:“公孫丞相,莫要怕,在下隻想問你幾個問題,你隻管如實迴答就是!”


    “問題?”公孫月還在強撐,但是顫抖的聲音暴露了他此刻的身體根本無法以一敵三。


    “是,在下想問問你,是誰讓你綁架我,又是誰允許你在晉國作惡的?”


    這話一出,公孫月當下變了臉色,但是很快,他又嬌媚一笑,上前,用手臂環住鄭受的肩道:“死相!不是你約的人家在此與你歡愛,怎地就變成人家綁架你了?還有,什麽作惡不作惡的?不是.....做.....愛麽?”


    鄭受閉了閉眼,差點吞了。


    而一旁的趙嶼和鄭也早就吐了。


    趙嶼吐到了窗外,鄭也在對著盆子幹嘔不止。


    倒不是他們矯情,實在是....這公孫月也太惡心了!


    好在鄭受定力足,他略一思忖,伸出手,以極快的速度將他拉到了身前,然後又猛地一轉,將他的手臂由肩膀伸向身後,而身體用腿蹬住!


    雖然並無疾言厲色,手段和周身的冷卻讓公孫月打了一個冷顫!


    他氣得直蹦腳,道:“鄭受!我要與你恩斷義絕!”


    鄭受難得的淩厲:“嗬嗬,我跟你既無恩也無義,實在是沒什麽可恩斷義絕!”


    公孫月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過鄭受的手掌心了,隻得求饒道:“算了算了!我與你們說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麽說不得的大事,都是一些小事罷了!”


    說話間,鄭受已經鬆開了他的手。


    而當他轉動手腕時,看見趙嶼和鄭也紛紛上前,他頓時什麽的動作也不敢做了。


    嚅了嚅喉,他一臉沮喪道:“哎,真倒黴!我公孫月竟然有一天也會折在這事兒上!”


    趙嶼則眯了眯眼道:“你作惡多端,早晚會有報應!”


    而鄭也也道:“就是!說,你到底摧殘了多少個雨神的扮演者!”


    公孫月一聽這話,一臉不滿道:“能有幾個?我不過上任才四五年,是每年晉國國君都選那美男扮演雨神與本丞歡愛,可都是你情我願的呀......”


    鄭受在一旁就不信,冷道:“你綁架的本司徒就不是我情願的!你還給我下了蠱蟲!”


    聽鄭受這麽一說,公孫月咂吧了一下嘴道:“好吧,就算是我下蠱蟲脅迫的,可是事後他們都愛上我了呀!好幾個還問我什麽時候再來一遍呢!”


    趙玉聽了冷哼一聲:“不知羞恥!”


    公孫月則衝著他沒好氣哼了一聲。


    “那那些人都去哪裏了?!”鄭受蹙眉問。


    公孫月抿了下唇道:“自然是都迴家了!”


    迴家了?


    這鄭受倒是沒有考究過,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過看公孫月的表情,是真的。


    鄭受頓了頓,道:“好,那第二個問題。”


    “是誰讓你綁我的?”


    按照常理,他是敵國的將領,實在是不宜來當什麽晉國的雨神參加祭祀,可他們不但讓他來了,還安排了公孫月這麽一出!


    如果說不是有人刻意安排, 他是怎麽也不會信的。


    這公孫月倒是磊落說出,道:“自然是晉王!我與晉王是舊交,他讓我好好疼疼你,我自然是願意兩肋插刀的......”


    “嗬~”趙嶼直接笑出聲道,“你倒是把自己說的義薄雲天....”


    公孫月沒好氣又白了趙嶼一眼。


    剛剛在屋裏,他不過就是親了趙嶼一口,結果他掙紮的就像一隻刺蝟,把他的嘴唇都咬破了,他此刻嘴裏還流著血!


    他公孫月叱吒情場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哪個人拒絕自己拒絕得想要咬舌自盡呢!


    想及此,他又哼了一聲。


    而趙嶼則根本不願意搭理他,直接背過身去!


    而鄭受這邊,兩個問題已經得到答案了。


    是晉王安排的,要讓公孫月汙糟自己。


    至於目的是什麽,不言而喻。


    他表麵上停止了跟季國的征戰,但實際上對季越憎惡至極,將自己軟禁在此還不夠, 還想惡心他。


    那麽其餘的人,估計就是晉王來結交權貴的手段了!


    畢竟,他連自己的兒子都能送給大臣們玩弄,還有什麽做不到的?


    人生茫茫幾十年,想做好事不容易,可想做壞事,那機會可就太多了!


    鄭受眸色轉黑,眼底露出絲絲決心。


    這樣的帝王,多留一日,便是對天下蒼生的毒害!


    如若無法用手段來將他趕下王位,那他甘願冒著殺頭的風險,將他,屠之!


    “晉王陛下,探子來報,公孫月得手了!”一白須大臣快步上前,一臉的信息狀!


    晉王聽了卻並不奇怪,笑道:“以公孫月的手段,豈有不成之理?更何況,公孫月不比季越溫柔多了?”


    說話間,他還冷譏一笑,仿若此刻說的,是多麽得意的一件事。


    “是!”那大臣俯首,繼而道,“不過陛下,這鄭受,陛下也給拿下了,接下來我們主要關注的,應該是南安國長公主的求親事宜吧?不知道陛下屬意哪位公子前去南安國和親?”


    這件事晉王這幾日思索過,故而直接道:“就趙瑾吧!他出身低微,皇位之爭,本就無望,況且他的名聲還臭了, 留在我們晉國一日,便是辱我國體!故而,讓他和親,借著這個婚事,也算是給他洗白了!”


    大臣頓了頓道:“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不過陛下,臣擔心南安國長公主,不肯!”


    晉王勾唇笑道:“據寡人所知,這長公主還獨獨要趙瑾一人呢!”


    大臣微訝,隨即笑道:“那,可謂是十全十美了!”


    晉王大笑,繼而道:“自然!待本王將季越那廝給剝皮抽筋,那就更加完美了!哈哈哈哈哈......”


    而與此同時,大殿外,正在等候召見的趙瑾此刻麵色又青又白,兩側垂下的雙手也已然握成了青色。


    周邊清風環繞,可他的心,卻如同火熾一般在激烈地炙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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