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司徒!”蘇從跪在地上,老淚縱橫。


    鄭受不明所以,急忙就是上前攙扶,可誰知,剛要扶他,便聽見蘇從高唿:“求鄭司徒救救老夫的兒子!”


    鄭受大驚失色,怎麽就忽然出現了救兒子這一說了?


    鄭受對季武國這邊還不甚熟悉, 對蘇大夫的了解也僅限於上次指著鼻子罵自己是 妖妃。


    更何況知道他還有個兒子?


    於是鄭受想都沒想一邊將蘇從拉起來,還一邊扶到一邊安撫道:“蘇大夫莫要著急,慢慢說。”


    正說著,忽然這蘇從一個抬眼,順勢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出來,衝著鄭受的胸口便要刺去!


    鄭受一時不察,被匕首刺中,好在他的功力並未完全消失,而蘇從又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老臣,鄭受用手一推便將他用力推了出去!


    鄭受手下留情,隻是將蘇從推倒,並未受傷。


    然而,蘇從不依不饒,見自己沒死,翻起身來,拿起匕首又要撲過來行刺!


    而這一次,他的手還未落下,便見一把匕刃穿刺而過!


    蘇大夫的手被死死地釘在一旁的柱子上!


    “啊!”屋內傳來蘇大夫撕心裂肺的唿聲。


    鄭受驚呆了,看過去,卻見一個影子從天而降,一把長劍直直地抵住了蘇大夫的喉嚨!


    “慢著!”鄭受大喊。


    隨即, 鄭也也聽到動靜跑了進來。


    在看見鄭受的手臂受傷之後,急忙衝過來將鄭受拉到自己身邊問:“公子!您怎麽樣?!”


    鄭受感受了一下,匕首上沒毒,傷得也不深,於是搖搖頭。


    也就是這時,隻聽見蘇從大吼道:“鄭氏妖妃!妖惑君主!還將我兒蘇覘擄到宮中為質子侍夫!簡直喪盡天良!”


    鄭受......


    這又是什麽跟什麽?!


    什麽叫質子侍夫?


    哪裏又來的侍夫?


    他看向影子侍衛,結果人家理也不理自己,拖著蘇從出去了。


    片刻後,餘祿急匆匆跑了進來,抹著汗問:“公子您沒事吧?”


    鄭受已經包紮好了,麵色沉沉道:“我沒事。外麵怎麽樣?”


    餘祿知道他說的是蘇從蘇大夫,咬咬牙說:“蘇大人被下了內獄了......”


    鄭受原以為季越會一劍殺了他!


    知道沒動手,他才緩了一口氣,問:“蘇大人的公子是怎麽一迴事?”


    餘祿和鄭也一聽問這個,均是臉色一變,似是 有難言之隱。


    鄭受一看這二人是早就知道這事,當下發了怒道:“你們是誰的人?!快說!”


    餘祿一聽這話,急忙道:“公子,其實這事兒也有幾天了。在陛下決定留下五國使臣的時候,蘇大人的公子就進言說陛下不可荒淫,更不可能聽從後宮妖妃的妖言惑眾。於是陛下就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將他賜給了百蠻國的世子灼心!”


    鄭受想起來昨日夜晚灼心放毒蛇傷害自家兄弟鄭武的情形,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那個人.....一看就是鼠目寸光、淫穢不堪!


    季越竟然讓蘇大人的公子蘇覘去服侍那樣一個人?!


    鄭受頓了片刻,倒抽一口冷氣,急忙站起身道:“隨我去東苑質子的居所!”


    說著,他便披上一件外袍出了門!


    鄭也一看自家主子攔不住, 便也隻能跟從。


    餘祿是不問不想,跟著就是了!


    餘祿的腳下,是那隻狸貓。


    之前一直躲在桌子底下,今日看見鄭受受傷了第一時間跑了出來,不過不敢近前,直到蘇從被拖走了才跑出來。


    剛剛鄭受包紮的時候一直在一旁守著,這不,鄭受要出去了,它竟然也跟上了!


    鄭受走了兩步發現了它,看見它總是往自己的腿間鑽,好幾次差點踩到它,於是彎下腰將它抱起,這才徑直往東苑走去。


    白日裏的東苑與宮內其他處並無區別,甚至還更沉靜些。


    他剛到東苑,就看見不遠處齊國太子恆正負手往這邊走來。


    或許是沒想到會在東苑附近看見鄭受,微微一愣,這才微微頷首。


    鄭受來不及跟他寒暄,也點了一下頭,就想錯過身往東苑走。


    結果,剛剛走了兩步,便被太子恆用一把玉扇攔住!


    ??


    鄭受迴過頭看去,隻見太子恆做了一個‘噓’的動作,一把拉住鄭受躲到了一旁的偏僻狹道裏!


    鄭也和餘祿也想進去,結果被太子恆的屬下一個大將給攔住了。


    那大將長得很威武,鄭也想跟他動手,結果人家直接點了鄭也的穴!


    鄭也......


    一旁看見全過程的鄭受......


    “鄭司徒。”太子恆拉住呆滯的鄭受道,“鄭司徒,我勸您此刻還是不要進去。”


    鄭受蹙眉:“為何?”


    太子恆抿了下唇,不語,隻是麵露難堪。


    鄭受一看他這表情,就更加想去了,馬上道:“我要去見蘇覘!”


    太子恆一聽他找的人,臉上變得更難看了,一言難盡地看著鄭受道:“鄭司徒,說句實話,此刻見蘇覘,隻怕會讓他很難堪......”


    鄭受一聽這話,直接推開他便往東苑而去!


    太子恆一看鄭受已經決意要進去,隻得硬著頭皮也跟著迴去。


    二人一進去,還未走過圓門,便聽見裏頭傳來一陣陣淩厲的鞭笞聲!


    鞭笞聲中間還夾雜著惡劣的嬉笑聲:“媽的,還不讓老子碰!今天就打到你願意為止!”


    聽見這話,鄭受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三步並作兩步地就衝了進去!


    果然,這幾個人就在東苑前麵的院子裏打人。


    中間一個隻穿了一件褻褲,裸露著上身的纖弱男子被捆在假山上,有一個穿著亂七八糟顏色的 蠻族人正在拿著馬鞭抽他。


    一旁灼心和庸碌二人正湊在一起譏笑,不時地對蘇覘指指點點。


    鄭受一股怒氣上湧,當場喝道:“住手!”


    果然,鄭受一吼,那鞭子便停了下來。


    但所有人的惡意又齊齊聚向鄭受這邊!


    “鄭.....侍夫?!”灼心從愣怔的表情生生拐成了惡劣的表情,眉眼間還多了很多猥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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