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鄭受到最後也不知,自己中了季越的圈套,留在他身邊的人越多,給季越掣肘的把柄就越多......


    其實也不是他不願意想,就是這之後的每日,季越都召他侍寢,且每次都弄得驚天動地,讓周邊的太監侍女都聽著臉紅。


    而鄭受被弄傻了,根本就沒精力去想其他!


    “陛下......輕,輕一點.....”鄭受雙眼迷離,半截身子站在浴池中,另一半身子匍匐在池邊,整個人遍體透著曖昧的粉。


    “蠱蟲被養大了,慢慢就可以通過內力逼出來了......”季越啞聲站於他身後,長碩的身材比鄭受要魁梧很多,也健碩很多,他站在水中也不過是剛剛過了膝蓋,比鄭受整整高出一截。


    誰能想到當初他便是那個軟弱無力的世子,即便是心悅師父,也隻能偷偷遠觀,仿佛看一眼都覺得是多大的罪過?


    可如今......


    季越看著鄭受粉紅的後脊,邪魅地勾了勾唇,......


    這次還是沒有逼出蠱蟲。


    鄭受穿衣服時,身體已經虛弱地立不住,隻能歪靠在椅子上,用毛巾遮住前麵。


    還是有些害羞的。


    季越則深深看了鄭受一眼,勾了勾唇,大剌剌地在他麵前擦拭換裝,不一會兒,便又是那個衣冠楚楚的冷峻君王!


    季王走後,外頭的侍女太監們又是聚在一起一堆調侃:


    “你們看,果然是個狐媚子!這都連續八日了,日日如此勾搭著季王,連待選公主和郡主都不看了!這樣下去,咱們季宮也就完了!”


    “是呀,男子又不能生育,傳宗接代。咱們季王總要有自己的子嗣才行......”


    “我看呀,大臣們肯定要輪番進言了!”


    “那倒是,尤其是蘇大人父子,一定是第一個上奏的!”


    鄭受身子弱的仿佛一股風就能吹走似的,即便是聽了這些閑言碎語也沒心思理會,大半時間實在塌上養著的。


    好在,叔敖的留下給了他一劑強心劑,除了身體痛苦點,精神上倒是好了不少。


    他閑來無事便叫叔敖進宮陪他說話,下下棋或者鄭受身子好些時兩個人一起練練功。


    內宮鄭受不能碰,可是招式卻是可以,所以兩個人切磋切磋也無妨。


    日子過得倒也平靜。


    就這樣,半月又過去,直到一個叫蘇大夫的人進宮來找他。


    一見麵,這位頭發蒼白的老人家便顫顫巍巍指著他的鼻梁大罵道:“大膽鄭賊!蠱惑帝王,壞我季武國名聲!簡直該死!”


    本來心境好不容易平和的鄭受被罵傻了,直到這個蘇大夫走了,他還沒緩過勁來。


    餘祿也懵,鄭也也懵。


    三個人安靜若雞,一時間,周圍有些安靜。


    好在,這時安陸出現了。


    他看起來比一月前消瘦了不少,也不嘰嘰喳喳或者囂張跋扈了,隻是平和地走到鄭受麵前拍著他的肩道:“妖妃這名聲,隻怕你要擔一輩子了.....”


    鄭受嚅了嚅喉,艱澀問:“為何?”


    安陸一臉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道:“因為六國合縱來的使臣均為各國公子或者要臣,被季王統統扣押了!”


    鄭受一聽, 麵色一變,臉色瞬間不好。


    但他還是挺著身脊道:“這,這與我何幹?!”


    安陸依舊一臉同情道:“還能為何?還不是季王說了,這一切,都是你,他的侍夫的主意.....他說你說了,各國之間要互助友愛,多多交流,隻有這樣,才能做到——‘兼愛,非攻’!”


    鄭受......


    這的確是他說的!


    但是他十年前說的!


    也不是讓他去扣押各國公子呀!


    .....現如今,他是有嘴說不清了!


    鄭受找到季越的時候,季越正在後花園賞花。


    難得的休息半日,季越看起來心情很好,還對著一些別院評頭論足,指手畫腳。


    鄭受並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麽,徑直走過去,一把拉住季越的手臂,一臉薄怒道:“季越,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季越一頓,腦中不可避免地想到昨日在床笫之上對鄭受做的事,最後鄭受紅著眼對他求饒的情形。


    他抿了下唇,喉間幹燥道:“寡人.....好像是的!”


    鄭受一看,他這是承認了,頓時氣急道:“六國合縱,本是國與國之間的縱橫聯盟的好事,你這樣將他們的世子公子扣押,豈不是再次挑起戰禍來?!季越.....你太令我失望了!”


    季越微頓,反應過來他是在生他別的氣,眸底轉瞬微寒,冷道:“本王的決定,何時需要你一個侍奴來置喙了!?”


    鄭受一頓,下一秒,聽見季越對後麵的褚大監道:“大監,看起來後宮的風紀需要好好整整了!聽孤口諭,鄭氏侍奴,頂撞聖駕,按律當斬,不過看在他侍君尚且用心的份上,饒他不死,改派他去浣衣局,好好洗洗他的傲氣!”


    褚大監一聽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想要勸解吧,又擔心季王遷怒於他,隻好不情不願地低聲說了一個‘是’,然後拉著鄭受走了。


    鄭受心裏頭正憤恨季越亂抓人扣押的事,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麵臨著什麽。


    直到他被關到一個癖冷的院子裏,看見一院子的穿著破爛的罪奴在撅著屁股不停的洗衣,這才意識到,季越竟然讓他幹這個!


    他好歹也曾經是他的伴讀司徒!


    他怎能......


    不過一想,季越都對他做出那等不知羞恥的事情來了,還能有什麽不能做的?


    在這裏做苦力也比日日受他折辱要好!


    想及此,他硬氣道:“洗就洗!鄭受這次寧折不屈!”


    這話說的硬氣,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什麽是真的奴了!


    在這裏,都是犯了錯的罪奴,一個個身上本就充滿了怨氣。


    還要麵臨著大量的漿洗衣物的夥計,自然一個個脾氣都不甚好。


    動不動就動手打架的,也是時常有之。


    鄭受來了兩日,就被人莫名其妙打了四五迴,迴迴都鼻青臉腫,不但得不到救治,有時還得不到吃食。


    真真有點像迴到十年前跟季越那會兒在冷宮的日子了!


    不過冷宮好一點,並不需要漿洗衣物,就是沒吃的,冷。


    三天鄭受隻吃了一頓飯,還是餿的,加上之前被季越這個精力旺盛的小年輕給掏空了身體,第三天夜裏就開始沉沉發起了燒。


    昏迷裏,他夢到自己又迴到了冷宮,看著季越看著自己渴望又不舍的眼神,雖然沒說一句話,可光是眼神就好像要將他給吃了。


    他是落荒而逃的。


    不,他其實原本是打算迴去的!


    誰知道被父親綁了去!


    但是心靈深處,他真的願意迴去嗎?


    一個是有可能永遠出不了頭的冷宮,一個是畸形的愛戀。


    對當時還是少年的他來說,確實是太難接受了......


    睡夢中,他眼眶中一抹熱淚緩緩淌出,低低道:“阿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為師錯了.....”


    不遠處,正準備離開的季越聽見這句話時,後脊久久繃緊未動。


    等了十年,終於等到了這句話。


    他,對自己,認錯了......


    曾經的他,隻以為那是不對的,鄭受的逃離也是因為自己錯了。


    自古男子與男子並不是不可能,但大多是露水情緣,轉瞬即逝。


    可他要的,卻是永遠。


    可這給誰能接受?


    可隨著年紀的長大,漸漸懂得情事,尤其是經曆過那麽多的嗜血的宮變與爭鬥,他的性情已經漸漸如鐵。


    轉而便為,他季越想要的,沒什麽不可得到的!


    即便是美若謫仙的鄭受,他想要之,哪怕是毀之....又有何難!?


    所以才有了讓鄭受入宮為質,折辱、作弄,甚至不惜給他下藥,逼他就範!


    然而,隨著他的這一聲‘錯了’,季越之前所有的憤怒和怨懟好像都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心疼。


    他微微迴轉頭,看著瘦了一圈,臉色蒼白如紙的鄭受,默默了片刻,對醫者說:“治好他。”


    醫者點頭開藥。


    開藥的時候,季越忽然想起了什麽,躊躇了片刻,問:“那個....可有什麽好藥可以讓男子在接受龍陽之時,少些痛楚?”


    這話問的夠直白!


    醫者登時麵紅脖子粗,話都說出口,點點頭,從醫匣子裏拿出一瓶一月前就準備好的油。


    季越接過來,看了一眼,打開,又聞了聞,眼睛看向醫者。


    意思是,你準備這個幹嗎?


    醫者一看,生怕季越誤會是他自己用的,急忙結結巴巴解釋:“陛、陛下,當、當日下旨要招鄭質子入宮為侍之時,臣便已開始準備,後來鄭質子進宮後,微臣就想等著陛下來傳召獻藥,誰知陛下一月未找臣下,直到鄭質子病了.....這”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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