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宮外,季王‘欽定’的‘情夫’叔敖正焦急地等在高聳的城牆外頭。


    如果鄭受跟自己還有一絲的默契,就應該能看出自己當時走時給他做的手勢!


    一個中指抵住拇指做出一個圓,然後其餘三指展開。


    圓佑門外的第三棵大樹那裏。


    大門是肯定走不了了,必定得翻牆!


    他之前考察過,圓佑門是側後門,這裏周圍都是林木,很是僻靜,是談話的好去處。


    他打算勸鄭受快些離開,莫要在這嗜血的季王宮裏損耗自己。


    鄭宋國有鄭宋國的氣運,尤豈是一兩個質子可以更改其運數的?


    果然,在其等待了半個時辰之後,鄭受的身影出現在高峨的城牆上。


    叔敖急忙躲了起來,觀察四周!


    他本打算等鄭受下來再出現,可等來等去,半天沒看見人!


    而等他終於耐不住性子出來時,才發現,鄭受是下不來!


    ......


    他熟知鄭受內力,別說翻這樣一個城牆,就是在這城牆上翻雲覆雨也不是難事!


    怎地就在這季王宮裏待了幾日,就變得這樣弱了?!


    難道是季王那個暴君......


    他腦中略過很多話本上不好的畫麵來,最慘的是根本連走都走不了了......


    他一急,急忙飛身而上,將鄭受給帶了下來,然後急急道:“你跟我說,那個暴君到底怎麽你了!”


    鄭受......


    他最近被人問了太多次這樣的話,能不迴答嗎?


    見鄭受麵露難色,叔敖也並未強求,隻是急忙將鄭受拉到林中隱蔽處,急急道:“公子,快跟微臣走吧!這鬼地方,是絕對不能再待下去了!”


    鄭受蹙了蹙眉頭,並不如最初那樣堅定。


    說實話,進宮這些日子,季越的表現超過了他的想象。


    即便是心中早已有所準備,此刻心中也是微寒。


    不論何種理由,那種狠辣的手段,他是切切實實感受到的!


    季越,早已非當日的季越!


    然——


    他抿了抿唇,澀聲道:“這是我作為鄭宋國公子的宿命,該我承擔的,我絕不推諉......”


    叔敖瞪大眼,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喊道:“公子!難道你真的甘心當一個禍國妖民的妖妃嗎?!”


    ‘妖妃’這兩個字他可以接受,可是‘禍國妖民’這四個字,他真不敢接受。


    故而,當他聽見叔敖這樣說的時候,他立馬不悅道:“豈有此理,本公子豈是那禍國妖民之人!”


    叔敖一看他還有救,立馬道:“公子,您還清醒就好!”


    鄭受重重點頭:“本公子自然是清醒著!妖妃可以接受,禍國妖民這四個字,本公子可萬萬不敢當!”


    叔敖......


    敢情還不清醒。


    叔敖一看他並不想走,自己留下來也行,想了一下,艱澀道:“公子,那,那既然公子不肯走,那便讓叔敖留下陪您吧!”


    這鄭受倒是沒想過。


    也不是沒想過,主要是從未想過有人會跟著他吃苦。


    餘祿和鄭也跟自己也就罷了,到底是自己的隨仆和副將。


    可叔敖怎麽說也是高門之子,跟自己雖說是從小長到大的情誼,卻也不能拖人下水不是?


    鄭受表現出些許為難。


    叔敖一看,以為鄭受不肯,麵色悻悻道:“算了,是叔敖我自己一廂情願了。”


    鄭受......


    鄭受這人最見不得人失落眼神,一看叔敖如此失落,立馬鬆口道:“那,那....那你便留在這兒吧!”


    叔敖眼前一亮!


    鄭受倒是為難他該如何安置叔敖,略顯為難道:“隻是你也知,我如今不過就是一個侍候人的角兒,你跟著我,我也無處安置你.....”


    總不能讓你也住在宮中吧?


    他倒是不擔心叔敖分了他的寵,就是擔心季王會把他如安陸那樣送人!


    他可知道叔敖喜歡女子的,真那樣,隻怕是叔敖死的心都有!


    沒想到,他這話一出,叔敖樂了,笑著牽著他的袖口道:“你說什麽呢?你忘了?我們敖家富甲一方,在這滎京可也是有宅邸的!而且我們家世代經商,本就需要在此處安置一兩處碼頭船甲,用你安置什麽!”


    鄭受......


    “對呀!我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一兩句話就解決掉鄭受在季武國無人傾訴無人聊天的苦楚,也解決掉叔敖留下來無處安置的問題,鄭受甭提多高興了,跟叔敖一直囉囉嗦嗦嘮嘮叨叨聊了一下午。


    要不是看天色已黑,擔心季越又傳他侍寢,隻怕二人能聊天到天亮!


    季越在書房批閱奏章道天黑。


    果然,天黑時,鄭受迴來了,且心情大好,走進來都帶進一股風。


    季越眼底笑意一閃,隨即冷峻道:“你還知道迴來啊!”


    鄭受一頓,隨即不甚在意道:“我隻是出去隨便走走,陛下在宮中批閱奏折,可還順利否?”


    季越挑了挑眉,衝他勾了勾手指。


    鄭受不設防,洗淨了手,施施然走過去。


    即便腹中如鼓,但他心情好,麵上也有了不少的悅色。


    走到季越麵前,鄭受還抿唇笑問:“陛下叫鄭受何事?”


    季越勾了勾唇道:“寡人批閱奏折累了,不如鄭侍夫來侍奉寡人一番,如何?”


    鄭受看著季越,一時不解。


    但是待他看懂了季越的意思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雖然早與季越有了魚水之歡,可不代表他可以在書房與他....坐到那種程度啊!


    可他沒得選。


    作為一個侍夫,取悅帝王是基本的職責,也是活下來的基本手段。


    加上還要有叔敖的事情要求他。


    自然是對季越予取予求......


    坐到最後後,鄭受滿眼含淚,附在書桌上,聲音隨著身體劇烈顫抖道:“陛,陛下....您,您還是賜死鄭受吧......”


    事後,鄭受躺在書桌上,一臉生無可戀地讓季越給自己上了藥,又被他抱著去了餐桌吃飯。


    不能坐了,隻能半靠在季越的懷裏吃。


    可他現在坐在季越腿上就會想起剛剛的羞恥之事,根本吃不下幾口,便懨懨趴在桌上。


    季越卻心情大好,單手抱住鄭受,笑著吃了好大一碗飯,還吃了不少菜。


    待他吃完後,鄭受才懨懨開口道:“陛下,奴想讓奴的同袍叔敖留在季武國內不知.....”


    未待他說完,季越便朗聲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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