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受一頓, 隨即臉紅道:“陛下,請饒過鄭受吧!”


    季越冷唇勾起道:“那你給我一個理由。”


    鄭受一頓,看向季越。


    那東西上有合歡散,所以鄭受難受到.....想死!


    可季越卻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靜靜觀察他的每一寸表情,淡淡道:“是因為鄭司徒在寡人最孤苦無助的時候離開寡人?還是後來幫助鄭宋國來對付季國?亦或者是.....鄭司徒明明知道年幼的少年喜歡你,卻故意做出一副厭惡嫌棄的模樣,然後一走了之?”


    “不是!”鄭受脫口而出,倒是驚著了帝王。


    季越看向鄭受,鄭受也紅著臉,因為難受哽咽道:“陛下!鄭受離開是逼不得已!真的、啊.....不是....厭惡陛下.......”


    鄭受被折磨到了極致,看起來整個人已經有些恍惚。


    季越冷冷看著他,片刻後,蹲下來手用力一推!


    “啊~”鄭受哪裏受得了這個,整個人頓時委頓,差點一口水嗆死!


    而下一秒,季越又用內力在他腹部一擊!


    那翠綠又瞬間跌出!


    鄭受眼都紅了,張大無力的雙唇,怔怔望著他!


    不知道他接下來到底想要作何!


    而季越卻一隻手牢牢揪住他的前襟道:“好,寡人暫時不動你,你,自己解決!”


    鄭受......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夜,更是鄭受此生最為屈辱,最難過的一夜!


    整整一夜,明明季越並沒有動他什麽,卻到淩晨時,整個人已經神智渙散,趴在華清池邊站都站不起來。


    後來還是餘祿過來把他攙走的!


    餘祿看他身上並無新傷,也沒有什麽中毒的跡象,迴去的路上一直問他到底哪裏難受。


    他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一夜沒停歇,整個人是虛的!


    而他走後,季越才從華清池一側的一間暗房中緩緩走出。


    餘祿是他叫來的,可是又不想讓鄭受一個人昏迷在此,所以躲了起來。


    確保他無事離開後,他才緩緩向外走去。


    華清池是一座天然浴池,裏頭煙霧彌漫,看不真切,直到出去後,他的臉露在晨曦之下,兩側的婢女們才發現, 這帝王的臉,好紅!


    天方破曉,季越一個人孤零零站在華清池旁的高大巍峨的城牆上。


    晨光落在他的肩上,讓他整個人身上透著一絲絲的溫暖。


    一如他此刻的心。


    好像終於不再是空蕩蕩的了......


    而鄭受此刻已然昏迷在他所在破屋的落塌上。


    身上的薄被輕輕蓋住他並不健碩的身軀,隻有薄薄的一層。


    他整個人麵色慘白,可以說是折磨得不成人形。


    餘祿,以為他中了什麽巫術或者蠱毒,在一旁看著都忍不住流淚。


    直到天色大亮時,鄭受才幽幽轉醒,第一句便是:“有什麽吃的麽.....我餓......”


    是啊,折騰了一夜,能不餓嗎?


    餘祿並不知此關卡,一聽他說餓了,急忙就往外張望。


    畢竟他們這裏的吃的都是司廚送過來的,他們又做不了飯。


    好在,餘祿這一看,正好看見兩個婢女從外頭跨步進入,手上提著兩個大大的飯食盒子。


    拿出來擺出來一看,竟然全都是好吃的!


    鄭受也看見了。


    原本懨懨的臉瞬間精神了許多,掙紮著下來床,也不顧自己身體的不適,三步並作兩步,拿起桌上的一個雞腿就啃了起來!


    這一頓吃的鄭受酣暢淋漓,後來實在是覺得再吃對身體不利,這才停下,擦了擦手,又迴到塌上臥著。


    而餘祿見他臉色好看了許多,這才低聲提醒道:“公子,鄭也一夜未歸,不知.....如何了?”


    餘祿說這個話的時候,有些怯怯地看了鄭受一眼。


    畢竟鄭也去跟南安國侍女報仇也是他和鄭也二人一同決定的事情,如今鄭也被捕,他卻無事,心裏頭也著實內疚。


    倒是鄭受,聽見這消息也不驚奇,反而白了他一眼。


    餘祿這才知道鄭受早就知道,急忙道:“公子,鄭也被捕,會不會被.....”殺?


    這個字他說不出。


    畢竟是暗殺南安國公主侍從的大罪,他不敢保證季越那個暴君會如何。


    可他如此著急,卻隻看見鄭受淡淡的。


    餘祿正心疑著,忽然聽見鄭受淡淡道:“他一會兒便迴來。”


    以他對季越的了解,昨晚便是對他管束自己下屬不利的懲罰。


    而他既然已經受罰了,鄭也也就無事了。


    隻不過......


    他壓了壓胸口忽然泛起的一抹腥氣,然後眼神渙散地望著頭頂的蓬帳,心道,阿越對自己的誤解那樣深,實在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他消氣,又如何才能讓他明白自己的心......


    “鄭侍夫。”鄭受悵然了一日,到了傍晚時分,褚大監又來了,後麵還跟著一日一夜未見的鄭也。


    鄭也完好無損,就是看起來蔫蔫的,想必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所以心中有愧,自責罷了。


    鄭受休憩一日,身體恢複許多,慢慢從塌上坐起來,看向褚大監道:“多謝大監親自護送鄭受的侍從迴來。”


    褚大監則笑著擺擺手道:“不用謝雜家!雜家就是個跑腿的!真正要感謝的應該是咱們季王才對!您可不知道,為了從南安國的使臣那裏要出這個人,季王跟南安國的那些人差點動起手來!”


    鄭受一頓,隨即臉色沉了沉!


    如今天下大分,佑袁天子分封百餘諸侯國均已自立,其中以季武國和晉國兩國為最大。


    季軍所向睥睨,但是也要得到周邊一些得力小國的支持。


    尤其是南安國,地處峽穀,地勢陡峭,卻正好分於季武國和晉國之間,晉國乃是如今北方富庶大國,跟季武國中間正好隔著一個南安國!


    所以,南安國的存在,幾乎就是等於兩國之間的微妙屏障和製衡。


    每十年,南安國都會往兩國各輸送一名公主和親,以此來體現他們的中庸之道。


    所以,季武國應該是對南安國非常重視的!


    然而......


    他麵色略帶憂慮地看向一旁垂首的鄭也。


    隻怕,自己的這個部下,是惹出大事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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