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受用力瞪大眼,整個人跪在地上筆直,且僵硬。


    唇瓣上的觸覺是如此清晰,可是身體和頭腦已經混沌。


    他不知道季越這是在幹什麽,又是何意!


    他不認為季越會大庭廣眾之下,會如此對待自己!


    季越寬大的袖口一束,整個人大搖大擺地往寢宮走去......


    鄭受感覺無限窘迫。


    因為季越的一句話引來無數人的指指點點。


    這對他一個常年受人尊敬的人來說,簡直無比的害羞與煎熬!


    “天哪,真是可憐,咱們季王竟然平日裏是這樣對他的。毫無尊嚴,連我們侍從都不如!”


    “當然是不如!我聽說,有人親眼看見,鄭侍夫一邊侍寢一邊被鞭笞,每次侍寢結束都是血淋淋的,從上到下無一處是好的!”


    “嗯,我也聽說了!據說現在咱們季王的暴虐已經傳遍了天下,不單單是南安國,就連其他幾個小國準備來和親的公主,也都暫緩了日程,隻怕是再也不來了!”


    所有議論一字不落地落入鄭受的耳中。


    他這邊心剛剛因為季越的突然之舉驚得翻天巨浪, 忽然又聞此消息,隻覺胸口如淘浪翻湧,驚心動魄,片刻後,他噗地一聲,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公子!”


    “公子!”


    鄭也和餘祿急忙上前。


    鄭受撫住胸口,穩住身子,直接從跪姿變成了坐姿,坐迴了地上,撫住胸口道:“無事,就是之前中了噬魂散的毒,封住了經脈,裏麵有一些陳血,吐出來了而已。”


    其實吐完以後,他倒是舒服了很多。


    腦中一直在盤旋著季越剛剛強吻自己的情形。


    季越真的是長大了,魁梧了,手上的力量驚人,連強吻都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霸主的氣勢......


    “公子!雞蛋煮好了!”


    正想著,餘祿一臉傻嗬嗬笑著,拿著一顆蛋擺在了鄭受的麵前。


    鄭受看了一眼沒心沒肺的餘祿,又看了一眼旁邊早就負氣離得遠遠的鄭也。


    片刻後, 忽然笑了,接過那顆蛋,又從鍋裏拿出一顆蛋用幹淨的帕子裹住,揣進懷裏,道:“我去把這顆蛋送給季王,你們二人各自拿著一顆蛋迴去吧!”


    餘祿愣住。


    鄭也也嚇了一跳,迴過頭來。


    實在不知道,鄭受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季王待他如奴,他竟然還上趕著去送蛋給季王?


    怕不是被虐傻了吧??


    然而鄭受就是這樣的‘傻’。


    他懷中揣著一顆雞蛋,麵含笑意地踏進季王的寢宮。


    季王正在脫掉外衣準備沐浴一番再批閱奏折,沒想到鄭受就這樣走了進來。


    他微微一頓,眸子劃過鄭受因自己而紅腫的唇瓣,臉色閃過一絲赧意,片刻後,便將外袍重新穿上,負手冷覷問:“有何事?”


    鄭受站在原地,默默看了季王一眼,然後從懷裏掏出一顆蛋,紅著眼略顯局促道:“阿越,我煮了蛋,你一顆,我一顆,我們一起吃,好麽?”


    曾經的季王還是個孩子,在冷宮的日子不好受,有一日,他就曾經從禦花園掏了兩顆蛋,煮好了,揣在懷裏樂顛顛地跑迴來,一臉討好地對鄭受說:“鄭司徒,我煮了蛋,你一顆,我一顆,我們一起吃,好麽?”


    季王眼睛劃過鄭受手上的兩顆蛋,看向鄭受一臉笑意的臉,深吸一口氣,然後用力閉了閉眼......


    “鄭、受!”季王的怒氣隱隱勃發,此刻的他,並不喜迴憶那些陳年往事。


    然,鄭受卻一臉真誠,唇角含著笑,對著季王道:“阿越,蛋涼了就不好吃了,你一顆,我一顆,好麽?”


    褚大監其實就在簾子後麵,隔著簾子都能感受到季王隱隱勃發的怒氣。


    他此刻正緊張地一身是汗,生怕季王又是一頓鞭子,搞得大家都跟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可是片刻後,他卻聽見季越淡淡道:“呈上來吧!”


    鄭受也是明顯一頓,然後弓著身緩步向前,將一顆蛋恭敬地呈在季王的麵前。


    季王靜靜看著他,片刻後,道:“你給我剝。”


    鄭受嚅了嚅喉,將自己的蛋放在袖口中,然後給季越剝蛋。


    片刻後,一個光潔白皙的蛋呈在了季越的麵前。


    季越接過來,當著鄭受的麵,吃了。


    鄭受弓了弓身,見季越吃了,便打算退下。


    可剛往後退了兩步,忽然聽見季王道:“你的還沒吃。”


    鄭受......


    鄭受默默拿起那顆蛋出來。


    季王一把奪過來,三兩下給剝了殼了,然後冷眸看著他命令:“張嘴!”


    剛剛才吻過的嘴,此刻那殷紅的唇瓣還透著一抹欲色。


    季王眼底幽暗,默默咽了咽口水,然後看著鄭受道:“寡人命令你,張大嘴!”


    鄭受默默長大嘴,然後看見季王倏地上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將一顆蛋直接塞了進來!


    鄭受一噎,急忙瞪大眼!


    而季王則眯著眼看著他道:“不準吐,給寡人吃了!”


    鄭受其實嘴巴被塞滿了,根本拒絕不動,眼睛也因剛剛嗆著了而含著淚水。


    但他還是勉強咀嚼吃了。


    好不容易吃完,他剛想借點水喝,沒想到季越卻淡淡道:“正好寡人要沐浴,鄭侍夫便留在此處伺候寡人湯泉沐浴吧!”


    鄭受......


    其實,沐浴不過就是淨發、搓背、揉肩、捏腳等等。


    鄭受先是給季越淨發,先是用溫熱水淨發,然後打上皂角,輕輕揉搓,然後再用溫熱水給洗淨。


    按照往日來,這些對鄭受並沒什麽,但鄭受身子這些時日給折騰的不輕,片刻後,便感覺手足發軟,身子立不住,連搓洗的力氣都沒有。


    季越卻並不惱,淡淡道:“鄭司徒,你真的甘願給人做奴,每日做些床笫枕席侍奉之事嗎?”


    鄭受眼前發暈,手腳發軟,心很慌,也沒多想,提著一口氣恭敬道:“臣,願意!”


    季越似是沒想到鄭受會如此痛快的答應,停頓片刻後,他忽地伸出手,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一個用力,將他整個兒拽入浴桶內!


    鄭受懵了。


    之前季越的暴戾是如狂風暴雨一般撲麵而來,他一時沒有防備,接受了也正常,可如今,他卻讓自己與他同處一個浴桶之內!


    到底是男子與男子之間,那種尷尬無形蔓延,爬滿鄭受的整個後脊,讓他整個人繃地緊緊的。


    季越與他相隔不過一拳之隔,自然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緊張。


    隻見季越的目光落到他的下腹處,微微頓了下,見鄭受下意識地去遮掩,這才挪到他的臉上,冷笑道:“鄭司徒不是說願意麽?怎麽還接受不了這個?”


    鄭受一頓,臉上爬上無數的尷色,低著頭,喃喃道:“自古到底是.....男子與男子之間....不可取~”


    浴桶內陷入一片寂靜。


    片刻後,透出季越的一絲爬滿寒意的冷笑:“那如果寡人....非要呢?!”


    鄭受......


    他無比驚詫地看向季越。


    本來他以為所謂侍夫就是為了故意羞辱他的!


    怎麽,怎麽.....


    他皺了下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然而,這浴桶本就那麽大,他能退到哪兒去呢?


    身體撞到浴桶的那一刻,他嚅了嚅喉,驚恐不定地看著季越道:“陛,陛下,莫要拿微臣開玩笑了.....”


    季越眸色深深望著他,片刻後,仿若掃興般,冷道:“既不願,那便滾吧!”


    於是鄭受就不顧自己渾身上下濕成落湯雞,急慌慌地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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