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陸


    虛城某處的小鎮上,陸陽劫進入一家鐵匠鋪內,站在鐵匠鋪外的軒一聽到鐺鐺的打鐵聲,麵色變得極為複雜,雙腳不由自主地向前,並且,他越走越快,沒多久,便將那鋪子甩在身後。


    鐵匠鋪內,赤裸上身,滿頭大汗的鐵匠握著一把鋒利的劍對陸陽劫說道:“客官,這把劍如何?這是我昨日剛鑄出來的。”


    陸陽劫點頭從鼻腔內發出嗯的一聲,隻是,他的注意力卻並沒放在鐵匠手裏的劍上,而是看向了靠在牆角的斷刀上:“那把刀能拿過來給我看一下嗎?”


    鐵匠還以為陸陽劫戴著眼罩是個瞎子,沒想到他非但不瞎,反而是慧眼識珠,發現了這裏最有價值的兵刃。


    從此刻起,鐵匠覺得眼前的男子絕非一般人,他既能看穿斷刀的價值,就說明他與常人不同。


    起初,鐵匠用高價收取斷刀,並將斷刀推薦給買刀之人,但卻沒一人看上斷刀,久而久之,他也就逐漸將斷刀忘卻,隨意將其靠在牆邊。


    今日見到能識寶刀之人,鐵匠如見知己,他立即拿起刀柄暗紅,刀身黯淡且缺少刀鋒,隻有一尺半的斷刀,並向陸陽劫介紹起來:“客官真是好眼力啊。”


    “這把寬刃斷刀可是我的鎮店之寶,它是我用高價從修士手裏買下的,據說是什麽遺跡中的東西。”


    “此刀雖無鋒,但卻能斬金斷玉,我多次用源石為其鑄就刀鋒,卻始終無法與刀身相融。”


    話說到這兒,鐵匠的臉上盡是失落之色,他繼續說道:“隻因是把斷刀便遭人嫌棄,時間久了,我也就沒把它放在櫃子上。”


    “客官如果想要,留下三枚神源石便可。”


    “它的價值不應該用源石來衡量。”陸陽劫將靈玄袋丟在櫃台上,之後,他拿起斷刀便走。


    “哎?客官!客官!靈玄袋!”鐵匠拿著陸陽劫留下的靈玄袋追出鐵匠鋪,本想將靈玄袋還給對方,但發現其早已淹沒在人海中。


    無奈,鐵匠隻得迴到鋪子內,隻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陸陽劫留下的靈玄袋內滿是神源石,至於數量,大概有數百枚。


    此時的軒一正坐在一處偏僻的小巷口飲酒,突然,鏘的一聲響起,軒一扭頭看向身側,發現了插在地上的斷刀。


    陸陽劫問道:“這把寬刃刀怎麽樣?”


    當軒一看到寬刃刀的瞬間,注意力便全部放在了刀上,至於他手中的酒壺,則是早就被他放在了一旁,他伸出左手撫摸著崩缺的刀身,心中難免有些憂傷,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喜好刀劍之人,看到這把寬刃刀的狀態,他無法想象這把寬刃刀到底經曆了什麽,道:“缺少靈魂的狀態下,它的品質。。。。。。竟也能接近聖品?”


    他自幼在刀府修煉,見識過的刀早已不計其數,絕大多數都是靈品及以下,對於品質高的刀還是很敏感的。


    雖說陸陽劫帶來的這柄寬刃刀有缺陷,威力自然是大不如前,但軒一覺得自己還是能夠幫陸陽劫一把,使這把寬刃刀的品質勉強達到聖品。


    陸陽劫雖是瞎子,但卻能清楚感受到這把刀的不尋常之處,他十分可惜道:“刀是把好刀,就是跟錯了主人,如果有品質絕佳的材料跟鐵匠的話,它或許能夠再現往日的輝煌。”


    軒一用充滿希望的笑容望著陸陽劫,道:“我倒認識一位能力出眾的鐵匠,如果將這把刀交給他的話,或許會有所轉機。”


    “哦?”陸陽劫一聽,神色頓時大變,他饒有興趣道:“能鑄神兵的鐵匠可是比占卜先知跟控屍人還少,那鐵匠現在何處?”


    軒一道:“西大陸。”


    “西大陸。。。。。。”陸陽劫稍顯詫異道:“西大陸那種人煙稀少的地方竟會有如此鐵匠?”


    在他看來,四塊大陸中西大陸實力最弱,且人數相對較少,無論如何,鑄神兵的鐵匠也不該出現在西大陸。


    可軒一既然都這麽說了,自然不會騙他,他也沒有理由質疑,但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軒一笑說道:“聽你這話,你好像並未去過西大陸。”


    陸陽劫當即說道:“西大陸人少,整體實力也弱,我去那裏做什麽?”


    軒一也沒過多解釋,道:“傳言而已,不必當真,隻有親自去過,你才能了解一切。”


    陸陽劫自顧自地點頭道:“西大陸能有此鐵匠,確實該去見一見,不過。。。。。。”


    軒一見他有些為難的樣子,大為不解道:“不過什麽?”


    陸陽劫略顯尷尬道:“為了這把刀,我把所有的源石都給了那鐵匠,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


    “你手裏的源石夠嗎?”


    “我?”軒一先是一愣,而後說道:“隻剩下幾百靈源石了。。。。。。”


    陸陽劫道:“沒有源石的話,隻怕人家不肯幫忙,我們也白跑一趟。”


    軒一沉默半晌,道:“我在西大陸有熟人,源石的事應該不是問題。”


    陸陽劫有意提醒道:“鑄神兵要花費的源石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保守估計需要數十萬甚至是上百萬神源石,能否鑄成還要看鐵匠的能力,敗了很可能什麽都沒了。”


    軒一頗為自信道:“這你放心,她一定會幫我的,就看你舍不舍得這把刀了。”


    陸陽劫麵色平淡道:“一把斷刀而已,有何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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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大陸


    某處山洞內


    梓陽,賈絕生,關閱圍在火堆旁吃著烤肉,山洞外電閃雷鳴,下著瓢潑大雨。


    梓陽聽著山洞外的雨聲,道:“這雨下這麽大?”


    賈絕生咽下口中的食物,對一旁的梓陽說道:“秋雨格外冷,要添點衣服了。”


    就在二人談話間,關閱拿著一塊烤肉起身。


    梓陽旋即問道:“幹嘛去?”


    關閱也沒瞞著梓陽,如實說道:“她還沒吃呢,我給她送點吃的。”


    “送吃的?送什麽吃的!”梓陽橫眉不滿道:“你給她送吃的,人家又不領你的情,反倒是浪費了食物,給我坐這。”


    被梓陽這麽一說,關閱也不好再說些什麽,隻得打消給女劍修送食物的心思。


    正當關閱準備再次坐下時,女劍修清雅的聲音響起:“把肉給我送過來。”


    還未坐下的關閱一聽,急忙將視線移向梓陽,發現他皺眉不言,便想要將手裏的烤肉給她送過去。


    隻是,關閱剛起身沒多久,梓陽那奇怪的咳嗽聲便傳入他的耳中,這可讓他犯了難。


    一邊是打又打不過,態度十分強硬的女劍修,另一邊的梓陽是小隊的隊長,身為瘋小隊成員的關閱,自然是不能違抗隊長的命令。


    麵對這一尷尬場麵,關閱不得不向賈絕生投去求助的目光,後者笑了笑,問道:“梓陽,吃飽了嗎?”


    梓陽故意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吃是吃飽了,就是這喉嚨有點不太舒服,關閱,你過來給我看看。”


    賈絕生伸手推了推身側的梓陽,笑說道:“梓陽,梓陽。。。。。。”


    梓陽麵露怒色道:“你推我做什麽?我說了我喉嚨不太舒服,不想說話!”


    不聲不響來到幾人麵前的女劍修道:“我這正好有套劍法可以給你治一下喉嚨,你要試試嗎?”


    梓陽一聽,臉色驟變,他道:“你要做什麽?”


    “我要做什麽?”女劍修笑著拔出劍鞘內的長劍,道:“當然是替你治病了。”


    “替我治病?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那個本事!”聽到長劍出鞘的聲響,梓陽毫不示弱地從地上站起。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梓陽三下五除二地脫掉了上衣,露出健碩的肌膚,並湊向女劍修,嘴裏嚷嚷道:“來來來,我看看你能不能替我把病治好。”


    見到如此無賴的梓陽,女劍修急忙挪開視線,並連連後退,驚慌失措道:“你這潑皮,究竟要做什麽!”


    梓陽故作無辜道:“我想做什麽?不是你要給我治病嗎?我覺得這山洞裏有些悶熱,涼快涼快。”


    “你怕什麽?不是要給我治病嗎?來呀,我等著呢。”


    說罷,梓陽不斷向前,很快,他便將女劍修逼退至山洞前。


    滿麵羞紅連劍都拿不穩的女劍修出言恐嚇道:“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你這潑皮!”


    “你再說一句,我就把褲子脫下來。”說著,梓陽擺出一副要脫褲子的架勢。


    關閱見到這個樣子的梓陽,一臉無奈地看向賈絕生,道:“這。。。。。。”


    賈絕生道:“他就這樣,我也沒辦法。”


    “你連劍都握不住怎麽殺我?還是讓我來幫你一把吧。”說著,梓陽伸手握住了女劍修的皓腕,也就在此刻,女劍修手中的長劍脫手落地。


    梓陽本想借此機會唬住她,卻罕見聽到了女劍修的哭泣聲,他道:“不是,我就開個玩笑罷了,你哭什麽?”


    “這雨也太大了。”一道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黑影來到山洞外,他左手提著蘆葦,下麵吊著幾條鯉魚,右手拿著一根釣竿,看到如此場景,來人嘿嘿笑了笑,道:“我就進來避避雨,你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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