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了!糊了!粥糊了!”


    “不行!不行!火太大了,火太大了,你別再添柴了。”


    “哎呀!不是早跟你說了,不要擅自做主地添水。”


    此刻,賈絕生正在房中絞盡腦汁的鑽研還未完成的陣法,卻總能聽到裴元的焦急聲,而梓陽也隻是哦啊的迴答。


    二人的聲音打亂了他的思緒,再加上房間內彌漫的焦糊味,就更令他難以全神貫注的繼續繪製下去。


    於是,他收起陣紋圖,推開房門,對梓陽說道:“梓陽,你先在這兒熬粥,我去看看花瑤怎麽樣了。”


    梓陽哦了一聲,用還算幹淨的手背擦了擦眼睛,道:“去吧,去吧。你可早點迴來啊。”


    聽到這話後,賈絕生開口解釋道:“我就是擔心花瑤的安危,想去看一下她的傷勢,你不用這麽催我,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不是我信不過你呀,我的粥馬上就快熬好了。。。。。。”


    梓陽話還未說完,賈絕生點頭笑道:“明白,明白。你不就是想讓我嚐一嚐你的手藝嘛,我絕對會趕在你把粥熬好前迴來,你就放心吧。”


    梓陽衝到門口,發現賈絕生已經不見了,他看著灰黑的手掌,無奈嘀咕道:“衣服還在你手裏呢,真是的!我熬好了粥你迴不來,那粥不就涼了嘛。”


    裴元聞言,突然問道:“你在說什麽呢?什麽衣服啊?”


    梓陽道:“你不知道,賈絕生送給我一身華貴白衣,一看就價值不菲,上次在鬼門我沒來得及穿,現在衣服還在他手裏呢。”


    “自從出了逐流山脈,他一直跟我在一起,哪有時間去給你買東西啊。還有,我們幾人手裏的源石基本都被他換成了神源石,他哪裏還有源石給你買。。。。。。”裴元猛地抬頭,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天晚上賈絕生跟他討要靈源石。


    之後,他就拿著靈源石匆匆離開了,沒過多久,他便兩手空空地迴來了,至於他究竟做了什麽也沒跟裴元說。


    一想到這兒,裴元如夢初醒,有些不滿道:“我明白了!他這是拿著我的靈源石去給你買衣服了!”


    梓陽愣了愣,顯然是沒聽懂他在說什麽。


    另一處


    “那個傻瓜還不知道呢。哈哈哈!”


    賈絕生邊走邊想陣法紋路的構造,不知不覺中他就來到了花瑤所住的房間外,聽到一種本不屬於花瑤的笑聲,他停下腳步猛地抬頭,望著寂靜無聲的房中。


    他先是敲了敲房門,而後問道:“花瑤,我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房內傳出花瑤的聲音。


    “花瑤,傷勢怎麽樣了?現在好些了嗎?”賈絕生笑著問她,很是隨意地來到床前,眼角的餘光細細查看四周牆壁。


    “好多了。”花瑤背靠窗台前的牆壁,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梓陽擔心你的安全,讓我過來看看,既然你沒事,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賈絕生沒有多待,說完便走。


    離開後的他越想越不對勁,一點痕跡都沒有,這怎麽可能呢?!剛才他在門外聽到的那個笑聲,絕對不是花瑤的,這就證明房間裏還有其他人。


    可當他推開房門後,卻連一點線索都沒發現,他敲門就是想讓對方露出馬腳,一個受到驚嚇的人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滴水不漏的。


    賈絕生神色恍惚道:“難道說那人有穿牆之術?流域內擁有土神府?除此之外,還有哪種可能呢?”


    “什麽哪種可能啊?你在說些什麽?又是穿牆,又是土神府的?”梓陽看他臉色不好,故而笑問道。


    “呃。。。。。。哦。沒。。。。。。沒什麽。”為避免梓陽起疑心,他隻好另起話題,問道:“粥熬好了嗎?”


    梓陽點頭道:“熬好了。我正準備給花瑤送去呢,你趕快把上次送我的衣服拿出來。”


    賈絕生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道:“不行!”


    梓陽疑惑問道:“什麽不行啊?”


    礙於梓陽與花瑤的關係,他不敢把自己知道的事說出來,若是他聽錯了,就是在挑唆二人間的關係。


    可他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梓陽往火堆裏跳,試著問道:“梓陽,我說的話你會相信嗎?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講。”


    梓陽微笑道:“你這是怎麽了?說話奇奇怪怪的,你的話我為什麽不信啊?你有事就說。”


    裴元臉色平靜地走了過去,道:“賈絕生,你告訴我,上次你拿了我的靈源石去做什麽了?”


    “我拿著靈源石去給梓陽挑選了一身錦衣,怎麽了?”賈絕生用困惑的目光望向他。


    “哦,沒事了,你們聊。”裴元本想驗證一下賈絕生這人的品德,聽到他從容地迴答後,也就沒再多問。


    裴元走後,賈絕生道:“梓陽,你覺得現在的花瑤,還是我們以前認識的花瑤嗎?”


    梓陽麵色一凝,道:“你想說什麽?”


    “剛才我去看望花瑤,在房外聽到了本不屬於她的笑聲,但房間內卻隻有她一人,我懷疑花瑤出事了。”賈絕生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們剛出鬼門就碰到了她,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巧合的事?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嗎?!她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花瑤嗎?”


    “開什麽玩笑,我不信。”


    “梓陽,我說得都是真的。”


    “我知道你不會騙我,可我的眼睛同樣不會看錯,她,就是我所認識的花瑤。”


    賈絕生看著他自信且堅定的眼眸,他知道此事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亦無用處,梓陽該做的還會去做。


    鬥神樓


    “軒一在不在這裏?”一名手持折扇的男子問道。


    店夥計指了指窗台處的人。


    此刻,軒一正坐在鬥神樓二樓窗台處,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修士,聽到奇良的聲音後,便扭頭對其揮了揮手。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找他的並不是奇良一人,其兄長奇龍也來了。


    “軒一,不好了,出大事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鬼門啊。”奇良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軒一看他焦急的樣子,並不像是在說笑,道:“出什麽事了?”


    奇龍看了一眼周圍的修士,警惕道:“這裏人多眼雜談話不方便,不如找個安靜的地方再說。”


    “我有點累了。”軒一伸了個懶腰,坐在椅子上擺出一副不肯離去的樣子。


    奇良見他身旁無酒,便對店夥計高聲說道:“來!上十截竹酒!”


    “慢著!”軒一望著兄弟倆,另有深意道:“今年的槐花長得不錯吧?”


    兄弟二人相視一眼,奇龍說道:“你是想喝門主釀的醉夢無憂酒?”


    涼城最有名的美酒,一是鬥神樓的竹酒,香甜爽口,讓人陶醉其中,二是鬼門門主親手所釀的醉夢無憂酒,使人如臨仙境,醉生夢死,二者皆是佳釀。


    隻可惜,軒一能買到鬥神樓的竹酒,但鬼門的醉夢無憂,他一年也飲不上一兩次,先不說鬼門外的槐花林,一年隻開一次花,蜂群采的槐花蜜就十分珍貴。


    再者,鬼門門主斐英明親手釀的酒,即使其他幾位門主,也很難品嚐到。


    在鬼門中深受器重的奇龍,每年倒是能夠享受一壇夢醉無憂,這也是斐英明看在他兄弟倆為鬼門出生入死的份上,才勉強賞他一壇。


    “好!事成之後,我向門主稟告,相信他一定會送你一壇醉夢無憂的。”奇龍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答應軒一的要求,奇良就已開口答應下來。


    軒一跟店夥計說了一聲,便帶著兄弟倆來到鬥神樓後的房間內,道:“你倆找我有什麽事,盡管說!”


    奇良折扇拍打著掌心,道:“門主想見你身邊的一位朋友。”


    軒一漫不經心道:“誰?”


    奇龍道:“梓陽!”


    “梓陽?”軒一臉色驚變,細細問道:“你家門主見梓陽做什麽?他值得你們兄弟二人親自來請嗎?”


    “你可不要小看了那個叫梓陽的人,他可是。。。。。。”


    奇良幹咳一聲,打斷了奇龍的話。


    “可是什麽?!他能覆滅鬼門嗎?”軒一見二人不語,便說道:“你倆想讓我幫忙可以,但總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講清楚吧?”


    他雖好酒,卻也不會因酒而出賣朋友。


    奇良雙手攥著折扇想了想,嚴肅道:“門主說過,梓陽的身份不能向外人透漏,你也不例外。如果你不願幫我們,那我跟奇龍就親自去找他。”


    說完,他轉身的瞬間,給奇龍使了個眼色,後者緩緩點頭,二人作勢便要離開,這可讓軒一慌了神。


    他急忙將兩人喊住:“等等!你們隻要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帶你倆去見他,並且還會勸他去鬼門,你們看如何?”


    奇龍沒有迴頭,啪嗒一聲,奇良掌中折扇一開,他揮動著折扇轉身說道:“何事?”


    軒一笑著跟二人商量道:“梓陽去鬼門的時候,你倆能不能連我也一並帶上?”


    見二人沉默不語,他語調強硬道:“行啊!你們不帶上我,我就不讓他去鬼門,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他問了這麽多,兄弟二人的心思基本被他看透,他可不想錯過這次暢飲美酒佳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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