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由於同那個沉默大男孩的交談】


    【令你沒有參與列車就是否應聽從星核獵手而轉向的討論】


    【但伴隨著星軌的轉向,眼前熟悉的巡獵係星團逐漸顯出一腳】


    【白熾知道,這場為700年前慘劇而收尾的盛大演出已經就位】


    你仔細的斟酌了一番。


    最終撥通了兩個電話。


    一個來自金人巷,立於簷之上的月下故人。


    金發青年安撫著無人可居嗜人躁動的棺。


    他們的周遭,生有金葉的殘肢斷臂妄圖重新連接……卻在無聲的月色下永恆凍結。


    見。


    月下劍客傲然而立,猩紅的瞳中倒懸天地……卻冰冷如布離蒼狼眼中的獵場。


    一抹寒意撲麵而來。


    他的麵龐自寒霜中劃出一抹血線,伸手拂去傷痕。


    腰間細劍蓄勢待發。


    “你出劍的速度。”


    清冷的嗓音隨著玄冰化劍的隱去襲來,那是毫不留情的點評:“比我最差的徒弟還要慢上一籌。”


    “嗬嗬,是前輩對在下的要求甚高了。”


    羅刹望向周遭煉獄般的慘況。


    “這份實力,即便是曾經的雲上五人也莫過如此吧。”


    很奇怪,四周的空氣卻因為這份誇讚而變得更冷了。


    昔日的教廷之子提示。


    “隻是作為醫者,羅刹依舊要告誡前輩,您每出手一次,骨肉血髓的模樣就距離自己斬殺的孽物越是更近一分。”


    “前輩,請自珍……”羅刹聲音漸止。


    固然在漂泊寰宇之中,他一度見過了後者冰封活化之星的拚力一擊。


    但這把劍也已經由於斬殺過多,已經處在折斷的邊緣。


    至少在抵達虛陵之前,她還不能折斷。


    “閉嘴。”


    鏡流幾乎一百八十度扭過死魚般般的紅眼:“走開。”


    羅刹轉身就走,不敢猶豫!


    然後他聽到了這場戰鬥中太後大人唯一像是個活人的句式:


    “什麽?你把那個家夥找迴來了。”


    “嗯,丹恆說他會迴來,嗯,待兩天,阿刃應該也要迴羅浮,當然,別讓他知道你也在。”


    白熾交代完正事,語氣一頓。


    “等等,你又無視醫囑……眼罩不要隨便摘。”視頻那頭,是醫生兼職家屬的無奈。


    “還有,你不是又去趁夜砍人了?”


    “哪有,我不當劍首好多年,早就沒有蒼城的銳氣了。\"


    “可你眼睛好紅……”


    “那是你太緊張了淵。\"


    鏡流閉眼,再睜迴來恢複淺色的瞳線,“你看,是不是你眼花了!”


    “你臉上有血的。”


    月下劍仙拭去月白麗容間的一線猩紅,短暫的沉默後。


    額外平靜:“現在沒了。”


    白熾:


    我仿佛在規勸一個不殺魔陰身,就不高興的魔頭殺人是犯法的。


    不殺孽物,我就不高興!


    收網的雲騎很快抵達現場。


    無人生還的慘烈現場,隻有滿地冰痕。


    執著於建功立業的某新人雲騎苦惱的歪頭。


    素裳歎息。


    雖然說不用戰鬥的任務也挺好的,但迴迴都是這樣豈不是顯得她很廢物?


    師父教我的鳳凰劍術總得有施展餘地啊!


    過去的一年,他們在某位不知名的月下正義人的屢屢出手下,已經基本淪為洗地打雜的貨色。


    到底是誰啊。


    ……同是此夜。


    神策府。


    景元批複今日的最後一份執行公文。


    倦意襲來,就近撐起臉頰,左右已是兩疊白露高的公文。


    青簇看的眉頭緊皺。


    外頭的花邊小報總能抓拍將軍往返丹鼎司和茶館的蹤跡,平白安了一個甩手將軍的名頭。


    實際上六禦六司的上至征伐布政,下至新人任命、甚至是城建開支都要經由將軍過目。


    若是平時倒也還好,偶爾能有一日清閑。


    可但凡出現些許風吹草動,將軍就得埋在卷宗裏頭埋頭苦幹,甚至閉目聽卷才能不在天明前完成這些是事了。


    有時候青簇都在想,一個人就算是再過戀權癡迷於掌位。


    也不能連丹鼎司的每日藥材入庫數目,出爐藥劑類型都要反複過目吧?


    夜色已深,青簇不由得也站不住腳。


    倦意如潮水上湧,不由恍惚。


    微微合眼,卻見一雙淚痣之上的慵懶獅瞳正悠悠看來。


    “啊,將軍……”青簇頭皮發麻。


    作為神策將軍的密信,自己竟然犯了這麽低級的疏漏之錯!


    “看來青簇你也覺得有些累啊。”


    景元並未嗔怪,反倒是有些可憐年輕人。


    竟然要在最能睡覺的年紀,陪自己這個覺少的老人熬夜。


    “不過在休息前再幫我撐一撐吧,召集天泊、地衡、十王、工造四司主事到此。”


    “具體議程你是知道的。”


    要聲張,斷玉兆。


    此時也是神策府內衛換崗的間隙。


    他敲打席案,卻刻意少了丹鼎、太卜兩司,以及臨淵境。


    “呃,將軍,咱們是不是漏掉了太卜大人?”


    青簇自然知曉,一夥假借藥王秘傳之名的狂熱豐饒信徒近年湧動。


    他們活動的幕後處處可見丹鼎司的影子。


    這一司自然是要處處防範乃至是監管的。


    而臨淵境的那些老古董自從七百年前飲月之亂之後。


    與羅浮的本就不小嫌隙更是無法彌合。


    此後涉及建木管理之事也往往多以保守、抗絕布政為主、有自己的文字、軍隊、教育係統。


    簡直就是仙舟當中的一艘小仙舟,沒有足夠分量的理由,甚至請不動那些龍師。


    對付羅浮龍族,最好的辦法便是先斬後奏,等到事情和改革施行再行通知。


    到那時即便這一司一族就算是一萬個抗議,把神策府吵個翻天。


    也已生米煮成熟飯,斷不可能頂著其餘各司的壓力去倒行逆施,忤逆仙舟的決策。


    “太卜司作為羅浮卷宗秘署部署之地,又是羅浮智囊,以太卜大人的性子。”


    “若是知道將軍瞞著她做出決議,那是要上門對峙的。”


    符玄大人雖說個子不高,可是氣性不小呢。


    大致就是,將軍可以不聽太卜大人的意見去做事,但是不能讓她被瞞著!


    景元並不避諱。


    “符卿的勤勉與通直本座自是了解不過。”


    “不過倘若要是讓她知道,我會親自策劃一場引狼入室,嗬嗬,想必無論是之於驕傲還是隱慮,她是必不答應的。”


    毫不掩飾自己對於節製羅浮的主位勢在必得,那是這位玉闕卜者的目標。


    但相反,若是知曉危機將至,主帥前出。


    這位太卜大人仿佛又失去了莫大的進取,拚了命也要從兇卦中挑出一個吉字。


    “速去速迴。”


    “是,將軍。”


    青簇退去。


    雲騎換防的主廳幽寂。


    寥寥幾枚棋子陳列百年。


    他獅瞳悠悠,推將前出,似是奮盡了一切躺迴主座之上:


    “這場殘局,終於……終於要收尾嘍。”


    一瞬,金色的雷光自瞳中閃現,他又迴到了那副慵懶在握的模樣。


    “雖然我們的確會促成一場合作。”


    “但沾染無關的秘密,隻會帶來平白的芥蒂……\"


    翡色通透的大廳之內似有漆黑的蛛網投下:


    “不過對於反物質軍團來說,為了促成一位巡獵令使的隕落,他們往往會拿出意料之外的籌碼。”


    “這場引蛇出洞,可能也會在失控中變成一場魚死網破。”


    景元不語。


    臨軍之將,無論敵友,是不可袒露老態的。


    誠然這是一步險棋。


    但若是為了一個長治久安的虛名、或是為了根本不會顯現的良機空等百年。


    他不敢確定。


    百年之後。


    自己顱中的那些新芽是否會在決定性的一戰破殼而出,令這朽木之軀再無役使威靈的資格。


    而那時,恐是羅浮陷落的危亡之日。


    他閉眸沉思,複現昔日先師的結局。


    很遺憾,聯盟曆代將軍,少有能安息於十王者。


    死於陣中,也好過死於魔陰……


    無論是那位迴到故鄉就從未與自己知會,卻總不屑於隱藏出手間的劍痕的師傅。


    還是已然化身星際罪犯的故友莫名重歸。


    甚至是星核獵手所承諾的,那列變更航線的列車。


    都已告知他車馬就位。


    隻剩自己這位主將出陣,以身入局的誘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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