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身處東宮多年,一切都看得清楚,權衡利弊計較得失,該怎麽做不該做什麽,她看得清楚,分析的透徹,這些,都是被保護得很好的廖芳沒法能比的。


    廖芳雙眼赤紅,瞪著上首座位上一片和樂景象,真是嫉妒得要瘋了,心裏對林氏姐妹的怨恨也是越來越濃烈。


    一杯杯瓊漿下肚,猶如一根根利箭紮在心口窩上,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實在忍不住,實在放不開,她掙紮著擺脫太子妃扣著自己的手腕,哀求道:“姐姐,你放開我,我咽不下這口氣!”


    太子妃蹙眉,低聲厲喝道;“那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場合,不準鬧事!”


    “就是如今這般場合,才方便將事情鬧大,打她們一個措手不及!”廖芳眼中閃著奇異的光,態度十分堅定。


    “你想做什麽?”太子妃蹙眉,低聲警告:“不要以為大殿內少了許多人,便可以放肆!”


    “哼!”廖芳自嘲的冷笑一聲。


    就算她喜歡的祿王在場又怎麽樣,她都已經被太子納入東宮,此生此世斷無可能再與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她不痛快,林氏惹了她,她們也別想痛快!


    如今這樣處境,比死更難受,她怕什麽,她什麽都不怕!她早就不想活了,大不了毀了林氏姐妹後,她拉去被砍頭而已。


    於是,廖芳站起來,端著酒杯,朝太後那邊走過去,怨毒的眼睛卻是盯著林炎冉的,她醉眼朦朧,在林炎冉的桌案前站定,勾唇一笑道:“林大小姐,我敬你。”


    她將一個大酒碗遞過去,裏麵盛著透明的液體,見林炎冉不接手,便彎腰,強勢的將酒碗塞到她的手裏。


    手指與手背相觸的瞬間,林炎冉手背傳來一點螞蟻咬的痛感,手背上細嫩的皮肉被她尖利的指甲劃破一點口子,很快見紅,流出一點血珠。


    林炎冉蹙眉低頭看一眼手臂上米粒大小的血珠,血珠的顏色慢慢變深,當即心下了然,廖芳在指甲裏藏了毒,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弄到她身上。


    順著她的目光,廖芳也看到了她手背上的傷口和血珠,曬然一笑,一點誠意都沒有的說道:“抱歉,指甲太長,劃到了,我自罰三杯。”


    “廖良娣的好意,炎冉謝過,幹!”


    林炎冉淡淡一笑,來而不往非禮也,她在廖芳動手去倒第二碗酒的時候,假意借抬手喝酒,用寬大的衣袖擋去四周人好奇的打量目光,右手手指輕彈,將一粒細小的白色物件投到酒碗裏,沾酒即化,無色無味。


    廖芳詫異的看她一眼,眼中惡毒一閃而逝,她動作極快的飲下三大碗酒,喝得太猛頭暈,身體輕輕晃動,有些站立不穩,很顯然,她已經喝醉了,卻還在強撐著。


    廖芳不耐煩的甩甩頭,穩住身形,恢複少許清醒後,直愣愣的看著林炎冉,尖刻的問道:“林小姐,聽說此次選拔皇家女子護衛隊,你並沒有參加,以你的武功修為,當上隊長都綽綽有餘,是什麽原因讓你卻步呢?莫不是有什麽隱情?!”


    她已經喝醉,說話有點不清楚,不過聲音很大,至少,以太後為中心的周圍幾桌人都聽見了,且都放下手中的食物,或詫異或驚訝或幸災樂禍的看著廖芳,等著她鬧事看好戲。


    太後雖不喜她的冒失,可畢竟是自己的孫媳婦,很顯然有些喝醉了。


    再聽到她說的話,覺得有些蹊蹺,便也好奇的問道:“哦,有什麽隱情?哀家也想知道原因。”


    海選之事雖然發榜的時間有點晚了,不過她相信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此事。


    太後在看到初選名單的時候也曾經問過身邊辦差的,得到的答案是沒有叫林炎冉的姑娘來參選。


    這讓她疑惑,也有點淡淡的失落,不過既然說過海選是自願的,她就自動認為是林炎冉不願意來參與,沒想到今天聽廖芳這麽一說,難不成還有隱情?


    太後一直好奇很好奇林炎冉為何不願意參與此事,反而是矮墩墩胖嘟嘟的才六歲的林炎翎意外的參與進來,竟然還通過了初選。


    雖說此事並沒有刻意限製年齡,可她看著林炎翎一本正經肉肉的包子臉,還有小小柔柔香香的小身板,便忍俊不禁,這個小家夥很有勇氣,也很有膽量!


    “這個……”


    林炎冉有些遲疑,她沒有想到廖芳一上來就問這麽直接和勁爆的問題,在想要找個什麽樣的理由才能敷衍過去。


    至少要說服太後吧,太後對她的期望她是知道的,若是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老人家會不會不開心?!


    正在她開口想要迴答的時候,卻又聽見廖芳尖銳的聲音響起,她說:“我倒是聽說了一件事,莫不是林小姐與人私通懷了身子,不方便參與?”


    “……”林炎冉沉了麵容,垂眸抿唇不語。


    “與人私通”這件事情也才發生在幾天前,就算是天底下最好的禦醫也不可能這麽快診斷出她懷孕,很顯然,廖芳這是故意這麽說,就為了刺激她,激怒她。


    而且,謠言內容越是勁爆,就越能刺激喜歡八卦和散播謠言的人,更加不遺餘力的去說道。


    林炎冉默不作聲的看一眼手背上細小的傷口,不動聲色的抹去上麵的小血珠,很神奇的發現原本發黑的手背上已經變得白皙,傷口也由青黑變成血紅,除了那個傷口,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這……怎麽一迴事?


    林炎冉雖疑惑,但麵容淡定從容,看著細小的傷口,雖不足為患,不過還是包一下的好,這樣也能讓人看到廖芳的手段和惡毒的心思才行。


    於是,她慢條斯理的從懷裏拿出一方素淨的絹帕,慢條斯理的包紮手上根本就不足為懼的傷口。


    她此時的樣子,在不明所以的外人看來,就像是理虧,不敢麵對廖芳的質問,在拖延時間,找理由和托詞。


    “你嘴巴放幹淨點!”林炎翎豁然起身,厭惡的瞪著廖芳,冷聲警告。


    “怎麽,這麽急著跳起來指責我,難道是想要欲蓋彌彰,那麽林小姐與人私通是真的?小小年紀,不知廉恥,你娘沒教過你嗎?!對了,你娘不久前死了……”廖芳輕蔑冷哼,瞟一眼氣勢洶洶的林炎翎,一個毛沒長齊的孤女,不足為懼。


    她此話一出,太後以及身邊的人完全震驚的瞪著她,竟不知道作何反應!


    宜貴妃保持著妖嬈的笑,眼中的興味之意更濃。


    說實話,她倒是相幫林家這小姐倆,可誰讓她們太出色,總是惹來蒼蠅亂飛呢,看眼下這情形,她選擇靜觀其變。


    鄭淑妃和冼靜妃都目瞪口呆,就算她們聽到什麽風言風語,那也不敢當著人家的麵,當著這麽多朝臣和命婦們的麵這樣說,太難聽了,有失儀態,有失分寸!


    林炎姝端坐在冼靜妃的身邊,垂首靜默。


    她倒是一副乖巧柔弱的樣子,可是她在聽到廖芳直言不諱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讓林炎冉難堪,心裏的痛快和舒爽無法言喻!


    隻覺得連日來,在林炎冉的壓製下,在將軍府所受的憋屈鳥氣一下子全解了,太解恨了!


    此時此刻,謠言是誰放出來的根本無跡可尋、無據可查,也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謠言的本身對林炎冉的傷害,這樣一個破了身子的粗鄙女子,還有誰敢娶,誰願意娶?


    林炎冉,這一切都怪你太狠,這是你自己自找的!


    殷香瀾本來夾著一塊茄子肉餅吃得正香,突然聽到廖芳說的話這麽勁爆,嚇得手抖,那塊可憐的茄子肉餅“吧唧”一下掉在案上,摔成肉泥……


    林炎翎怒了!


    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廖芳麵前,想要上去踢她,被林炎冉眼疾手快的攔下來,後者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著急,好戲在後頭。


    林炎翎憤怒的眼睛一接觸到林炎冉那雙沉靜深邃的眸子,瞬間整個人得到安撫,變得安靜下來,大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陰險的笑容。


    廖芳,你死定了!


    鬧到這種地步,太子妃不能坐視不管。


    她立即起身,走到太後跟前,替她妹妹求情道:“太後娘娘贖罪,妹妹年紀小不懂事,今天多喝了幾杯,衝撞太後,罪該萬死。臣妾治家不嚴,願意接受懲戒。”


    她邊說邊拉著廖芳的衣袖,讓她跟著自己一樣,趕緊跪下道歉。


    廖芳卻不肯,倔強的昂首,眼中快速的紅了一圈,委屈說道:“我說錯什麽了,這話也不是我一個人在說,大家都在傳,剛剛都還聽到梁夫人和戚北候府的二夫人在閑聊,兩人還跑去找魏國公夫人,去她那裏求證此事呢!”


    被點到名的三個人臉色瞬間青白交加,神色難看,如坐針氈,戚北候府的二夫人到底年紀輕一些,已經嚇得原地跪下來求恕罪了。


    “啪!”太子妃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廖芳的臉上,立即清晰的浮現五個巴掌印。


    她嚴肅的冷聲嗬斥道:“住口!沒看到太後及諸位娘娘們都在,自會查明真相,明辨是非,哪裏輪得到你在這裏放肆!”


    “我……我沒有說錯,有人親眼所見,林炎冉徹夜不歸與人私通苟且,這事兒大家都知道了,怎麽就罰我一個人,我做錯了什麽?!”


    廖芳本就喝得有點醉醺醺的,此時被親姐姐一巴掌打的偏過身子,捂著被打的臉,委屈得直掉眼淚,更是不忍屈辱,直言不諱。


    “出言不遜,口出狂言,尤不自知,你,你真是……還不給我跪下認錯道歉!”太子妃冷聲斥責,一腳踢在她的膝蓋彎處。


    廖芳吃痛之下,不得不“噗通”一聲跪下,腦袋疼,臉蛋兒疼,膝蓋更疼!整個人因疼痛微微發顫,又暈乎乎的,簡直有點生不如死的感覺。


    女眷區有了這一變故,很快,猶如投進水裏的一塊石頭所帶起的漣漪波紋一般,以太後為中心,從上至下大家都安靜下來。


    詭異的氛圍慢慢擴散開來,女眷區出現靜默。


    有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低頭用口語詢問身邊人發生了什麽情況,於是,你傳我我傳你,大家都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便不再吭聲。


    尤其是哪些曾經逞過口舌之穀欠的人,更是將臉都埋在胸口,本著明哲保身的心裏,希望不要被大家指認出來。


    而這邊,廖芳借著喝醉為借口,繼續不依不饒的撒潑發瘋,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不如鬧個徹底吧!


    她揉了揉腦門,抬首,瞪著林炎冉憤恨的質問道:“你說,若不是懷了身子不宜大動作,以你的武功,還有太後對你的看重和恩典,你為何不去參加女子護衛隊海選?!”


    麵對聲聲質問和汙蔑,尤其是在廖芳提到那些死去的人的時候,林炎冉差一點就動手揍人了,卻咬著自己的牙槽,生生克製住。


    不動聲色的做了三個深唿吸,林炎冉已經恢複平靜。


    她淡然的抬眸看一眼頻臨暴躁邊緣的廖芳,平靜說道:“海選本就全憑自願,我要照顧家中病重的祖母,無法長時間離開將軍府,是以辜負太後的期望。但炎冉保家衛國的忠心天地可鑒,隻要太後和皇上有需要,炎冉首當其責,誓死效忠。”


    這番話說得平靜,卻有理有據,尤其是最後一句,頗為豪氣,連太後和皇帝都忍不住多看她兩眼,眼裏充滿的讚賞和欣慰。


    反觀醉酒撒潑的廖芳,就好像跳梁小醜一般,眾目睽睽之下不知分寸,不知所謂。


    男席位列前端的廖大學士,老臉漲紅一片,恨不得有個地縫讓他立即鑽進去!


    以皇帝為首的,男席區的人也注意到女席這邊的糾紛,慢慢停下手中飲食的動作,觀望起來。太後和皇帝都沒有發話,大臣和命婦們也不敢跳出來幹預。


    因為大殿之上有歌舞在中央擋著,有一小部分隔得遠的男席區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繼續吃吃喝喝,好不愜意。


    可整個大殿之內,詭異壓抑的沉悶氛圍在四周慢慢擴散開來,慢慢的,除了歌舞繼續,所有人都靜默著,沒有了之前的歡聲笑語和融洽自在。


    原本隻是小小的糾紛,現在卻鬧得全場人都在觀望,皇帝坐在主位上,微微蹙眉,大致了解情況之後,揮手命人撤了歌舞宴席。


    考慮到此事關乎林炎冉的清閨名譽,皇帝便隻讓參與事情的幾個當事人留下來,其他人全都各自迴營待著,各司其職,準備明日一早的女子特衛隊的擂台比試。


    無傳召,不得擅闖大殿。


    好好的酒席因為這點插曲被臨時中斷,私下惹來不少人的抱怨和譴責,不過誰也沒有膽子說出來,均按照皇帝的意思,退出大殿。


    很快,大殿上無關的人都走得幹幹淨淨,皇帝麵容沉怒的瞪著下麵站著的一排人,沉聲開口問道:“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太子妃首當其責,便跪在地上叩首稟告道:“此事皆由臣妾妹妹莽撞鬧事,臣妾管教不利,還請皇上明鑒,從輕發落。”


    “我沒有錯!”廖芳幾乎是被扣著壓著跪趴在地上,倔強的掉著眼淚,發髻鬆散,衣衫淩亂,形如潑婦。


    “閉嘴!”太子妃跪在旁邊,惱怒的低聲警告。


    太後麵容微惱,不待皇帝開口,便沉聲道:“你身為太子良娣,不知分寸,惡意中傷林氏閨譽,你還有理了?!”


    “可這件事,大家都在傳,臣妾隻不過看不慣她道貌岸然的樣子,戳破她的偽善麵具而已,太後不公,若當真要罰,那就應該把那些跟臣妾一樣傳播謠言的人全都抓起來,而不是隻在這裏責罰臣妾一人!”


    廖芳已經意識得到事態的嚴重,但她更清楚,法不責眾,還是梗著脖子為自己辯解,堅決不低頭認錯。


    太後惱怒喝斥:“既知是謠言,便應當守口止宣,那有像你這般大肆宣揚的?!”


    “可有人證實,她徹夜不歸與人私通是事實,即便是她自己都已經默認,眾人並沒有汙蔑她。”


    廖芳甩開一直在一旁拉著她衣袖阻止她說的太子妃,笑得詭異又委屈:“若不是因為有孕在身,行動不便,她又怎麽會不去參加海選?”


    “哼!”太後輕哼,鄙夷的看她一眼,道:“林氏不是已經說了,需照顧家中病重的祖母,才沒有參加選拔。”


    “那為何她的妹妹卻有時間去參選?”廖芳指著一旁的林炎翎諷刺說道:“這些都不過是林炎冉找的借口罷了,其根本目的就是在掩飾她已經懷孕的事實!”


    “放肆!”皇帝麵沉如水,威嚴的出聲嗬斥。


    廖芳在他沉靜肅殺的目光下不自覺的低頭叩首,伏在地上輕微的顫抖。


    皇帝偏頭,問林鈞:“你怎麽說。”


    林鈞麵容尷尬為難,對於林炎冉徹夜不歸的事情,他是有口難辨,因為他查到的消息跟祿王一模一樣,幾乎可以斷定的是,林炎冉與九殿下兩人單獨相處了一晚上,且做了逾距之事。


    麵對皇帝的問責,他不敢欺瞞,但身為林炎冉的父親,他必須維護她的清白。


    於是,他斟酌一番,開口道:“不日前,家中老母中風,臥病在床,確實需要人照顧。冉兒身為長女,首當其責,次女年紀尚小,幫不上忙,不過,她貿然參與海選,微臣事先確實不知,還請皇上明鑒,恕罪。”


    麵對林鈞言辭的避重就輕,皇帝立即知道這其中定有隱情,俗話說,無風不起浪,難道這些中傷林炎冉的傳言是真的?!


    可他怎麽也不相信瀟月的女兒,瀟月親自教導的女兒會在母親大喪之期做出如此難堪之事,他不信!


    皇帝深沉的目光看向下首處站得筆直的林炎冉,小小的身影,清瘦單薄、倨傲倔強,沉靜如鬆!


    這樣的女子,自有一股剛烈血性,自有一身凜然浩氣,怎麽可能做哪些齷齪汙匯之事?!


    林炎冉低首垂眸,皇帝看不到她的表情和眼神,隻是隱約覺得她的唇角上揚,似是在嘲諷當下發生的事情。


    皇帝看著林炎冉,稍稍緩了語氣,輕聲問道:“林氏炎冉,此事關乎你的清白,你自己作何辯解?”


    林炎冉被點名,立即雙膝著地,跪下叩首,平靜說道:“皇上聖明,臣女身份低微,片麵之詞難以服眾,臣女不敢懇請皇上徹查此事,可必須說的是,臣女與父親置氣,徹夜未歸是事實,但絕無與人私通之事。”


    林炎冉這話說的很有分寸,很符合她的身份,但也很巧妙的抓住皇帝的微妙心理,說是不敢讓皇帝徹查,但她篤定,皇帝一定會徹查此事,還她清白。


    大殿之中,精明的人都看得分明,均暗自誇讚林炎冉的聰明。


    簡短的幾句話,不僅交代清楚事情始末,更是隱隱在告訴皇帝,是非曲直,自有人能明白,查不查,你看著辦。


    就連太子妃此時也不得不對林炎冉側目,不得不刮目相看,她之前,是真的小瞧了這個小女孩,廖芳跟她比,簡直是小醜小嫩崽兒!


    其實關於此事,皇帝原本的打算是由太後來問清楚事情因果,並處理掉。他隻是旁聽,做個看倌就好。


    可他沒有想到林炎冉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聰明,估計是看出他有袖手旁觀之意,才會說出那番話,這弄得他不去徹查此事,反倒有點……說不過去。


    想想瀟月,他不由暗自深深的歎口氣。


    皇帝看一眼太後,後者朝他微微點頭,他便知道太後的意思了。


    皇帝開口承諾道:“朕會徹查此事,你先起來。”


    “臣女林氏,叩謝皇恩。”林炎冉聽到他的保證,卻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喜,依舊平靜處之。


    皇帝對她寵辱不驚的態度,很是欣慰。


    他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廖芳,問道:“太子良娣廖氏,你既說林氏與人私通是事實,你可有證據?!”


    廖芳腦子有點暈,長時間趴在地上,又沒人理她,她差點睡過去了。


    皇帝問話半天,她都沒動靜,旁邊的太子妃氣得快吐血了,隻手伸過去,在她的大腿上狠狠的擰一把。


    廖芳驚醒,痛唿一聲:“幹嘛掐我!”


    “……”眾人無語,臉上都跟上了調色盤似的,變幻莫測。


    尤其是皇帝,臉色難看到極致,難不成剛才他問話,這女人竟然是睡著的?!


    皇帝狠狠剜一眼頭發花白的廖大學士,後者除了無地自容之外,嚇得腿軟,顫抖著年邁的身子,差點站不穩。


    太子妃低聲的將皇帝問話的意思告訴廖芳,後者這才明白這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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